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绝望的神色。
萧玖眯了眯眼睛,只听隆德帝随意指了个宫女道:你,去告知雍穆帝姬!
那宫女连忙到萧玖身旁,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原来今夜紫宸殿有一个小宫女穿过梅林时听得有异常响动,便壮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却见一女子抱着一个男人的背在说些什么,那宫女年纪小,没见过此等情形,当即便吓着了,惊呼声引来了附近巡逻的侍卫,天色渐暗,什么都看不清,侍卫以为是哪个宫的女官私会外男,便直接上手捆了那两个人,而后才去禀的皇帝。
若真是女官也就罢了,可偏偏将人带到明亮处才发现竟是庄静帝姬。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帝姬被逮到与旁人私会,简直是闻所未闻,侍卫总管一时没看住,这事便层层地传到隆德帝耳朵里去了。
隆德帝虽惊怒倒也还记得皇家颜面,迅速秘密处死了见到此事的宫人,奈何不知是哪个嘴巴大的,溜进大殿一喊,今夜在场的宗亲全部知道了这桩事,丢人丢遍了整个皇族,隆德帝无法,只得将庄静连同那男子一同绑至大殿上审问,还封锁了紫宸殿,只进不出。
庄静被绑时口中还不停喊着钟朔的名字,待看清那男子面容后方才如同受了惊吓一般,老实被绑了。
那男子身份也查了出来,乃是刘妃宫中的一个太监,今夜趁宫中无人,便换了衣服溜出来与帝姬私会,这下,任沈贵妃如何哭求也没用了,隆德帝面子上一时过不去便要杖毙了庄静与那太监,不想庄静竟大喊道是萧玖陷害她,才有了宣萧玖进宫这事。
宫女交代好后退了回去,萧玖笑道:所以父皇忙不迭找儿臣顶罪来了?
他话音一落,隆德帝一口气哽在胸口,当即又要发怒,却被太后止住了。
太后虽不理后宫之事多年,到底做了多年皇后,处理这样的事情最得心应手,今夜在殿上看了全出,心里也有一些明白。
太后先叫人把沈贵妃扶了下去,又对萧玖道:雍穆,莫气你父皇了,先掰扯了你与庄静。
萧玖这才收了气焰,问跪着的庄静:本宫今夜告病,正在夫家赏月,不知皇妹如何断定是本宫陷害了你?且说出来与诸位宗亲评判一二?
庄静在原地哆嗦,她不能说原是约了谁的,若说出来,雍穆定不会饶她,可如果就这么认了她与那太监的奸情,今日定是死路一条,到如今境地,沈贵妃也救不了她。
庄静咬咬牙,干脆道:是雍穆,以钟朔名义约儿臣至梅林,陷害于儿臣!
此话一出,宗亲哗然,隆德帝道:为何以钟朔名义约你?
庄静道:父皇恕罪!庄静对驸马动了心思,庄静有罪!可皇姐她不该利用庄静的心思,如此陷害儿臣!
隆德帝道:雍穆,可有此事?
萧玖漫不经心:皇妹说得好,只是,皇妹来说说,本宫何时得知你的心思,从何人处得知?本宫又为何要如此陷害于你?仅仅是看不得你对驸马的爱慕?你一个帝姬不顾规矩体统,一口一个心思挂在嘴边,可还有半点体面?
事已至此,庄静嘴硬道:皇姐想必自有皇姐的法子,且皇姐对庄静如何自己心里清楚,今日若不是皇姐容不得庄静,庄静也不至于就说了出来!
萧玖道:皇妹打得好算盘,你与太监私通,却来拉本宫下水?
庄静又待说话,殿下却有人来传那太监经不住拷打,已然招了。
隆德帝挥手让带人上来,不多时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拖了上来,扔在庄静旁边。
好好的一个中秋宫宴,演变至如此境地,实在是所料不及,众宗亲胆子大的伸长了脖子看着,生怕错过了一句话,胆子小的则低着头不敢说话。
隆德帝看着那一团血糊道:你知道些什么,且细细说来,若有半字虚言,即刻处死。
那太监哆嗦道:回,回陛下的话,奴才,奴才原是刘妃宫中的,因缘巧合下结识了庄静帝姬,帝姬待奴才甚好,曾许诺奴才,若有一日出宫建府,必讨了奴才做,做面首,
今日,奴才在刘妃娘娘宫中伺候,却忽然有人传信让奴才至紫宸殿梅林处面见庄静帝姬,奴才便去了,陛下!奴才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饶命!
他说完,庄静便尖叫起来,你说谎!你说谎!雍穆,你指使他污蔑本宫!你不得好死!
钟朔对她道:还请殿下慎言。
庄静指着他骂道:钟朔!本宫哪里不好!本宫对你一心一意,你竟偏帮着雍穆那贱人害本宫!
钟朔还是那句话,殿下慎言。
庄静吼道:本宫字字深情,你是瞎了吗?!
萧玖挑眉道:哦?不知皇妹是如何字字深情的?皇妹可是写了什么给了驸马?
庄静一句话说漏了,赶忙补救道:便是方才,本宫未曾写过什么。
萧玖道:既然如此,父皇,儿臣
他尚未说完,钟朔便跪下,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对隆德帝道:陛下,此物还请陛下过目!
隆德帝让人呈上一看,脸色瞬间铁青,又传给了太后看了,太后神色里也满是厌恶,皇帝便是想保下庄静也无能为力了。
太后缓了缓道:此事便由哀家来做主罢,皇帝你且坐着,
太后起身,兹有庄静帝姬萧瑜,私通阉人,陷害手足,德行有亏,罚,杖责四十,褫夺帝姬尊位,即日起,软禁关雎阁,永不得出!
庄静愣了一下,使劲挣扎,为何如此待本宫!本宫没有错!本宫没错!
隆德帝怒极,拿起那份信笺甩手扔到了庄静脸上,人证物证俱在,你敢说你没错?!他心里最疼宠的女儿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叫他情何以堪!
信笺飘落在地,庄静抓起来一看,赫然是自己的笔迹!
太后问道:萧瑜,你可认罪?
由不得庄静不认,她若不认,这份信笺落在别人眼里便是她浪荡成性,勾引驸马不成便召宦官亵玩,她若认了,便只是与宦官私通,许还可保得些许声誉,有朝一日还可放出。
庄静颓然倒地,被侍卫带了下去。
此番,前途尽毁。
太后道:皇帝,哀家乏了,剩下的你来处理,哀家先行回宫,雍穆,你与驸马也早些出宫罢。
众人恭送太后自不必提。
折腾了许久方回了斜玉轩,他们悄悄走,悄悄回,并未惊动到主院那边。
萧玖沐浴出来时见钟朔已打发了惜文,暗道不妙。
果然,钟朔正心平气和坐在灯下,擦剑。
萧玖胆战心惊地:北宁早些歇息,大晚上的擦什么剑。
钟朔道:臣不可晚间擦剑,殿下便可不告知臣,独自行事么?
萧玖走近他,从他手里拿过剑,合上剑鞘,无奈道:原想着是件小事,我自己处理了也便罢了,你好不容易在假中,就不告知你了。
钟朔道:若是臣不拿出那封信,殿下是否还要纠缠许久?
萧玖把百辟放在一旁,道:我想着,还是不牵扯你最好,不想庄静如同一条疯狗一般,逮人便咬,还是攀扯上了你。
钟朔道:芫芫,殿上庄静辱你之时,我是真的动了杀心。
这还是钟朔头一回唤他的乳名。
萧玖难得温和下来:无事,我与庄静互相辱骂寻常得很,平日向来是我占上风的。
可她万万不该当着宗亲的面辱你。钟朔移开视线,不看他。
萧玖笑道:左右我什么样子那些宗亲再清楚不过,让庄静说两句罢了。
钟朔闷闷地道:殿下是很好的,只是他们不知道。
萧玖道:好,你知道我有多好便可,不叫他人知晓,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告知于你。
钟朔才放下心,暗暗决定以后一定多盯着他,又意识到两人过于亲近了,向后坐了坐,道:是,殿下,君臣本该如此的。
君臣
萧玖是想做他的君,可是夫君的君,不是君臣的君。
钟朔又解释道:今日晨间我在书房的隔间里,你与惜文未曾发现我,我便听到了一些,那信也是趁你离开时拿的。
萧玖离开书房时将信顺手夹到了一本书里。
萧玖确实不曾注意到隔间,一时大意了。
感叹自己自从到了钟家警觉便降了不少,果然,美色使人怠惰,古人诚不我欺。
萧玖道:下次不会了。下次做干净些。
钟朔不知他心思,还以为他是保证以后不再瞒他。
第20章 恋爱使人敏感
庄静的事情过去后,沈贵妃受了不小的刺激,正在宫中躺着保胎,许久没有声息,萧玖离京前的准备差不多做好了,便与钟朔安安稳稳过了一段时间,难得安宁,转眼间钟朔的生辰便到了。
萧玖头一天便请问过钟寒江与余氏,说要带钟朔出去转几天,左右也只是晨间一同吃碗长寿面,两人自是没有异议,萧玖便敲定了行程,但并不告知钟朔去做何事,是以钟朔始终被蒙在鼓里。
不过他倒是稳得很,从未好奇问过一句话,只在心中暗暗揣测。
九月二十三,用过长寿面后,钟朔对钟寒江与余氏念了祝词,又接了钟纪与钟楚的心意祝愿,在祠堂上了香,方才与萧玖上了备好的车马,他们要出去几天,余氏站在门前送别,蓦然竟生出了一种嫁儿子的荒唐之感,不由失笑。
十月的天已有些凉爽,萧玖的车马换下了清凉的竹帘,挂上了厚实些的布帘子防风。
钟朔外出也不忘担忧,殿下,我们此行可是要出城?陛下那边要如何交代?
他本以为是在城中,不想萧玖收拾的架势还有车马行头一看就是准备出城的,方才在余氏眼皮子底下不方便,此时上了马车才问出来。
萧玖道:他刚替庄静冤枉了我,丢了那么大的脸面,满京城皇亲贵胄都看在眼里,如今我想去哪儿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必忧心,随我去就是。
钟朔这才放下心来。
燕京很大,钟府又在靠中央些,要出城还得走上半天,萧玖吃了几口点心,又摸出小柜子里的书看了几页,看着看着又看到了钟朔腿上,钟朔乐意他如此形状,自然由着他。
过了许久,萧玖躺在钟朔腿上,书册遮面,不知睡着了没有,钟朔打了帘子往外看,只见商铺林立,往来络绎,巍峨城门便在不远处。
雍穆帝姬的车驾好认得很,惜文拿了牌子与守城的侍卫看了,便放了出去,再少顷,往外看时,人烟渐少,树木还繁茂,红色的不知名小花点缀其间,一路上倒是有些野趣。
马车行了半日才到了地方。
是一处颇大的庄子。
车马一停,装睡的萧玖便拿掉自己脸上的书本子,随手一丢,拽着钟朔下了车。
惜文跟着他们,庄子前已乌泱泱跪了一批前来相迎的庄户,行过礼后,萧玖随手一摆叫他们都下去,自己拉了钟朔去巡庄子。
这处庄子倒是雅致,布置很是精心,可说是十步一景了,假山池塘,亭台水榭,无不赏心悦目,钟朔自己家中也有庄子,最好的一处也不比这个好看,走得深了还可听到水声潺潺,隐隐还有些热度。
萧玖对他一笑,带着他转过几个廊子,这庄子后边竟有个温泉!
难怪花草格外茂盛,原是地热的缘故。
萧玖道:这庄子是我母后名下最好的一处,她过世后便给了我,后边山脚下前几年才发现了温泉,你知道,我惯会享受的,当时就叫人引了水进来,建了这个温泉院子。
这院子里石径环绕,苍翠满园,数条水渠精心修砌,引着泉水至池子里,又顺着池中的小机栝流出,池子旁便是一丛丛的芍药,因着热气,开得极艳丽,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恰似钟朔身边的人一样动人。
钟朔差不多明白为何萧玖会带他来此处了,他生辰之日,萧玖是想让他欢心。
钟朔看向萧玖,殿下
萧玖笑道:庄子里也没旁人,且唤芫芫罢。
钟朔还是道:殿下。他还是喊不太出口。
罢了,不强求你。
萧玖迅速打断了他,道:这庄子以前我常来的,只是没带旁人来过,你是第一个,为着你生辰。,为着你。
最后三个字被萧玖吞进了肚子里。
钟朔有些窘迫,他本以为是随萧玖去办事情,不想是萧玖带他出来玩耍,还是因他生辰,此时又说出这番话,他便自然而然的多想了,转而又快速打断自己,他心里不知萧玖如何心思,就只能将两人情谊作君臣看待。
萧玖见他愣愣的,也不再说话,只是揪着他衣袖一角将人带到了室内,带他坐下,絮絮叨叨,太医曾说温泉养身,你自十五便在外打仗,身上想必暗伤不少,母亲也说你受伤多,你这几日在这泉里泡一泡,说不得会好些,以后回来了,每年我们都来此处,原想着冬日里来,落雪霜雾更有意趣,奈何十月里便要走了,所幸你生辰还来得及,此时也算是凉爽,泡泉也是适宜的,不过你还年轻,一定得注意保养身子,你自己不注意,我须得多看顾你些,平日里让惜文给你的汤药也得喝,总是偷偷倒了像什么话
殿下。
萧玖停下来看他,钟朔因他偷着倒了药的事并没瞒过萧玖而耳尖通红,他道:多谢殿下,我很高兴。
这下换萧玖愣了。
钟朔鲜少表露自己的情绪,这句话让萧玖听了一时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差点忘了,只想赶紧拉着钟朔在温泉里泡上,好趁机再做点儿别的,他兴奋道:这不算什么!我,我还给你备了生辰礼的,只是不知你喜不喜欢。
他说着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个看似装饰的锦囊,递给钟朔,然后知会了一声,就连忙进了里间去更衣洗脸,这样的时候,自然不能还是女子的打扮。
他走后,钟朔小心翼翼打开锦囊,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是一个小巧的戒指,样式看着简单,银制的戒指身上只有一圈儿朴素的花纹,可钟朔知道,这枚戒指必定意义非凡。
萧玖给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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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暮元序(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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