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思考良久,还是温声说道:算是半敌吧。
等他找到真相,再告诉花怀君。
花怀君在脑内思考了一下师尊过往的仇敌,发现大多已经作古或者解决掉了,看见师尊不欲多谈的模样,识趣的不再问。
两人走在山路上,天高地阔,水远路长,花怀君竟也觉得有几分欢喜。
此处山势陡峭,连绵起伏,看上去竟有十万大山之阔,任长空和花怀君两人偶尔御剑飞行,也走了七日之久。
任长空心里不明主神打的什么注意,只能谨慎为上,到了有人气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可是遇见的大多都是一些山野村民,而且毫无灵根,像极了凡间小镇。
两人顺着南方行走,直遇到一个繁华城镇才暂做停留,花怀君临窗而坐,俯身向下看去,漫不经心的打量过所有人群。
城镇十分热闹,熙熙攘攘,行人不绝,街道两边摆满了售卖的物品,其中以各色花娟,女子胭脂服饰还有独家小吃,钱庄食肆星罗密布在这座城内,一副繁荣之景。
任长空却是莫名觉得在这个幻镜中的凡人小世界隐隐觉得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暗地里提高了警惕,密切观察着四周。
宽阔的水域上有船泊三三两两停在水面,船高白尺,沉木打造,船身漆朱色,看起来高大无比,气势宏伟,就连仆役都身着深青布料,不是粗糙的麻布,任长空看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大船,轻抿了一口茶水。
师尊,您想去游玩一番吗?花怀君注意到了师尊目光,低声问道。
任长空点点头。
恰好有小二送食盘过来,他看两位贵客有兴趣,连忙讲解起来:客官,前面水域上漂浮着的可是我们大邑王朝有名鼎鼎的邀仙船,这船啊,再过不久就要开到王城中心为大王贺寿呢!
任长空眼眸一凛你说这是大邑王朝。
小二看着眼前白衣之人清俊的面容,心里只感到一股威势传来,差点软了腿脚,连忙答道:是,是啊。
任长空挥手让人退下,心里终于明白那违和的熟悉感从哪里来了,他到过这个王朝,只不过是他还在元婴初期的时候了,时间距离太久了。
第55章
任长空轻皱眉,努力回忆了一番自己为何到这个大邑王朝来,犹稀记得他偶然一次历练之后,无意看见这个王朝呈现灰暗颓败之色,内里却又有股金色复苏之气,只是小小一团金色挣扎在无比的暗色之中,始终挣脱不开,看起来莫名可怜,便想助它一下。
师尊,您到过这个幻境之中的地方吗?花怀君趴在桌面上,头微昂,墨发柔顺的披在背后,看起来乖巧无比。
任长空点点头,将历练之事简单的讲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落魄皇子在他的帮助下渐渐挽回了势力,最终登上九五之尊。
说来简单寥寥几语,但他感觉在这个凡人王朝竟是呆了不少年。
任长空回忆起事情的经过,脑海里自发的出现了一个阴鸷冷漠的少年慢慢长大成了一个沉稳霸气的帝王。就是不明白主神所说的真相究竟与这个王朝有何关联?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这个王朝恐怕早就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任长空看向窗外的邀仙船,思绪有点恍惚。
花怀君也朝外看去,却没了当初欣赏的心情,看那朱红大船都觉得刺目。
我们去陵安,那里是大邑王朝的王城,这个幻境是千年之前的大邑,君君,暂时莫要轻举妄动,这里都是凡人。任长空想了想说道。
花怀君点点头,恶鬼面具在下降过程中受了点损失,有不少凹痕掉漆的地方,显得狰狞又怪异。
两人买了条轻舟顺河而下,朝南向着陵安出发,一路上,任长空看见了贵族越发奢侈糜烂的生活,簪鼎世家仍然放纵高歌,平民穷困潦倒,遇到不毛之地,惨状更是不忍睹,然而任长空却无法做什么,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这里只是一个幻境投影,他无法改变。
等到任长空看见陵安边时,他才发觉花怀君一路上沉默了许多,几乎都没有听到他说话。
怎么了?任长空走在官道上,询问道。花怀君牵着师尊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
任长空以为花怀君不会回答了,走了一会又听见了耳边的低语:师尊,我是您唯一的弟子是吗?
当然。任长空回答道。
这个问题从花怀君幼时就不停在问,长大之后就少了,此时听见,任长空也有了怀念之感。
待一细想,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这个傻徒弟该不会在吃千年前的老醋吧?
莫要多想,当时我只是看那年幼帝王身陷困境不得脱身,帮了他一下而已。
花怀君看着越来越近的巍峨王宫心里酸溜溜的。
那师尊,以前的您也会在这个幻境出现吗?
任长空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的。这个幻境相当于模拟了数千年之前大邑王朝,自己肯定也有踪迹,但是想到跟以前的自己见面,任长空又有了一丝微妙的感觉。
花怀君却是忍不住高兴起来,他好久没有看见以前的师尊了。
两人身形面容都变化了一番才走到陵安,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任长空就静静等待着以前的他出现。
花怀君化作一个普通青年,和任长空一起等待着。
就这样过了数日之后,当时任长空正在闲看书籍之时,有熟悉的灵力波动从下方穿来,他抬起头,看向街面。
有一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街尽头持剑缓缓而来,他的面容冰冷神色冷酷,目若漆黑,行走间无风自动,自有风骨,因着身量极高,鹤立鸡群的站在人群里,周围之人却仿佛是瞎子,仿佛当这个人不存在。
任长空明白是自己施法的原因,可是望着以前自己的面瘫冷酷样,他仍有点轻微的变扭。
师尊真好看。任长空看着身侧不停轻声赞美的花怀君,扶额道:我知道了。
花怀君回过头,轻啄了一口师尊的脸颊,满目爱恋和痴迷,师尊最好看了。
任长空扭过头不再看他,只是耳尖有点发热。
等看见白衣男子化作流光进入王宫不见之后,任长空才返回室内。
花怀君看着已经不见的以前师尊,留恋不已的收回了目光。
任长空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回忆了一下,温声道:不用再看了,我当初进入到王宫内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些琐事。
花怀君低下头,遮掩住一闪而过的暗光,而后才眉眼弯弯的温顺点头。
幻境内的时候和凡世一眼,慢悠悠的过去。到了晚间之后,任长空将花怀君带到街面上游玩了一番,夜幕深深才回来。
两嶼人分开之后,就各回屋内休息。
花怀君悄声步入屋内,将怀里的东西轻轻放下,有颜色艳丽的面人小丑,有这特色地方吃食,还有一盏小小的宫灯造型的灯笼,堆满了不大的桌面,花怀君望着这些小东西,坐在旁边,指尖拨动着一个上窄下圆的一个小玩偶,看着憨态可掬的的小人儿不住来回晃悠的模样,笑了起来,他的师尊还当他是小孩子哄哩。
玩了一会之后,他起身远望窗沿外仍灯火璀璨的王宫,身形倏忽化作黑影消失不见。
他还是想看看师尊口中少年不得志的帝王是什么模样?
花怀君遮掩身形和气息在黑暗中游走,不一会就找到了自己的师尊,他的师尊沉默的看着一个在破败宫殿内冻的瑟瑟发抖的少年,他尾随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师尊为了那个少年施了一个暖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年幼帝王。
面容尚稚嫩的少年惊疑不定的看着前方,而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望着外面,只有冷风呼啸而过和重重黑色枝影,还是按耐不住开口:是谁?嗓音犹带着颤音,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惧怕和不解,可是面容仍是阴沉沉的,反倒显得语气质问起来。
身形单薄的少年问了好几声之后得不到回答,便不再出声,起身上床睡觉,只是修仙之人何其敏锐,不管是以前的师尊还是花怀君都看出了少年的装睡,少年的指尖紧紧扣住一把小巧的匕首,蓄势待发。师尊上前一步,衣袖轻拂间,少年昏沉睡去。
花怀君看着师尊凝视着床边少年的样子,心里的酸意咕噜咕噜冒出,哪怕他知晓这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仍然难受的不行,就好像是师尊的温柔被人偷走了一半。
正独自酸的咬牙切齿的时候,寂静的空间内,突然想起了师尊的声音,冷冷如寒泉却偏生带着些许笑意:这孩子倒是和君君幼时颇像。
花怀君一愣,像吗?
他的视线转到躺在床上的少年身上,想起自己幼时撒娇痴缠着师尊的模样,不由低下了头,笨蛋师尊,哪里像了?他小时候可是天天缠着师尊寸步不离。
花怀君仔细想了想,难不成是刚到怀君峰那段时日吗?自己那时的确惶恐不安极了,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仙人,也不知道修仙是何物,就这样头脑发热跟着师尊走了,难道当时自己和这个心机略深防备甚重的少年很像吗?
花怀君又有些不确定了,可是转念一想,师尊居然能在一个陌生少年的身上想起自己,又忍不住心喜起来。
师尊看了一会之后就闭目养神起来,花怀君悄悄走进,看着眼前即陌生又熟悉的师尊,屏住呼吸,快速无比的在师尊脸颊上虚虚亲了一口,然后飞速退出,哪怕他知晓只是幻境,可是面对以前师尊的冰冷容颜,还是紧张到不行。
次日起来,任长空看着心情莫名高昂的花怀君,忍不住问道:君君,昨晚睡的好吗?
花怀君眉眼弯弯的点头。
他昨晚把以前的师尊也亲了一下,兴奋之情一直蔓延到了今早。
任长空
睡的好也这么开心?
此后的几日,花怀君一入夜就往王宫跑,暗暗的跟在师尊身后,看着他今日又做了何事,说了何话。
时间一天天的过,他的心情反倒变得恶劣起来,原因无他,那个少年经常趁师尊不注意的时候紧紧盯着他的师尊看,就算偶尔被师尊发现疑惑问他的时候,那个少年就会软糯糯的回答:仙人风姿过甚,我不小心看呆了。配着晕红的白嫩双颊,倒是无辜姿态必显。
花怀君看着明显故作姿态的少年,厌恶暴躁之情由生。
他的师尊前几日为了方便教学,显露了身形之后,这个少年就一反平日的阴沉孤僻之态,听见师尊来意之后,就立马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没事就在师尊面前有意无意的显示他多可怜,被宫人欺压,被父王无视,被兄弟欺凌整个就一朵被暴雨狂风摧折的小白花。
偏生师尊对此也不在意,言语间竟是温和了少许,哪怕容颜仍然冰冷如霜,花怀君沉下脸,阴测测的看着师尊旁边的少年。
任长空看着最近心情不好的花怀君,疑惑问道:最近没睡好吗?
花怀君点点头,眉眼低垂显得甚是低落。
任长空
难不成君君的心情还和睡眠挂钩,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先和等更的小天使说声抱歉可能最近三次元多事,感觉自己心态也出了问题,总觉得写不好,改了好几次仍不满意,但是已经很努力的改正了,QAQ,最后爱你们~(gt^^lt)
第56章
师尊,您到底要教多久呀?花怀君抱住任长空,闷闷说道。
任长空想了一下:还有几年呢,当初我在他登完大典之后才离开。
花怀君一听此话,心里更加难受,可是又不能说出来,自己暗戳戳观察师尊,被他知晓,肯定不开心,而且师尊现在对那少年也不甚在意,自己若是提醒,让师尊上心了怎好?
不过,此处是幻境,时间流逝肯定有变化的,到了转折点,说不定明天就是几年后了。任长空看花怀君恹恹的模样,以为他厌倦了这里,不由安慰道。
花怀君点点头。
拉着师尊就朝床边走去,任长空被他带到床上,看他像个小兽一般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心里觉得好笑,花怀君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窝在师尊的怀里,昨晚被气到肺疼的心情终于平息了一点,他搂着师尊的腰,懒懒撒娇:师尊陪我再睡一会好不好?
任长空虽不解,但也没拒绝,外面春光日好,的确是个困觉好时节,便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花怀君等师尊熟睡以后,也心满意足的搂紧了师尊,神色隐隐带着得意。
哼,昨晚那少年居然装可怜让师尊陪着他睡觉,幸好师尊当时冷淡拒绝了,不然,他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以前的师尊在自己长大之后,就没有和他同床共枕过了,这个少年哪来的脸,居然让师尊和他共枕。
花怀君胡乱想了一会,在师尊清冷的香味中也闭上了眼睛。
到了晚间之后,花怀君仍自虐一般去看师尊和那名叫萧玄的少年相处。
他总觉得那名少年对师尊心怀不轨,他要替师尊监视他。
就这么过了几月,白日花怀君和师尊在客栈修炼,偶尔游玩一番,到了晚间,花怀君就去监视那个萧玄。
任长空偶尔也会心血来潮悄悄探进王宫观察一番,见以前的自己和萧玄相处进度大差不离就行,现在他就等着转折点,等待着主神所说的赌约真相。
花怀君藏匿在阴影处,阴郁的盯着伏在案上看书的少年。外面暴雨雷鸣,噼里啪啦的滴落在屋檐上,而后飞溅在玉石地面上,屋内温暖如春,空气中飘荡着淡雅的檀香味,从精致小巧的铜炉中悠悠传出,几米之外的十二美人图静静的伫立着,气氛显得静谧又安详。
这个萧玄很是聪慧,师尊不过偶尔提点几句,帮助了几下,他就如藤蔓一般疯长到了令宫人畏惧的地步,老皇帝老眼昏花的让他进入了议政的朝堂不说,还将宫内代表权势的东宫让他居住。
不过短短半年之隔,萧玄就判若两人,身着锦衣华服,玉带腰袍,脚踏玄云如墨,面容不再稚嫩,显露出了一丝牧匙成熟。
师尊在他不远处观雨,神色一如往常冷淡,宫殿无一人伺候,这是萧玄的命令,只要察觉到了师尊靠近,他就会支开宫娥,让师尊好显露人形。
仙人,您看我这篇文章写的对吗?萧玄走到窗沿面前将一卷书册递了上去,
师尊接过,缓步至不远处就看了起来。
花怀君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心里又气又酸。既气萧玄的脸皮厚又酸师尊干嘛对他那么好。
嗯,不错。师尊点头之后就将书册还了回去。
恋耽美
>全世界都以为我死了!(穿越 修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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