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桢含着眼泪点头,捂着肚子蹙眉不语。
王异直觉她有其他心事,但是怎么问她都不说,花了很长时间哄她,终于叫覃桢开了口。
覃桢的小脸苍白瘦小,两个眼睛大大的,楚楚可怜:老公,我并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总觉得好害怕,你还记得柳树村纸人的诅咒吗?
王异顿时明白了,松一口气笑着说:柳树村不是已经被一把火烧了吗?所有纸人都死了,而且,我把你从仪式里拉出来了,仪式根本没有成功。小傻瓜,别乱想啊。
覃桢咬着唇:可是,诅咒还在,无法生出男孩的诅咒
王异有些困了,并不很在意地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什么年代了,只有柳树村那群神经病还会这么执着孩子的性别吧。我向你发誓,比起臭小子我更喜欢软软乖乖的女儿。
他自觉已经解决了妻子的忧虑,抱着她安抚睡去。
半夜的时候,熟睡的王异忽然惊醒了。
毫无预兆,突然从熟睡里醒来。
妻子并不在他身边,王异顿时灵醒,下床去找覃桢。
覃桢,覃桢,你在哪里?没事吧。
屋子里很黑,没有开灯,外面甚至没有月光,乌压压的暗,适应以后勉强能视物。
他们的屋子并不很大,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普通格局。
除了客厅,王异打开了灯,一眼看到倒在卫生间门口的妻子。
覃桢穿着睡衣,脸色惨白,痛苦地蹙着眉,无意识地发出濒死求救的声音。
覃桢!
幸亏王异醒来了发现得早,覃桢被及时送到社区医院,医生表示胎儿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覃桢的身体有些虚弱。
她太紧张压力太大了,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先兆性流产的可能。
为此,王异辞掉了工作,专心陪着妻子。
覃桢的脸色好了很多,脸颊也丰满了些,时常带笑情绪稳定。
但是,王异发现似乎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诅咒缠上了他们。
明明自己检查过所有安全隐患,但是稍微疏忽,覃桢总会忽然出事,好几次快要流产。
这时候轮到王异敏感不安了,反而是覃桢看开了一样安慰他:如果我们跟宝宝没有缘分,也不要太难过,至少我们还好好的,以后还有机会。
王异只觉得妻子是强颜欢笑,为了宽慰自己。
他嘴上不说,心里越发警觉起来。
就这样孩子到了八个月,已经是比较稳定了。
无论是医生还是妻子都放松很多,安心待产,但王异却眉头紧锁。
他终于也有覃桢以前说的那种感觉了,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他,明明家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但总是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东西好像会变位置,奇怪的脚步声,明明艳阳高照,但屋子很凉,明明灯光很足,但是视野总像是暗沉沉的。
反反复复做梦梦到柳树村那一夜,杀不尽的纸人,泥沼一样缠着的黑影。
王异的睡眠变得极差,整个人也阴沉沉的。
妻子安慰他:你太紧张了,很快我们的宝宝就会出来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王异在妻子的睡眠曲中入睡,他最近精神特别差,总是晚上一睡就做噩梦,白天动不动就打盹瞌睡,精神不济。
甚至,王异有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的过去。
他只记得跟妻子在柳树村遇到,之前之后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
有时候突然醒来看着忙碌的妻子,温馨的家庭,会觉得眼前的一切很陌生。
他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些,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我这是怎么了?
因为心虚抱歉,王异并没有将这些异常展露出来,反而加倍对妻子好。
噩梦却变本加厉,有时候他还在柳树村,但是没有纸人,甚至没有人,只听到一片晦暗之中有小孩子的哭泣,影影绰绰的看不清。
一整夜都是这样的哭声。
终于,王异睁开眼睛,在黑暗的家里,他听到了梦里一样的哭声。
还有一种含糊的,压得极轻极低的恶意的声音。
王异没有开灯,也没有出声,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上。
门没有锁,开着一条缝。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隔壁婴儿房的镜子前,整个人的脖子倾向镜子,像是和镜子挨着一样。
喉咙压低的声音,尖锐又喑哑,像男人像女人像老人,像无数人的声音的混合。
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点着镜子里的人,不,是点着镜子里那个人的肚子。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是不会让你出生的贱人
女人的脸鼻尖和眼睛贴着镜子,明明那张带着神秘笑意的脸美丽动人,毫无冷酷狰狞,但在王异的眼里,几乎像是个怪物一样。
他浑身冰冷地看着,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是冰冻的。
女人对着镜子说出恶毒诅咒的话之后,开始一下一下击打自己的肚子。
她的脸上渗出冷汗,却一点痛苦也没有,甚至还有快意的笑容。
王异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沿着她的小腿流下来。
他站不稳,整个人都在发抖,手指按在墙上,在女人迟缓地回头看来时,慌忙按亮了开关。
覃桢的手还按着凹陷的肚子,睁大眼睛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上甚至还有笑容的残痕,错愕慌乱地看着他。
直至这时候,她看上去都是楚楚可怜美丽动人的。
王异却忍不住恶心,他看着怪物一样的妻子,愤怒地质问她:为什么?你在做什么?你想杀了她?
他恍然大悟,妻子这段时间的异常,家里这段时间令人不安的可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他从未想过的柔弱可怜的妻子。
覃桢的脸上汗水粘湿发丝,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像是极力想要解释,但又因为想不到理由,所以慢慢坦然。
这让她越发显得可怖可憎。
覃桢睁大眼睛,弯着腰倾向他的姿势:我是,我是为了宝宝啊。
她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直勾勾的眼睛里却一滴泪都没有:我是柳树村长大的,我太清楚生为女人的不幸,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一出生就不幸,不被所爱,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生下她。
王异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混账话?除了你奇奇怪怪,有一个人在意你肚子里的是女儿还是男孩吗?我难道不是满心期待她的出生吗?我不是说过很多次比起男孩我更想要女儿吗?
你这都是骗人的违心的话!覃桢完全无法沟通的样子,固执地瞪大眼睛。
王异比她还愤怒:所以你就可以因为自顾自觉得别人都是骗人的,只有你厌恶女儿才是真的爱她,就千方百计杀她吗?你也是个女人吧,你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覃桢歇斯底里:正因为我尝过生为女人的不幸。
王异冷冷地看着她:别再找借口了,这里除了你还有人在乎宝宝的性别吗?如果真的害怕她不被爱,难道不该更加倍爱她吗?明明你就是厌恶她,你连承认都不敢。
他心灰意冷,并且发自内心觉得恐惧:我带你去医院,如果你不爱她,孩子生下后给我,或者,真的这么想杀她,在医院做吧,我怕你大出血害死自己。
王异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向外走去,甚至什么都没有拿。
他没有说,他不仅是恐惧妻子想杀死女儿,他更恐惧的是妻子。
比柳树村面对一整夜层出不穷的纸人更叫他发自内心胆寒的恐惧。
他的手放在玄关的门上,只差一步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但怎么也打不开门。
一只柔弱冰冷的手放在他握着门把手的手上,同时,冰冷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
本该是熟悉的,但王异整个人都僵硬了,就像是被一具冰冷的蛇的尸体贴着。
幽幽的声音在耳边:老公,你想抛弃我吗?
不,王异勉强镇定,我只是想带你看医生。
但他浑身都在发抖,那个人已经不是他熟悉的覃桢了,并且,对方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幽幽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
王异再次努力扭了扭门把手,纹丝不动,他闭了闭眼睛,被冷汗糊住的眼睛,努力保持镇静,缓缓回过头。
他告诉自己,不管看到任何画面都要保持镇定
鲜血糊住了惊恐睁大的眼睛。
王异倒在地上,看着视野里那副可怕的画面,直到gameover的提示想起,才忽然想起了,哦,他是个玩家,这只是游戏。
真是,太好了。
只剩一颗头的王异,闭上眼睛前这样想着。
【欢迎进入地狱第二站,你们有三队十五个人,请务必尽情享受这七天的盛宴。】
接引人熟悉的空灵的声音响起。
一阵白光消失,所有玩家都得以看清楚他们所在的环境。
看清的瞬间,所有人都发出受到惊吓的声音。
谢刹也微微惊讶,因为眼前的副本情景很熟悉,仍旧是柳树村,确切地说,是他们通关结束,被接引人的光束带去广场前所在的情景。
烧焦的柳树村,一片片废墟坟茔。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是柳树村?
是啊是啊,差点吓尿了,要不是看到你们也在,还以为我bug了。
都是玩家,没有接引人也没有NPC吗?能找谁问问?
就在人群慌乱的时候,村子的主干道路上出现了一辆大巴车。
车子打开,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男的是司机,女人穿着制服拿着大喇叭。
大家稍安勿躁,镇上接到消息,知道村子接连发生天灾没有办法再住了人,我们是政府办事处的,会负责接幸存者出去,安置你们,并为你们找到临时过渡的工作,大家不要担心。
NPC无视了旁边几个玩家七嘴八舌的提问,按部就班说着台词,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
请大家快出来集合了,十五个人一个不少。请大家根据自己袖子上徽章的颜色,红白蓝三组站好队,我们会把相同颜色的队伍就近安置,让你们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很人性化吧?
没人理她,但是大家明白,显然这次的副本是按照组队模式进行的,大家还是配合的从村子里走出来,按照相同徽章颜色站在一起。
谢刹是最后从村子里出来的,他又去观察了一遍覃家祠堂那些坟墓。
拿着喇叭的NPC本来很不高兴地催促着,当谢刹出现在她视野的那瞬,女人不耐烦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仅是她,包括旁边懒散的男司机也是,立刻笔直地站好,恭敬地弯腰行礼。
其他人顿时惊讶好奇地看着他们:这是
有人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上个副本说得,地狱君主的特权?
其他人在提醒下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魔王的加冕您将得到为期七天的地狱君主级的称号徽章。即时起,地狱所有势力将礼遇您,如见主君。您步履所到之处,必将畅通无阻,享有地狱君主的特权。
其他玩家见识到了NPC的变脸,顿时张口结舌,对传说中的魔王奇遇越发心动,但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触发。
谢刹没有看毕恭毕敬的NPC,也没有看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玩家们,甚至没有留意和自己同一徽章颜色的队友。
他只看着一个人。
微微低着头,毫无存在感一样站在人群背后的青年。
依旧穿着白色衬衣,蓝白色的裤子,头发蓬松柔软,露出俊美温柔的面容。
牛乳一样皎洁清透的肌肤,带着浅浅笑容的唇像初绽的玫瑰,纤长的睫毛下水蓝色的眼眸仿佛午后澄澈的浮光在清澈的泉水中。
因为可以氪金充钱了,无论男女,所有玩家都把自己捯饬得焕然一新,一个个不像村里出来需要救济安置的灾民,倒像是集体参与综艺节目的选秀新人。
但是,在这群光彩夺目的玩家之后,那个看上去衣着最简单的青年,只一个侧脸就如同鹤立鸡群,好看得闪闪发光。
叫人看到他就忍不住呼吸放轻瞳孔张大,再也看不到别人。
被谢刹一眨不眨看着的青年,当然也察觉了身上的目光,慢半拍侧首看来。
当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谢刹身上的时候,微微一顿,像是意外怔然,唇边的笑容矜持暖意,对着谢刹轻轻颌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青年并没有朝谢刹走去,仍旧站在人群最远的地方。
谢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青年的徽章是蓝色的,自己的徽章是白色的,他们并没有被分在一个组里。
但这次显然是个分组对抗的游戏。
有了上一次副本要求和队友相亲相爱的经历,这一次果然没有人做出骚操作,提前就想解决竞争对手。
谢刹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按照系统分配的队伍站好,泾渭分明,绝对不会有错。
站在最左边徽章是白色的四人一看,大佬居然和自己是一队的,顿时惊喜,觉得这局稳了。
其他人虽然有些失望遗憾,但也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
然而,谢刹却并没有站在自己的队伍里。
他目不斜视经过左边的队伍,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经过中间的红色队伍,走到蓝色队伍那一边脚步也没有停。
白队的人有些失落,大佬这是看不上他们,特立独行打算独自闯关吗?
其实这样没什么,只要谢刹不是对手就好,一个队伍的,谢刹要是占了上风对他们也有好处,至于大佬愿意怎么玩,带不带他们都是其次。
可是,谢刹并没有直接上车。
他走到蓝队那里微微一顿,面前的人不由挪开位置,看到他走到蓝队最后,伸手抓住队伍最后面那个青年的手,一言不发拉着人穿过人群,迎着所有玩家和NPC的注目礼,率先上了大巴车。
所有人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是他们见识少。
阵营不同算什么?原来长得好看,大腿是会自己走过来让你抱的。玫瑰小说网,玫瑰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meiguixs.net 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恋耽美
>我靠脸在无限流世界装小可怜——孤注一掷(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