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跟我传教?任燚冷笑,连你们那X教头子都失败了。
你就是邪恶的灵魂,你不需要被教化,你需要被净化。白赤城的眼神令人胆寒,火是神的意志,是自然的意志,就像江河要入海,春来要花开,你对抗神、对抗自然,必将受到惩罚。
对抗神?对抗自然?因为我救火?任燚忍不住骂道,去你妈的,你放心,如果你被点着了,我一定不救。
没错,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自量力的生物。给你举个例子,在动物世界里,摄影师要看着动物狩猎与被猎,不做任何干预,因为人类总爱把不要违背自然规律挂在嘴边,简直虚伪得让我想吐。白赤城露出厌恶的神情,人类就是这样双重标准。只有人类在不停地、不停地违背自然规律,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改造地球,想要掌控其他生物的命运。如果真的不想违背自然规律,就该让火尽情地烧,让水尽情地流,让神的意志传递到所有地方、所有事物。难道你不明白,人类之所以遭受火灾之苦,是因为妄想利用火而被反噬吗。
任燚眯起眼睛:有一点我不得不佩服紫焰,真的,他除了洗脑功力一流,识人能力也很强,他是怎么从这么多正常人里挑出你们这群变态的。他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炽天使,对,那个变态聚集地。
我从来没有上过炽天使。白赤城看着任燚,眼神甚至带有一丝悲悯:你还处在蒙昧状态,无药可救。
任燚没有再理白赤城,而是转向岳新谷:你也被洗脑了吗?你也是光明神的信徒吗?
岳新谷脸色发青,一言不发地看着任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他们有关系?
岳新谷沉声道:你跟踪我,说明你们已经怀疑我了。
没错。在追查到王敏德之后,通过对他社会关系及资金往来的梳理,怀疑到了你头上。岳新谷,十九年前是不是你买通了给宫应弦做心理干预的医生,给一个刚刚失去家人的、年仅六岁的孩子植入假的心理暗示?在知道事情可能败露后,又杀了王敏德灭口?
任燚怒斥之后,脑中突然灵机一现,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王敏德十九年来都安然无恙,岳新谷是怎么知道他们怀疑上王敏德的?从时间上来看,可能宫应弦刚查到王敏德这个人,岳新谷就动手了。是调查的过程中泄漏了信息?还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怎么泄露的,谁泄露的?
岳新谷抿了抿唇:我我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
你承认了?你承认是你收买了王敏德,也承认是你杀他灭口?
岳新谷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敢去看任燚。
任燚一时如鲠在喉。他没想到岳新谷就这么承认了,也许是岳新谷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他真的希望所有怀疑都是误会一场,只因为这个人是飞澜的父亲。可是,真相比什么都残忍。
任燚倒吸一口气:那你也知道纵火杀害宫应弦家人的是谁?
岳新谷闭上了眼睛。
是谁,凶手是谁?任燚双目血红,厉声吼道,难道也是你吗?!夺走宫应弦的家人,将一个无辜的孩子推入痛苦炼狱的人,是否就是眼前这个衣冠禽兽?!
岳新谷面如死灰:是我雇佣的杀手。
任燚浑身冰凉,手脚都在发抖,他没想到宫应弦追寻十九年的仇人,就在眼前。他颤抖道:为什么,宝升化工厂爆炸案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能为了掩盖真相,残忍到这个地步。他恨不能将眼前之人撕碎。
岳新谷的眼里写满了恐惧,他哽咽道:我、我收了回扣,采购了一批不合规的材料,如果被发现,我要坐一辈子牢。
任燚怔怔地看着岳新谷,只觉如坠冰窟,寒意彻骨。人性之恶,再次让他恐惧到战栗,他艰涩地说:你为了逃避责任,烧死自己的哥嫂和侄女,又为了掩盖真相,帮助紫焰害死了这么多人畜生!畜生!你想过如果飞澜知道你做了什么,会有多失望,多痛苦吗!你叫她和她妈妈以后怎么面对宫应弦!
岳新谷流出了悔恨的眼泪。
任燚瞪大眼睛指着岳新谷:飞澜呢,绑架飞澜,难道也是你的主意?你为了杀我和宫应弦,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不是!岳新谷吼道,我是为了保护我的女儿!
任燚强逼着自己冷静:那为什么紫焰会指使方之絮绑架飞澜?你和紫焰是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就是紫焰?
白赤城发出一声冷笑,显然对任燚最后这一句怀疑嗤之以鼻。
任燚突然明白了:组织的背后,是你在提供资金。
岳新谷低垂着头。
你提供资金供他们杀人放火,他们帮你掩盖罪行。任燚握紧了拳头,他生平第一次,在面对一个人时,生出了想亲手杀掉对方的恨意。
岳新谷小声辩解着:我是被胁迫的,他们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得不我想要结束这一切,不想再牵连更多人了,所以他们要杀我,但我没想到他们会对飞澜动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只希望,只希望飞澜能够平安长大。
有你这样的父亲,她怎么平安长大?
岳新谷流泪不止。
你要受到惩罚,是因为你对光明神不忠诚。白赤城寒声道。
紫焰是谁。
岳新谷摇着头。
告诉我!任燚吼道,紫焰是谁,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调查王敏德的,告诉我!
别做梦了,他不敢告诉你。白赤城面无表情地看着任燚。
任燚用血红地眼睛瞪着白赤城:你到底想干什么,费尽心机设下这个陷阱,只是为了跟我聊天吗?你的同伙呢,紫焰呢,你们又在谋划什么?还是说,实际是你在拖延时间?
闻言,白赤城冷冷一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拿起任燚的,问道:密码。
任燚把密码说了出来。
白赤城解锁了手机,回拨了宫应弦的电话,然后打开免提。
宫博士,现在你把外套脱了,把枪扔了,一个人来找我们,现在就做,我正看着你,不要耍花样。
应弦,不要来!任燚喊道,你来了谁救我!
白赤城挂掉电话,凝视着任燚苍白憔悴的脸,平静地说道:你想知道我和紫焰是怎么认识的吗?
在我人生最绝望的时候,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只想一死了之的时候,他拯救了我,让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白赤城把玩着手机,我说了,我没有打算逃,今天,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
你想杀了我们。任燚冷道,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白赤城摇摇头:杀了你们,太简单了。
身后的大门被推开了,任燚扭过头去,看着宫应弦走进了自己的视线,走进了这个房间。
俩人四目相交的一瞬间,突然迸发出一种雄厚又温暖的力量,冲进四肢百骸,而后化作无形地铠甲,武装全身。
仿佛只要有了彼此,他们就能对抗世间所有的恶。
因为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
第153章
宫应弦走到任燚身边,又愤怒又紧张地用眼睛将他上下检查了一番。
任燚低声道:我没事。
宫应弦怒道:回头再收拾你。
任燚此时可谓心乱如麻,要如何开口告诉宫应弦,眼前这个与他有亲戚关系的男人,是雇凶杀害他家人的凶手?
此时岳新谷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宫应弦。
而白赤城没有给任燚这样的时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宫应弦:宫博士,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已经交手很多次了。
宫应弦阴冷地瞪着白赤城:你这种见不得光的杀人犯,谈不上跟我交手,我是在抓捕你。
你说什么都无所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赢了我?白赤城笑了一下,他一看就是那种平素不苟言笑的人,因而这个笑容显得格外僵硬和诡异,你们从来都没有赢过,不过是垂死挣扎,减少一点损失而已。
对,那不算赢。任燚咬牙切齿地说,只要有一个无辜的人因你们而受伤,就没有人赢,我们只是止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赢吗?那就是抓住你们,让你们烂在监狱或烂在土里,永远不能再去祸害更多人。
白赤城牵了牵嘴角,表情是嘲弄:我们会死,每个人都会死,但光明神的意志永远不灭,永远会有更多的信徒,去执行神的旨意。
少他妈放屁了。任燚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应弦也道:你的同伙去了哪里?
怎么,你还没找到他吗。白赤城露出得逞地淡笑,他在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他手里还有更多人质。
他们在哪里。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他们还在酒店里。白赤城道,你们现在可以去找他们。
我们?任燚不太敢确定地问,你是说,我们现在可以离开?
我没有限制你们离开这个房间,但你们不能离开酒店。白赤城把任燚的手机踢了回去,你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任燚狐疑地看着他,一边弯身捡起了手机:你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从他跟踪岳新谷离开医院到达这里,这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很古怪,他一开始以为白赤城是想跟他们同归于尽,可现在看来,一定别有目的。
宫应弦也满腹怀疑,他眯起眼睛瞪着白赤城:你让我们去找人质,那你呢。
我在这里等你们。白赤城靠在椅子里,全身看起来都是放松的,你们可以包围、封锁这里,或者你们不想要岳新谷的命,直接毙了我也可以。不过,如果我死了,他和那些人质也都活不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宫应弦与任燚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此事有诈,可一时也拿白赤城没办法。
岳新谷是该死,可是他活着,才有可能帮他们抓到紫焰。
宫应弦道:你让我们去找你的同伙,去找人质,有时间限制吗,有提示吗。
没有。你们想怎么找就怎么找,不过,等找到了,你们还会需要我的。
宫应弦一把拉起任燚:走。
俩人真的就这样在白赤城的注视下离开了会议厅。
一出大门,任燚就靠着墙,重重喘了一口气,心口震颤不已,从他走进这扇门开始,他就做好了走不出来的准备,没想到白赤城会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开。这反而让他们更加不安。
你怎么样了?宫应弦扶住他,我送你去客房休息。
不要。任燚推开他站直了,我现在怎么可能休息。
他在拖延时间。宫应弦恨声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拖延时间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想拖延时间不是对他有好处,而是对其他人有好处。在我刚才跟他对话的过程中,他有两三次有意无意地提到,自己没打算逃。任燚看着宫应弦,这证明,他这次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宫应弦沉默片刻:紫焰,紫焰想做什么。他掏出手机,打给了邱言,言姐,白焰宣称他的同伙绑架了一批人质,人质还在酒店内,让我们去找,这肯定是个陷阱,先不要派人去地毯式搜索,先调监控,然后准备几台离子迁移谱检测仪,一层一层地检测危险化学品。另外,白焰在故意拖延时间,我怀疑紫焰有别的目的,你们要当心。
挂了电话,宫应弦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我们换个地方。
俩人走到摄像头盲区,任燚平复了一下心跳:应弦,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想到自己要说的话,他的脸为难到开始发皱,岳新谷
宫应弦摸了摸任燚的面颊:别慌,慢慢说。
任燚凝视着宫应弦,心都揪痛了起来,他艰涩地说:岳新谷,就是凶手,是他雇凶在你家纵火。
任燚说完之后,紧张而无措地观察着宫应弦的反应,他意识到,如果可能的话,比起看着宫应弦的痛苦,他宁愿帮宫应弦承担。
可出乎意料的,宫应弦却没有想象中的激烈的反应,他的眼皮抖了抖,眉心拧了起来:这是他告诉你的。
任燚怔了怔:难道他在撒谎?
在我开始怀疑他的时候,我就已经调查了他纵火或者买凶纵火的可能,我无法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但是我也无法证明他的嫌疑,可是,我直觉不是他。
为什么?
这个男人,没有那样的胆量。宫应弦道,除非他太会伪装了,可是一个人能二十几年如一日地扮演一个软弱的男人吗,我不太相信。
他说,他是收了回扣,采购了不达标的材料,才造成宝升化工厂爆炸。
有这个可能,他曾经是采购部门的一个中层领导,但是,即便他那个时候已经是我家的女婿了,也没有那么大的决策权,集团有招标流程,做手脚并不容易,除非他勾结了更上层的人。
当年材料这块有调查出问题吗?
宫应弦摇头:没有,所有材料都符合国家标准,所以最后调查的人认为是生产事故。
那岳新谷说的不合规材料从何而来。
证据有可能被掩盖或篡改了,这只有他自己知道。宫应弦道,还有一个我不相信的原因是,即便接受了他是凶手,我们依然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我觉得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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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水千丞(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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