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月中旬,蓟城人民医院照例会派一队中坚力量去参加国内医学学术交流会。
过去的两年里,沈子钰不仅是心脑血管科室的新秀,也是总院对外宣传的门面担当。会议上不乏医药公司的公关人员,所以宋
佳怡每次也会走个后门,跟营销部门的人一起全国各地跑上一周。
但其实她肯定听不懂什么药品成分和新型材料,目的当然是和沈子钰谈恋爱,能在他会散时赏脸跟她一起吃吃当地的美食,顺
带在周边的小店买点儿纪念品。
今年因为出了医闹的乱子,虽然事发一个月里,孙雅珍有利用自己的个人关系把这件事情的舆论压下去,没有被媒体大肆宣
传。
但王院有意推选自己手下的医生去带队与会。
这也就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临近会议,周二一早,他就带着手下几名医生冲进了孙雅珍的办公室,顺便叫沈子钰查完房后也一同来探讨下这次与会人
的名单。
不过沈子钰配合的态度很好,甚至看起来对这趟学术交流并不是很上心,所以没到十分钟,王院带着几个爪牙又雄赳赳气昂昂
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这一对里应外合的母子。
沈子钰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眼下青黑,下巴上带点儿胡茬,白大褂下的烟灰色衬衣竟然还有一颗纽扣系错了位。
他从小就是个很注重斯文体面的孩子,什么事情都要强,孙雅珍即便作为母亲也很少见到他会流露出这种狼狈的样子。
何况还是来出勤上班,面对这么多病号和同事。
眼睛一转就不耐地颦起了最近新补色的眉毛。
房间里寂静无声,沈子钰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孙雅珍再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已经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起身要走。
可身体还没转过去,就听见后面的孙
到んāìΤāňɡSHùЩù(塰棠圕屋)。℃Oм閲讀泍圕 更新繓赽 文章繓荃雅珍慢悠悠地搅拌了一下面前的热咖啡,敲了敲描金杯口说:“去年底宋家供的那批otc 出了点儿问题,因为年底财务压账,系统急着录入所以用了另外的证件顶替。一百多万的货值,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你看到了,姓王的狗东西咬得很死,这种人家当时选来也是因为好用。要是不好用,那就直接扔出去喂狗。”
“不必庸人自扰,懂吗?”
沈子钰脚步顿着没回头,但毕竟是她肚子里十月怀胎生下来,脸上的阴郁的表情透过他的发丝儿,孙雅珍都能看出来。
等到她喝完了手里的咖啡,沈子钰才转过来,没什么温度冷冷的启唇:“合作太久,宋家多少也握着我们一些把柄。兔子急了
也会咬人,做绝了没什么好处。王院这边,我们可以另想想办法。”
孙雅珍的目光研判地黏在他身上,瞧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破绽才露出不屑的笑意,“要是亲家当然好说,要没这层关系,咱们
当然要时刻提防着他们咬我们。上不了台面的外地人,这些年还不是我们在带着赚钱。”
“上次看宋佳怡可有点儿不对,别是有了二心。”
“劝你还是提早下手,太正连锁的老板还一直在跟我们密切接触。别以为给了有些人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
太正连锁的老板生性风流,承蒙祖上庇护一直把医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虽然正房太太只生了两个儿子,但是外面的二房三房
这些年一直给他添了不少的女儿。
其中最争气也最受宠的那个四姑娘一直很有野心,也是唯一一个进入了正太做到高层的私生子女。如果抓住这跟线,以后太正
的半边江山都能被沈家吞掉也不一定。
“她那个胆子,怎么敢。”孙雅珍当然也赞同儿子的话,宋佳怡说白了对于沈子钰就是个白给,这三年她们一家靠她也赚得够
大。
她儿子这么优秀,到现在有多少更优秀的姑娘都惦记着,她们宋家本来就该感恩戴德。
“那你说说,王院这边还有什么可以下手的地方。”
半小时后,沈子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就去跟科室的主任打了招呼。
宋佳怡不愿意接他的电话,所以更不可能主动跟着他去参加这次的会议。
既然他也不准备参加这次会议,本来归他发表的学术报告也没了用武之地,干脆直接拿给主任献佛。
应付了主任一脸假清高又眼冒精光的丑态,闲聊了几句,他回更衣室换了白大褂好歹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表。
之前他就从李医生那个大嘴巴哪里耳闻,有急诊的小姑娘最近准备结婚买车,周末逛4S店的时候碰到王院喜提新车。
车型是樱桃红的甲壳虫,估计是买给他女儿或老婆的。
可沈子钰借口更新人事信息时曾经查看过王院的家庭成员记录,24岁还在读大学的独子,和在税务局做副处的妻子,他不觉
得这两个家庭成员会是喜欢那款车型的类型。
所以喜欢的,大概另有人在。起码是更年轻一点儿的女人。
今天没有他的门诊,从科室西侧人少的安全通道下楼后,先是驱车去了一趟就近的律师事务所,拿到牛皮纸袋后他靠在身后的
沙发椅背上,翘起深灰色西装下的二郎腿在膝盖随便翻了几页里面的高清照片。
画面是一些系列的偷拍照,王院开着红色的甲壳虫上了立交桥,直到开了八十多公里下了蓟城环线,又钻进了临市附近的小县
城。
先是把车开到一栋住宅楼下,之后很快从楼梯口下来了一名年轻女人。
女人看起来是老男人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弱不禁风的身体和一脸纯情的模样,还很吃惊地捂着嘴,把惊喜表现得淋漓尽致。
再之后这个很纯情的女人就在车里被王院抓着头发口了一发,之后吞了精抹了一会儿奶,两个人又停好车,亲亲密密地上楼拉
好了次卧的窗帘。
“这女的也挺可怜的,去年她爸在你们医院做过换肾手术。说是妈受不了穷早跟野男人跑了,就剩他爸在蓟城的工地做工把她
在临市养大了。结果没想到没享到清福又得了尿毒症,透析都透不起了,又严重了。”
“你们这个王院也挺道貌岸然的,借着给人家安排困难户的名额给人闺女睡了。第一次应该是诱奸,这女孩儿刚摘肾,腰上还
带着刀口呢,他就跟人家发生关系了。”
律师帮他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一口。
都是男人,剩下的事情大家不用说也心知肚明,给点小恩小惠,强奸也不追究了,干脆跟着老男人当情妇了。
起码敞开腿被干还能保证她爸的健康寿命和吃不完的抗排异药。
对面沈子钰没说话,镜片下下垂的眼帘只是很仔细的在观察这几张照片。
随后挑出了四五张最露骨的,顺便在车窗里面女孩儿口交时留着口水的表情,还有两个人上楼时王院捏住女孩儿屁股揉搓的地
方勾了两笔。
“这几张,细节放大。还有这张拐弯镜里的小区名反光的地方不要做处理,整理好直接快递寄到他夫人的工作单位。注明:科
室查收。”
男律师一口水呛出来,连忙抽了胸前的手绢捂着下巴,“别吧,发邮件就行了呗。事情闹大可不好看,这样我也很容易被追查
到的好不好。再说,你这不是把这姑娘往火坑里推吗?这种老婆我见多了,太有可能为了面子好看不追究他丈夫了,但这姑娘她还不得往死里琢磨。”
想起最近上热搜的那些当街暴打女小三的视频他就觉得身上一凉,作为自觉稍正义之士,他还是不想参与这种暴民暴力行为
的。
再说,院长夫人不一定就有善心有格调,搞不好带到哪里去被轮奸个一套也不一定。
可沈子钰已经搁下了笔,抽出一沓现金递过去,起身时没犹豫的,很自然地侧目问:“不是讲第一次是诱奸?不被原配折磨个
半死她会绝望到寻求律师帮助吗?到时候你即赚钱又扬名,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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