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燕陵也放开他,就地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扶他坐下来。
两个人干坐着也是无聊,舒月白就主动找话题。
主要还是害怕祁燕陵一无聊就对他动手动脚。
虽然已经反反复复的安慰自己好几次了:大家都是男人,他都敢摸,我有什么怕的。
但说实话,他还真怕。
你不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女鬼吗?舒月白问,你就不怕你其实救了个鬼吗?
你是不是鬼我当然清楚。祁燕陵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才应该担心,我是不是鬼。
舒月白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哆嗦,但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
就算可以确定我不是鬼,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并不好看吧。所以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吃我的豆腐呢?
剩下的半句舒月白没问出来。
感觉问出来好像会显得自己很自恋,而且有点gay里gay气的。
不过祁燕陵给出的答案就是明目张胆的gay里gay气:因为我喜欢,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开了美颜特效的。
说着抓住舒月白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心脏的跳动有力而快速:感受到了吗?他是为你而跳动。
这样的表白老套又有些黏糊糊。
但是舒月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心跳得好好的,应该真的是人吧。
在漫无目的的聊天和无法避免的被骚扰中,浓雾逐渐散去。
随着浓雾散去,舒月白的视线逐渐清晰,等雾散干净的时候已经和受伤前无异了。
并没有明显地感受到被治愈,就好像之前看不清,只是因为浓雾遮挡的视线。
视力回复之后,他立马看向祁燕陵。
和想象中的一样好看。
剑眉星目,是非常英气的长相,而且有些熟悉。身材高大,比舒月白高出了半个头。
以前舒月白从不觉得自己矮,近来却频频受到打击。
前女友都比自己高。
想到前女友,他突然觉得祁燕陵的长相,竟和林漪涵有那么几分相似。
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莫名其妙,连忙打住了。
你眼睛好了吗?察觉到他的视线,祁燕陵问。他似乎很满意舒月白沉迷于自己的外貌。
嗯,看得很清楚了。现在去找票吧。舒月白说。
见他这么着急的找车票,祁燕陵笑了一下,眉眼弯弯,和林漪涵更像了你转身看看。
舒月白转身,受到惊吓,脚步趔趄了一下。
票就在他身后,在一个穿粉裙子的女孩子手里。
说是女孩子也不太对,她躺在地上,脸与大地紧紧相贴,绿色的发丝扎进地里,根本看不出长相。
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个人。
他们居然就在这女鬼旁边坐了这么久,而且祁燕陵还一直对他动手动脚!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色胆包天?
瞎想了一下,舒月白又去认真看那个女孩。
她身旁铺满了粉色的花瓣,一直向前延伸。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舒月白来的时候,只看见地面上大片大片的粉。
根本没想到还有一个穿粉裙子的死人夹杂其中。
舒月白正想质问祁燕陵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不会动的,不用怕,不会伤害你。祁燕陵抢先说。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当然是因为你也穿着粉色的裙子啊,你们是同伴,她一定不会下手。祁燕陵说。
舒月白思考了一秒这句话的真实性。
其实就是在瞎扯吧!这样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
真没骗你,你们是同伴。去拿票吧。祁燕陵的话听起来又不像是骗人。
舒月白还是选择相信他,上前去拿她手里的票。
毫无阻碍的拿到了,轻易得好像是送他的一样。
但起身的一瞬间,突然感受到了,非常非常强烈的求生欲。
从一个以死之人身上爆发的求生欲。
想要回家,不想要输掉游戏。
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不想永远的留在这里。
好饿啊,要是能有更多的食物就好了。
就算自己死了,也好希望还有同伴能够活下去。
舒月白脑子里也闪过了一些零星的画面,一群人看起来像是在军训,但是有老有少。
在错综复杂的楼道里逃跑,手里拿着滴血的刀,面目狰狞的鬼从四面八方涌来。
坐在茂密的树林里,被饥饿和恐惧折磨,穿裙子的少女忍不住放声大哭。身旁的人把最后的食物一个饼,挂在树上,假装是果子。明明是干巴巴的食物,现在吃来却无比甜美。
舒月白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和压抑,但也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渴望和平和。非常矛盾的感情,却非常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苏月白很快直起身来,退后几步离她稍微远一点。
他这回儿仔细看了看少女。
她身下的花瓣一直向前延伸,像是在指明一条回家的路。
她的姿势看起来也像是要努力往前爬,但始终都未曾挪动过一步。
绿色的头发扎进土里,以藤蔓的形式从其他地方长出来。攀附着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结了很多果子。
看起来像干巴巴的饼。
舒月白摘了一个,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比他曾经吃过的任何果子都清甜可口。
之前祁燕陵给他吃的也是这种果子。
舒月白隐隐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大概是一个死在这场游戏里的少女,其他的同伴也都死光了。渴望回家,但永远也回不去了,只能在饥饿和恐惧中失去所有力气。
即使变成了鬼,也觉得自己再也爬不动了。
最后成了后来游戏参与者的一个休息站。
至少不要让他们像自己一样饿死。
她传达了这样的信息,舒月白可以感受到。
变成了心怀执念的恶鬼,停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结出了希望的果实 。
给后来者留一点微弱的光。
舒月白感到悲伤和心疼,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有沉溺在悲伤的情绪太久,开口对祁燕陵说:走吧,要赶快集齐回家的票。只有活下去,才能不辜负手里的这张。
祁燕陵看着这样的舒月白,觉得他更迷人了。
内心柔软,但柔软并不影响他的强大。
容易被打动,但也能坚定的做下决断。
愿意为逝者停下脚步,但更要为生者向前。
两人摘了一些大饼果,有继续向前。
祁燕陵负责带路。
舒月白因为眼睛好了,也没染他牵着。
祁燕陵一个人走在前面,怨念满满。
舒月白跟在后面,看着祁燕陵怨念满满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
这个人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他永远笃定的态度,他游刃有余的处事方法,他对冥界的过分熟悉。
不像是来参加搏命游戏,而像是来旅游。
轻松闲适,还能顺便看妹子。
并且他从不掩饰自己的特殊,也并不害怕舒月白怀疑追问他。
但是现在舒月白最关注的都不是这些。
他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就是有点像林漪涵。
虽然林漪涵永远都是穿着洁白或粉色的优雅长裙,和面前这个穿牛仔裤运动衫的人大相径庭。
但就是像!
舒月白甚至有点想把自己身上的裙子扒下来给他套上去,看看能不能变成自己熟悉的样子。
但是他心里又觉得,完全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且不说这样身材高大,五官凌厉的男人怎么能女装。
林漪涵把票给自己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替她参加游戏。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来这里掺这淌浑水。
祁燕陵适时地停下了脚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你看这桥,它又宽又长。祁燕陵说要走哪一座,你自己来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舒月白白:你别把我逼急了,我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祁祁:数学试卷来一套?
舒月白白:emmmmm,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第11章 红票11
舒月白向前看去,面前是两座完全不同的桥。
说是两座,都有点勉强。
靠左边的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桥,墙面干净整洁,桥墩粗实厚重。感觉几辆汽车同时过桥都没有问题。
而靠右边的则是看起来非常粗制滥造的吊桥。做桥面的木板和两侧的桥绳,都好像被严重腐蚀了。许多长有尖刺的藤蔓缠绕其上,长势良好,嗯,还开着花。总之就是一副一踩上去就会把木板踩断,然后掉进深渊的样子。
桥下也不知是山涧还是河流。
因为浓雾笼罩,看不清到底有多深,但总之掉下去是一定摔得死人的。
而且桥对面也因为浓雾笼罩无法看清。
选?这还有什么好选的。阳关道不走,非要去走独木桥吗?
舒月白对祁燕陵说:走吊桥,我想走吊桥。
他这么选,对祁燕陵来说算是意料之中。
他记忆中的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而且遇事就会迎难而上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走上吊桥,好在吊桥看起来烂糟糟的,但踩上去还是感觉很稳固。
其实这里的环境看起来,还挺有意境。远一点的景物被雾包裹,充满神秘感,也多了那么一丝丝仙气。
而且桥上开满了各色的花,有的地方密密麻麻,有的地方零零星星。但总的来说,杂乱中又排布有序。如果是拍摄取景,那这样一座桥一定造价不菲。
走在吊桥上,桥摇摇晃晃的。
舒月白一个重心不问就要摔倒,赶紧抓住桥上的绳索。
但绳索上的荆棘会咬人,痛得他又赶紧把手撒开。
祁燕陵发现他的手被刺破了皮,心疼地揪着不放。
低头专注地看着,轻轻吹气,好像这样真的可以缓解疼痛。
舒月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生出了红艳艳的舌头,轻轻一卷,就把血珠卷进了嘴里。
惊得舒月白赶紧把手抽出来,非常不自在的顾左右而言他: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实在是在做梦,什么神啊鬼啊的,说不定一觉醒来,全是假的。
他干巴巴地笑了笑,看来不是了,这也太痛了。都说做梦不会痛来着。
祁燕陵眼神暗了暗,开口说:这些植物看起来不像有毒的样子,过一会儿应该就不痛了。
你走不稳,还是我牵着你吧。他伸出手说道。
看舒月白还是很疼的样子,又问到:很痛吗?要不要我给你吹一下?
回想起他刚才舔自己手心的样子,舒月白就觉得很变态。就算走不稳也不想让他牵。
没事,不用,感觉快到桥头了。
被拒绝祁燕陵也不再说什么,专心带路。
等走到了桥头,舒月白只想回去再选一次。
面前根本就没有路,只有一个由树根搭成的洞。
洞里黑乎乎的,感觉透不进去一丝光。
要钻进这样的洞里,舒月白是拒绝的。
他回头张望,向祁燕陵露出了询问的眼神。
没事,进去吧,这里不能走回头路祁燕陵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要是害怕,就牵着我。
这回舒月白妥协了。
好在这树洞不是很长的样子,而且很宽敞。
被祁燕陵牵着,磕磕绊绊地,几次撞在他背上。
但很快就走出去了。
说实在的,对这种稀奇古怪的地貌,舒月白是真的很好奇。
明明刚才正在桥头,看见对面是一座山。可现在走出树洞,面前却是平地。
有一座木质结构的老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没人打理看起来脏兮兮的,很有年代的。
不过这样的房子,在哪儿应该都没人住。毕竟谁也不想上一秒还躺在床上,下一秒就在废墟里。
虽然没有人住,但很可能是有鬼住的。
现在舒月白他们就是要主动去撞鬼,所以一定要推门进去。
推门的时候,沉重的木门因为很久没有开过,发出了难听吱嘎声。
四周太过寂静,这一声显得特别响,像是重重地扣在舒月白心上。
屋子里黑乎乎的,明明有窗户,但是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舒月白,站在玄关,借着从门透进来的光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鬼面长角的羚羊头面具。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又撞在了一个桌子角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祁燕陵说的责怪的话,但并不是用责怪的语气。还伸过手,似乎想替他揉一揉被撞痛的地方。
没事,我上楼去看看,你看楼下吧。舒月白拒绝了祁燕陵,自己动手揉了揉撞痛的腰。
还是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也太不讲究了,屋子这么阴暗潮湿也就算了,还乱堆杂物。
说着就向楼梯走去。
他也不敢去摸楼梯的扶手。
上面都是,斑驳的污渍,像是青苔也像是霉菌。光线不太好,不好分辨,但总之就是脏兮兮的。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这样的地方鬼也不愿意住吧。
但是来都来了,还是硬着头皮往楼上走。
到了楼上,情况稍微好一些。
好歹会有昏暗的光线传进来。
舒月白,一直不太分得清楚这里的黑夜与白天,尤其是从林漪涵家出来之后。
月光明亮的夜晚可能会比白天更亮。
在树林里的时候,树叶又遮蔽了大部分的光线,始终都是黑乎乎的。
这里地势开阔,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物,柔和的光线透过窗户传进来,给本来就发黄的墙面又打了一个滤镜。
屋子早就空了,舒月白一间间屋子挨个查看,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只剩最后一间的时候,他的脚步停住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叫上祁燕陵。
因为听见了轻微的响动声。好像有人坐着摇摇椅,在阳光温暖的午后,惬意地晃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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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带我玩命——郁等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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