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织田君。
突然被加上了敬语的织田君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心中默念着这是夏目先生为他努力争取来的新生活,必须要认真对待,不能像之前一样随意,这才勉强开口,早上好。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方通行思考道。
昨天的工作完成的很好。完全不会聊天的国木田干巴巴地说道,一双眼睛里全是老父亲般的柔情似水的慈爱。
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再次打量了一番一方通行的打扮。
低低压下遮住了半张脸的鸭舌帽,普通的长袖带帽卫衣,普通的黑色长裤,鞋子是黑色的皮鞋。
一看就是个低调干实事的人。
现在怎么看一方通行怎么顺眼的国木田在心里赞赏着,那仿佛在看待宰的猪仔的目光让一方通行浑身不自在。
一方通行又压了压本就很低的帽檐,避开了国木田炙热的目光,拘谨地回答,谢谢。
在这里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没有。
工作上有没有哪里不太懂的?
没有。
需不需要
不需要。
一方通行硬邦邦地顶了过去。
心中越发不自在,感到有些发毛,想要早点摆脱这个聒噪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马上开始工作吧。国木田脸上的喜色更浓,从自己的办公桌下搬出了一堆厚厚的文件主动搬到了一方通行的桌子上,拜托你了。
谷崎润一郎感觉从今天早上开始国木田先生就异常的话多,抬头看了一眼国木田脸上的神情。
然后不忍直视地默默低头继续做自己的工作了。
怎么说呢
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一块上好的猪肉垂涎欲滴的饿狼一样饥渴难耐的眼神。
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织田啊,你好好干,文件不够了再找我要,就按照你昨天做的那样整理就可以了。
谷崎润一郎一哆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掌下一片的鸡皮疙瘩。
那是什么恶心的慈爱语气啊。
虽然奇怪国木田突然转变的态度,但是一方通行还是好好地完成了工作。
对于一方通行而言,这点工作量比起在研究院里接受的各种课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一片沙漠和一颗沙子的区别。
虽然很简单也很无聊,但是这种每天按部就班平平淡淡的生活感觉意外的不错。
一方通行很快就适应了武装侦探社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安安分分地追剧看番打游戏,仿佛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与所有人都别无二致的人。
但是曾经经历过的终究不会像水一般流过无痕,逝去无踪。
一年后。
是一个雨水簌簌的阴沉天。
街上下班放学的路人脚步匆匆,皮鞋、帆布鞋、高跟鞋踩的地上浊水四溅,咖啡馆中淡薄了悠闲的氛围,添了几缕忧郁。
撑着黑伞,一身黑色西装,有着一头柔软的棕发的少年站在街道的一旁仰起头,带着微笑感叹道,真是个自杀的好天气。
呐,一方通行君,你说是不是。
他遥遥相对的街道另一旁,发白如雪,苍白阴郁的消瘦少年同样的一身黑衣,一把黑伞,沉默而安静地站着。
雨水自伞檐倾泄而下,滴滴答答的水珠在地上蓄起的水洼中心落下,激起一朵又一朵小小的混浊的水花。
是啊。一方通行挪开了手上将天空掩盖的严严实实的雨伞,仰头去看那被层层阴霾笼罩着的天空,仿若叹息般的回应在雨声喧嚷之中有些被混杂的模糊,真是个好天气。
他被长长的袖子掩盖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又紧紧握成了拳。
你想死在这样的雨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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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写好的文被墨者抽没了,过于悲伤,来这边缓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73章 涩泽龙彦
不。
太宰治微微垂下眼, 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皮鞋上被溅上的泥点,悠悠然地开口,虽然想要就在这样清凉的雨水中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但是这样的下雨天, 大家应该都急匆匆的想要回家吧,要是因为我的事情而耽搁了到家的时间,那可不是我想要的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爽朗的死亡。
一方通行君, 我们聊聊如何?那个长着一张让人无法说出拒绝话语的漂亮脸蛋的人这样笑意盈盈地邀请着。
可是一方通行所看到的, 是那双鸢色眼睛中空洞而无所凭依的茫然。
像是心脏有一个角落突然塌陷了下去, 不疼不痒, 却有一种奇异的空缺。
远离了所有被掩饰在这座城市光鲜亮丽表皮下的鲜血纷争, 回归了久违的普通人的日常,一方通行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太宰治,这个曾经与他建立起一种微妙而难以言语的联系的人。
在那场灾难降临之前, 他们是最疏远的陌生人,在那天黄昏太阳落山之后,他们却忽而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存在。
在这个世上, 他们是互相之间唯一能够相互倾诉共同缅怀着那个死去的人的同伴。
织田作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只有收养的六个孤儿可以称得上是家人,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交往的比较密切的朋友,往常看起来已经足够大的关系网,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却显得如此狭隘。
爱笑爱闹的五个孩子在炸药之中面目全非, 和善心宽做得一手好咖喱的老板流干了血液, 斯斯文文与织田作交往频繁的坂田安吾不知所踪, 甚至可能背叛了织田作,促成了他的死亡。
他的家人只剩下了一方通行,他的朋友也只剩下了太宰治。
存在于他们共同记忆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一根紧紧系在他们手腕上的鱼线,看似纤细,却又坚韧,看似无害,却锋利地稍稍用力就可能留下一道割断血肉刮伤骨头的伤痕。
他们之间的关系既脆弱又稳固,就像是崖边的洁梯优佛塔一般看似摇摇欲坠,却稳如磐石。
一方通行以为他们是家人。
太宰治却觉得他们是共犯。
家人是共同生活相互救赎。
共犯却是彼此沉沦一同堕落。
分歧在一开始就存在了。
森鸥外的死只不过是那根引燃火药的导火索罢了,真正危险的是那早已深深埋下的越积越多的黑色火药。
就在那一刻火药被引燃了。
剧烈的爆炸诞生,毁灭,消散,只在一瞬间。
太宰治说谎了,他害怕着偏执着的早已不是向森鸥外复仇这件秘密策划着准备着的计划的失败。
而是计划完成的那一刻起,他和一方通行共犯关系的解除。
太宰治夺走了森鸥外的一切,却没能拿回他被偷走的救赎,他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游荡着,就像一只幽灵行走在空荡荡的地狱之中。
一百年,瓶子中的恶魔愿意付出一切报答解放了它的人。
两百年,它许诺荣华富贵一生无忧。
三百年,它诅咒着迟迟不来的救赎,满心怨恨,发誓要杀掉将它放出瓶子的人。
太宰治就犹如被困在瓶中的恶魔,在无望的等待之中已经不再奢求着救赎,被黑暗侵染,被绝望浸透,伸手拖拽着第一个触碰到着的人,死死纠缠,拼命想要将他拉进这只有一个人存在的过于空旷的地狱。
他是注定会破碎的水珠,在空中借助变幻无常的飘风腾挪游转,徒劳地试图摆脱地心引力地吸引,向上,向上,回到那幻梦般绵软洁白的云朵之中,回到那从不曾存在的虚伪安逸之中,最终依旧高高坠落,重重碎裂。
然而那个仅有的,与他一同待在那一片几乎让人窒息的罅隙中的那个人却一边突然地说着[我想要出去],一边突然地消失。
那个小小的瓶子中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丢下我一个人的!]
几乎是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太宰治的心中就腾升起了这样强烈到扭曲的声音。
可以。一方通行说道,谈什么?
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快呢,一方通行君。太宰治笑着,那双眼睛没有了绷带的遮掩,却被雨幕隔断,朦胧不见神色,他在一片喧嚣中走向一方通行。
回来吧。
回到港口黑手党来。
你根本不适合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
一方通行的神情淡淡,不为所动,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请你回去吧。我在武装侦探社待的挺好的。
啊。太宰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像是无奈地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找个地方坐坐,我想跟你聊一下跟武装侦探社合作的事情。
。
坐。
一方通行从冰箱中拿出两听罐装咖啡,将其中一听罐装咖啡随手敲在太宰治面前,另一听拉开了拉环凑到嘴边。
有些苦涩的冰凉液体灌进胃部,凉气沉沉下坠又冲上脑袋,让一方通行的因为见到太宰治有些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而被邀请进一方通行家里的太宰治则感兴趣地环视着这间有些逼仄的公寓。
显而易见的,一方通行在武装侦探社拿到的工资并不怎么高,起码不够他之前要什么太宰治就给他什么的程度。
说说看吧。眼见着太宰治迟迟没有说起正题,反倒那双手似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地想要去翻抽屉,一方通行开口道。
太宰治遗憾地收回了自己已经摸到抽屉光滑表皮的手,一方通行君,你听说过涩泽龙彦吗?
一方通行眉头皱起,那是谁?
那么换个说法吧,龙头战争你应该听说过吧。太宰治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那罐咖啡,却不急着打开来喝,而是放在手上来回把玩着,四年前那场险些将这座城市覆灭的战争,涩泽龙彦,他就是这场战争的主谋。
不过后来政府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轻易地让他逃到了海外,甚至没有追究他的罪行,才让他在外面逍遥了这么多年。
提到龙头战争,一方通行模模糊糊地想了起来,正是在那场战争的废墟之上,他遇见了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一桩陈年旧事,一个早已销声匿迹的罪犯。
除非。
他回来了。
没错,太宰治说道,而且目标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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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喝茶回来了。(不是
如果有关注的朋友应该知道JJ上热搜了,不过围脖上是有些夸大了,大家放心看文,没什么事。(大概
最近打算开下个世界了,大家想要看什么可以提。(但是不一定写
之前五月断断续续的期中考试,六月份就期末考了,事情都堆这两个月了,更新靠缘分吧:)
第74章 窥探
为什么?一方通行确实疑惑, 我已经在地下销声匿迹了一年多,如果是现在才想到复仇,未免有点迟了。
一方通行帮黑手党做事的时间不长,但仇家不少。
一是因为他接下的任务多, 二是因为他出手狠。
太宰治需要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树立起无人能够撼动的威望。
一个人如果想要立于顶端高高俯瞰,只有两种办法。
一种是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地将他高高托起, 一种是让所有人迫不得已地俯首称臣。
毫无疑问,一方通行没有成为第一种人的才能, 太宰治在一开始就否决掉了第一种方法成功的可能,毫不犹豫地推着一方通行走上了第二条道路, 用血腥、暴力和仇恨在高高堆积的骸骨之上铸就了一座牢笼,将一方通行焊死在其中。
而他自己则混杂在那卑微仰望的人群之中,抬头欣赏着两人共同创造出的奇迹。
不过真是遗憾啊。
所谓奇迹, 都是像流星一样的东西,刹那之后就逝去。
不是复仇。太宰治说道,涩泽龙彦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他追求的也不是仇恨这样单纯的东西。
他想要的,是你的异能力[矢量操作]。
你的意思是说,他拥有着可以将他人异能力剥夺的能力?
没有错, 他的异能力[龙彦之间]可以使其所处的地点被浓雾笼罩, 起雾区的普通人会暂时消失直到异能力「龙彦之间」解除, 而异能力者会与其异能力分离, 分离后的异能力会攻击其主人, 如果没能打败自己的异能力, 就逃脱不了被自己朝夕相伴共同战斗的异能力杀死的结局,真是可怜呢。
说着说着,太宰治竟然还假惺惺地抹了抹泪,一脸悲切怜悯地祈祷着,愿主保佑他们安息。
一方通行习以为常地无视掉了太宰治突如其来的戏瘾,平静地问道,因为拥有着这样的异能力,所以理所当然地争夺着别人的东西。但是为什么会想要我的能力?这种麻烦的能力,即使夺走了也毫无用处。
如果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相当正常的,毕竟是这么方便的能力,可以操纵世界上一切的矢量,这不就意味着同时拥有着最锐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吗?
那些单单只听信谣言就涎水直流的蠢货们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太宰治趴在桌子上用指尖去接从冰凉的咖啡罐上缓缓滑落的水珠,鸢色的眼眸暗了暗,不过显然,龙头战争的主谋者,被称为收藏家的涩泽龙彦也没有办法脱离蠢货的行列啊。
带着沁沁凉意的水珠触及指尖,迅速地瘫成了扁平的形状,在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挤压下支离破碎。
会想要我的能力的人,确实是蠢货。一方通行凝视着自己的手掌,说道,跟我拥有着同样能力的人起码还有十个以上,然而最终只有我成为了第一位
什么第一位?太宰治忽然问道。
一方通行忽而惊醒,意识到了太宰治还在旁边,紧紧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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