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本宫便与驸马启程前往临邺,你留在宫里,知道该做什么。
萧珙苦笑,我现下自身难保,怕是不能尽心尽力。
她这一胎,大约年底降生,待她再有机会筹谋,你必死,本宫会在京中给你留人供你调遣,到时自有人给你传消息,现下你可安心养伤,待伤好再言。
萧珙自然无二话,只是,
萧珙疑道:皇姐所图为何?又为何如此帮我?
萧玖漫不经心道:本宫,与你一样,想沈贵妃死,其他,并不多想。
萧珙:皇姐
不待他再说什么,萧玖先道:你老实听本宫的话,少些疑心,或许不仅可保命呢?
萧珙听他此言暗暗心惊,不由揣测,一个念头冒出来,怎么也压不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确然听见了欲望破土的声音。
萧玖又凉凉道:皇弟也多为常贵人想想罢,她在这宫中多年,也不过为了你这一个想头。
是,皇姐,我明白了。萧珙赶忙止住猜测,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斟酌道:皇姐今日的花钿很是好看。
萧玖下意识摸了摸,神情难以言喻地看向萧珙:皇弟也有兴趣?
萧珙迷茫:啊?
萧玖咳了一声,道:是很好看,皇弟喜欢?
萧珙道:是,我,不知皇姐是否有剩余?我想厚颜为母亲求一些,不知可否?
原来如此,误会了。
萧玖大方道:自然,待会儿本宫让人给你带一盒来。
如此,多谢皇姐。
此时钟朔轻声从门外进来,道:殿下,回来了。
萧玖又坐回了床沿,做出一副姐弟情深的样子来。
萧珙的大宫女进门时就见三人仍是她出门时的样子,萧玖正关切道:你这身边儿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虽说未曾纳妃,但也没个侍妾,伤成这样没人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好好一个皇子,也太可怜了些,本宫与驸马琴瑟和鸣,见你如此,心里也难受。
钟朔适时伸手握住了萧玖放在膝上的手,确是情谊深厚。
萧珙道:皇姐担心太过了,我有芷芳照料也是很好的。
萧玖拿着个过来人的口吻,芷芳到底是个宫女,不是枕边人,哪有枕边人的贴心呢?这不是本宫说,贵妃孕中也不好安排,此事就交给皇姐了,过两日给你把人送来,是你皇姐夫舅家的小姐,身家清白得很,尽可叫你们母子放心的。
萧珙笑道:如此,便先谢过皇姐了,今日见过皇姐与驸马如此恩爱,弟弟也是羡慕的。
自然,你皇姐夫是极好的,如此,本宫便先走了,你好生休养,不必相送了。
松烟,来伺候殿下歇下。
松烟便上前去扶着萧珙躺下,而后才沉默地站回萧玖身后。
两边又客气了一番,萧玖与钟朔才出了重华宫。
却不想碰上了庄静。
探望萧珙,庄静是满心不愿意的,但沈贵妃听闻雍穆去了便赶着她也去,说是好歹做出个姐弟情深的样子来。
她抱怨道:平日里也不曾有交情,偏这种时候要来做样子!
映月低头道:殿下慎言,只是寒暄几句,殿下再不情愿也好歹坐一会儿。
听闻本宫那皇姐也在,烦心得很。
映月提醒道:稍后殿下务必将礼数做足了,莫要给人挑了不好。
行行行,你惯会听本宫母妃的。
是以萧玖钟朔刚出重华宫便碰上了庄静。
庄静满心不情愿地行礼,口称皇姐。萧玖并不需还礼,钟朔便行礼道:臣钟朔见过庄静帝姬。
他声音清朗温和,引得庄静转头去看他,一眼就愣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原来钟朔是这样的好模样!
庄静娇羞道:驸马不必多礼。
钟朔便退到萧玖身后侧一些,自觉地不想与庄静多说话,同时也防备着她再起暴行伤到萧玖。
萧玖见庄静眼珠子都粘在了钟朔身上,顿觉不妙,便转头对钟朔道:驸马不如先去马车里等本宫?本宫与庄静稍作寒暄便来。
钟朔怕庄静欺负他,犹豫地看了庄静一眼,萧玖又道:好不好?姐妹之间的话驸马听了也无用,不如早去歇息会儿?
钟朔无奈,只得道:好,那臣先走了,惜文照看好殿下。
惜文低头,钟朔又握了握萧玖的手才去了。
庄静眼睛追着钟朔的背影直到消失,看得萧玖一阵难受。
他掀起自己薄薄的一层眼皮,道:庄静这是也要去探望皇弟?
庄静转回目光道:自然,做姐姐的是该关心皇弟。
哦?那可真是奇怪,本宫记得关雎阁离重华宫也没多远,怎得今日才来?
庄静咬牙道:不过前几日有些事耽搁了,如今也不算晚。
难为你一片关怀之心,本宫今日来,瞧着皇弟宫中的洒扫宫人不大尽心,这样可如何能伺候好皇子?既然皇妹来迟了几日,那本宫便权且仗着身份指使你一次,将三皇弟宫中人换一批,将这些个蛀虫清个干净,如何?也算是尽了当姐姐的心。萧玖知道自己一举一动皆在隆德帝眼皮子底下,便干脆放开了坑庄静一把,也算给她长长教训。
庄静闻言扣紧了手上的护甲,这着实不便,三皇弟宫中的人,本宫怎好越俎代庖?皇姐糊涂。
不糊涂,既然知道不好插手,那便管好自己的手,这话,本宫不想说第二遍,懂吗?庄静。
萧玖不欲与她多言,敲打两句也就罢了,剩下的自有隆德帝去管教,本宫先去寻驸马了,皇妹进去吧。
他急着走,说话不同往日一样逗着庄静玩儿,反倒像一个巴掌一样扇在了庄静脸上,扇得庄静气血冲头,可再怎么样也得顾忌自己的身份,福身送他离开。
第17章 求生欲强烈的好处
钟朔并没回马车,只是走远了些遥遥地看着那边,见萧玖跟庄静说了几句话就走才放了心,先萧玖一步去马车旁边等着。
萧玖倚在晃荡的马车壁上,撑着自己的额角,抱怨道:这套头面也太重了些,压得我头疼。
他那一头首饰皆是金制,步摇在他鬓边摇摇晃晃,钟朔看了都觉累得慌,更别说他顶着这头饰近半日。
钟朔不知道此等情景要如何处理,犹豫了一下道:不如殿下在我膝上躺一会,小憩一下,我给殿下揉一揉?
萧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便一点儿也不矜持地躺在了他腿上,还闭上了眼睛,精心描画的浓妆下满是期待的表情,钟朔看得出来。
突然一阵心疼。
未出宫前,他遵着帝姬的礼制,应当也是如今日一般的端庄谋划,日日如此,这些年,他该有多艰难?
他该是纵马骑射的皇子,不应该用女人的身份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
钟朔把手轻轻搭在他太阳穴处,力道适中地按揉。
萧玖枕在他腿上,温香软玉,好不惬意。
下次。萧玖忽然开口。
钟朔愣了一下,什么下次?
下次记得叫芫芫。萧玖耐心地嘱咐。
好,下次一定。
嗯。
马车中一时静谧。
萧玖道,北宁,萧珙纳妾一事你如何说?
钟朔道:此人需得你我信任,殿下身边离不开人,短时间内也无法找个这样的女子,如此说来,松烟倒是个最好的人选。
萧玖道:松烟是个能干的,她跟着去临邺我也放心,只是如今身边实在没有可用的人,宫里形势复杂,一个不察送命也是有的,萧珙也不能完全护住她,进去便是九死一生。
钟朔道:不若问问她的意思,她若愿意,我们拼尽全力也护着她,若不愿,此事也就罢了,再另寻他人便是。
萧玖迷糊道:好,都听你的。
他又忽然醒悟道:哎,原不是这个意思的,叫你岔开了,我是想问你,对纳妾一事有何看法,委婉了些你便不懂了。
钟朔挣扎求生道:我认为,纳妾是不对的。
萧玖点了点头,嗯,很对。
钟朔继续道:一个男子,若已有妻室,便不该朝三暮四,就如我,有殿下便足矣,绝不会再纳妾。这是实话,他只养得起萧玖一个,且还是很勉强的养,再多一口人吃饭钟府就要垮了。
萧玖满意了,继续说。
并没有结束。
钟朔只得把萧珙拉出来贬低了几句:三皇子迫于无奈才娶了妾,但若放在平日里是万万不该的!还未娶妃,怎可纳妾?便是娶了妃也不可!
萧玖道:很好,北宁觉悟很高。
钟朔呼了口气,心中感激萧珙。
萧玖又道:你可看着庄静的面目了?
钟朔道:看见了。
萧玖嗤笑道:我看我这皇妹待你倒是不同寻常,她少见那样温柔。
钟朔一颗心又提起来:我只害怕她再发狂伤着你,才多警惕了些,你若不喜欢,下次便不看她,可否?
萧玖道:可,记着了,以后只能看我。
钟朔哄他:是,以后只看殿下。
萧玖这才安生下来,安安静静仿佛睡着了。
钟朔也以为他睡着了,只是按揉的动作没有停,只放轻了些,默默看着他的睡颜,眸中有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神色。
少顷,萧玖睁开眼睛,蓦得与他对视,钟朔低声问道:怎么了?还未曾到家,再睡会儿?
他声线清朗,语气却沉稳,听着甚是安心。
萧玖摇摇头道,头上的步摇撞在钟朔腰间的玉珏上,叮当作响。
饿了,想吃点心。
萧珙受了伤,自然无法留他们用膳,萧玖自出门后便一直没吃过饭,这会儿自然饿了。
钟朔道:不如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回府了。
萧玖恃宠生娇,开始胡闹,不,想吃点心,现在想吃。
钟朔撩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道:这附近便有一家点心铺子,大约是京城中最好吃的了,从前我也是常来的,与老板还算相熟,不如你在马车里稍等,我去买?想吃什么?
萧玖道:我等你,什么都行,咸口甜口皆可。
钟朔笑了下,下了车。
钟记点心铺,这家点心铺子是他家一位远亲开的,也姓钟,只是实在论不出什么辈分,便掌柜,将军的互称。
从前钟朔上值路过便顺手带些点心,也好填填肚子,别的不说,这家的点心确是京中最好吃的。
恰好掌柜在,一见钟朔进来,意外道:钟将军许久不曾光顾了,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钟朔笑道:今日夫人想吃点心,恰好路过,来为她买些。
掌柜还是第一次听人将帝姬叫做夫人的,坊间传闻雍穆帝姬嫁与钟将军后贤良淑德,两人感情和睦,掌柜本是不信,天家姻缘何来美满,可如今一看钟朔满脸笑意,荡漾而不自知,才算是信了几分,不禁对钟朔油然而生些敬佩之情。
这可是雍穆帝姬也甘心下嫁的人。
掌柜忙道:原是给帝姬的,将军看看帝姬喜欢些什么?
钟朔仔细看了,认真挑选了几样,让小工妥帖地包了,才在掌柜帝姬若喜欢便常来的殷切中应了声,出了门,
钟朔掀开马车帘子,利落地上了马车,将手中微温的点心包打开,捧到萧玖面前,让他自己挑。
萧玖从怀里揪了条帕子出来,把嘴上的口脂一擦,捻起了一块豌豆黄咬了一口。
浅黄色的糕点,香甜软糯,不过分甜,很是爽口,萧玖赞道:果真好吃,比宫里的也差不了多少。
钟朔道:殿下喜欢便好。
萧玖看看他,又看看油纸包,道:你不吃么?
钟朔道:平日我不大爱吃点心,只是上值时才买些填肚子。顿了顿,又道:若是殿下吃不完,便分些给惜文与松烟?她们大约也饿了。
萧玖点头,钟朔便掀了帘子分了惜文与松烟,剩下的他慢慢喂给他家殿下。
晚间,萧玖洗了妆容与钟朔坐在外间。
松烟跟着惜文进来,行礼后抬眼见了萧玖有些惊讶,惜文则站到了萧玖身侧。
萧玖抿了口茶,慢慢道:就是你看见的样子。
萧玖的事情钟朔只告知过松竹,松烟并不知情。
松烟平日里只觉得萧玖有许多地方不似女子,比如身形、面部轮廓,以及有时衣衫并未完全遮住所露出来的一点喉间的突起,今日才明白,雍穆帝姬,原就是皇子的。
松烟只是个侍婢,可她在钟府多年,并不傻,萧玖让她知道此事必然是要用她,也算是先与她坦诚,她从容下跪道:松烟,任凭殿下差遣。
钟朔道:你先起来,这事本就是要告知你的,只是早了些,其中缘由,你先听殿下说与你。
松烟起身,垂头听着。
萧玖放下茶杯道:你在我身边这些时日,我知晓你是个能干的,心思也通透,本是要带你去临邺,留你在身边的,可,今日我许了三皇子一个侍妾,用来传递宫内外消息,是一处很重要的关节,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兄长松竹与驸马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他待你自然也有所不同,进宫或是随我们去临邺,你可自己选择。
松烟不语,萧玖也不急,这丫头机灵,想必正在盘算两者优劣。
萧玖又道:若去临邺,从今往后你便是地位仅在惜文之下的,来日你婚配,我会为你择良婿,保你荣光,若是进宫,我会尽力保全你性命,事成会接你出宫,荣华富贵一样也不会少,两条路都是一样的,只是进宫凶险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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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暮元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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