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李昀伸手揽过他。
两人各骑着一匹骏马悠哉悠哉地向城门口行进。
路上偶见一棵老槐树,与京城河清坊那家破道观的古树差不多,江洺突然开口说道:你看那棵树,像不像李崇种下的?
你怎么老是记着这个,老槐树已经被皇帝祭拜过后下令砍了,早已沦为灰烬,就算有点什么也都魂飞魄散了。李昀道,陈不染不也说了绝无后患?
江洺一笑而过,我就随口一提,你紧张什么。
走了大半日,两匹马行至城门口时,江洺突然想到一件事,心里邪‖念渐起,他开口逗道:若按辈分算,你是不是应当喊我一声表哥?
李昀闻言嘴角一抽,像被雷劈了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江洺见他这副样子只觉好笑,转头嗤笑一声,又甩甩头道:算了。
两人通过城门口后,江洺立马就被这小城镇的的街景市情给吸引住。他眼中满是好奇,一脸惊异地看着路边小摊上摆着的这些小玩意儿,似乎从未见过一般。
摊主也是个识人精,一看这两位公子的打扮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儿,他眼看生意到来就大声吆喝道:两位公子来看看这些小物件儿,都是自家人纯手工做出来的。
江洺的目光全然被吸引了,马上跟摊主火‖热地攀谈起来。李昀则不然,他看江洺的样子就知道必然要在这儿好好玩几天,于是便打算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安顿下来。
你在这儿玩会儿别乱跑,我先去找家客栈把马匹拴好了再过来找你。李昀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好好。
李昀走后,江洺又被摊主领去了其他摊位大饱眼福。玩物琳琅满目,江洺虽是眼露精光满嘴夸赞,但只看不买,观赏了许久也不见他拿出银两来买下。
摊主费了好一番口舌也只是换来了他的几句夸赞,不禁有些泄气,开始怠慢了起来。
江洺最会察言观色,自是懂他的意思,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其他老板的摊位吸引了。
但是江洺没注意到的是,在他的周围围了许多年轻姑娘家。
你看看他,是不是比你的郑哥哥好看多了?一个女子娇‖羞道。
另一个捂着手帕轻声回答道:模样倒是长得不错,但男人不能只看长相,还得看谈吐。
长得好看的人,谈吐必然是不会差的!第三个女人笑着斥道。
第二个女人立马怂恿道:你去试试?
此话一出,其他女人也开始三言两语地撺‖掇着。
那个女人本就被江洺的面貌俘获了整颗心,早就想上前搭话,但又怕被他人说不矜持,现在受了鼓励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了。
她随手从腰间抽出一张白色丝帕嗔笑着走过去按在了江洺的胸‖口。
江洺一愣,拿着那张手帕不知作何,他疑惑地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塞手帕在澍城是姑娘向男子诉说情思的意思,外乡人自然不知晓。
姑娘脸颊烧红地笑了笑,却又不好意思解释。
其他姑娘见他并未推拒,心下一热,也都拿出了自己的丝帕哄笑着走过来塞到了江洺怀中。
江洺手忙脚乱地接着,怀里满满当当地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丝帕,心里更加疑惑了,正想着问点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表哥,客栈的床铺给你暖好了,天色不早快回去一起睡吧!李昀扬声道。
江洺:?
姑娘们:!
她们闻言循声看向江洺身后那个男子,惊奇地发现他长得跟那个帅小伙一模一样。这种惊为天人的相貌一个已是世间罕见,此刻竟见着了两个,这让她们一时间忘记了李昀方才的出言轻佻,又开始心生旖‖旎。
李昀适才拴好了马匹之后就过来找江洺,没想到恰好看到一个姑娘家抛给了江洺一张丝帕,正想着看看江洺如何拒绝的,没想到他非但不拒绝,其他丝帕还好似排山倒海而来,心里的醋意不由得越来越浓。
跟我回客栈。李昀将江洺怀里的丝帕都掸到了地上,牵起他的手就走。
身后的姑娘们看了都一阵失落,看来这两个公子哥一个也轮不到我们了。
江洺被他拉着来到了客栈里头,一路上跟他搭话也没得到回应。
我就不该带你出来!应该天天把你藏在寝房里头,只有我一个人能看!李昀眼里难掩怒火。
之前把你关在王府那么久,亏我还觉得愧疚,这些天带你游山玩水的好好补偿你,你自己数数这一路上惹了多少桃花运了!
江洺看着好笑,主动来到他身前抱着他,笑问道:吃醋了?
李昀推开他的怀抱,无视他的示好,气呼呼地在长椅上坐下。
江洺在他身旁坐下,迟疑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你不理我啦?
李昀不动声色。
江洺叹了口气道:那我以后出门就带着面纱捂着脸好不好?
李昀面色稍霁,缓了缓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人家姑娘丢给你那么多丝帕,你就傻乎乎地站在那,对她们来说不就是默认的意思?你就不能说句话拒绝吗?
我知道啦,不生气了?江洺哄道。
李昀点点头。
江洺小心瞧着他的眼色,偷偷摸摸地从袖间掏‖出来一个小玩物,像变戏法一样将它变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昀偏头看了一眼,是个木制的小猪头,细看之下还有些眼熟,但他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
还记得上元节看街灯那会儿你给我买的那个吗?我方才瞅着这个跟它有些相似就买下了。江洺笑得眉飞色舞,虽然做工远不及那个精巧,但已然是很难得了。
李昀接过来看了看,明知故问:给我的?
江洺挑眉。
李昀内心欣喜,嘴上还是不饶人,将人按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
街路旁的民舍里升起的炊烟徐徐飘散,诱人的伙食香味开始四处弥漫,可他们浑然不知。
亲‖热了许久之后,李昀才缓缓将人松开。
我些许饿了,下去大堂吃饭吧?江洺两颊带红,眼底也染了一丝春‖色。
好。李昀将小猪头收进了包袱里,才牵起江洺的手走下楼。
两人在大堂里坐定后,李昀扬声唤来跑堂的:小二,店中有什么招牌菜?
小二正要过来招呼客人,却被另一桌上的客人抢了先,这无味楼最有名的当属王厨子的辣子鸡,徐厨子的清蒸鱼也是一绝。
那人衣着华丽,玉冠端正,小二认出来那是澍城有名的纨绔郝贤俊郝公子。
郝贤俊坐到李昀二人旁边,乐呵呵地继续道:二位公子可不能错过,定要来尝尝。
小二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要来祸害良家公子了,不由得对风度翩翩的那两位公子惋惜起来。
李昀挑眉问他道:这位公子是要请我们吃饭?
此话一出,不禁旁边的小二愣了,郝贤俊也吃了一惊,澍城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这种主动往刀口上撞的还是第一个。
是是是,小二!来把招牌菜都上一份,记我账上!郝贤俊对这两个人更加好奇了,既然人家往自己怀里钻,那自然是要敞开怀抱欢迎。
待小二走后,郝贤俊又自来熟地开始与李昀攀谈起来,热情得好似在招待贵客,二位容貌如此相像,必然是孪生兄弟吧?
见李昀不搭话,又兀自继续聊开了,从天南聊到地北,从澍城聊到九州。
李昀还是没理他,而是对微微蹙眉的江洺哄道:你别嫌他吵闹,我们出门带的银子不多,总还是要省一些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就坐在旁边的郝贤俊怎会听不见?
他有些恼怒,本以为这两位是喜欢广结善缘才让他做东请客吃饭的,没想到竟是为了省下这么一点点饭钱?
公子没有银钱何不与我说?我府上还有黄金千两,银子更是数不胜数,出门在外谁都会有困难,在下很愿意接济一二。郝贤俊心里想着得先把他们引到府上再好好处置。
李昀还是没有理他,确切地说从头到尾只问了他一句是不是要请他吃饭,之后就一直都是郝贤俊一个人在自弹自唱。
这位公子意下如何?郝贤俊又转向江洺,伸手想拽他的袖角。
不过还没等他触碰到,李昀就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谁让你碰他的?他一改往常的平静适然,微眯着的眼睛似乎难掩怒火。李昀浑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让郝贤俊有些胆颤,一阵莫名其妙心慌随即涌上他的心头。
江洺在一旁只是弯眉一笑,也没止住李昀。
不过待郝贤俊反应过来之后就一把推开了李昀的手,方才的失‖态让他怒火更胜,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回丢失的面子,他站起来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动手!
这一吼将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抓了过来,众人一看带头闹事的是郝贤俊,呼吸一滞后又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低下头继续吃饭,只是眼睛时不时偷偷地瞥向他们。
李昀嗤笑一声,耍无赖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了?有人看见了吗?
众人收回偷偷摸摸的目光,生怕引火烧身。
郝公子,明明是你对我动手,这等恶人先告状的事怎么能做呢?
郝贤俊被气得两眼冒星,他火冒三丈:你等着,我去叫人打你!说完便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大堂。
☆、番外
一旁好心的客人忙不迭提醒李昀:两位公子快些离去吧,这郝贤俊可不好惹!
是啊是啊,就连县令也都成了他的靠山!小二也开始劝。
李昀重新在椅子上坐下,阴阳怪气道:可这辣子鸡和清蒸鱼也没吃,不就是白来了一趟嘛,难得有人请客。
小二还要继续拉他们走,却被江洺拦住:你快些上菜,我饿了许久了,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
小二见苦劝无果,就垂头丧气地转身去端菜了,只希望他们食用完早些离去。
江洺夹了一块金黄色的鸡肉进嘴里,香味在口腔中萦绕,紧致的鸡肉被牙齿撕裂,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更浓郁的喷香,这让他连饭都多吃了半碗,他顿时感觉到李昀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两人刚吃完饭准备出门逛夜市就见到郝贤俊领着一大批人过来了,其中还混着一路捕快。
就是他们,给我上!郝贤俊指着他们。
他身后的打手立马抡起袖子涌上前来,捕快则抱胸在一旁笑着看戏。
李昀让江洺立在后头,自己一个人迎了上去。
一番打斗之后,郝贤俊的人全都龇牙咧嘴地倒在了地上,李昀毫发无损地站在那冲郝贤俊邪笑着。
你们还等什么?这人带头闹事,快押回衙门!郝贤俊指挥道。
旁边看够了戏的捕快连忙整理了衣物跨刀上前来。
郝贤俊也是有点小聪明的,若是自己打赢了便好好地揍一顿李昀,若是自己打输了则让捕快以聚众闹事的罪名将人押进衙门。
李昀叹了口气,对江洺道:本想着这次不惊动县令的,没想到县令还非要迎我们过去做客。
走这一趟吧。江洺笑了一笑。
郝贤俊虽觉这话怪异,但也未深究,既然他们愿意羊入虎口自己就不硬拦着了。
平野漆黑一片,衙门却灯火通明,有如白昼降临。
县令在后堂不参与此事,任由郝贤俊胡作非为。郝家家中有钱,与县令狼狈为奸,官‖商勾结的事例并不少见。
把他们给我捆了!郝贤俊指着一个捕快怒道,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竟然敢惹我!
李昀不理他们,拉着江洺在公堂上坐下,动作理所应当得就像是个真县令一般。
郝贤俊一滞。平常的百姓就算不服教化,也不会胆大到坐上县令的位子上,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大胆!那是你能坐的位子吗?还不快下来!这下捕快也被李昀惹怒了。
让你们县令过来见我。李昀淡淡道。
捕快气得想把人揪下来,但一想到李昀武艺高强,自己恐怕不是对手,于是就只能去搬出县令来治他。
过了近乎一刻钟县令才从后堂走出来,他远远地瞅见有人坐在他的位子上,心里就暗骂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没等他发问,李昀就抛给他一个腰牌。县令手忙脚乱地接下后就着蜡烛一看,立马目瞪口呆。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郝贤俊胆战心惊。
县令捧着腰牌颤颤巍巍地上前伏地跪下,下官参见世子殿下,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还请殿下恕罪!
郝贤俊、捕快们:!
一直都在跟江洺窃窃私语的李昀此时发话了:县令大人,那个什么姓郝的你看着处置吧,我的身份暂时不要泄露出去。
江洺微微诧异,没想到李昀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是是,下官遵命。堂上的两个人一模一样,其实他也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世子殿下。
郝贤俊被吓得伏地不起。
人家至少也没打扰我们吃饭,还是少闹事的好,李昀又伏在江洺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挺想看澍城的夜景嘛,此刻去正好。
江洺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县令一看献殷勤的机会来了,忙道:殿下,可需要下官派人介绍美景或是沿途保护?
李昀瞪了他一眼,又甩了一记眼刀过去。
县令又被他吓得以头触地,瑟瑟发抖。
等到两个人毫发无损甚至有些春风得意地从衙门走出来时,门口的围观群众心里对这个两个人的背景越发地好奇了。
我到底要做多少努力,才会让人觉得我平淡无奇。李昀懊恼道。
江洺:
在澍城游玩了两天后,两人又收拾好了包袱准备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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