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小狐狸在偷偷笑。
林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胆大妄为,可这一瞬间理智被冲动压制的动弹不得,直到离了林怀易的脸,才被自己臊的满脸通红。
可不知是林怀易这会儿冰凉的手脚,还是刚才在北军府压在他身上整个人的重量,使得他明知自己逾越了界线,却还是舍不得将这怀里的人放开,这一刻什么伦理纲常什么君子之交都统统被抛在了脑后。
到了将军府林怀易才半梦半醒的睁开眼,可对于他现在既要维持人身又要起身活动确实不易,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头疼欲裂,步伐踉跄的下车准备去药材房抓药,三步一绊地像个不倒翁。
林絮疾步上前将这双眼迷蒙的王爷打横抱起,回头对灵渠道我先将王爷放至卧房,待会儿我与你同去阮府送药。
灵渠思索了一阵道这倒无妨,阮长史也并非是好摆架撑面子之人,阮府我去就行,公子还是在这儿陪陪王爷吧。
灵渠动作很快,应是想着过去看看这命运多舛的小徒弟这时情况如何,刚说完就跑没影了。
林絮将林怀易抱至卧房,护着头将他放置于床上,解开他的发绳,刚想起身离去发现林怀易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面露苦相眉头紧皱,似是难受的很。
这下林絮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说他刚刚在车里是因为血气上涌的意外,这会儿要让他再做什么他也是真的做不出来。
偏偏林怀易还搂得紧,他又不敢硬掰。他刚想轻轻的将林怀易推开,却发现这几近半晕过去的人儿像是留了一丝神思在外面似的,随着他离开的动作都像是要垂下泪来。
林絮就这么奇奇怪怪的弯着身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直到腰都酸了,远处传来了几声角鸮啼声,提醒他已然夜深,林絮只得咬了咬牙将林怀易环着他的双手拿开,放置于锦缎布衾之中掖好,起身准备回府。
刚走了一步,他就再也迈不开步子了,因为林怀易从被窝里伸出小指,颤颤巍巍地勾住了他的袖口。
像是刚将他的手推开花光了林絮所有力量似的,就这无力到有些颤抖的小指让这以重礼节著称的姑师王子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意志顿时溃不成军,如同败秦天下般土崩瓦解。
身边多了一具温和有力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气味,如同飞蛾遇见火源那般,不需要任何意识,林怀易就整个人缠上林絮,紧紧地将他绕住,头埋在他的肩窝,委委屈屈的来回拱。这平日里作天作地的王爷这会儿倒是乖巧的很,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林絮怀里,哼哼唧唧。
林絮侧身抽出左手,抚上林怀易的头,慢慢的帮他梳理头发,直到怀里的这人像是确认过安全感之后就渐渐的没了动静,又重新晕睡过去。
林怀易房里像是点了安神香似的,镇静了林絮同样紧张了一天的神思,不一会儿他也感觉意识有些混混沌沌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很多事还来不及多想,双眼就逐渐阖上,也没了声响。
灵渠在屋外吹灭香炉,这才真正的把药材装入盒子里再一次出门朝阮府走去。
一觉醒来,林絮感觉浑身无力且有说不出哪里的酸痛。
难道是昨日打斗伤到了筋骨?可我平日里都有注意练功,也不至于
他刚想起身却发现完全挣脱不开。这恼人的王爷好好的蚕丝被不盖,竟手脚并用竟整个人都绕在他的身上,里衣被睡得皱巴巴,松垮的腰带并没有起任何作用,从脖颈往下一目了然。
情况比昨日更甚,也比昨日更难以言喻。
这下那些读过的圣贤书都回到林絮脑海里了,他一边念着非礼勿视一边悄悄的将缠在他身上的手脚扒开放好,帮林怀易把腰带系回去,假装没看到什么来粉饰太平。
清晨气温还有些凉,窗外白露成霜,林怀易的手脚温度较于常人依旧偏冷,不过比昨夜那冰凉僵硬的样子已经好上太多。
林絮将被子帮林怀易重新拉好,伸手捂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有些硌人的手,感觉温度缓缓上升之后就重新将这手放回被窝。
等他一离身,林怀易就醒了。大概是恢复的不错,这王爷一改昨夜委屈可怜的小媳妇模样,撑起手肘托住下巴,眨了眨眼,风情万种的望向林絮,
原来我这难得的好觉是因有美人相伴,若是以后夜夜有如此佳人在旁,定是做鬼也风流。
说话间他的长发垂挂至床榻上,墨发玉容,眼眸漆黑的能将人笼罩进去三世宠爱,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就连这顺口的浑话都能说的七分真切,只是不知到底对多少人讲过。
林絮一想到这儿就有些胸闷,酸溜溜的开口我这皮糙肉厚的粗人自是比不上烟雨楼里的姐姐们滴粉搓酥软玉温香,若是王爷开口,愿意来的人必能排起长队至城门口
他被自己的醋味快熏晕了,决定还是闭上嘴比较好,免得晚节不保。
林怀易轻笑一声,赤脚走下床塌,腰线若隐若现,盈盈一握。他靠近林絮,若有若无的呼了气在他耳垂,叹声:庸脂俗粉自是都比不上小公子更入我心。
林絮:这人还有完没完!
他一个头两个大的拿来外袍裹紧林怀易,顺手抽来披风抖开披于他肩上,将下巴都包了进去,再拿来靴子让他赶紧套好,这一碰到地面就被冻得发青的脚这才回转过来,白里透出了些粉红来。
整场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到将这不惜命的王爷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双贼眼露在外面滴溜溜的转。
林絮这才像老人家看后辈穿上秋裤般,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都快冻傻了还起什么坏心思!
平日里林怀易极为重视自己衣着打扮,出门就能与百花争艳似的,可这会儿被林絮哪件厚套哪件的随意搭了一身,竟也没说什么,穿着跟扭秧歌般欢乐地出了房门去膳房。
不过此时灵渠倒没在府里,只剩一个老管家在打扫院子。
灵渠将军早晨起来去给阮府送药了,粥已经热好在锅里了,王爷和公子就先吃了吧。
将军府里倒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习惯,早膳向来都是些清粥淡菜,林絮一勺勺舀着碗里烧至有些黏稠的白粥,被白米的清香撞了满腔,才觉得腹内空荡荡,不知不觉间竟将一碗都喝的干干净净。
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边上的林怀易就差了些意思,只是搅着,鲜少看他低头喝一口,倒是看向林絮的眼神里有些不合时宜的光芒。
王爷不饿么?林絮问。
正吃着呢。林怀易笑嘻嘻答道。
林絮:
这会儿灵渠也回来了,进了厨房舀了一大碗粥不怕烫似的仰头喝了大半碗,才擦了擦嘴坐至两人边上开始就着菜吃。
阮公子现在如何了?林絮问。顺便瞥了一眼昨日做妖的林怀易。
我去时还睡着,体内余毒看着像是清了,就是没醒。灵渠道。
就让那小孩多睡几天吧,把那快成精了的阮长史激上一激,不然要让他出头做什么比登天还难。
嗯,我知道,今早带去的药里多放了些安神草。灵渠挠了挠头,就是感觉良心有点过不去。
☆、第 34 章
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你也舍得?林怀易笑着揶揄了句。
毒解了就好,这孩子身体不好,也的确是要让他多休息会儿,才能在睡梦中将残余的瘀血逐渐消耗干净。灵渠不好意思的笑笑。
林絮此刻也放下心来。这事林怀易并未刻意瞒他。
在北军府放出制药者的血之前林怀易正背对着众人,唯独与林絮面对面,他当时飞快的从袖兜掏出一瓶白色粉末提前倒于手掌之中搓开,再与制药者的血混合着倒入阮桓生嘴中。
虽说林絮不知那粉末到底是什么,但他将毒血吸出之后阮桓生面色已经转好,理当会醒来,只是看后来他的样子更像是睡着了。
再加上林怀易顺着他安慰阮长史的话在老人家面前的那通胡诌,心里也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也就陪他演了一场戏而已。
林怀易也知晓林絮已经看到他掐死黑衣人时发生的变化,而林絮自然也不会无礼到去询问,两人就像约定俗成般,不言不语,却默契的将自己敞开了一些给对方。
一个并不真正是稚嫩青涩到处处需要人保护的西域王子,另一个也不是只懂风花雪月的纨绔王爷。
一个曾随父王兄弟在高山之上猎过鹰,于深林之中逐过狼。另一个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曾为一人舍过命,发过疯,闹得三界动荡。
如今都在这树静风不止的京都过着合适自己身份的生活。
而这酒醇花香的诡异地方总是能催着人快速成长。
我昨日在这寄宿,还未与刘叔讲林絮忽然发现自己的一个大疏忽,他出门前只说去趟北军府,归时不定,许会迟些,但也没料到自己最后竟然是不归。
也不知刘叔是否会忧心。他为自己昨夜见色起意而忘了正事有些自责。
我昨夜路过质子府的时候已经进去告知过刘叔了,公子不必担心。灵渠道。
刘叔他有说什么不曾?林絮有些戚戚然,生怕等会到府里会遭受刘叔功力深厚的念叨。
看着好像也还好,只是说了句王子长大了,不愿意跟老骨头住一块儿了。灵渠不知老人言的回答。不过天底下后辈不都这样么,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林絮:这下可要完了
今日秦平应会将折子交上去,皇帝也会知道昨夜的事,若是加上阮长史在旁一哭诉,明□□会主题也就定了。林怀易道林公子也要做好准备,你还没等他说完,门口小厮就跑进报告王爷,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平日传话的公公,尖着嗓子站于前厅,告知他们皇上已听说昨日之事,忧虑非常,请各位尽快整理后进宫面圣。
墨弘自上位以来励精图治,竟一天都不肯多等。
等他们到了御书房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了,不光是昨日事件之中的几人,还有墨厉,墨恭。
听闻天子平日里不在乾坤殿就在御书房,几乎不去后宫,众妃子甚至皇后都鲜少能有机会见到他。
所以后宫倒是相处的其乐融融,不与多数朝代那样纷乱嘈杂,光是女人都能够斗个你死我话,分去了皇帝大部分精力,以至于祸起萧墙。
这书房的摆设沉雅肃穆,一副刻绣斧纹的紫铜屏风将给皇上暂歇的空间隔开,呈凤凰羽状,有着威严的灵魂威压。
其他地方看着像是简单些,大量放置檀香的书房不同,屋子里散发着股好闻的清爽味,应是橙花薄荷类制成的草药香,令人神思清敏灵台放松,不至焦躁也不至懒散。
镂空雕花的窗前透进跳跃灵动的细碎阳光,照于中间一张松木桌上,案上摆放着不少的折子,应是数量太多了显着有些散乱,林絮看到摊开来的折子边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而这些折子都是今日刚呈上的,竟已经批至一半了。
早年间墨弘在万众劝阻声中杀了前丞相也不曾再另立,明里暗里地算是废除了丞相之位。
而这一意孤行的代价就是自己没日没夜的看折子,批折子,虽说后设司直长史等职,但大部分都还是他自行处理。
忙的几乎将御书房当成了起居室,所幸后来墨云济开始帮他分担了一些才有好转。
诸位,昨日之事我已听说,万幸未造成过大伤害。众人跪拜之后他也不多寒暄,直奔主题。
对此事你们可有何看法没有?或者已经有查到了什么吗?
得来的却是众人沉默,谁也不像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秦平,作为执金吾,你奉命掌管天眼,任期内竟由着出了如此大事,险些危及皇子重臣性命,你不先说说么?
光听前半部分秦平甚至觉得接下去就是那句耳熟能详的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斩了。
皇上饶命这标准回答都已经冲到他喉咙口,没想到后面一句竟给他开了个活命的口子,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绳子一般,急切地开了口
回,回皇上,贼子已经扶诛,庭泫阁的那队人已经收监,昨夜连夜绑请来了庭泫阁阁主问话。
这队舞者倒在西域较为有名,他之前也是经商至西域看过一场,觉着挺好,于是这次才请的。
而小人找来了其他也经常去西域的商旅,确认过这队舞着的确就是活络于西域边陲的舞团,名为麦娜儿,人员并未出错,的确就是这十八人组成的一团
也就是说,这十八人并未有什么问题是吧。墨弘开口问道。
回皇上,应是如此。除了平日里会做着小偷小摸的勾当以外,他们也并非那些穷凶恶极之徒,据说他们原本还应邀要赶往下一场,不过出了这事,那必然也是泡汤了。秦平答。
嗯,他们还不能走,合作了如此久,那出事的人无论如何必会在平日里透露着不寻常来,你还得继续问。
如若他们不服嚷着想走,就随便找几个借口让他们服,走不了。墨弘如是说。
秦平:这些个人想法怎么都相同?还是我太纯良了?
昨夜那位领队倒是想起了当他们收到中原的邀请时,那出事的人名叫啊莫多,像是不安了很久。
刚开始领队也有些怀疑过阿莫多,因为他也知道中原一向查身份较严,作奸犯科者一律不得入境。他还以为是阿莫多曾经犯过什么事,是通缉犯之类的,还想着要不要报官。
直到将入关文书拿到手了,阿莫多还是那副紧张样,他也就只当是这土包子之前没进过城,自卑呢。
他们来中原不是第一次,而来京城倒是第一次,无论是舞者还是鼓者都觉着新鲜,平时没有演出时就会去街市逛逛,买些玩意儿准备带回去,而阿莫多却从来不买。
如今那领队想起来,他出门将大量钱财留给了家中父母,所带盘缠衣物皆不算多,到了京城,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到处尝鲜。不过有几次领队他们从街市回来时会发现本说不肯出门的阿莫多不在,过一会儿才会回来
直到前些日子他忽然得病,找来了个替代他的鼓者,就一直歇息在清风楼里不怎么露面。秦平抹了把额角的汗。
在场的人都知道西域人也并不想中原人那样热心,得个风寒还有人特意给你嘘寒问暖的送热汤,皆是客旅浮萍,自行安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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