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着那头说话时,左越的声音陡然凉了好几个度,语气也十分不客气:我雌夫赢得的红殷果什么时候到账?
薛鸣张耳朵听着,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理会这个伊凡,他和左越的关系果然不好。
要账要到他头上来了。
伊凡凉飕飕地看了眼害怕得瑟瑟发抖的伊森利尔,语气装得惊讶又无辜:原来伊森利尔欠的是左上将的东西,早知道我就早早准备好送上门去了,毕竟我们曾经朋友一场,我还在你手底下做过三年的副官,虽然你受伤后性情大变,连我都成了你臆想的敌对对象,我却不能不念旧情,是不是?
久违的痛苦记忆再次席卷而来,左越捏紧了轮椅扶手,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一直注意这边的薛鸣扔下筷子,大步跑到左越面前蹲下,覆住他冰冷发凉的手背。
雄虫的过去一定发生了及其惨烈的事,薛鸣想。
手心的热力透过皮肤传进,一刹那的回暖令左越忍不住用力回握住,仿佛那样能汲取到来自手主人的力量。
他无声吐了口气,压下暴虐的精神力,眉梢眼角染上几分薄凉。
是啊,毕竟曾经朋友一场,欠我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合适?
预想中激怒左越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伊凡也收了笑容,不再虚与委蛇:左越你的精神力快崩溃了吧,就算有再多的红殷果也只能稳住一时呵呵,一只隐瞒自己精神力紊乱的雄虫上将,你猜军部会怎么处置?
四大军团象征着帝**队的强大,总指挥使的位置当然不那么好坐。
伊凡有足够的耐心等他从高峰跌落,像烂泥一般被踩在脚下,届时他一定会在最绝妙的角度欣赏这些苦苦挣扎的虫子们的。
左越握住薛鸣的手指松开,他换了个姿势,示意自己没事,让薛鸣吃饭去。
薛鸣认真观察了他的神情,的确放松许多,便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回餐桌旁。
左越压低了声音,薛鸣听不真切,只能光速喝完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边。
少顷,左越挂断通讯,操纵轮椅朝他这边走来,随口问道:饱了么?
嗯。薛鸣点头,语气不太放心:他没对你再说什么吧?
左越喝了一口养生杯里的茶,神情已恢复如常:无事,互相扯了几句没用的话,红殷果他答应过几天全部送来,这次你也一起喝。
伊凡刚刚进阶S级,军部上下对他一致看好,断然不会在此时让堂弟的破事被捅出去影响他的风评,左越略威胁几句,那头不答应也得答应。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伊凡会亲自运送过来。
第23章
时值公休日前一天,薛鸣下了实训课,浑身汗津津地往公共浴室走。
热水倾泻而下,透过皮肤舒缓着酸痛的肌肉,薛鸣捋了把湿润的短发,锋锐的五官在水的冲凌下更显分明。
他短短呼出一口气,去拿架子上的毛巾。
咚咚咚。公共浴室的门被急促敲响,诺厄的声音传来:薛鸣快出来,第二军团的伊凡少将来找你了,就停在学校门口,拉了好大一车红殷果。
就在前面。诺厄带着薛鸣往大门走,不忘给他科普伊凡的身份:他可是近来军部最出风头的新贵,是帝国第十四位进阶S级的雄虫,最近左上将已婚的消息在网上闹得不是挺凶,他第一的排名就是被这位给顶下去的。
诺厄是左越的铁杆粉,自然对顶了他偶像第一位置的伊凡没有好印象。
眨眼已经走到近前,伊凡着一身纯白军装,身量颀长举止优雅,背后靠着的陆行车后备箱已打开,露出一车红艳艳的果子。
伊森利尔落后他半步站着,弓腰缩腿,活像一只畏缩的癞蛤.蟆。
薛鸣在距离三步之远的地方站定,目光在伊凡脸上扫过,停在了满车的红殷果上。
周围已经有不少视线向这边窥视,钦羡嫉妒不一而足。
薛鸣却像没感受到似的,公事公办走到车子前,拿起一个红殷果问道:足量吗?
527个,一个不少。伊凡说。
薛鸣皱了皱眉,拣出30个还给伊凡,不占便宜也不吃亏。
诺厄,把你的飞行器开过来。薛鸣说,诺厄飞快地应了一声,不多时便将个虫飞行器开到大门口,敞开舱门帮他搬运红殷果。
看着忙碌的两只雌虫,伊凡将被退回的30个红殷果扔给伊森利尔,突然双手一合,笑道:堂弟疏于管教,竟然让他在外面冲撞了两位,伊森利尔,快过来道歉。
伊森利尔一个哆嗦手里的红殷果撒了一地,他却不敢去捡,顶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胖脸说:对,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求求您。
他姿态卑微语气凄惨,活脱脱一个被逼迫的形象,已经被不少路过的学生注意到。
薛鸣神情冷漠:没有什么放过不放过,你我欠债两消,仅此而已。
支起耳朵八卦的学生恍然大悟,原来是欠了薛鸣的东西来还的,没想到他还挺有本事,居然借了别人这么多红殷果。
薛鸣是今年新生考核综合评分第一,军校知道他的虫不少。
伊森利尔胆颤心惊看了一眼伊凡,突然就要跪下去抱薛鸣的大腿,嘴里嚷嚷着对不起求您放过我之类的话,谁知膝盖还没落地就被阻止了。
薛鸣脚尖抵着他的膝盖往上一提一勾,伊森利尔便怎么也跪不下去,他在短短的一瞬间汗如雨下,后背仿佛如芒在刺。
如果不把戏做足
伊森利尔闭了闭眼,想拼着膝盖骨被踩折的危险强行跪下去,站在他身侧的伊凡突然发了话:算了,上将夫人心地善良,想必原谅你了,你以后待在家里好好反省,哪里都不准去知道吗?
知道知道。伊森利尔只觉背后的压力陡然一松,他撑着膝盖大喘一口气,顿时点头如捣蒜。
薛鸣收回脚,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冷,伊森利尔的行为很不对劲,刚才若真的让他在军校门口对他下跪,明天被传仗势欺虫的恐怕就成了他。
这个伊凡看似做好人,其实阴毒得很。
都说了欠债两清,你自己开的那个《迷雾之原》破游戏欺骗玩家暗箱操作,我们索要应得的奖励是正常的,现在兑换清楚后咱们就没关系了,你被你堂哥表哥什么哥收拾是你的事,别栽到我们头上。
在旁围观的诺厄知道薛鸣不善言辞,见状抢出来三言两语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以免让听到的同学误会,再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出来。
目的没达到,伊凡眼底泛起浓重的黑色,脸上却扬起温和的笑意,附和了一声是。
临走时他看了诺厄一眼:你是纳尔森家的幼子吧?
正准备进舱门的诺厄疑惑点头:是,你想找我父亲告状?
诺厄的父亲在议会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在拥有一众决策权的大佬们面前平庸得像个充数的,伊凡这只新贵若去告状,他少不得讨一顿打。
想到这诺厄还没好全的屁股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当然不。伊凡摇头,笑得如沐春风:我记住你了。
说完带着伊森利尔离开。
诺厄心里没来由一慌,回过神时面前已经空荡荡,他懊恼地抓抓头发,提前为自己的屁股担心了一秒钟。
薛鸣的飞行器驾驶证还没拿到手,便跟着上了诺厄的飞行器,后者自从上来后就神思恍惚得很,在差点追尾另外一台飞行器后,薛鸣干脆设置自动驾驶模式,将他带离了驾驶舱。
卧槽我居然敢对一只S级雄虫用那种语气说话,可把我牛逼坏了。刚在休息舱坐下,诺厄突然一打响指,像刚刚才反应过来似的说道。
自从认识薛鸣,他几乎把自己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做了个遍,虽然回家会被揍屁股,或许还会被拉去相亲,但他现在很快乐,心里美得冒泡。
你说刚才路过的虫有没有录下我的英姿,是不是明天就能在学校论坛上看到了诺厄打开终端,准备现在就刷刷论坛。
星网突然跳出一连串消息,都是艾特他的。
他眼皮跳了跳,动作迅速地删除那些消息,薛鸣已经看到了。
讨伐我人肉我逼我离婚?薛鸣重复刚刚看到的几个字眼,给他端的水杯搁在桌上发出很轻的磕碰声。
诺厄像被吓到似的站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都是他们艾特我的,不信给你看我的账号,我从来没理过他们。
说着果然把私信界面展示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左越一部分的粉丝在日复一日的谣言中转化成了薛鸣的黑粉,每天激情慷慨地讨论如何解救左上将脱离苦海,诺厄作为拥有不少腿毛的大粉,自然收到不少激进的私信和艾特他的言论。
刚才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不堪入眼的消息被翻出,说话间又有几条新的发进来,诺厄有些尴尬地反转屏幕:我把他们拉黑。
有些言论他自己看着都生气,更不用说当事虫了。
他手指飞快地提交拉黑指令,薛鸣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对别人选择谁结婚而指手画脚?
诺厄手指一顿,抬头看向薛鸣,一时哑然。
薛鸣回视他,神色认真,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疑惑为什么?
正因如此,诺厄才更难解释关于粉丝、毒唯、键盘侠、跟风路人等等群体的心理和关系,不是所有虫都像薛鸣这样活得专心而认真,他们为不该关注的事付出自己昂贵的时间和精力。
他瞠目结舌半晌,薛鸣已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打开星网浏览。
他平时很少上星网,更不用说关注八卦新闻,一搜才发现网上对他的攻击几乎已经白热化,薛鸣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内心毫无波动。
眼前跳出一条新消息,是匿名帖,头像是左越少有的流传在外的几张正装照之一。
薛鸣盯着头像看了几秒,点了保存后才看向帖子内容。
只有我注意到结婚这么久,那只雌虫一点受孕迹象都没有吗?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要知道咱们虫族可是全星际最喜欢xxoo的种族了!
底下评论瞬间盖了好几楼。
哈哈哈早说了左上将不行,腿都废了谁知道那里有没有伤到,不然哪里轮得到薛鸣一只犄角旮旯里来的雌虫捡漏?
是啊是啊,排队给左上将生幼崽的雌虫都能把军校挤爆了吧。
左上将迟迟不做机械腿移植手术难就是掩饰自己X功能障碍的一块遮羞布?
为什么不是薛鸣有病呢,你们对左上将也太恶意了吧嘤嘤嘤
这层的评论被集体喷了,理由是左上将位高权重,如果不是自己有问题,怎么可能会答应娶一只平庸的雌虫?
薛鸣将评论从头翻到尾,耳根已经红透。
左越那方面行不行他最清楚,这些网虫分析得煞有介事,也就一句话说对了,他没有受孕。
薛鸣将原帖截成静态图发给左越,带着隐隐地期待打下一句话。
喜欢幼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薛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雄夫:生崽吗,一个足球队的那种?
第24章
那边过了很久才缓缓发过来三个字:不讨厌。
接着又补了一句:你对我那方面功能不满意吗?形状、大小还是持久度?
竟像是认真探讨的样子。
雄虫似乎都特别在意那方面的能力,即便左越也不能免俗。
薛鸣脸热得很,匆忙否认:没有。
消息界面抖动,是左越发来了语音通话,薛鸣脑子轰地一声炸了,差点拒绝这突如其来的惊吓。
诺厄已经诧异地看了过来。
咳。薛鸣清了清嗓子,一瞬间恢复稳定:是我雄夫。
后者立即收回目光,一蹦三尺远,用行动表明自己不再对左上将有非分之想。
薛鸣也没有人前讨论这种私密事的习惯,犹豫几秒还是挂断通讯,秒补了一条消息过去:马上到家了。
那边静默一会,回答:好,等你回家再说。
诺厄再次瞪大了眼睛。
他他他他他居然把自家雄夫的通讯挂了?还是左上将的!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都说被宠的才知道嚣张,要是被星网那些粉丝知道薛鸣在左上将面前这么受宠,估计会疯魔吧。
不会有比左上将更好的雄虫了。
飞行器降落时,诺厄悲观地想,为自己前途未卜的婚姻。
左越今天工作少,所以比薛鸣早回来些,听到飞行器降落的声音时他正在厨房研究如何炒出一碗蛋炒饭。
军校的课程紧训练累,薛鸣回家还要照顾家里的饮食起居,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所以诺厄下舱门时正好看到左越打开客厅的落地窗,薛鸣正快步朝那边走去。
而他们总是冷淡得像一朵天山雪莲似的上将先生穿着尚未脱下的围裙,五官舒展,表情柔和得不像话。
薛鸣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视线平视他说了几句话,左越摸了摸他的侧颈,抬起下颌将脸朝向飞行器的方向。
诺厄浑身一紧,差点立正行军礼。
对雄虫多年的崇拜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见到真虫的这一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扑上去,而是油然而生的敬意。
这种敬意驱使他僵硬在飞行舱门口,连视线都不敢往上将先生身上放。
三米、两米、一米薛鸣已经推着左越来到他面前。
谢谢你送薛鸣回来。
左上将开口了,态度有礼语气柔和,诺厄觉得自己炸成了一团烟花。
应该的。他两脚一并,声音大得草坪上飞来找草籽吃的几只小鸟扇起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左越也被吓着了,心想这个小孩有点一惊一乍,倒和薛鸣的性格不太像。
不等他俩开口说话,诺厄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左越在场真的让他很有压力,只能硬着头皮开启话题:那个,红殷果放在哪里,我也该回去吃饭了。
屁!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吃过晚餐了,这么说只是想尽快逃离上将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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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哥儿穿成星际雌虫——北边有狼北边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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