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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修无情道后——落月无痕(24)

    江原手臂火辣辣的,大约已泛起青色。他侧过头,罗网之下,成沅君的脸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如成王所说,你不害我,我还要谢你?
    成沅君道:谢就不必了,怎么说也是共患难一场。只要你不做傻事,本王也不算白挨这一下。他这样说着,察觉掌下人绷紧的身体渐松,这才略微松手。
    便见缺了半幅袖子的无情宗弟子直起身来,此地昏暗,却还能看出他面上被蜘蛛所伤的血痕。成沅君松了口气,说:你若是想明白了,大可同我先上去。
    至于白晚楼。
    恐怕世上极少有人难伤他分毫。
    在成沅君的眼里,若要将白晚楼压制住,怕是倾尽无情宗上下都不够。白晚楼之所以能多年来一直呆在云顶台,多半是自己愿意留下。他若是不愿意,彻底发狂时,区区一个云顶台?十个他也破得开。
    苏沐当的好师父,教的全是杀招。
    见江原仍然不动,成沅君又道:还不快些随本王话至一半他蓦然噤声,寒风之中成沅君猛然疾退!地上碎石缠绕成链,如啸龙一般朝成沅君绕颈而来。
    那是碎石,还不是落叶,动辙剜骨剔肉。
    成沅君是亲眼所见落叶绕住狍子掐断它的筋骨的,若被这碎石缠上,只怕鲜血淋漓。先前在上头时离得远,且江原来时,落叶已成势。成沅君没有看清,如今才算真正见到江原手段。他咒骂一声,疾退之间一展美人金,迅速打飞了就近落石。
    碎石如游龙,美人金可散不可断。江原用起灵锁来游刃有余,成沅君低估了江原,一时失手,便叫碎石捆了个严实。江原五指一收一拽,成沅君便重重砸在地上,闷哼一声,大约石头扎进了肉里。索性江原留有余手。不然成沅君此刻已被扎成了刺猬。
    这一下砸得够实在,成沅君方才没少半根头发,现在倒是吃足了苦头。但他能怨别人吗,怨不了。谁叫他低估了江原。成沅君缓过来后,便喟叹了一声。
    原来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小弟子。
    我是。江原走过去,蹲在成沅君面前。但恐怕要叫成王明白,无情宗的弟子,哪怕是个扫地的,也不应该被你小觑。
    而白长老即便是疯了,也不该被你算计。
    薛灿视白晚楼为天下之杀器。
    无情宗对白晚楼又敬又畏。
    连照情对师弟爱恨交杂。
    但不论世人如何看待白晚楼,是敬他,惧他,怕他,还是侧目他,似乎都没觉得他也是个普通人。受了伤也会流血,一个人也会寂寞。
    白晚楼如山巅高远,他就真的是山巅?他手上持有寒冰利器,就真是无坚不摧?他是天下第一,就活该活在别人的算计里,欺负他疯了不懂事,是个傻子吗?
    江原如果生气,多半是没有声音,也不会有多大动静,甚至连话也不会重几分。可薛灿晓得,江原发起火来,是极为冷漠绝情的。也正因为如此,江原叫薛灿不要干涉他的事情,薛灿那样性格的人才没有反驳。
    可成沅君怎么晓得。
    他又不认识江原。
    江原手附上碎石,它在成沅君身上一圈圈收紧,几乎嵌到肉里。
    岳仞峰这么宽广,成王为何偏偏到仙人坡来。成王到了仙人坡,为何偏偏要踩中岩石白额蛛的天罗地网?踩了天罗地网,依成王爷的能力,难道破不开这道网?
    白额蛛难道是专门为了等江原过来特地收网的吗?
    当然不会这么巧。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成沅君在等一个人。
    他很有耐心,知道这个人会来。等那个人过来,便趁机惊怒岩石白额蛛,再一举收网。可江原一个普通的扫地弟子,又有什么值得他等待呢。
    如今无情宗上下都知道,平素极爱发疯的白晚楼与一个小弟子同吃同住,关系亲密,连照情都不能媲及。成沅君只在一山之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又,美人金可断世间万物,成沅君现在便能挣脱,先前为何逃脱不了。
    在那里唱了半天戏,他可能等待的只有一个人。
    被他引到地下去的白晚楼。
    江原每说一句。
    成沅君脸色便沉一分。
    江原在无情宗,沉默寡言了三个月,动辙垂眉顺眼起来,连云行都上他不少当。但他不爱和别人打交道,不代表他喜欢被动,相反他善用形势。不愿意吃亏的时候,连句嘴上的便宜也不会叫人占。
    眼下江原趁其不备反制一招,压制住成沅君,直接道:你故意把他关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机关陷阱的洞穴里,究竟为了什么?
    死一般的静默。
    若非这里确实有两个人,恐怕墙上那只兔子喘气都比这两个人要大。寂静之中,成沅君语气平和,丝毫没有动容,只道:你猜得很有道理,可惜说的对,也不对。
    我没有毛病,怎么会故意为难自己。成沅君说,我确实是想来这里不错,却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因为白晚楼。也确实是误闯白额蛛的地盘,但没有被捆那么久。
    先开始确实是受制,但他的美人金可以替他将这白茧一层层剥开,即便没有白晚楼,不多时,成沅君也能逃脱出来。但既然白晚楼来得如此之快,他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呢。
    我之所以叫你走,不是因为想害白晚楼,而是确实知道白晚楼不会有事。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成沅君说,这里原本是一处地宫。
    江原神色一动。
    成沅君又说:你知道这地宫是谁建的吗?
    他道:是白晚楼的师父。
    苏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有多聪明?便是成沅君,也要赞他一句鬼才。他学东西很快,见你用剑,他也用剑,不多几时用得比你还好。他在药谷摸爬打滚,便将孙玺的药方悄摸摸顺了一大包。他的聪明,还在于选无情宗的山址。
    在苏沐之前,岳仞峰是荒岭,因为有凶恶妖兽,便无人而至。但苏沐逡巡一圈,留了下来。连照情用十年的时间证明苏沐是对的。
    他选伏龙岭,伏龙岭成了武器。他选清溪峰,清溪峰有金银之财。
    无情宗的左右双臂便齐全了。
    而这里,岳仞峰的仙人坡。苏沐在这个灵气充郁的地方,替自己建了一个地宫,用来修道打坐。别人只知道修道问心是往高处去的,越高越好,比如云顶台,仙雾飘渺,人不能至。哪里能想到苏沐竟然反其道行之,借着云顶当幌子,自己躲在这里呢?
    包括连照情都不知道。
    苏沐为此还很得意。
    便由此看出,他果真不是常理之人。
    无情宗的宗主死了以后,只有衣冠留下。但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尸体呢?成沅君说,我只是想知道苏沐是不是死在这里。就算只剩白骨,我也要看上一眼。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的话。
    没人比白晚楼熟悉这里。
    他根本就不会有事。
    江原松开手,一时有些发怔。
    便听成沅君笑了一声:你为他关心则乱,可这本来就是无情宗的地盘,他在自己的地盘,难道还能有人害他?你认识他才多久,知道他年少一人挑罗煞门时有多威风?十四个高阶堂主都不能叫他倒下。站在那里笑到最后的还是白晚楼。
    这样的白晚楼,他会有事?你当他是什么人。
    话到最后,便是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管你们当他是什么人。半晌无声中,江原却忽然说,我只当他是人。
    青石板的另一侧。
    抵着一柄万仞剑。
    白晚楼本已要将它碎成粉末。
    但他剑尖一抖。
    忽然停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助)沅(攻)君:导演给我打钱!听到没有!
    第32章 一个巴掌
    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当他是什么人。我当他是什么人,也和你们无关。成王最好不要好为人师。江原松开手掌,成王身上的重压便骤减。
    知道白晚楼没事,江原一阵轻松。原本他还担心白晚楼如果出了事,他没法和连照情交待,现在一想,倒果真是他关心则乱。
    拿人钱财给人消灾,他带白晚楼出来,是解人忧愁。倘若饭没吃到却把命丢了,就一点也不划算。和连照情打交道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每次被连照情叫过去,江原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抓了小辫子,一通说教。
    身上重压骤解,成沅君却没在意。他莫名其妙地看到江原不但没生气,反而面上挂起笑容,笑了起,顿时一懵。这人是从瞎子成功变成了聋子,听不懂他话中的讥讽吗?意思是说江原说闲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师门关他屁事啊。
    成沅君到底没忍住,说道:你也疯了?
    江原没有回答,却只牛头不搭马嘴道:成王爷知道鹤顶红吗?
    鹤顶红?现在说鹤顶红干什么。
    鹤顶红虽毒,但色泽艳丽动人,药师风雅,所以给了它这么一个名字。江原看着成沅君,说,王爷便像这鹤顶红。
    成沅君眼神微动:艳丽?
    是毒。
    江原淡定道:嘴毒,心也毒。
    成沅君:
    江原神清气爽地骂完成沅君,没管人家还躺在地上,矜贵的身体搁在石子上,蹭地皮开肉绽,拍拍屁股就要往那青石板过去。
    喂。成沅君见江原丝毫没有管他的意思,也不曾要将他解开,动了动身子喊道,你就这样走,不将我放开,是要看着我死?
    江原微微回头:你要我救你?
    成沅君道:不应该吗?
    是应该。江原若有所思,一挥手将成沅君嘴也给封了,这才将青石板用力砸了开来,纵身跳下去。人死于话多。免得叫你死,王爷还是闭嘴的好。
    江原同白晚楼一样,跳下去时毫不犹豫,很快就消失在这里,连个声响也无。这个蜘蛛洞穴中,便只剩下了成沅君一个人。
    只一个呼吸,成沅君宽袖一震,便屈膝坐了起来。
    碎石四处迸散,落了一地,甚或嵌到石壁当中。
    美人金在成沅君指尖打了个转,啪地一声打了开来。
    成沅君站起身。
    纵使身上沾了血,衣襟破损,他仍然十分优雅,如同富贵家的公子。似乎他在这里也只是闲庭散步,随兴所至。
    有些话成沅君是没说错的。
    他确实是想来看看苏沐的尸骨。只是不确定地方,无意中撞上了蜘蛛。
    成沅君在被蜘蛛困住时,本可轻易离开,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岩石白额蛛喜欢宽大的巢穴,苏沐又曾在此建地宫。如此一对比,这蜘蛛所在,岂非很有可能就是地宫所在?
    不过,苏沐何其狡猾,成沅君上他当已多回,在苏沐手上吃的亏比盐还多。就算苏沐真的埋在这里,成沅君会不瞻前顾后去当这出头鸟吗?
    他才没这么傻。
    有白晚楼这个好师侄。
    岂会需要成沅君亲自涉险?
    按说苏沐已死了十年,成沅君与他又非至交,实在没必要过了十年还去挖人骨头。不过是恰巧逢到三花大会,又恰巧三花大会上还挖出了忘忧丹,还恰好成沅君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句话。
    我欲晚楼听风雨,忽觉仙人抚我顶。云台浮云遮不住,忘忧夕阳连照晴。
    落款苏沐。
    确实是苏沐的字。
    纸张很旧。
    约摸是从前写的。
    不管是人是鬼,这信倒是足够叫成沅君来无情宗走一趟。比起苏沐是死是活,成沅君更想知道人是不是白晚楼藏的。因为连照情不知情,晏齐不明所以,能做这件事的只有白晚楼。
    可惜白晚楼疯了。如果白晚楼的失心疯是因为苏沐,如今见到旧人故地,他是不是能够想起来。若想起来,连照情恐怕还要谢他治好白晚楼陈年旧伤。若是运气不好,疯得更厉害
    想必连照情更要谢他。
    但出乎成沅君意料。
    饶是他拖了江原这么久,也不见白晚楼有任何动静。白晚楼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既没有怒而发疯,也没有阴沉着脸来算账。这不太合理。
    鲜血自成沅君被碎石割破的指间流下。成沅君不甚在意地抹去,忽然动作一顿,将手凑到鼻端,又闻了一闻。复而舔了舔指尖。
    有人会对自己的鲜血感兴趣,难道是有病?成沅君当然不是有病。他只是忽然觉得,这个气味有些熟悉。就像是当日沾过他身的小蝴蝶。气息这种东西,是很难一样的。
    成沅君捻了捻手指,若有所思。
    当日发现那只小蝴蝶的人
    莫不就是江原?
    却说江原毫不畏惧,纵身跃下,小心估算着距离,手中石子算准时间数连发,须臾听到回弹落地声,便心中有了数,减缓了落势。不多时,脚尖便触到地面。微微一踏,果然是石板的声音,并非泥土。
    四周安静无声,漆黑一片,连盏烛灯也没有。江原不以为意。这里是地宫也好,蜘蛛穴也罢。他不管成沅君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无情宗师门关他屁事,江原反正只知道一件事。
    白晚楼一个人在这里。
    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蜘蛛的老巢原本就离地面深远,光线不可及,如今江原头顶的洞口是微不可见的。他往上望了望,看不到顶。怪不得先前白晚楼跳下时,很快就没了踪影。
    白长老?
    江原喊了两声。一边叫着白晚楼的名字,一边摸索着前进。
    但是这个地方有些奇怪。
    根本不如成沅君所说是地宫。
    江原越往前走,越觉得此地狭窄,待到最前方,几乎是要弯着腰走了。江原心头恨恨,成沅君这个金枝败叶,果然是满口胡说。
    倘若这地方果真是地宫,莫非苏沐其实是个身长不过三寸的矮子,那他就一定是有病才会来这种地方修行。
    这里十分黑暗。
    江原本来不瞎,眼下也成了真瞎。
    他本欲飞身往前,又怕中途落下什么机关,露看白晚楼踪影,只能一寸寸摸爬寻找过去。中间还喊着白晚楼的名字。
    须臾江原半身已弓至底,忽然眼前就有了一丝光亮,微微莹莹,似乎是出口。
    原本江原一个人在这里走了这么长时间,几乎要以为自己不是人,是个埋在此地的幽魂。在这样一个压抑的地方呆了这么久,忽然见到光亮,就像是绝境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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