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谢思阳和辛成阙没急着离开京市,出了宴厅后,他们沿着江岸边一路慢慢走着,开车的司机识趣地远远跟在身后。
月光浸透在华灯之中,这一带不是主干道,但仍是时不时有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辛成阙手插在口袋里,手一把握住掌心又松开,重复几次后,最终没忍住抽出去牵谢思阳的手。
她并没有太大反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弯,又回头去看江水。
这个时间江面上居然还有几只鸭子在凫水。
辛成阙喉头不自觉紧了紧,这种默不作声的同意让他心脏微微发烫。
他顿了顿,问:“在想什么?”
“我来过这个地方,”谢思阳小声说,“……上辈子的时候。”
似乎是想起了往事,她的神色更为柔和,笑起来:“那时候冬天我来这里参加宴会,被晾了三个小时,要回去的时候其实已经冻得不行了,但看见江面上的一群鸭子就走不动路了,当时穿着大羽绒服趴在这里看。——在这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鸭子这么冷的天也会游水,觉得太稀奇了。”
辛成阙没问为什么被晾,只是道:“那后来呢?”
“第二天自然是发烧了。”
月光轻轻洒在她翘长的眼睫上,从侧面的角度来看,眼底那微闪的一点光更加明显。
说出那些尘封已久的心事后,她明显放松了许多。
“谢思阳。”辛成阙突然站定。
谢思阳跟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目光似有些疑惑。
一辆又一辆车从长路上驶过,车灯飞速在空中掠过光影,又消逝不见。
辛成阙的表情就在这种闪烁的光芒中有些模糊不清,但可以感知得到,那种火烧火燎般的戾气、躁动彻底从他身上褪去,他此时是以一种异常平静、认真的目光在看她。
“如果那天没有发生那么多事,陆均没有要带你走,你也没有被绑架,你依约来见我,”他说,“那你会跟我谈什么?”
谢思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是以这样和缓的语气。
“我……”
“你当时是不是想和我彻底说开,然后离开我?”
辛成阙的声音略微紧绷,但他看着还是很冷静,“如果一定要在我和陆均之间选一个,你会毫不犹豫朝他奔赴而去,对吗?”
谢思阳一时僵住,不远处的路灯灯光恰好定格在她眼角,刺得眼眶微微发酸。
但她没有眨眼,只一动不动地回视着他。
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从火场后第一次勇敢握住陆均伸过来的那只手开始,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和辛成阙说清楚,只是那时见他虚弱躺在病床上,便一个字音都发不出,后来再想开口,却数次不知该怎么说。
直至他一通愤怒的电话,将她和陆均的关系完全挑破,这场荒谬的闹剧才没办法继续维持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面对辛成阙不带任何质问的视线,她张了张口,准备说话,却突然被他打断了。гοúщénnρ.м∂(rouwennp.me)
只听他低声问:“……如果我们不需要你做选择呢?”
这对辛成阙来说其实是异常艰难的,以至于他猝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手劲放松了些,却不愿意放手,依旧牵着她。
谢思阳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
“我不需要,”她立即道,却因为呼吸有些不稳而打了个颤,“不需要你做到这样……”
“对不起,我确实不愿意承认上辈子那个人是我,但是,谢思阳,对不起,”辛成阙盯着她,光晕将他的面孔晕染得不再冷硬,他已经在控制情绪了,但每个字听上去仿佛是从咽喉中强行发出的,“虽然这声道歉对你算不上任何弥补,就像你所说的,过去的事永远过去了,再也没办法改变,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收到这声迟到的歉意。”
“两个人里一定需要有人退出,我不希望那个人是我,所以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喉结无声滚了滚,“我没有姓陆的那么体贴周到,也没有他那么多花言巧语,但我不比他少爱你一点,请你,不要放弃我,好吗?”——
辛成阙:追老婆的同时暗搓搓踩踩情敌,计划通?
他:花言巧语
我:朴实无华,但字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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