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个男人有个儿子也跟着他被封在了里面。
中年妇女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悄悄的说道我这两天还能听见这下面的动静。我估计,那人男人应该是把他儿子给吃了。
啊!你别说了!怪吓人的!
就是,就是。散了吧,三婶你也没点儿正经的。年轻的寡妇埋怨中年妇女的不是。
嘿,你看你还不信。
有什么好信和不好信的呢?
反正从一开始都是假的,不是么?
夜来的面前跌坐着一个十五六的男孩儿,他怀里抱着一个高度腐烂的男尸。
男孩儿的眼睛浑浊不堪。
他恨啊!恨!!
明明是那个女人见不得爸爸活的好,才来刺杀爸爸的。爸爸明明是正当防卫!为什么她的死要怪在他们头上!
夜来胸中泛起滔天恨意,他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那个孩子。
他接受了他的恨意,更接收了他的一切记忆。
原来男孩儿的爸爸很早就和他的妈妈离婚了。
原因是他爸爸穷,他妈妈是个官家的子女,之前因为男人长得帅才跟他在一起的。
后来发现他实在养不起她,她过不了平凡人的日子。这才生下男孩儿后跟男人离婚了。
再后来男人辛苦的把孩子养大,那个女人却因为家族联姻,嫁给了一个老头子。
那个老头子是个虐待狂,经常折磨女人,甚至还囚禁了她。
直到有一天,那个女人趁着老头子不在,逃了出来。
她跑来找他的爸爸,却发现他们过的很好。男人也因为要养儿子,这些年没日没夜的工作,慢慢的赚了不少钱。
他们过的不是富裕却很充实。
凭什么呢?凭什么她要过那种不是人过的日子,而他却在这里过的好好的!
他不是说爱她吗!那为什么不去救她!
女人已经被那个老头子折磨疯了,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报复别人。
他爸爸很不幸就是第一个。
女人拿着刀冲到他的家里,想要杀死他的爸爸。
争斗中女人划破了他的胳膊,他爸爸爱子心切,一时失手杀了那个女人。
他的爸爸惊慌失措,冷静下来后交托后事想要去自首。
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娘家却在这个时候为了平息那个糟老头子的怒火,出手把他和他的父亲带到了这个镇子偏僻的地方,推进了下水道里。
他们把他和他爸爸封在了这里!没有食物和光!他们要活活封死他们!
太饿了,饿的他想要吃周围一切能咬得动的东西。
宝贝别怕,来,吃一点东西。他爸爸虚弱的声音响在耳畔。
湿热腥甜的液体唤醒了男孩求生的欲望。
痛楚痉挛的胃催促他急切的喝着他爸爸的血液,啃食着他父亲的骨肉。
宝贝乖,活下去。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被饥饿冲昏了头脑的男孩儿什么也没听进去。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入手的冰凉。
啊啊啊啊!崩溃,疯狂,愧疚和自我厌恶撕裂了男孩的神经。
他抱着他爸爸的尸体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眸变得浑浊。
直到同样被堵在这片下水道里毫无食物,饥肠辘辘的老鼠们爬上了他爸爸的尸体。
啃咬他父亲的血肉时,男孩猛的颤了一下。
爸爸~咯咯~男孩亲昵的蹭着他爸爸的脸颊。
脓水和腐肉蹭了他一脸。
男孩毫无察觉,他边笑边攥住了尸体上的老鼠。
咯吱咯吱~腥臭的老鼠并不好吃,但是能果腹。
男孩脱下他爸爸的衣物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抱起了他的爸爸。
乖宝贝,来吃一口~鲜血淋漓的老鼠被塞进他爸爸腐烂的嘴中。
咯咯~漆黑的下水道中回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样的日子夜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男孩的身体里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尖叫和疯狂。
咔一声细微的声音吸引了男孩的注意。
原来之前那些人用来堵下水道的水泥墙被地上的超重大翻车来回压过,居然有了裂缝。
男孩爸爸的尸体只剩下了骨头。因为老鼠吃没了,男孩只能吃尸体。
他要活下去,活下去!
男孩疯狂的撞击墙壁,鲜血撒在墙上,他却感觉不到痛。
他要出去!他要出去!他要找到那些人!把他们喂老鼠!
轰!墙壁塌了。
恶鬼被放出来了
下水道连接着这座城市,没人知道光亮璀璨的城市下面游走着一个恶鬼。
他在郊外,在别墅,在院落的每一处下水道中窥探着外面。
男孩喝着污水,吞咽着垃圾,他捡起破碎的镜子绑在一根铁棍上,用它透过小孔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每一个得意洋洋的人,每一个做了亏心事自以为没人注意到的人,都落入了他的眼里。
直到有一天夜里,有一个女人从一个下水道的边上跌倒。
然后她就消失不见了。
恶鬼开始了他的复仇
咯咯~男孩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把下水道摸清楚,掏出了坑洞,直通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娘家。
二十多年,他们家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男人把穿着光鲜的女人扔进坑里。
然后吹起哨声,一群群老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它们蜂涌进坑里。
唔唔唔!坑里的女人疯狂的挣扎。
凄厉的惨叫被堵在了嘴里,男人站在坑上笑的温柔。
宝贝你看到了吗?他们都该死,一个个的都该死。男人从身前的衣服里拿出一截人骨,贴在脸上轻轻的蹭着。
这是男孩爸爸的臂骨,被他时刻贴身带着。
数不清的老鼠将女人活活啃尽,森森白骨上还留有齿印。
男人不满意的皱起眉头,太少了。
人骨太少了,咯咯~果然还是要多找来一些人呢~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那个女人的娘家人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见,就连警察也束手无策。
这次的人是那家人最后的一个血亲,一个孕妇。
男人绑来了她,将她活着投入坑中。
孕妇却好像早就死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啊,你来了~男人突然笑了。
他好像期待着什么,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张开双臂,拥抱身前的黑影。
咔咔!骨骼错位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一转眼,坑中的孕妇已经跑到了坑外,纯白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夜来。
男人的尸体在她的身后扭曲变形的倒着。
夜来心中一阵惊悚。
孕妇动了动染血的双手。
喵嗷! 突然,凄厉的猫叫声再次炸响!
第4章
清晨的阳光软软的照进屋里,沉睡中的夜来不安的动了动。
还不醒?太阳都一杆子高了。房门突然被推开。
前镇长也就是现任的守墓老头李叔敲着门板吆喝起床,起床。
长声长调的,跟高中宿舍大妈叫起床一个样儿,真是让人睡意全无。
我去,陈叔你这调调。夜来无语的爬起。
别管它啥调调,能把你叫起来就是好调调。陈叔得意一笑。
行了,你赶紧起来。我今天有点儿事要出去,一会儿有人来下葬,你照看着点儿。陈叔说完带上门,一点儿也不给夜来反驳的机会。
哎夜来长叹一声,皱紧眉头,头痛的扶额。
昨天的梦倒地是真是假,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那个女鬼借着他的嘴叫那个男人男玛丽。说实话,如果从新来一次,夜来能在女鬼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不是谁,没啥资格评判别人。
不争不抢,低调才是他的风格。
可惜,他似乎被盯上了。
夜来烦躁的捋了一把头发,黑猫第一次出现的这么频繁。
好像那个被坐碎的破凳子真的有什么大用处,可是常叔偏偏不愿意告诉他。
有人么?夜来刚收拾好,一个男人就过来敲响了他的门。
在,您有什么事?夜来拉开房门。
面前的男人高瘦挺拔,金丝的眼镜透着一股书香文气。
我来向您借一下铁锹。男人给夜来鞠了一躬。
嗯。夜来回去拿了铁锹递给男人。
我和你一起去。夜来跟着男人一起往公墓里面走。
男人知道夜来是守墓人,自然不会反对。他甚至松了一口气。
都说守墓人身怀奇术,虽然年轻了点儿,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他那个侄子出车祸死了,明明就是个意外,可它却要回来找他们的麻烦。
真是烦透了!
夜来还没到墓旁就感到了一股恶寒,他背后的汗毛竖起。
呼,又是个横死的厉鬼。
哎呦,你怎么这么慢。一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见到走过来的男人,赶紧一边往过跑抱住男人的胳膊,一边嘴里抱怨着他。
夜来还从来没见过参加葬礼的时候穿大红大紫的女人呢。
这么膈应死去的人,怕是不想活了。
夜来无语,他扭头透过围着墓的层层人群,看到了坑中的骨灰盒。
还有骨灰盒上飘着的那个人!
碎裂的内脏拖到脚边,残缺的头颅只有一只被挤出眼眶的眼珠还完好。
那个人就是用那只眼珠死死的盯着那个穿着鲜艳的女人。
夜来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跟那两个人分开。
他可不想沾上无妄之灾。
埋吧。时候不早了,那家人里面的当家开口指示。
可惜这一大帮人,二十几个人谁也没动。
都在那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想埋那第一锨土。
当家的一看,也沉默了。
这第一锨土得是亲近的人埋,而且只要动铁锨就要给钱。
他们不给钱,就没人给他儿子埋。
当家的显然不舍的钱,不然他也不会一直这样僵持着。
夜来嗤笑,又一个假慈父,只认钱不认人的。
眼见时间越拖越久,那个人在骨灰盒上方越发的躁动不安。
夜来歪头无奈的想,又得他亲自动手。
要不再拖下去,在这里出了人命又是麻烦。
他们家那个儿子明显是找阴阳先生给安排过了,不然不会被禁锢在盒子上。可惜它的怨气有点儿大,快控制不住了。
早点儿填土,早点儿安息。
没有什么是这片公墓镇不住的。
退后。夜来从男人手里拿过铁锨,越过欲言又止的一群人喊了一句。
这群人倒是会顺杆爬,就连那个当家的都乖乖的退后了。
飘着的人眼珠一转,不善的盯紧了夜来。
夜来铁锨刚插进土里,他就感觉到一阵阴冷。
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双脚飘在他的面前。
离他非常的近,甚至还有靠近的趋势。
夜来的手指轻轻一颤,那双脚就突然不见了。
想被什么东西拖回了骨灰盒里一样,消失不见了。
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老实点儿,别惹我。夜来低头埋土,嘴里小声嘀咕。
倒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那个,小兄弟,剩下的我来吧。夜来埋完了前几锨土,才有一个中年的男人过来。
嘁,第一锨土压人。不是压财运就是压寿数,刚刚一个个都胆小的不行,这会儿又来装好人来了。
夜来面无表情的把铁锨往旁边一甩,扭头就走。
你!中年男人被下了面子,气的脸都红了。
老三!闭嘴!一直站在人群外层的一个老头突然喝住了男人。
现在的人越来越狂,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可惜就是那双招子没长的亮一点儿。
埋人的铁锨不能递,别人想用只能等到上一个人把铁锨扔到地上,他才能从地上捡起来用。
不然是会传递灾祸晦气的。
中年男人明显有些怕那个老人,他缩了缩脖子,怂怂的捡起了铁锨去接着埋。
而远去的夜来却没察觉到老人的一直紧盯着他的视线。
怎么了?二哥,你不高兴啊。夜来不想从公墓那待了,于是轮休的他又跑到殡仪馆里找成全唠嗑去了。
嗯。夜来闷闷的应了一声。
怎么呢?二哥你居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我去,太阳今个打哪边出来的?成全惊奇。
要知道他二哥可是公认的脱线无脑傻乐型人才,这可不是他瞎掰的,大家伙都这么说。
可是,他居然也有烦恼不高兴的一天?去,闹呢吧?
烦着呢。夜来斜了成全一眼,十分嫌弃他的大惊小怪。
怎么了,跟我说说。你弟我今天就感性的给你解解惑。成全跃跃欲试,非要掏出他二哥的不快。
其实也没啥。就是,你说一个人,他身边有多少人能信,又有多少人不能信?夜来捏了捏皱起的袖子问道。
成全一顿,随后他抿了抿唇。
二哥你在怀疑什么?成全不傻,他二哥意有所指他不会听不出来。
小全子你来到这几个月了?夜来没回答他,倒是问了句不相干的。
五个多月了。成全拿下耳边别着的烟,叼在嘴里。
不会抽就别叼了。夜来抽出成全叼着的烟,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浪费。
嗯哼。成全挑眉笑了。
怎么怀疑上我的。成全索性席地坐在夜来身边,撑着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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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坟地刨媳妇儿——两只棕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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