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厉若是真想挑起事端,挑衅之事就一就有二,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劳多费心了。
老管家正色道:老奴为小王子舍命也自然是在所不辞。如今质子在京中处境多为艰难,如若可以,还望王爷多为照顾
我知道,会多留心的。
☆、第 6 章
林怀易走后不久,四皇子徽王墨云济也来了。大概是皇上也听说了林絮晕倒的事情,特地让墨云济带了不少养气补血的药材给他。
如若公子生活上有何不便,我虽不才,但也还是能为公子打点一二,尽可放心。
墨云济跟其他官场上的政治家到底是有些不同,客气中带着三分真心,且带来的不只是药材,还有一些平日里的必需品。
他特地叫上宫里的太医过来把了把脉,结果连见多识广的太医也纳闷为何一个正值阳刚的男子气血竟会如此薄弱。
各位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林絮好生养着,且开了不少补血方子给刘叔让他按时去抓药。
有了太医的金口玉言这下可好了,刘叔说什么也不让林絮出门活动,晨昏定省的来检查他有没有喝完药,有没有躺床上休息。
太医这么一张嘴,苦了林絮那颗向往自由的心,每天像个月内的小娘子似的躺床上,无聊的快养蘑菇了。
只是自从墨云济来拜访过之后,原本门可罗雀的质子府就开始热闹了起来,朝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来露了个面,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反正林絮觉得自己脸都笑的有些僵硬。
这可真够累人的。林絮有些郁闷的想也不知父亲与兄长们是如何能记住这么多人,还能与他们熟稔地说那么多话。
现在的他就像是面对着山珍海味,可心里却念着那份清粥淡菜。
太阳西下,华灯初上。躺床上的林絮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看书也看不进去一个字,有些苦闷。
这五天里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见了一面,三个皇子也都来过,二皇子肃王墨厉,三皇子淮王墨恭,在墨云济来过之后都来转了一圈。
比起墨恭的强势城府与墨云济的温和谦逊,墨厉倒的确把自己的态度在话里话外的挑衅里显露的明明白白。
他一向都是支持斗争的激进派,甚至超过一些在战场上啖肉喋血过来的武将。
不过追随者也不少,毕竟他与南蛮的几次战役大捷,使得皇上在战事上对他也是刮目相看。不过的确是有些败家子般不考虑国库军饷几何的只想着打战。
而且他向来就看姑师不顺眼,总想着收了这块地。
只是因刘叔和林絮事先经过林怀易的提醒,墨厉的拳都像是打在了一团软棉花上,后实在自觉无趣也就走了。
当然,即使在林絮这里挑不起事儿来,他也可以在其他地方挑事。
其余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各世家大致就是来送药材说些客套话。总之再以后小心一些罢。
可这些天的人来人往却始终不见一人。
林絮苦恼地咬了咬笔杆:小王爷自那天带他回府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果真他只是顺手帮了忙吗?
听说王爷这几日像是出了远门,又不见踪影,谁也没找到他。
外头霁月胜雪,将得屋内形单影只的影子照得瘦长,从心里弥漫起的酸楚与失落不禁使这个寄人篱下的单薄少年红了眼眶。
这时门口传开了轻叩之声。
林絮疑惑的起身,这会儿还会有谁?
打开门只见毛绒绒的一只白狐跃进了他的怀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这京中竟有如此可爱之物?
林絮被这它一看就心软了半边,怕让刘叔瞧见了将这白狐赶走,就急忙关上门将它抱回书桌前。
白狐似是不怕生,头蹭着林絮的脖颈蹭了一会儿,嗅嗅着嗅嗅那,抓着林絮的衣袍不放手。
这位小仙子,你是上天看我孤单,派来陪我的吗?林絮捏捏白狐的耳朵笑眯眯的问。刚刚孤寂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白狐抬起前脚拍掉林絮那双作乱捏个不停的手,表示它也是有尊严的。随即又舔了舔将他抱怀里之人的下巴,一溜烟钻进被窝待着了,轻车熟路的架势活像是他才是房间的主人。
林絮本就是心善之人,在本国猎场上看到受伤的小狼都会帮忙包扎,经常被哥哥们笑说是中原的菩萨转世,院子里七七八八的小动物养了一群。
今天看到了这么漂亮的白狐,自然是喜欢的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给忘了。
他过去把被子给小狐狸掖好,给它顺了顺毛,小狐狸舒服地半眯起眼似睡非睡。
看着这幅场景林絮什么看书的心情都没有了,看着小灵物阖上眼,自是不想让自己的动静打扰到它。就起身吹灭了烛火也准备继续上床躺着。
不过他站在床头想了想,又转身去抱了一床被子放在床塌上。
毕竟自己这病体尚未痊愈,还是不要与它靠得太近为好。
不过低头看小狐狸时发现它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林絮:???
吵醒你了?林絮不解。
小狐狸瞪了林絮好一会儿,轻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背对着他面对着墙,不理人了。
林絮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这小灵物了,自个儿疑惑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遂放弃,也就躺下阖起了眼,手一阵一阵轻抚着小狐狸的肚皮。
半梦半醒间他想到了个问题,这只白狐,似乎与那天梦里那只有些相像。
只是很快地,困意席卷而来,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早春夜半微凉,屋外有风拂过树叶好听的沙沙声。
睡至半酣的林絮感觉到旁边那只小生物舍弃了自己的被子,悄悄钻进了他的被窝,头蹭着林絮的脖颈,手搭在他的胸前,蜷起身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一条尾巴轻轻地卷在林絮腿上。
林絮迷糊地笑了笑,像是做过千万次似的熟稔的摸了摸小狐狸的头,曲起手臂搭在狐狸的后背,成怀抱之势将这毛绒绒的一团往胸口贴近,感觉又温又软。
静谧的夜晚能听到对方沉稳的心跳声。
我把当初未来得及的,都补给你。小狐狸听到梦里那个青衣长袍的男子这么对他说。
一夜好眠
林絮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自从来了京城,许是因为思虑加重,经常反反复复的做着噩梦,醒来时冷汗淋漓使得他大小风寒就没停过。
整个人都像是泡在药罐子里似得散发着一股药味,使得他自知的与他人都保持三步远。
不知小狐狸有没有被他药味熏到。
这时他才发现怀里空空如也。
走了吗?还是,这其实是个梦?气血不足的林絮每每醒来时都要晕上一会儿,如若他不是看到身边还有一床棉被,他真的就要以为昨夜的奇遇是梦境了。
应是走了吧,如此灵气的狐狸,许是哪位仙子来人间历练的。他天马行空的想了想,套上衣服出门练功。
☆、第 7 章
刘叔照旧天不亮就出去抓药了,自从有了太医的药方之后这位老管家更是勤勤恳恳起来,一次不落地将药配好。
也难怪如此多的人之中,林瑟清单单就挑了刘叔跟着林絮入京。
林絮照旧练完功之后打算去厨房给自己热上一碗米粥,这时门口的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通报说裕成王来了。
谁?裕成王?他是从外处回来了吗?
这我还没收拾呢,练功的衣服还没换呢,身上还有汗,还未束发,还未
林絮兵荒马乱的想着,结结巴巴的对小厮说:那你请他进来,让他等我一会儿,我去收拾收拾。
小厮应了一声就去招待屋外的王爷了。
林絮又惊又喜的打好热水端到里屋洗漱,照铜镜时才发现自己耳朵都红透了。他也着实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为何唯独对此人念念不忘。
林絮磨蹭了一会儿等脸上的温度下来了才整理好衣冠出了房门。
只见林怀易逍遥自得的坐在前厅,桌前放着两个精致的瓷碗,里面盛着晶莹透亮的桃胶羹。
见他出来了,对他招了招手:小公子,给你捎了早点,来趁热吃吧。
林絮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端起碗呆了一会儿,问道:王爷是特意给我送早点来吗?
林怀易看了看林絮微红的耳尖笑道:嘴馋烧多了,正巧今日准备来府上看看小公子,就带过来了。口味如何?
林絮只觉得碗中桃胶羹透着清香,入口微弹,比他自己烧得要好吃不少,不免真心实意的夸赞:好吃,王爷的手艺真是
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王爷怎么可能自己下厨烧早点,又不是他这个府里冷清的质子,转而改口道:能有如此蕙质兰心之人伺候着王爷,着实让人艳羡非常。
林怀易觉得有点糟心,但还是打算解释一下:我没有
这时他的话音就被外面凌乱的脚步声打乱了,只见刘叔踉踉跄跄的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捆药材,刚跨过门槛就扑倒在地,无论如何都起不来。
身上布衣被人划开了多条口子,往外淌着血,一张脸又青又肿。
府上小厮大惊失色的过去扶起刘叔,林絮赶忙过去查看刘叔这一身的伤。
林怀易看到刘叔的样子时眼神骤然转冷,心里已经有了琢磨,他往院子墙边一点头,灵渠就飞身跃了出去。
刚刚他就在墙上守着,整座府里竟没有一人察觉,可见此人武艺实在高超。
府里小厮将刘叔扶到床榻上,抹上创药,灌了好几口药,过了许久刘叔才逐渐缓了过来。
林絮心急问道:刘叔,发生了何事,是谁将你打伤至此。
刘叔咳了一会儿,叹息道:无妨,是我心急抓药,要了药材铺最后一颗灵芝,后面人让我将灵芝给他我不肯,就打了起来。
我武艺不如他人,借着这把老骨头腿脚功夫还行,就跑得快点回来了,少爷不必担心,药买到了就好了。老奴等会儿就给少爷去煎药。
说完又咳了半晌。
林絮第一次在衣袍里捏紧了拳头,少年心性让他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入京以来,他就牢记父王和母后的教诲,万事以和为贵,低调做人,这么久了他当然也是经历过不少的冷嘲热讽,可他却都生生的忍了。
为何我们处处避让却还是被人得寸进尺的欺负?
饱读诗书的少年单薄胸膛里翻涌起了酸涩难忍的不服气。
西北之人饮黄酒食狼肉,刚强是刻在他们骨血之中的特质,就算是再如林絮这般温润之人也有着不屈不挠的气性,受不得被人如此折辱。
林怀易在一旁看到林絮的神情,自然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灵渠已经去查到底发生什么了,等他回来吧,交给我。
他按住挣扎着想起身的老管家道:刘叔你也别起来了,煎药我找人帮忙,你好生休息。
他帮忙将刘叔安顿好之后告辞回了府。
灵渠已经在府里等他了。
王爷,是吴家下人动的手,他们怕是早就蹲点过了,知道刘叔会何时去哪家药材铺抓什么药,今天灵芝的这家本就是吴家名下管理的药材铺,趁着是在自家店里就肆无忌惮地动起了手
看来他们憋了这么久,这会儿忍不住了。
狐狸舔了舔唇心里暗道:我也真是憋了许久,快要控制不住这双要揍人的手了。眼睛里微光一闪而过。
灵渠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个小祖宗又想做什么。
烟柳之地,牡丹园。
喝!今儿个开心,喝,酒都记我账上,大家敞开肚皮喝!
吴纳孜满面油光的坐在包厢里招呼着众人,左边媚娘给他捏肩右边翠儿给他倒酒。
他今天高兴的不得了,找人揍了一顿那个质子府的老头之后二皇子赏了不少金银,就把这只狗哄的翘着尾巴乱叫了。
这位官爷媚娘靠在吴纳孜身上娇滴滴的说道,今儿个来的正巧,江南那有名的花魁璟雯姑娘被请至我处教小妹妹们琴艺,要不让她来给您弹几曲儿?保证官爷是不会失望。
吴纳孜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江南那些都细胳膊细腿儿的,戳在那儿跟根竹竿似的,哪有媚娘你风流。
吴纳孜捏了把媚娘的细腰,逗的她花枝乱颤。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叫上来吧,江南的花魁?老子今天也开开眼。
门口的小厮应声跑去叫人。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位姑娘身着素色长衫,虽然净地有些扎眼,却无端让人觉着她俏丽若三春之桃,青素若九秋之菊,腰间系着条由碧绿玉石点缀的流苏腰带,细腰盈盈一握,身形纤长,轻纱蒙面,过来对屋里人鞠了一躬,细眉杏眼,也不多说话,清清浅浅地坐到琴台上。
轻抚琴弦,音色流转,单单几个音就已经让酒桌上的人屏住了呼吸。
天籁琼音所有在场的人脑海中都划过这话,美人悦目,音色悦耳。实属世间难得。
月色之下,轻纱被微风吹起,绰绰约约显露的面容似是仙子一般,周身笼罩了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
整屋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如痴如醉,像是看呆了。
一曲过完,女子也不多做逗留,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自个儿离去了。
关门的声音才使得桌上人清醒了回来。
所有人都像是在梦境里走了一遭,世上竟有如此仙气之人,琴音清冷,笑容浅淡,如月宫的那位下凡一般,使人觉得多说一句话就都是亵渎。
吴纳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磕磕巴巴道:这果真不愧是江南花魁,京中怕是再也找不出另一位能与之媲美的了
今儿个算是真的涨了见识。
媚娘抚了抚帕子,笑道:那是自然,别说男人了,就连我们女人,第一次在这位的琴声之下,也是半晌才醒觉呢。
说着就嬉笑着喂了吴纳孜一颗葡萄,继续道:只是可惜了,璟雯姑娘自幼与双亲走散,历经兜转被卖到江南,江南人喜音乐,幸得在那里练就了一手好琴,才依着这琴艺打出了点名声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可惜了,如若在京城任何一个世家长大,按这位的音容面貌,怕是能进宫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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