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破晓 作者:岚忧

    第 30 章

    “我最近常作同一个梦。”把破晓的手掌打开，在上面用自己粗糙的手指写道。

    细腻的掌心给石断玉轻划着骚痒的感觉让破晓差点失笑。“咳，是怎样的梦？”借着咳嗽来掩饰想笑的冲动，问道。

    “我梦见你身穿一套朴素的白衣坐在我的床边紧握着我的手，说为了我愿意到天上偷取仙药。我感觉到梦里的自己身体很差，好像快死了。可是听到你说要救我而愿意付出一切，我却很开心……破晓，现实之中的你却不会为了垂死的我去付出任何代价，对吗？”他总算想通了，其实破晓并不爱他，他虽然说过一切都属于自己，但其实那颗心里并没有他，他只是破晓临时的救生浮木。过去的日子，破晓对自己的柔顺只是一个甜蜜的梦。

    “对，因为我根本没有东西可以为你付出！我不是云微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更不是神仙。我很自私，我只想为自己而活，可是我连这一点也做不到，那我还能为你付出什么？我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人啊！可是，若有一天你真的要死去，我唯一能给你的只有一个承诺。”破晓从一开始就知道，石断玉有在他编织的温柔乡里醒来的一天，面对他的质问，他显得很平静，没有石断玉预料中的恼羞成怒。

    “什么承诺？”石断玉在心里斥责自己犯贱，为何还在祈求破晓真心的回应？

    “在你死前先把我杀了吧！我说过我的一切全属于你是真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只属于你一人，除非在那之前，你先变心了！”他也说过，他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承诺，他说出口的承诺绝对会对兑。

    “只要我不变心，你也不会变？”石断玉发现自己在破晓面前真的软弱得可怜，明明是想质问破晓的，却又软下心肠反渴求他的感情起来。

    “不会，我以前没爱过任何人，但至少我只喜欢你！”平谈的语气诉说着事实，柔和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停留在石断玉身上，他说的话绝对没人不相信！

    可爱跟喜欢始终有一段很远很远的距离……

    “其实我爱不爱你跟我们现在的关系有影响吗？为什么非要执着我也爱上你？”说这话时，破晓的身体开始颤抖，语调也不稳，看来药性开始发作了。

    没影响吗？他不明白这样他的心里会不舒服吗？显然破晓没考虑过这一点。

    “为什么要在这个牛角尖里转？我只属于你，这样还不足够吗？”破晓俯下身，吻落在仍然想不能而呆住不动的人唇上。“你想再和那无意义的问题纠缠多久都行，但请你，先解决了我现在的问题，好吗？”

    早不问迟不问，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问？存心想憋死他吗？

    那就足够了吗？还没想通，破晓独特的体香已经窜入他的鼻息之中。他的身体早就忍受不了破晓稍微的挑逗，暂时放弃无解的问题回吻过去。至少他能把握现在，现在的破晓才是真正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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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么？”年三十早上，云微给石断玉做最后的复诊，正式宣布石断玉变声成功。

    “破晓。”低沉中略带沙哑的男声，充满碰性，他的智慧和专线终于与他的外表相衬了，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却整天愁眉苦脸的。让云微终于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才分开不够一个时辰，就开始想人，你粘他还粘得真紧啊！”云微调侃的笑道。

    “我是想不明白，破晓既然不爱我，为何要给我‘承诺’，他难道就没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真心去爱的人吗？到时我又该如何是好？”开始时，破晓没给他希望他还能潇洒的给他和他爱的人祝福，然后离开。可现在，他一天比一天更爱更执着破晓，已经到了不能放手的地步了！要是破晓真的爱上别人，那他怎么办？

    “杀了他！”云微毫不犹豫的回答他。

    听罢，石断玉一脸茫然与不信。

    “真有那么一天，你就用破空了结破晓吧！”云微冷然的继续道。“这应该也是破晓的选择，他不会让自己所在意的人为难，如有那么一天，就算你不动手，他也会自己来，反正又不是没试过。”他指的是几年前破晓为王妃的事而自杀的时候。“其实，你这也太杞人忧天了。破晓的心力都放在你和公事上，那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爱别人？即使破晓要你离开或离开你，定有他不得已的原因，但绝不会是移情别恋，所以，破晓爱不爱你，根本没区别，他只属于你还不足够吗？”

    “破晓也这样说过。但是，你认为我们这样在一起还有意义吗？”感情这种不稳定的因素，在这种危险的关系上更显脆弱。所以他很不安啊！

    “有，如果是我，就算他一辈子不爱我，能这样相守一辈子我也心满意足！所以，求你别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在我这快相思成病的人面前说你有多‘不幸’好吗？”这对情侣麻烦事还真多，却都是锁碎而且无中生有的问题，真是气死他了！收拾好自己的药箱，云微就要离开，省得见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心烦。“断玉，破晓不是石头，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爱上你的。由喜欢变成爱，其实是很容易的。”背起药箱走了两步，自认还有点良心，叹一口气，回头语重深长的留给他一句话才离开。

    石断玉只得一个人坐在院中，对着自己为破晓种的果树发呆，想云微最后说的那句话……

    “断玉、断玉……”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听见破晓在叫自己才回神。

    “早朝退了？”昨天，轩辕华玄终于赶回京都，今天就开始早朝，他还挺辛苦的嘛。而被封为王爷的破晓自然也得上早朝了。

    “嗯，本来轩辕还想留我吃午饭的，但给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回来陪你准备回家，可好？”自从上次两人“谈”过后，破晓比以前更花时间陪同团他，怕他又再胡思乱想。“对了，在西陲时，轩辕不是承诺过给你赏赐吗？赏赐已经下来了，放在大厅，要去看看吗？”

    “好啊！”石断玉知道破晓对他的用心，提起西陲，就让他想起两人在绿碧过的半个月，日子虽苦却甜蜜。想到这，他不自觉的心情也好起来，跟破晓到大厅看看他的赏赐。

    只见厅中摆了五大箱黄金，真的共十万两，还多了一箱珠宝。破晓说那是皇太后表示感谢另外赏赐给他和破晓的。但应该是怕轩辕这次鲁莽的想和破晓一争高下而惹怒破晓的陪礼吧！这皇太后还真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知道如果直说给破晓的话，他一定不收，就把石断玉也拉下水，破晓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破晓喜欢的话先挑吧。”把珠宝倒在桌上，两人开始“分赃”。

    “我不喜欢珠宝。不如你挑几件好的喜欢的自己留着，别的将来用作送礼，做人情吧。”破晓摇头，他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甚至真假也不会分，实在提不起劲去看这些“宝物”。

    “好吧。”石断玉见他对这些珠宝一脸无趣，也只好自己挑了。说到这，他在戏班多年，也学到了不少分辨珠宝的知识，这些玩意儿还难不倒他。一箱子的珠宝，石断玉留下五块血玉，六支男用的玉钗，还有一窜七色玛瑙，其余的都收回箱里。“这玛瑙链子，今晚送给二王妃吧，她会很高兴的。”把玛瑙往破晓那里一推，表示他对破晓和二王妃的关系的担心。

    破晓和二王妃关系实在不太好。他们回来这么久，也不见破晓去见过二王妃，石断玉觉得这样不好。

    “断玉，你要有心理准备，回去我娘又会重提我的亲事，这链子就算送出去，她老人家听了我拒绝的话，还是会不高兴的。”破晓看了那链子一眼，道。

    “还有姑娘肯上门让我们刁难？”经过上回的相亲，破晓早已“恶名远播”，石断玉认为京中应该没女孩敢上门“挑战”了。

    “听唐文打探的消息说，这次是外地官员‘上贡’的。”他成了王爷，可比世子吃香多了，还怕没人上门吗？

    石断玉发现破晓这个把月来上早朝都会很快就回来，回来后都不见他像以前一样忙着看公文，而是陪着他到外城玩，偶尔“胃病”发作休息一下外，其余时间都用在他身上。

    这种日子石断玉可说是幸福得不得了！

    在花朝节的第二天，破晓如常的早起上朝，帮他穿上朝服后就想像往常一样再睡回去。昨晚花朝节，他和破晓都玩得很晚，所以有点精神不济。可破晓却突然拉着他，热情的送上一吻，直到两人都脸色潮红就快断气才分开。

    “断玉，别再睡了，去找云微，他说有事要你帮忙。”吻后，破晓像平时一样交待了他一句，看了他一眼后才离开。

    石断玉心里暗自奇怪，带着疑惑去找云微，却见他早已在院门前等候着他，领着他上了一辆装满行李的马车。

    “云微，你要搬家了吗？”石断玉的直觉反应是云微要离开破晓王府，找他帮忙。

    “等出了城再说。”云微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说。

    这让石断玉由疑惑变成不安，随着马车驶出华丽的内城，离开热闹的外城，他就更不安了！直到马车驶到郊外，离城十几里才停下，他们徒步上到一个山岗上，那里可以看到整个京城。

    “断玉，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难得的，云微很认真的对他说。

    “为什么？破晓终于都厌倦我了吗？”或许早已有心理准备，直到此刻，他仍然保持着冷静。“他应该亲口告诉我的……”原来那是告别的吻，毫无准备的就要他离开，一下子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不是！你别误会破晓对你的爱，那是对他的侮辱！”不等他说完，云微就斥责回去。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石断玉双眼发红的看着城门，他很想回去，却开始害怕，害怕破晓真当面拒绝他！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对你的感情吗？他已经爱上你了，在不知不觉中，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他对你的依赖，在你面前绽放的笑容，温柔的眼神，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云微把被风吹乱的发丝绕回耳后，叹息道。“他不想你被轩辕杀死才让你离开的。我不该说的都告诉你吧！轩辕从没对破晓死过心，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想至你于死地，所以破晓才会每天陪着你，有他在，轩辕的人也不好下手。今天，是我和破晓商量好的，趁着轩辕上陵山祭祖，不能开杀戒才能放心送你离开。他不亲自送你，无非是怕不舍，别枉费他对你的一番心血！”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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