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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北边有狼北边有狼

    说完要带着他往休息室走。
    薛鸣却突然扣住他的肩膀,张开的五指几乎要陷进肉里,近乎低吼:我说大可不必,左越你听明白了吗!
    左越顿了顿,揽住他的手指也在收紧,一时小小的吧台旁气氛剑拔弩张。
    他怎么可能没明白。
    不必万事两全,必要时刻做出取舍。
    缓过那一阵激动,薛鸣扣着他的手指慢慢放松,情绪也骤然低落下来。
    这就够了,以前我十分渴望生个软软乖乖的幼崽,但错过了,现在这个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带着它死在你的手下
    别哭,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他的轨迹,我们最终都将赴往星河,没什么大不了。
    薛鸣反复擦着左越湿漉漉的脸,眼泪却越擦越多,仿佛泉眼一般冒个不停,他瞬间升起一股慌乱地情绪,想也不想吻上了雄虫的眼睛。
    我难受得心脏都要爆了。薛鸣低声说,醉酒的他话变得特别多,坦然而真诚。
    薄唇贴在急剧颤动的眼皮上,左越心口发堵,却不得不压下今晚过于澎湃的情绪,看似冷静地问:你听到了对吗?
    薛鸣抽噎一声。
    左越瞬间慌了,伪装的冷静不到一秒全然崩盘,他安抚地拍着薛鸣的脊背,连声道:我不问了不问了,忘掉它好吗?
    自从变蘑菇后薛鸣的情绪就不太稳,常常无缘无故生气,或者躲起来一个人发很长时间的呆,左越知道他承受的压力,也能想象每日充塞在他心里各种惶然害怕的情绪,慢慢便不在他面前提起任何有关意识体、触手怪、母体、实验之类的字眼。
    甚至连帝星的公务都避开他,就怕他多想。
    扣在腰上的手被握住,薛鸣垂着头低声说:它还只是一团血肉,只要我的身体死去,它也会死。
    他声音放得极低极轻,凌厉的眉眼划过几分不舍,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乍现温柔。
    左越无言将薛鸣紧紧抱进怀里。
    事情似乎走到了僵局,薛鸣不接受意识剥离的手术,如果真有猩猩头领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他宁愿左越亲手结束他和幼崽的生命。
    但这几乎不比要左越的性命轻松。
    还有一种办法,矿山内部的实验室有一台能传说时空的仪器,那是我们纳约族文明的巅峰产物,母体也就是那只蘑菇当时就是通往它被送往其他位面世界,据说它还有个功能就是回溯时光,但这东西需要的能量巨大,所以从来没被开启过,是否可行不确定。猩猩头领说。
    他们此时正在返程的航船上,左越以放走白熊为条件,要求猩猩头领跟他去帝国走一趟,提供对纳约族更为全面详细的信息。
    薛鸣还在培育箱睡觉。
    它变得嗜吃嗜睡,原本一天更换一次的营养土变成一天更换三次,短短几天菌盖也胖了一圈,用猩猩头领的话来说已经进入发育阶段,很快它就会迅速膨胀,并且吸收一切能吸收的营养物质,到那时离它最近的左越将第一个被吸干。
    至于什么时候失去意识彻底成为母体,猩猩头领也给不出具体的时间,薛鸣是唯一一个实验成功的母体,一切都在探索阶段。
    不管它说的那仪器有没有用,矿山内部必须要走一趟了。
    与此同时,黄沙漫天的荒星到处可见全副武装的虫族士兵,他们身着作战服,头盔戴得严实,全身上下包裹得分毫不露,荷枪实弹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巡逻。
    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呜呜风声在整个荒星地表回荡,显得空旷而荒凉。
    矿山早就停止了开采,整个山体被架设在外的粒子炮包围,碗大的炮口从四面八方对着矿山,只要一有异动就立即开炮,对山体实行无差别轰炸。
    炮机外围是巡逻的士兵,士兵外围停靠着军舰,悬梯上进进出出,是换班的士兵。
    萨姆坐在临时改成的办公室内,正向左越发送信息。
    这是荒星戒严的第84天,发现两例被感染人群,已被当场击毙并进行火化,目前城内秩序良好,居民闭门不出,由军队统一提供食物,请求下一步指示。
    信息刚发出去,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巡逻的士兵回来了。
    萨姆捏了捏鼻梁,再次敲下一份邮件。
    近日发现士兵作战服有一定磨损,恐遭触手怪攻击,请求总部补发。
    那边很快发来回讯,是左越的账号。
    收到,七日后我将到达荒星。
    笃笃敲门声响起,一名身材健壮的军雌走了进来,是第三军团一直驻守此地的中校,大家叫他哈伦。
    副官!他朝萨姆敬了个军礼,脸色是第三军团祖传的硬朗刚毅。
    萨姆是左越的副官,军衔本来就比中校高两级,又是奉元帅命令接管荒星,除了不配合的城主几人,在这个星球算最高执行长官。
    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抱着的头盔上:巡逻结束了?
    哈伦将头盔放在桌上,因为作战服是加急定制过来的,数量有限,这个头盔是他借萨姆的,现在来归还。
    是,一切正常,下官和士兵还去矿洞口边缘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哈伦报告,不算年轻的脸上轻松不少。
    现在荒星被封锁,没有攻击命令他们只能在这里干耗,当然希望什么事都不发生最好。
    萨姆闪过一丝不赞同的神色,但最终只是应了一声,将左越传来的关于触手怪的最新信息发给他,让士兵着重了解。
    后者答是,笑着退出了办公室。
    萨姆拿起搁在桌上的头盔,准备将它挂回墙上以备下一次使用,眼角余光却扫到一抹刺眼的血红。
    他脑中警铃大作,迅速将头盔往外一扔,拔出腰间的激光枪。
    头盔扬着弧线飞出去,连接颈部的皮套内突然伸出一根拇指粗细的触手,直直朝萨姆刺来。
    枪声同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哭鼻子的元帅大人~
    感谢在20191213 05:55:37~20191214 06:1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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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航船到达帝星后左越几乎没有休息, 经过短暂安排即将再次踏上去往荒星的军舰。
    临行前薛鸣几乎一直躲在他的怀里, 它变得畏光畏热, 畏惧声音和周遭环境的改变,虫蛋的生长消耗了它体内大部分能量, 使它常常连人形都变不回去,只能维持最低能量消耗的状态
    一朵蘑菇。
    左越连去军部议政都揣着它,可这似乎并不能给它足够的安全感,蘑菇依旧睡得很不安稳, 趴在他胸口时不时瑟瑟发抖, 连做梦都是自己把左越吸成人干的画面。
    于是它把自己关进了府里用来审讯犯人的地下室, 不再接触任何人, 包括左越。
    阿鸣,我明天就要走了, 真的不来抱抱吗?隔着特制的玻璃门, 左越微微弯腰,伸出双手向着躲在墙角里的蘑菇轻声唤道。
    他的雌夫已经把自己关进去两天了。
    除了供给幼崽必要的能量,它已经不再摄入其他,似乎在用这种方法抑制自己的生长。
    在纳约族的实验体理论中, 母体的白丝为繁育状态, 只有吸收足够的能量才能变回本体, 从而进行其他拟态活动,只要它不吃不喝,白丝就不会长大,等幼崽长到能够脱离母体进入培育箱, 它就把自己冻起来,直到找到解决办法。
    打定主意的蘑菇抖抖菌盖,狠心让左越离开。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里陪你一晚吧。左越扬了扬唇角,就着玻璃门坐下,背对它靠在门上,因为蘑菇变得不喜欢被注视。
    你还记得我刚结婚时候的样子么?他似乎来了倾吐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隐约带着怅惘:双腿残疾,眼睛是两个黑窟窿,那时候还不懂掩饰,很多幼崽都被我吓哭过。
    蘑菇回忆了下第一次见到左越空洞洞眼眶时的场景,又对比如今印象中那双时刻如盛满美酒般琥珀色的双眸,后知后觉地打了个激灵,自己当时是怎么忍住不怕的呢?
    后来我就学会了在人前垂眼,不再露出任何真实情绪,对每个人都怀着恶意揣测,冷眼看他们笑话包括当时的你,阿鸣。
    蘑菇回想起刚被领回来那会,左越的表现确实过于冷漠了,当时自己还经常安慰自己,铁杵也有能磨成针的时候,只要他爱着护着左越,总会有回响。
    还记得拍登记照时吗,你牵着我的手说了一句古老的誓言,后来我查遍古籍终于找到了它的含义。
    左越手指划过,半空出现一块虚拟光屏,正是那一年薛鸣被领回家的当晚,他与他在书房十指相扣,雌虫盯着雄虫白皙流畅的侧脸,突然低低说了一声。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嗯?影像中的雄虫发出一声鼻音,朝他的方向侧了侧头。
    当时的薛鸣英气勃发,面对雄虫的疑惑大大方方地解释古诗的含义。
    让我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衰老死亡的那一刻。轻而缓的声音传来,仿佛带着独特的韵律,蘑菇颤了一颤,开始挪动虚弱的身体,隔着玻璃无声贴向雄虫的脊背。
    它当然记得,可左越的人生还很长,而作为薛鸣的结局早就三十多年前就注定了。
    它早该自我了结的,但只要想到左越和身体里的幼崽,薛鸣还是可耻地贪生了。
    哪怕只是多活一会,再看看他们呢?
    也许是离别在即,左越今晚的话很多,从他们相识至今的点点细节,剖白对他的心迹,他从未责怪过如今胆小懦弱的自己,反而字字句句隐含呵护与鼓励,薛鸣却内疚得拧成一团,如果此时它有手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巴掌。
    他都做了些什么?
    左越找了他八年,见面后没有一刻不在为他忙碌奔波,甚至放下荒星亟待解决的触手怪就为了安抚陪伴受到打击的他,而他还在自怨自艾,仗着左越的宠爱赖在他身边做缩头乌龟
    它想打开门抱一抱左越,告诉他自己不会再那样了,伸出的白丝却在半空滑下,身体仅存的能量告急,意识逐渐昏沉,蘑菇就这么贴在玻璃壁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薛鸣躺在床上,已经恢复了人形,手背上吊着输液针,正在源源不断往他身体里输送着能量。
    玻璃门外已经没有了左越的身影,想是离开了。
    醒来了,可以开灯么?小O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在征询薛鸣的意见。
    这些新习性左越都让它录进了系统。
    开吧,顶灯。薛鸣开口,嗓音干涩,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建议你先开夜灯适应
    开。
    电子合成音戛然而止,小O掩下心底的不屑,啪地打开了顶灯。
    刺眼的白炽灯光霎时充满了整个刑讯室,薛鸣抬起手背,遮住因为长久不见光而刺痛的眼睛。
    亲亲我这边建议你受不住就关掉呢,反正一朵蘑菇是不需要见光的不是么?
    小O又恢复了阴阳怪气的模式,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它对薛鸣是心服口服的,甚至想过要找个机会为以前的无礼行为道歉,但这段时间薛鸣的表现令它气愤极了,要不是左越把他当心肝宝贝似的捧着宠着,它早抽得他满地找牙了。
    薛鸣没有理会它的话,等眼睛适应光线后便移开手臂,坐起来抽走了输液针。
    针头垂下,营养液顺着针孔在地上凝成一小洼水迹。
    薛鸣胡乱抽了张纸,摁住还在冒血珠的手背,掀开被子往外走。
    床上飘下一张相片,是他和左越的结婚登记照。
    照片中的他们十指相扣,相互靠得很近,左越微垂着眼坐在轮椅上,表情冷淡,薛鸣为了配合他微微俯身,面对镜头时表情比左越还冷酷,只有自己知道那时候的他背在身后的手掌已经攥出了汗。
    照片的反面写着一行字。
    你曾拉我走出深渊,这次把手交给我,好吗?
    字迹新鲜,应该刚写上去不久。
    小O轻轻啧了一声,为自己的主人感到不值。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那行字迹上方掠过,薛鸣眼眶红了红,却没有如往次般情绪失控,他珍惜地将照片掖进怀里,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替我准备食物,我要吃饭。
    餐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餐桌旁坐着一个身影,他腰背挺直,正在咀嚼压缩饼干,右手肘处已经堆了一堆撕开的包装袋,很快又增加了一个。
    小O的虚拟影像漂浮在半空,嘴巴张得老大,对已经连续吃了半个小时的薛鸣表示强烈震惊。
    这又是什么新型邀宠方式?
    把自己吃坏让雄主心疼?
    喝下最后一口营养液,薛鸣将产生的垃圾扔进回收箱,问道:我的东西呢?
    小O咔地把嘴巴合上,暗地扫描了他的身体,发现一切正常,薛鸣吃下的食物快速转化为能量被身体和幼崽吸收,没有发生滞积现象。
    真奇怪,之前不是不吃么?
    它压下心里的吐槽,带领薛鸣来到他的工具间外:你所有东西元帅都给你收在里面了,密码一直没变。
    薛鸣点头:谢谢。
    小O没有和他客气,影像逐渐影去消失在半空中。
    他输入记忆中的密码,紧锁的门被推开,激起细小的灰尘。
    阳光很大,将大半边屋子都照得敞亮,左边靠墙立着一个架子柜,底下的格子放着他从游玩城淘来的各式工具,给朋友或者家里宠物做的小玩意中间和上面是用来捕猎的药材药粉包,有些做到一半的也被捡起来整齐地搁在格子上。
    右边则是一整面墙的奖杯荣誉,都是他在军校出任务的奖励,靠窗户的边上挂着一套军部制服,看肩章应该是大校衔,胸前别着一块金属制的铭牌,上面刻着他在军部的编号,字体是红色的,代表穿这套军服的将士已经逝世,此军衔为追授。
    窗前的桌台上摆着他的私人小物件,微型通讯器、储物戒指、早就退休的手环
    薛鸣拿起那枚耳钉状通讯器,戴上了左边耳垂。
    很久不用,被扎出的耳洞已经自动愈合了,薛鸣懒得去找打孔仪器,微微使劲就扎了进去。
    刺痛感窜过,通讯器扎进去的一瞬间就与薛鸣的精神海连接上,系统被激活的提示音响起,薛鸣面前漂浮出一块虚拟的初始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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