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香味却是越来越浓,阿兔也被祝汸赶去院子里,他独坐屋内,听他们在外头喝汤,小虎都添了三碗,就差抱着锅喝了!小白也摇着尾巴围在小虎腿边舔那没肉的汤,就连阿兔也吃了不少菌子,更别提开曜老家伙的最佳拥护者小鹤,与那个只会叫大白的,明明是他女儿的小白龙。
这些没出息的!
祝汸的视线再移向那个木头箱子,他还是很好奇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他正要起身。
身边落下道影子,他回眸看去,高高瘦瘦的辛曜,面无表情地捧着个粗陶碗进来,走到桌边,将碗放到桌上,也不看他,言简意赅:吃。
我不吃!祝汸下巴一抬。
辛曜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转身便走。
没有言语,却表明了他的意思:爱吃不吃。
祝汸真宁愿和大白朝夕相处!
大白多听他话!大白还知道送花讨好他!如今呢!
祝汸气得双手握拳,鼻尖却又涌来香味,他踟蹰着,小心翼翼撇过一点脑袋,眯着眼往冒着热气的汤看去。
这样一看,便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嫩白的汤里是各式菌子,洒了一把碧绿的青菜,都是从山里现摘的,香气扑鼻。
看起来真的很好喝的样子
他收回视线,紧紧闭眼。
可是真的很香!
他再睁眼,再闭眼。
又睁眼,瞄瞄外头,无人在意,他就尝一口,尝下是什么味道!
是开曜自己愿意给他们做汤的,他勉为其难地评估下!
他凑到碗边,小心拿起勺子,舀了半勺,伸出舌头试了试味道,眼睛立时发光。
好喝!
他不由便将勺子里的汤都喝了,还想再喝,身后再传来脚步声。
他吓得赶紧将勺子扔进碗里,正襟危坐,辛曜看看他,再看看掉进汤碗里的勺子,走到桌边,将勺子捡出来,又将一只粗陶碗放到桌上,难得再多说几个字:新打的年糕,抹了蜜烤的,山里的花蜜。
祝汸不想去看,香味却又诱得他不得不去看。
年糕烤得金黄,抹了琥珀色的蜂蜜,刚烤好,还在滋滋作响,蜂蜜直往下流。
他最喜欢吃糕点,也最喜欢吃甜甜的糕点了。
他不高兴地撇嘴。
吃。辛曜说完回头就走。
我,不吃祝汸话还没说完,辛曜已经走了出去。
祝汸握紧拳头,破罐子破摔,拉了拉长条凳,离桌子更近,拿起烤年糕就吃,蜂蜜沿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年糕外脆内糯,咬一口满口香甜,好吃得他舌头都快吃没了,哪里还记得舔嘴角蜂蜜。
祝汸一气吃了三块,还要再吃,脚步声又又响起了,祝汸身子一僵。
辛曜再度走到桌边,递给他一方洗得碧绿的叶子:擦擦。
辛曜想了想,再道:还有很多。
啊?祝汸手里撕着叶子,撕成一条一条的,仰头看他,很不解。
你不必吃那么快。没人同你抢。
他有吃得很快吗?!胡说八道!祝汸极度不满,下意识就要反驳,辛曜却突然又拿了片叶子直接冲他的脸而来,极快的,祝汸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嘴角便是一凉。
他的视线下移,辛曜的手捏着那片碧绿叶子,将他两边嘴角的蜂蜜轻轻擦干净。
他动也不敢动,眼睛往上看辛曜,辛曜也低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快滴下来了。
祝汸觉得这一刻于他两千多年的仙生而言,实在是很有些艰难他的天帝尊严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祝汸:这届大白太不行了!!!
明天晚上23点更新哦,大家晚上再来看。
第21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三
祝汸自觉丢了好大的一个人,终于安生片刻, 并且安生地又吃了一盘辛曜后来又给他新烤的年糕, 还给他抹了更多的蜜。
辛曜站在旁边看着他吃, 他闷头认真吃, 坚决不让一滴蜂蜜再流下!
辛曜话少, 人倒是勤快,都吃饱后,他手快且利落地收拾灶台、洗碗筷。祝汸他们都是神仙,从前当人时,身份也不凡,谁也不会干这种活,爱莫能助,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去洗碗。
难得的是, 辛曜这人瞧起来冷漠无边不爱搭理人,他们吃了人家的, 还要他洗碗, 他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
吃人嘴软的祝汸也就只好在心里独自腹诽一番罢了。
至于给他擦嘴的事,祝汸单方面表示已经随风而去!他什么也没瞧见!
小田田则是寸步不离,辛曜当真是同开曜一模一样,都不带笑的。却在面对小田田时, 连接嘴角那条线好歹能弯一弯。
夜很深了, 辛曜是人,当然要歇息。
他家太穷,连张正经的床榻也没有, 据闻,辛曜平常都是在地上铺点干草躺着便睡的。这会儿,家里来这些人,他也没法安置,他直接道:家贫,家中无床榻,凑合睡吧。
他们自不会在意。
穷归穷,好歹也有三间屋,辛曜去了西间那屋,祝汸他们在东间那屋。
门一关,阿兔立马将东屋变成他们宫中寝殿的模样,祝汸跳起来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心中觉着丢人,面上还要强装无所谓:那就睡吧!
阿兔问他:小殿下,往后咱们如何安排?
祝汸这会儿压根不愿去想关于开曜老家伙的事,拉下帐子便翻身钻进被子中,阿兔无奈耸肩,将小田田也送到帐子里。
她爬到祝汸身边,窝进祝汸怀里。
祝汸再点点她的小脑袋:小没良心的,怎不找你的大白去?这个时候倒想起我。
他只是逗逗她而已,跟谁置气,也不会同自己的孩子置气啊,小孩子懂什么。
祝汸甚至想逗得她开口叫他一声,正欲再去点点她的额头,小田田忽然凑过来,软软地在他脸上啾了口。
祝汸愣住,小田田挤进他怀中,小胖手贴住他的脸,甜甜道:喜欢呀!
祝汸脸上绽放出笑容,低头也在她脸上用力亲了口,哼声道:小骗子!
他们在屋外布下结界,人间四季再与他们无关。
祝汸是黑龙,尚水,天生体凉,喜欢毛茸茸、暖和的东西,自小养成的人间习性总在。因而他睡觉时总爱厚厚盖上好几层毛茸茸的被子,房里也要生火点炭盆,地上铺的也尽是白色毛毛地毯。他抱着小田田在帐子里睡得香甜,阿兔、小虎也都变回本体,靠着火,歇在床榻旁,小白挤在他们俩中间,小鹤竟也渐渐被他们感染,变作仙鹤贴墙睡。
屋内暖融融的静谧且香甜,盛进他们所有的美梦。
祝汸睡得正香,忽地听到吵嚷声,甚至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他向来敏锐,立马睁开眼,辩了辩,声音是从外头来的。屋外至少得有一二十人,男女都有,还有女子哭嚎的声音,祝汸侧耳倾听,是我命苦啊!辛辛苦苦将孩子拉扯大,回了头说不认就不认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去找你爹算了!呜呜呜让我去死了吧!!!。
祝汸皱眉,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原来天已经亮了,天气极好,堪称万里无云,阳光落满贫瘠小院。
院子里黑压压地站了足有二十来人,有一拨都是壮汉,挡在门前,还有一拨神色不明贴着院墙站,正在哭着说话的是最前头站着的位妇人,一身素服,显然是寡妇,她被两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扶着,哭嚎着还要往身旁的灶台去撞: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扶着她的两名妇人也哭了,哭着拖住她,仰头哀声道:小六啊!你可不能不孝!
小六?
是辛曜吗?
小六啊!你快要把你娘给逼死了啊!!
祝汸的眉头微挑。
那妇人哭得身子都要倒了:让我跟他爹一起走吧,呜呜呜我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啊,辛大,你看看我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小六到大啊!他不认我了啊!
小六,你说句话吧!扶着她的妇人再催,你说句话!你总不能真把你娘给逼死啊!
祝汸没听到辛曜的话,倒是妇人身后又走出个壮汉,伸手指门的方向便骂:辛小六你个小畜生,没良心的!我姐是怎么待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拖拉长大成人,不少你吃喝,不短你穿衣!让你去上学,你倒好,你爹一死,翻眼就不认人!你是当我姐娘家没了人?!
辛曜还是没说话。
壮汉往前走了几步,脸色涨得通红:去县里念了几年书就了不起了?!别做那秀才的梦了!要不是今天逮着你,你岂不是就要带着我姐的家产一走了之?我呸!辛小六!今天你不把我姐的田和地契交出来,你就别想走出辛家庄!边说,壮汉边往地上吐口水。
就是!!!他身后几人纷纷附和,祝汸定睛瞧去,哎哟手里都还举着锄头呢。
怎么的,还要来揍人啊?
辛曜久不应话,那几个壮汉骂骂咧咧地还真要上前去揍人,祝汸的视线内,暂时看不着他。只见壮汉们手举锄头,那妇人越发哭得惊天动地的,阿兔与小虎也醒了,静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小殿下?
祝汸嘘了声,指指外面:看戏。
院子里吵闹得更厉害,什么辛小六小畜生、没良心、逼死你娘、不孝之类的话颠倒着骂,壮汉的锄头已经挥出去了,你要逼死我姐!我就是打死你到了官府里也有话要说!,祝汸下意识地就要出去,开曜老家伙可只能由他来揍!
他都还没揍过呢!
别的人不许打开曜!
好了好了!另一拨神色不明的人里头,走出位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他拉住壮汉,大牛,你也冷静!
你们辛家欺负我们家,还要我怎么冷静!三爷叔我可告诉你,今天这事不解决,大不了我刘大牛和辛小六同归于尽!我不能看着我姐被糟蹋!我们刘家还有汉子在呢!
你放下,放下锄头!山羊胡往下掰他的锄头,掰不动,他无奈回头,恳切道,小六啊,你也说句话吧!难道真要闹出人命来?!
小虎小声道:奇了怪了,要打人的是他们,要闹出人命的也还是他们,人家一句话也没说,咋开口闭口就是人家要逼死他们呢。
祝汸没说话,他也没出去,继续盯着院子。
静了片刻,终于响起辛曜的声音。
他问:三叔想要我怎么做?
山羊胡咳了声,说:小六啊,她到底是你娘
是后娘。辛曜补充。
妇人再度拍腿嚎啕大哭,壮汉又要挥锄头,山羊胡立马再拦住,正色道:小六,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娘辛苦拉扯你长大
我十二那年冬天,她才嫁来,过完年我便去城里念书。
山羊胡也噎住了。
妇人哭嚎:养恩不是恩啊,我命苦!我养出头白眼狼啊!呜呜呜呜呜!
壮汉用锄头指辛曜:小畜生,你这意思是,我姐养你这几年什么苦劳也没有?你从未把我姐当娘?这田和地契是绝不会还给我姐了?!我们上公堂,我去县太爷那里告你个不孝子,我
辛曜不咸不淡地再度打断他的话:原来是想要我家的田和地契。
那是我姐的!是我刘家的!
院子里的影子动了动,辛曜终于走到祝汸的视野里。
祝汸看到少年神色无波地看向山羊胡,问道:三叔觉得我该怎么做?你是我辛家族长,我听你的。
咳!山羊胡捋捋胡子,小六啊,你爹就你一个儿。你,你后娘又没个孩子,你理该孝顺,要我说,你还是别去县里读那劳什子的书了,还真想考秀才不成?秀才哪有那么好考!不是咱们敢想的!你就在家里住着,三叔帮你找个记田的活,你也会写字,帮人写写信,赚些银钱,你将你后娘接回家里,好好奉养,不也挺好?
祝汸亲眼见那壮汉直朝山羊胡使眼色,显然是嫌弃他说得不好,怕是早有勾结。
山羊胡眼神躲闪,估计开始的确是说好了的,见到辛曜,心有不忍,没有说出那些勾结好的话。
辛曜安静片刻,突然回眸看向那姐弟俩。
妇人立马再拍腿哭,壮汉也再挥起锄头,比那专门唱戏的反应还快。
辛曜收回眼神,阳光下,祝汸看得分明,辛曜淡然无波的眼中,却是不屑。
辛曜再对山羊胡道:三叔说得也是,后娘嫁进我家四年,我爹早早去了,这四年她也不容易。这次我回来,本就想去找后娘商量这件事。既族叔也在,我就说了我的打算。
院中变得极为寂静。
辛曜的声音清清凌凌,如山涧溪水流过:我爹走前,地契与田全都过给我。家里余了几十两的银子,爹全给了后娘,说是要后娘归家找个好人家再嫁了。田与地契是我辛家祖产,是要留给我这唯一的儿子的。这事,族叔也知道。
山羊胡面露羞愧,壮汉再嚷嚷:谁看见了?!谁看见你爹给我姐银子了?!我没看到,姐你看到了?!谁又看到你爹把地契和田都给你了?!
妇人又要去撞灶台了。
小虎呸道:好不要脸!几十两银子,在这样的地方,够买两个这样的屋了!田也够买!都给了她了,还想着人家的东西!
辛曜不管哭闹的他们,他只盯着山羊胡:今日,后娘既然寻来,我也深知后娘归家不易。族叔也在,我愿意将地契与田都给后娘,只当感谢后娘照顾我爹病重那两年。
他这话一出,院子里又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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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误我——初可(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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