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白临场发挥,给自己编的一个:放假回家太无聊,待久了家里大人又嫌弃。趁着这会儿离过年还早,到处玩玩。的来由。
老人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吧嗒吧嗒抽着他的旱烟。
舒月白去村子里到处看了看,这里的房子排列整齐,都是一层楼的低矮瓦房。不出意料,家家户户院子正中央,对着门的地方,都有一口石缸。
有大有小,大的能塞进几个成年人,小的也有个一立方米那么大。
这个地方安静得出奇,不管白天黑夜,都没什么声音。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人影,似乎是在交谈,但一点声音都没有传过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在这里看见了一个人。
是真的人。
一个小孩,正是和他同一车厢那个哭闹不止的小孩。
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想来,不禁觉得心寒,甚至有些犯恶心。
如果一家人只收到了一张票,那么这家人是可以自己决定让谁来参加游戏的。
很明显,孩子的父母亲手把这个年幼的孩子,送到了死亡的路上。
这个时候先考虑自己的问题,把自己年幼无知的,甚至生活都还无法自理的孩子推出来顶死。
光是想想,就不禁让人浑身发冷。
这个小孩暂时看起来还没问题,似乎也住在某一家人家里。
看起来倒是比在车上,刚刚和父母分散的时候,要好得多。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舒月白现在自保都没有能力。他不是没有脑子的圣父,现在要是贸然插手,他和小孩怕是都会死在这里。
本来还想去和小孩说两句话,但孩子所在的房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牵着孩子进屋了。
他回去问了一下老人,老人说这小孩是在村里某家人的一个远房亲戚,父母有事来暂住一段时间。
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舒月白是认真考虑过,要怎么带这个小孩离开这里。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小孩会死得那么快。
当天晚上,舒月白没睡觉,他打算趁晚上出去看看情况。
因为害怕晚上开门发出声音,他甚至刻意没关门。
等老人的房间都熄了灯,舒月白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悄悄站在窗子旁边,靠一个小小的洞观察着院子。
果然,没过一会儿,老人又出来了。
这个地方虽然天一直阴沉沉的,但是有的晚上却月光明亮,一轮皎皎孤月挂在空中。这天不正常世界更加低,月亮也离人更加近。
看起来也更加明亮,清晰,美丽!
庭下如积水空明,老人踩着这水,影子像水里的游鱼。
他径直走向水缸,但似乎也不敢碰水缸。只远远的拿木头棍子把缸子上的盖子,移开开了一条缝,就赶紧回屋了。
然后把门关得死紧。
似乎在怕些什么。
舒月白就赌他会因为这份害怕,不敢看向院子,不会监视自己。
一晃眼的功夫,就轻手轻脚地从门出去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又看见那些丝线一点点地想自己房间爬去。
他加快步伐,离开院子,但也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这个晚上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想到处看看情况。
没有必要打草惊蛇。
他首先就去了小孩所在的那一家。
大晚上了,小孩一个人居然没在屋子里。
他手里拿了个碗,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好像被大人嘱咐了,正要去喂缸子里的东西。
舒月白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把缸子盖推开一小半了。
甚至来不及阻止他,那些前天晚上在自己窗台上缓慢移动的丝线,这会儿像触手一样飞快的伸出来,一下子就把小孩拉进去了。
甚至来不及一声尖叫,甚至没有挣扎。
其实舒月白很清楚,自己去了也不能把他救回来。
但人其实本来就不是特别理性的动物,他在心里叫自己不要去,但根本没有冷静下来,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他猛的推开上面的盖子,伸手想去拉那个小孩。
但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只剩皮包骨头的一团了。
前一秒还是白白胖胖的孩子,后一秒就成了一具干尸。
银白的丝线变得血红,更粗更宽了一些。胡乱挥舞着,像是在庆祝饱餐一顿,动作透露着喜悦,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团滴着血的乱麻。
他一下捂住嘴,但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忍不住蹲下身,一只手撑地,又去捂着肚子。
那些虫子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没有再攻击舒月白。
屋子里人听见了动静,开门出来。
舒月白赶紧爬起来往回跑,只要到了摩托车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快到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不过他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跑?
才刚刚摸到车,院子里的丝线就纷纷爬过来缠住了他的脚。大概是离水缸有些远,这丝线并没有刚刚看到的那个快速且有力,没能把舒月白拖回缸子里。
他胡乱踢了一下,丝线就像被烧到了一样缩了回去,边缘有一些焦黑。
赶来的老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一棍子打在了舒月白的头上,重重地,拍碎了他的希望。
视线逐渐模糊,栽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我写的那种水缸,我们家里真的就家家都有。不过现在用的都是自来水了,缸子里的水放久了,它就会长一种红色的线形虫,好像叫什么沙虫子,巨多无比,真的是看一次鸡皮疙瘩起一身。其实也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小时候一直听说,要是把手放进水里,它就会钻进肉里,真的贼怕。
当然,那个缸子是不可能放在院子中间的,毕竟有时石口,有口难言,不吉利。都是放在后院之类的地方。
第8章 红票8
舒月白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灯火通明。
似乎在举办一个篝火晚会,庆祝什么事情。
说实在的,他来了这个地方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明亮的夜晚。
在火光的衬托下,月光也显得黯然失色。
一群鬼,看起来还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
注意到他醒了,旁边的老头笑眯眯地走过来。
他仍然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他的烟。
小姑娘,我早说过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或许之前他的笑容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丁点和蔼,但现在,就是单纯的不怀好意了。
本来还打算好好养着你,让虫子慢慢吃,它吃的慢,你也不会知道。只有这样养出来的虫子,口感才最好。
可你偏要自作聪明。现在好了吧,马上就要被虫子吃掉了。
听他这么说,舒月白是真的犯恶心。
他开口说道:好好养着?天天窝窝头咸菜当伙食,这也能叫好好养?你是不是对好好养,有什么错误的理解。
听他这么说,老头突然愣了。
他想过舒月白会大哭,会害怕,或是会愤怒,会破口大骂。
没想到他重点关注了这个问题。
没能听到想象中的哭泣和惨叫,老头很不满意。
他抬手示意,周围很快安静下来。
看来他在这个村子的地位不低。
今天,是即将丰收的日子,我们已经有了最好的养料,即将拥有最好的收获。
听见他的发言,底下传来一阵阵欢呼。
看来,这种以人类为养料获得的食物,令他们雀跃无比。
这个女孩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她是最特别的。
这发言又引起了一阵阵发狂般的欢呼。
舒月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是个长着的女孩,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真是好笑,您这跟抢了别人钱还硬说是自己捡的有什么差别?舒月白高声道。
你是在找死?老头问。
我不找死,不也快死了吗。他假意叹息,又说道:人终有一死,要么等死,要么找死。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好歹痛快。他想。
不管他怎么说怎么想,一群人已经开始盘算收获之后要怎么享受了。他们说这些,一定也没避讳着作为养分的舒月白。
舒月白感觉自己就是一头待宰的猪,并且屠夫还一边磨刀一边讨论猪肉处理好了是该红烧还是清蒸。
听着这些,舒月白其实一点也不来气。
他忙着解绑着手腕的绳子。
他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不过这群人的绑人手法实在拙劣。舒月白根本不需要有太大的动作,只要时不时扭动一下,绳子就会松动。
即使一直有人盯着,也丝毫不耽搁他悄咪咪地解绳子。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都想好好教教这些人,绳子的三十六种绑法。
一些杂七杂八的祭祀和庆祝仪式很快就结束了。
也不知道一群鬼有什么好祭祀的。
接下来就要处理舒月白了。
即使绳子已经挣脱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人单力簿,现在硬拼也毫无胜算。
这群人正把他送往老头的屋子,让他在那口巨大的缸子里安息。
舒月白自然是不可能安息的,他在赌。至少在之前看来,那些虫子的战斗力并不足以秒杀他。
绳子已经解开了,摩托车在老头的院子里,喂食的时候这群人多半不太敢靠近。这就是那一线生机,只要抓住这一线生机。
只要在被投进水缸的之后暂时保住性命,待这些人稍微走远一点,就一跃而起,跑出水缸,骑车离去。
这个计划其实漏洞百出,既要求在虫子手中活下去,又要求这群人退得足够远,而且还需要动作足够迅速。
但凡其中任何一点出了差错,都只有死路一条。
或许虫子能一瞬间解决他,或许会有不怕死地人守着,或许自己会因为受伤而动作不够流畅。
现在的状况其实比之前更加糟糕。
那个时候仅仅是因为虫子绊住了自己的脚,就被老头一击得手。
现在自己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
不过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是唯一的办法。
不挣扎就必死无疑。
他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去争取这一线生机。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在把他扔进水缸之后,果然没有人敢在旁边守着。
之后的事情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超乎了舒月白的想象。
他被投入水缸之后,那像丝线一般的触须立马缠了上来,密密麻麻,几乎把他裹成了一个茧。
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但是根本不需要他还手,触手上细小锋利的牙齿还没有咬到他,所有接触到他的地方,都像被火灼烧一样。
一点点被焚化了。
舒月白还可以感受到,随着虫子逐渐消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越攒越多。
虫子不会惨叫,外面的人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舒月白一跃而起的时候,再想抓住他已经晚了。
舒月白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变了,速度变得更快,力气变得更大,动作也更加敏捷。
似乎从虫子那里吸取了某些力量,并且这份力量使自己变强。
即使有大批的鬼立刻涌了上来,但大部分连碰都碰不到舒月白。很小一部分能抓住他的,也比不上他的力气。
很顺利地,舒月白逃走了。
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那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大概是发现他的宝贝虫子,已经化为灰飞了吧。
但是老头却没有追过来,也没有让任何人来追。
他看向舒月白的方向,表情阴恻恻的。
他去的那个方向,可是鱼老板的地盘。
这次游戏,在他的村子了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就算死了一笼蛊,也勉强算是丰收。
没人追,舒月白反倒有些不安心。
刚才多么的奔逃,使他把车开上了一条岔路。
道路颠颠簸簸的,车子也没办法开快。
车的前灯像是剖开漆黑夜晚的一把利刃。
但它仅能找到非常有限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未知的黑暗。
这样在道路上,就好像拿着匕首上战场。
的确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但是兵器太短,有所制肘。
反倒更不安心。
在黑夜里骑车,不禁让他想到:最开始停下来,也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暴露在黑夜里。
兜兜转转,还是一样的结局。
不过在那个村子停留了一段两天,也不是毫无收获。
当那些虫子被燃烧殆尽时,一张卡片也被舒月白紧紧握在手中。
至少离获得回程的车票,又更近了一步。
即使在盘算着这些事情,他也一直都紧绷着神经。
面对未知的危险,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可即使他没有丝毫的放松,也还是中招了。
明明前一秒都还是平地,可是下一秒就一下被拽进了地里。
说是地也不准确,凭感觉来说,他好像掉进了一个鱼塘里。
车在掉下来的一瞬间,就沉了下去。
努力挣扎着想要游到岸边,可这个鱼塘却宽的好像无边无际,不管如何努力,都始终好像留在最中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使他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却仍然没有沉下去。
不知道是自己本身的变化导致如此,还是这个鱼塘有古怪。
这个地方有鱼塘本身就很古怪。
有哪个鬼会在大路中央沉迷养鱼?
他就这样漂浮着,漂浮着,只有头露出了水面,仰着头大口呼吸。
感觉自己好像也是一条鱼。
即使是黑夜,月光下也隐隐可以看见,周围有吐着泡泡的鱼。
好在这些鱼一点也不想攻击他,只专注地浮在水面呼吸。
好几次他感觉水下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不过也完全没有停留,马上就游走了。
舒月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仰着头呼吸。
大概是因为一直泡在水里,水的浮力撑住了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和水融为一体。
各种感觉也越来越不清晰。
听力,视力,都逐渐下降。慢慢感觉不到水冰凉的温度,手划过水,就好像划过空气。
自己真的是在水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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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带我玩命——郁等闲(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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