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邃唇色发白,粉丝也觉得不太对了,忙让他快点去吃东西,余邃匆匆关了直播。
把手机放到一边,余邃飞速拉开车门,走到路边的垃圾桶前干呕了起来。
车里的季岩寒摘了墨镜,拿了一瓶矿泉水跟了出来。
人家医生早就说了,得注意休息,一整晚不睡觉又伤胃了。季岩寒皱眉,什么也吐不出来,早上又什么都没吃呗?
余邃漱了漱口,揉了揉绞疼的胃部,勉强一笑:吃东西?我一点儿时间没敢耽误,还差点误了考试呢。
所以我之前就说你们飞过来,或者坐高铁也行啊,你非要玩玩自驾。季岩寒简直无法理解,刚打完比赛又连开了一夜的车,谁受得了?
余邃喝了两口水:飞机他一看见机票落地点就能知道怎么回事,还会跟我走?机场里他要跑我也抓不住,更麻烦。
季岩寒皱眉:你对他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余邃用手背抹了一下下巴上的水渍:自己造的孽不说这个了。
季岩寒无法,道:那你怎么办?在这附近给你买点药?买什么药?板蓝根行吗?
板蓝根真的不能救死扶伤余邃半死不活道,吃药没用,给我来杯热水就行。
季岩寒道:行,你先上车,我去便利店给你弄点热的来。
余邃点头,拎着矿泉水瓶上了车。
不多时季岩寒拿了一份在便利店热好的汤上了车:没什么东西,凑合喝两口。
余邃并不挑,他慢慢喝着汤,轻松道:好多了。
季岩寒看着余邃,片刻后道:不然你就慢慢退下来,然后
余邃头疼:又来了,谁没点儿胃病,整天查,就是小毛病,至于的?
季岩寒继续道:不乐意管理也没事,都是慢慢学的,我当初刚组战队的时候也是两眼一抹黑,后来自己开公司更抓瞎,幸亏有敏敏还有她爸爸一直帮着不说这些了,这事儿我每次一提你就不往下听了。有些话一直没说清,我不是让你来给我打下手。
下月就生日了吧?季岩寒慷慨一笑,生日礼物,FS俱乐部,整个送你了。
余邃想也不想:不要。
季岩寒疲惫地瘫在座位上:我没开玩笑,送你吧,我确实不想管了,真的交给别人我又心疼,不如留给你。
余邃摇头:不可能。好的管理人才多的是,自己找去。
季岩寒无奈:怎么这么犟呢?关直播了吧?
余邃看了一眼手机,点头:关了。
季岩寒说话更放得开了:打职业就几年的事,你现在是无所谓,觉得自己能再打个十年没问题,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呢?好,我就算你还能打十年。
季岩寒认真地看着余邃:十年后你做什么?想过吗?正好这两天咱俩都有空了,你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余邃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季岩寒:你是不是开会开多了?真的,上个跟我这么说话的还是我高中的教导主任
我现在是在对你传授我宝贵的人生经验!季岩寒无奈,不比你白白地老八岁行吧?有些事儿你没想到,我可以替你考虑一下,不要整天只想着训练比赛,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一下。
余邃淡然道:已经想好了。
季岩寒道:那你跟我说说。
余邃笑而不语。
季岩寒怒道:不知好歹!
余邃笑笑:行了,敏敏姐因为当年违约金的事一直对我不太喜欢,这两年好不容易对我有好气了,别再破坏我俩感情了。人家看上你也够倒霉的,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的,别多事了。
季岩寒无法,只得再次将这件事搁置。
说话间车外人渐渐多了起来,余邃看看车外眼睛一亮:马上就要出来了吧?来来来,迎接一下。
季岩寒叹口气,跟着余邃下了车,打开后车厢拿出了两束花。
余邃接过季岩寒手里的花,眉头一皱,谨慎地表达了一下质疑:这种绣球花,好像是特定场合才用的
季岩寒不太自信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是吗?我又不懂这个,不是你让我买最贵的吗?!就这种贵!两千多块钱一束呢。
行吧。余邃自己也不十分确定,可能我猜错了,拿好。
余邃和季岩寒并排站在一起,五分钟后,时洛满身戾气地从考场走了出来,好似射了九个太阳的后羿,又好似从炼狱中出来的勇士,全身都散发着熊熊燃烧的滔天火焰。
余邃微微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新娘手捧花递给了时洛,轻声安抚:没经验,我看其他家长都举着向日葵,说是一举夺魁这个你凑合一下。
季岩寒把自己手里的新娘手捧花也递给了时洛:明天的,我们也举个向日葵。
时洛活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甚至想直接转头回考场。
走,吃饭去,中午休息一下下午还得考。余邃催着时洛上车,外面太热了。
时洛被气得浑身发红,四肢僵硬地上了车,自己独自坐在一边自闭,拒绝跟余邃说话。
唉这有什么的?我当年考试的时候不比你挣得多?余邃忍笑,我可没跟你似的跟人家说我年薪几千万,还要来你这儿考试。
时洛根本不理余邃。
真生气了?余邃笑笑,还是嫌我们没给你举向日葵?
时洛气得冒烟,还是不说话。
不过这个倒是提醒了余邃,余邃道:不然下午拉个横幅,更排面儿一点,还来得及吗?
正在开车的季岩寒偏头问道:横幅?写什么?热烈欢迎FS替补Luo选手莅临本街道考点?
为什么非要强调替补?余邃摇头,算了,大横幅太招摇了,你带工作人员来了吗?咱们一起举一下手幅,搞一个小应援应该还行。
季岩寒还是更在意内容:那手幅上你写什么?
余邃想了下:高考一次,幸福一生。
时洛:
季岩寒从善如流:可以,不过最好再来点不一样的。
简单。余邃戴好墨镜倚在靠背上,下了赛场上考场,十年寒窗不苦读。
时洛:
余邃又道:磨刀不误砍柴工,高考之后再打工。
余邃简直文思泉涌:一人高考,全队光荣。
余邃时洛终于说话,他压抑地磨牙,再说一句我就跳车
余邃忍笑忍得胃疼,他摆摆手示意时洛快休息。
第20章
考点这边车太多了,纵然有专门的交警来疏导,路还是堵了。都是送考生的车都着急,路越堵越死,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了酒店,余邃看看外面对时洛道:不然你先眯一会儿?下午考数学,犯困不太好吧?
时洛皱着眉,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时洛昨夜虽比余邃强,睡了几个小时,但之前比赛的疲惫还未散尽,又叠了一上午的惊吓和考试,精力确实不济,过了没几分钟,居然真的睡着了。
季岩寒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睡眠质量挺好还不错,居然老老实实上车了,我之前还担心他要跑,不考下面几科了。
他肯定想过要跑,但考虑了下发现不行才捏着鼻子上车的。余邃嘴角微微勾起,压低声音道,手机钱包都在我这,往哪儿跑?而且他一个未成年,去酒店都没法办入住。
提起这个季岩寒笑了起来。
三年前,FS去外地打比赛,季岩寒当时已经不跟队了,可那天不巧领队教练也不在。FS组建不久,工作人员配备根本不完善,并没其他人能带队了,季岩寒脑子短路,大手一挥说你们四个自己去吧,反正只是一场常规赛。
余邃几人也没多想,四个人落地后自己打车去了酒店,进了酒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四个未成年,没一个能办入住的。
最后还是季岩寒临时飞过去,匆匆赶到酒店的时候,四个未成年网瘾少年各自坐在自己行李箱上,满脸写着CNM。
季岩寒感叹:当时什么都乱七八糟的,咱们居然也挺过来了。
余邃无所谓道:成绩好,什么都扛得住。
季岩寒道:那是,余神牛逼。
余邃刚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车鸣声,余邃下一秒侧身靠向时洛身侧,将两手捂在了时洛耳朵上。
时洛是真的困疯了,这都没醒,他动了动,顺势倚在了余邃手掌上。
余邃索性一手揽在时洛肩膀上,让他靠得更踏实了些。
季岩寒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你是不是缺个弟弟?
谢谢。余邃声音很轻,不缺。
还好,路没堵许久,三人匆匆吃了点东西后去酒店,只是到了酒店又出了问题,季岩寒错估了情况,考点附近像点样的酒店几乎全满,根本就没什么多余的房间了。
平时没什么人订的最大套房也只剩了两间。
我本来说是一人一间的季岩寒无奈,这怎么办?要是标间就算了,至少是两张床,套房都是大床。
余邃想也不想道:时洛自己一间,我跟你挤挤。
余邃对时洛道:自己一整个套房,好不好?
时洛拧眉:好什么你不嫌挤?
这有什么挤的,我一开始那个战队的宿舍还是一米宽的上下铺呢。余邃拿过时洛的身份证递给前台,什么罪没受过。
时洛撇撇嘴:这算受罪?我没处住的时候还睡过网咖的沙发呢,怎么说?
三人中唯一一个真正吃过苦受过罪的季岩寒忍无可忍:行了少爷们,四千多一晚上的行政套房让你们睡一下真是委屈死你俩了!都怪我没安排好,对不起!
季岩寒拿了房卡驱赶着两人上了电梯,目送时洛去了自己房间后季岩寒不放心道:他不会跑了吧?
余邃道:放心吧,又不是真的不知好歹。
时洛当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进了自己的套房后,时洛一头扎在床上趴了许久。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余邃是唯一一个接过他放学的人。
虽然从考点出来并不是放学,但也差不多,时洛确确实实是第一次从校门口出来,看到外面有个人在等自己。
旁边一同站着的季岩寒可以忽略,总之余邃就是第一个接自己放学的人。
也是第一个开了八小时车送自己去学校的人。
劳心劳力地辛苦折腾这一趟,就为了逼自己高考捡个乐子玩儿?骗鬼呢。
时洛轻轻吐了一口气,突然明白这些天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什么了。
是踏实的感觉。
时洛第一次在一个地方,有了踏实的感觉。
老板虽私心重,但也很愿意花钱让自己看饮水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认可了自己的能力。
队友跟宸火那个傻逼虽然总吵架,但说到底只是嘴欠互掐,今天吵明天忘。
队里另一个突击手老乔,还有突击手Puppy则和自己连吵架的交集都无,虽话都没说过几句,但两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如此时洛就已经满足了。
最后是余邃
时洛心口有点涨。
昨夜余邃开了一夜的车,途经一个休息区时,时洛躺在车里半睡半醒,中间睁开眼往外看看,不远处收费站的路灯下,余邃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从服务区超市买来的几瓶饮料,他没直接上车,正拎着塑料袋背对着自己吸烟。
那会儿的余邃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过了,那么久没睡过又连续开了五百多公里的夜车,有多疲惫可想而知。
在灯光的晕染下,余邃拿着烟的手臂显得特别细,让他整个人看着有点单薄。
时洛那会儿在车上看着远处的余邃,眼睛莫名其妙地就红了。
认识余邃时间也不算很短了,时洛始终不是太能摸得清余邃在想什么,也永远无法预测余邃会对自己做什么。
再多的蛛丝马迹也无利益交叉点,对方只是单纯地对自己好而已。
时洛活了十七年,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儿,有点无措。
时洛搓了搓脸,从床上坐起来,拨开季岩寒送给他的那束花,拿起余邃递给他的,低头闻了闻。
时洛抽了抽鼻子,起身把季岩寒的那束花扔进垃圾桶里。
把季岩寒那束花丢掉,余邃就又成了唯一一个送过自己花的人了。
走廊另一头的套间内,季岩寒打了个喷嚏。
余邃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漫不经心道:要板蓝根吗?
不用。季岩寒揉揉鼻子,你真跟我睡一床?
当然不。余邃道,我刚看了,这沙发不小,而且是折叠的,一会儿把沙发展开给你睡。
季岩寒:
季岩寒实在是想不明白:替补一个人一个套房,队长睡大床,我这个老板睡沙发?
怎么总是强调人家是替补?余邃低头看着手机,人家是脆弱又敏感的考生行不行?我今天太累了,睡不了沙发,明天换我睡沙发,床给你。
季岩寒敬谢不敏:不用了,明天我就走了,我是正巧这边有事才来给你送东西的,明天没事就不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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