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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戎装——水千丞(87)

    午休时间到了,任燚和严觉吃完饭,就回了客房,开了一盘游戏。
    界面一打开严觉就失笑出声:你叫什么?什么玩意儿?
    ,叫女神就行。任燚看着严觉,哟,王者啊。
    你取这网名是为了中和一下你的名字吗?
    是啊,要不然一个消防员取名四把火,多不吉利,我真不知道我爸当初怎么想的。
    老队长可是个传奇人物,他取这名字当然有他的用意了。
    任燚无奈道,跟什么五行、迷信的有关。我真不能理解,这辈子还没看够火吗。
    以毒攻毒吧。
    游戏开始了,孙定义叫道:任队,学习怎么样啊?
    特好,三天不用看到你们这帮兔崽子,清净。
    那你还不是亟不可待地要听人家的声音,看人家风骚的走位。
    别放屁,赶紧来中路。任燚边打边道,介绍一下,这是西郊特勤中队的严队长,严觉,这三个都是我们中队的。
    哎,兄弟好。严觉笑道,你们队长平时就带你们一起玩儿游戏?
    是啊,你们不玩儿吗?不玩儿游戏在中队多没意思啊。
    我不跟我的战士玩儿。严觉关了喇叭,对任燚说道,我跟你的带队理念不一样,我在中队很严肃的。
    任燚笑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他们都怕我。严觉抿唇一笑,也就是跟你才这么和蔼可亲,感动吧。
    不敢动。任燚叫道,我晕了,赶紧来救我啊!
    在战况最激烈的时候,宫应弦竟突然打了电话进来,任燚手一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他挂完之后一阵心惊肉跳,觉得宫应弦那个小心眼儿,肯定会多想,但是现在要是挂机太坑人了,何况严觉就在他旁边,他只好硬着头皮打了下去。
    这一局足足打了十几分钟。
    游戏一结束,任燚马上就走到走廊里,给宫应弦回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宫应弦没有说话,便是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任燚也能隔着电话感觉到宫应弦起伏的情绪,他马上哄道:我在总队这边学习呢,刚刚有领导在,不方便接。
    闻言,宫应弦松了口气:哦。
    有事吗?
    没事不能打电话吗。
    当然能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一时也没什么事儿啊。
    这时,严觉从房间里冒出头来:任燚,我们先开了?
    任燚赶紧朝他点头摆手。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谁啊,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其他中队长。
    那个严觉?宫应弦似乎回忆起了这把声音。
    对啊,他也来了。
    宫应弦轻哼了一声:那你忙吧。
    你可以来看我。任燚说,我在总队的招待所,这里很安全,你也不用担心。
    我会去的。
    回到房间,严觉已经重开了一盘,头也不抬地问道:又是那个姓宫的警察吧。
    你怎么知道?
    严觉顿了一下,唇角微抿:是他的时候,你的表情不太一样。
    任燚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那么明显吗?
    俩人打了一中午游戏,下午都有些不想去上课了。即便是任燚这种跟谁都能处的爽朗性格,也觉得严觉格外地跟自己契合,看来这几天学习不会无聊了。
    第110章
    一天的学习结束后,他们被特意叮嘱了不准外出聚餐。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因为什么,没人有异议。不过这也挡不住他们想聚会的热情,三五成群地点了外卖送到房间里吃,但没敢喝酒。
    吃吃饭、吹吹牛,不知不觉就很晚了,几个中队长陆续散去,严觉留下来帮任燚收拾一桌子残羹。
    任燚抱怨道:这味儿也太大了,今晚可怎么睡啊。他说着打开窗户散气,灌进来的冷风吹得他面皮刺痛此时正是深冬最冷的时节。
    这样容易感冒的。严觉道,你去我那儿睡吧,放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他们住的都是标间,两张床。
    行。任燚道,来,把这些垃圾放门外吧。
    严觉就住在任燚斜对面,任燚拿上睡衣就过去了。
    严觉去洗澡的时候,任燚躺在床上摆弄手机,翻起了他和宫应弦的聊天记录。
    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任燚发给宫应弦的,有时候是有意思的新闻,有时候是贱兮兮的表情包,有时候纯粹逗他几句。宫应弦时而不回,回复大多也简明扼要,且从来不用表情或者不规范符号,简直不像个年轻人。回复得长且多的,无一例外都跟案子有关。
    仅从聊天内容上看,也一眼就知道是谁在一头热。
    任燚苦涩一笑,但又安慰自己,比起碰都不敢碰的暗恋,起码他和宫应弦做了所有情侣间的亲密之事,他实在应该知足了。
    说不定,说不定因为宫应弦的洁癖和性格问题,会跟他一直这么下去,那样也好吧。
    浴室传来开门声,任燚条件反射地抬眼,就见严觉只穿了一条短裤走了出来。
    严觉的身材极好,宽肩长腿,一身肌肉,古铜色的皮肤就像一个吸满了阳光的储能器,随时四散出健康的气息,就连肩膀上淡淡地背心晒痕都透出几分性感。他一边甩头发,一边用白毛巾胡乱搓着短短地发茬,水珠在空中四溅,像一条出水甩毛的大型犬。
    任燚咽了咽口水。他从高中开始住宿,洗过多年集体澡堂,什么没见过,早就淡定了,除非碰到特别好看的身材,何况严觉长得也帅。
    严觉歪着脑袋控耳朵里的水,并看着任燚:你去洗吧。我听他们说这里热水不太行,洗晚了就没了。
    哦。任燚忍不住把严觉上下打量了一番。
    严觉挑眉道:身材不错吧。
    不错。再看要出糗了,任燚跳下床,拿上睡衣洗澡去了。
    严觉回头看了一眼任燚的背影,得意一笑。
    洗完澡,任燚穿好了睡衣才出来,尽管他欣赏严觉的身材,但是男人都有攀比心,他比不过只好遮起来,想到这里,多少有几分郁闷。
    严觉见他出来,问道:来一盘吗?
    来。
    你要不要试试新出这个将?我有。
    好啊。俩人互相把手机抛给对方,任燚拿到手看了看,没玩儿过哎,我带哪套出装?
    我看看。严觉跳下自己的床,直接躺倒在了任燚旁边。
    任燚怔了一下,把手机递给严觉的同时,往旁边挪了一点,但这床是一米二标准单人床,一个人睡都小,何况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再挪就滚下去了。
    严觉神色如常,选好出装,还给任燚。
    开局之后,因为不熟悉角色,任燚快速死了三回,队友骂了他两句。
    要是平时,任燚肯定也开骂了,但这次理亏,只敢小声嘟囔,严觉在旁边嗤嗤直笑。
    妈的,还给你了。任燚要跟严觉换回手机。
    哎哎等等。严觉的手快速在屏幕上划动着,但没过多久,他也死了。
    在等待复活的时候,严觉从任燚手里接过手机,将脑袋偏向任燚,边示范边教他。
    任燚认真听着,一抬头,却几乎撞上严觉的脸,严觉也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任燚。
    俩人均是一怔,空气中顿时流窜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任燚的小雷达察觉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他不着痕迹地往后仰了仰,跟严觉拉开一点距离:还是换回来吧,最近没时间打,输了该掉排位了。
    严觉轻咳一声,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吧。
    俩人换回了手机,顺利地赢了一局。只是打的时候他们的胳膊不停地撞在一起,令任燚感到有些别扭,他没什么心情玩儿下去了:快十一点了,困了,要不睡吧。
    嗯,睡吧。严觉回到了自己床上,他侧躺着,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任燚,四火,你知道吗,其实那次在游乐场,不是咱俩第一次见面。
    是吗。任燚心不在焉道,以前开会见过?
    不是,我刚升中队长没多久。
    那是什么时候?
    也不重要,睡吧。
    学习的最后一天,就是大家都期待的新装备展示。咱们国家的消防装备还不够先进,很多好东西是进口的,尤以美国和德国进口的最多。
    这次有新型的水罐车,救援绳,防毒面具等多种工具,也有各种各样用于救援或者火灾调查的仪器。每年中队会根据自己的需要和预算提出采购计划,但报了不一定批,理由写得越充分,批的几率自然就越大,所以大家都在认真做笔记。
    当讲到新款的防毒面具时,PPT一滑,任燚就愣住了。
    投影仪上展示的新面具,跟他们现在普遍使用的很不一样,首先体积要小一圈,滤嘴的部分也相对细且长,且自带一个小型空气囊,能够提供58分钟的紧急氧气。这种小型面具是为了突发状况备用和进入狭小空间的。
    这类防毒加迷你空呼的组合,任燚并不是没见过,令他惊讶的是,这玩意儿看起来太眼熟了,让他一瞬间就想起了紫焰戴的那枚鸟的面具!
    任燚的心脏为这个发现而狂跳不止,只觉背脊阵阵发寒。
    难怪他一直觉得那面具有些眼熟,原来并不是他的错觉。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想要找一找有没有老式的防毒面具的照片,但出来的各种各样面具实在太多了,难以确定年份。他心里一动,给火调科的张文发了条微信,让张文帮他翻一翻档案室的资料,看能不能找到过去的面具样式。
    严觉悄悄用手肘撞了撞任燚,小声说:你干嘛呢?赶紧记啊。
    任燚支吾了一声,面上尽量维持着平静,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他早就猜测过凶手很可能穿戴了防火装备,所以才能伪造出那样的火灾现场,他为什么就没想到,宫应弦看到的鸟面具,有可能是
    到了下课的时候,张文发过来一个文件,过去二十年消防局迭代过的面具,都在里面。
    任燚将手指往前滑,心情越来越沉重。
    越看越像
    新式的面具滤嘴过大、过宽,还加了很多功能性的装置,更像宇航员戴的太空盔,充满了科技感,但老式的面具,真的有些像鸟。
    一个六岁的小孩儿,完全有可能把不认识的东西,形象化成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
    宫应弦是否真的把凶手戴的防毒面具,错认成了鸟面具?!
    任燚只觉脑门发胀,脸色都变得极难看。
    尽管宫应弦和邱言都说过,这个案子一定有内鬼,但任燚潜意识里不愿意去怀疑与自己同职业的前辈,难道
    任燚深吸一口气,阻止自己继续发散下去。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能胡思乱想,何况,当年这些装备大多都是国外采购的,并不是只有消防员才用,没有网络购物的年代,仅仅是没有现在便利,不代表买不着。
    只是,整堂课任燚都上的心神不宁。
    下课后,严觉问道:你怎么了?
    任燚解释道道:没事,我只是接到一些案子上的消息。
    坏消息?
    也不算。任燚叹了口气,但好消息也让人高兴不起来。
    严觉点点头:理解,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就直说。
    嗯,我去打个电话。任燚走到走廊,拨通了宫应弦的电话。
    喂。宫应弦好听的声音响起,口吻中带着一丝愉悦,你上完课了?
    任燚沉声道:应弦,我问你一个问题。
    任燚的声音听来太严肃,宫应弦立刻就察觉到有事:你问。
    你当年看到的,真的是鸟的面具吗?
    宫应弦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猜测,那可能不是鸟的面具。
    第111章
    电话那头的回应是没有回应。
    任燚也没有说话,他耐心地等着宫应弦。
    良久,宫应弦用一种怕是惊扰了谁的极低地声音问道:说下去。
    你记不记得那次你帮我处理化学罐车时,穿的防护服。
    记得。
    我们戴的那种防毒面具,眼镜的地方是像滑雪镜、潜水镜一样一整片的,呼气口是粗短、圆筒状的,两腮还各带一个很大的滤芯盒。
    宫应弦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新式的防毒面具。也不能算很新,我上武警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这种了。但老式的防毒面具不长那个样。任燚深吸一口气,续道,老式的面具我爸那个年代的,首先眼镜的地方是分开的两个大圆镜,两腮没有挂滤芯盒,滤芯跟呼气口是一个整体,变成一个滤嘴,滤嘴没有现在的呼气口那么粗,但比较长。
    你是想说我看到的鸟面具,其实是老式防毒面具。宫应弦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任燚道,一来,我上次跟你说过,我猜测凶手可能穿了防护装备,二来,你当时年纪小,又是在深夜。
    我当时是不大,但是六岁的孩子,不至于连鸟都分不清吧。宫应弦说完之后,心里也开始没底,可是他印象中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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