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热情推销的同时，串串已经摆上桌了。
    这对母女算是他们的第一个真正的客户了，关汉超他们当然都十分用心，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太关注她们，都各行其是地忙着，但是眼神还是会忍不住往她们那里飘过去，企图从对方的表情上得到些许期盼的赞赏。
    总算是，苦心不负有心人呀！
    中年妇女在曾以柔殷勤的目光中，终于吃下了第一口。
    慢慢地咀嚼，回味，然后脸上的笑容跟一粒跌落水面的石子，轻轻地在水面荡起了涟漪。
    中年妇女这才把盘子玩女儿旁边挪了挪，示意她可以吃，转头这才对曾以柔道：“小姑娘，谢谢的热情招待和介绍，这串串的味道挺不错的。
    等会儿，我们打包点回去给朋友吃。
    不过，说好了，这打包的钱，我们是一定要出的，不能再让你们破费了，不然，我可是再也不来了！”
    一听这是一开张就带来了回头客，曾以柔忙不迭地保证道：“都听大姐姐的！我们还指望你以后多多来捧场呢！”
    他们这边聊着，又有几个跟曾以柔他们同龄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对着他们的摊位指指点点，一脸的犹豫不决。
    曾以柔一看，这也是潜在客户，不能丢失，忙拿起拐杖，站在她们不远处，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招呼道：“同学，你们要买串串吗？我们这里的串串可好吃了，东西都保证新鲜，不信，你看看，这菜叶子都还十分的有精神。
    我们的串串也十分便宜，你看招牌上写着按照竹签的根数收钱，一串一毛钱，还都十分大。
    一般人只要五毛到一块钱就能吃饱的，你们要不要过来尝尝呀？反正也不贵，你们可以每人先尝一串！
    我们家的串串在古县可是头一份，正宗的川菜师傅亲自熬出来的汤汁，十分鲜美，保证你们吃了第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几个女生低头叽叽喳喳商量了一番，都挑了一串自己想吃的，坐在了另外一桌上。
    关汉超、朱明亮看着生意上门了，心情立刻变得光芒万丈，用灿烂的笑容开始招蜂引蝶。
    不过，他们还不太适应曾以柔这种招呼方式，只能在对方坐下后，努力热情点。
    赵木木看着曾以柔的样子，也有样学样地跟着一起鞍前马后地招呼着人，“姐姐、哥哥”的一声一声叫的可甜了。
    就冲着这两个招呼的小美女活招牌，他们的生意也总算是慢慢地上了正轨。
    不过，曾以柔他们毕竟只是来给撑场子的，不是给他们打工的。
    忙活了好一会儿，招呼了几波人，曾以柔就站不住了，坐在凳子上歇着。
    钱奕鸣直接跟关汉超他们说，他们还有事情，要先离开。
    关汉超他们是不希望曾以柔走，但是，生意毕竟是他们自己的，路，需要他们踏踏实实地一步一步走下去。
    好在，看着曾以柔的样子，至少他们知道自己该努力的方向在哪里，并不像刚开始那样无措和迷茫了。
    挥手告别众人，钱奕鸣推着曾以柔慢慢地往家走。
    曾以柔咬咬唇，想了想，还是道：“奕鸣哥，我是心甘情愿帮关大哥他们的，所以，一点都不觉得累！而且，你看今天我多厉害呀！那么多的客人差不多都是依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拉过来，多有成就感呀！”
    钱奕鸣冷笑一声，道：“你既然这么厉害，还上什么学呀？不如，直接去商场里站柜台，当导购就能养活自己了！熬上十七八年，说不定还能当一个小组长，再十七八年，有点关系，当个经理，这一辈子是不是就交代完了！
    看看，多辉煌的一生呀！”
    好吧，上辈子可就是这样交代过去了！成就了一家小店铺的辉煌一生？！
    这话简直是一语中地，直射靶心，让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曾以柔头跟上了紧箍咒一般，重重地垂下，都抬不起来了，小声地抗议道：“我不过是想多帮帮朋友而已，怎么就被说的一辈子都给交代过去了呢？我这不是已经在努力向学了吗？
    考上一中，之后，再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我已经十分努力地在朝这个目标努力了！”
    钱奕鸣抬手就朝着她仰着头看向自己而露出来的额头绷了一下，道：“你就这点出息？！
    有我这个好老师在，你就不能把目标定的更远大一点？”
    曾以柔捂着额头，满脸都是疑惑，她前世就一个无学历的半文盲，现在觉得能考上大学，还是好一点的大学，就已经是求神拜佛求来的了。
    她还能更远大一点什么？
    她试探着说道：“以后也跟你一样，以考研究生为志愿？”
    那她是不是要当一辈子的老学究了？
    想象自己变成带着厚重眼镜的老古董样子，莫名地就觉得特别别扭。
    钱奕鸣对不学无术的曾以柔倍感无力，怒其不争地说道：“你先把大学考好了，再读研究生吧！”
    曾以柔觉得自己的脑袋快成蚊香圈了，这话题，不是又兜转回来了吗？
    奕鸣哥都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为什么还要生气？
    不知道，就问出来呗！
    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猜谜语的高超智商。
    钱奕鸣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道：“我的意思是，你就没有想过日后报考的大学目标能高一点吗？”
    “澳！”曾以柔恍然大悟，忙将功补过道，“奕鸣哥，那你觉得我努力考过一本线怎么样？到时候，看哪个一本的学校分数低，我是不是就可以妄想一下了？”
    呵呵，这个志愿可以有哎！
    钱奕鸣磨磨后槽牙，道：“你可以妄想的更高一点！”
    曾以柔表示自己的想象力特别匮乏，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妄想了，忙求着解惑道：“奕鸣哥，到底多高才算高呀！求指教！”
    钱奕鸣目光对上茫然无知的曾以柔，心情突然特别期待吓坏某人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邪邪地说道：“你知道我要报考的研究生目标吧？你觉得你以我的目标为准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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