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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校草白月光——夂槿(9)

    说完,邵宁就突然向旁边让了一步,把一直稳稳护在身后的温扬露了出来,指着他的T恤道,吴老师您看,这还有证据。

    教导主任顺着邵宁手指着的看过去,果然,就看见了小同学纯白色的T恤上布满了各色的粉笔灰。

    同时,教导主任也隐隐约约想起了早上晨会,自己确实把一个男同学给认成了女同学。

    邵宁在学校里本就很受广大老师信赖,何况他说的话逻辑清晰语意完整,再加上眼前证据确凿,教导主任已经信了大半。

    只是...

    这跟他肚子疼有什么关系?教导主任皱着眉问道。

    没有关系,邵宁回答的十分干脆,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肚子疼,本来想送他去医务室,但他根本不让我们靠近,我们还在想要怎么办,您就来了。

    教导主任听得头大,可看地上的人疼得嘴唇都发白了,也只得无奈摆摆手,随口调节了两句,好了,也不是大事,周楷同学确实有些不懂变通,但本意还是为了执行学校的规章制度,今天不给你们班扣分,但校服问题还是要尽快解决好。

    说完,教导主任就弯腰去扶周楷,来,你先跟老师去医务室。

    周楷听了邵宁一气呵成不打草稿的一通胡言,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拼尽力气说出三个字:他...骗人!

    教导主任脚步一顿,本都扶着周楷站起来走到班门口了,又停下来回头看了过来。

    毕竟当了多年主任,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到底常年威压还在,这么一个眼神扫过来,连不良小少年温扬都被震得下意识虚了虚。

    邵宁脸色却变都没变,甚至还冲教导主任微微笑了一下,略一躬身,说道,教室都有监控,您不信可以去查。

    教导主任又盯着他看了两秒,没再说什么,扶着周楷走了。

    温扬绷着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眼睛在讲台上那盒洒了个乱七八糟的彩色粉笔上转了转,又在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上转了转,最后定在了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的邵宁身上。

    小朋友显然不知道事情还能有这样一种完全不同的解决方法,一双杏眼还瞪得乌溜圆,眼底还泛着些茫然,看着就格外的软,格外的想按在怀里揉一通。

    邵宁抬手捏捏眉心,把脑袋里那些真付诸实践了绝对得被打飞的念头都驱逐出去,拉着小朋友的手腕把人带回了座位上,从抽屉右边的收纳盒里拿出喷雾,又问了一遍,刚那么用力踢人,不疼吗?

    温扬本想说疼个屁,我这根本不叫伤,可也不知道是刚才踢人时候真的用力过猛了,还是因为有人问了有人关心了就突然变软弱了,膝盖那处他原本压根没当回事儿的淤青竟真的开始疼起来,不是那种大面积的疼,而是一跳一跳的刺痛。

    鬼使神差地,温扬咽下了到嘴边的话,绷着肩膀,咬了咬下唇,才抛出两个字,有点儿。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承认,邵宁撸他裤管儿的手明显滞了一下,又很快继续动作,小心翼翼地挽起了他的裤管儿,规规整整地在膝盖上面翻了两折,才打开喷雾,轻轻喷在了他的膝盖上。

    还顺时针喷出个小圆圈,特别均匀。

    温扬看着膝盖上的小圆圈发了两秒钟的呆,大概是在认真思考这是不是也跟把粉笔灰洒他身上一样,是某种他没领悟到的特殊伏笔。

    半晌,广播里的《初升的太阳》都已经播放到了最后一节伸展运动,温扬才突然抬起头看向邵宁,你刚说,查监控?

    今天的网络信号可能有些异常,小朋友明显慢了两个频道,邵宁嘴角弯了弯,捻了捻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指,还是忍下了抬起来揉小朋友脑袋的冲动,没开过。

    什么?温扬没太听明白,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我说监控,邵宁抬手捏了两下脖子,除了考试平时就没开过,学校嫌费电,费钱。

    很好,温扬觉得自己回家就能写篇论文了,题目就叫论抠门儿究竟会错过多少真相...

    最后一丝顾虑也终于打消,温扬又开始犯困,没在意班里同学已经做完操陆陆续续回来了,果断地趴在桌子上阖起了眼睛。

    花熠刚坐下,正要跟邵宁说他在外面没找着周楷,就见邵宁朝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

    花熠下意识停住,顺着邵宁视线看过去,果然,就看见了闭着眼睛的温扬。

    邵宁动作轻柔地支起本书在温扬桌角,替他挡住有些刺眼的白炽灯,看起来还想伸出手,替人捂住耳朵。

    花熠看得直摇头,真是辣眼睛!

    可他除了装作看不见又能怎么办?不仅得装作看不见,还得苦哈哈地配合着用气音说话,我在操场上找了一圈儿,也没找着周楷。

    不用找了,邵宁也用气音回他,应该在医务室。

    医务室?花熠惊讶看他一眼。

    邵宁嗯一声,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道,再帮我问问看,他是什么时候提的换班儿。

    花熠也是个心思敏锐的,听邵宁这么一说,立马就懂了,有问题?

    还不确定。邵宁说。

    行,花熠应下,我去问问看。

    中午时候,温扬再次以有人给送饭为由拒绝了邵宁的邀请。

    在温扬看来,一起吃饭并不是件随随便便的事儿,相反,一起吃饭该是件很亲密的事儿,也只能跟很亲密的人一起做。

    显然,他跟邵宁还不到这个程度,而他潜意识里,也根本不愿跟任何人真正亲密。

    这么酷的吗?花熠叼着半个生煎,含混不清地感叹。

    真的,沈曜咽下一筷子粉丝点头,那个周什么的都差点儿内出血了,从外面看起来可只是有点儿淤青,我不检查都不知道这么严重。这小孩儿真挺牛逼阿,下手狠,还这么有技术。

    明明就是姓周的太弱,邵宁喝了口汤,慢条斯理道,不经打。

    花熠跟沈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发出一连声的啧啧啧。

    吃完饭回来还早,温扬就又去了趟领校服的地方。

    这次值班的是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看见温扬还没说话,脸就先红了。

    温扬装作看不见,语气冷淡地报了自己的码数。

    小姑娘红着脸给他找校服。

    找了半天,小姑娘哎呀一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男生180号穿得最多,今早本来还剩最后一件,十分钟前被一个高一学弟给领走了,你只能等下周一再来领了。

    温扬无奈的不行,可也没办法,只能点点头走了。

    下午放学时候,温扬把书包甩在背上就要离开,邵宁又从后面叫住了他,小朋友,等一下。

    想起昨天下午这人格外严肃地跟他说再见,温扬下意识挺了挺背,抿着嘴角道,明天见。

    邵宁一愣,眼底晕开点儿笑意,等一等再说,还有件事儿。

    温扬仰头看着他,用眼神询问。

    邵宁脱下自己的校服递过来,外面凉,你只穿件T恤容易感冒。

    北方的冬天不比南方,一到秋天,昼夜温差就会变大,晚上确实是挺凉的。

    可温扬还是拧起了眉毛,摇头拒绝,不用,我不冷。

    乖点儿,邵宁上前一步,直接把校服披在了他身上,故意压低了嗓音,还是说你就故意想感冒,让我天天陪你去医务室,天天喂你吃药,天天摸你额头看你有没有发烧...

    这招真是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发不发烧温扬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要烧起来了!

    好了!温扬两下把校服穿好还拉上了拉链,我穿上了,再见!

    说完,也没等邵宁再回话,转身就跑。

    跑了两步,总觉得肩膀上空落落的,温扬才想起刚穿衣服把书包放下就忘了拿起来,又慌忙跑回去拿。

    邵宁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见他回来,主动把书包递给他,笑着说,小朋友,再见。

    再见再见再见!

    温扬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一叠声地应着又跑出了教室。

    身后,邵宁视线一直追随着温扬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行不行了阿兄弟,花熠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不就穿了个你的校服么,又不是穿了你的内裤,你这口水都该淌一地了!

    邵宁心情好得很,根本不介意花熠怎么损他,还格外愉快地回了一句,穿了我的衣服,四舍五入,就是我的人了。

    第11章 十杯甜奶

    温扬刚走出教学楼,就吹起了一阵冷风,又吹散了一地落叶,踩在上面咔嚓咔嚓响。

    鼻间若有似无地萦绕着点儿薰衣草的香气,温扬抽了抽鼻子,做贼心虚似的转头看了一眼,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才放心地把身上校服领子拉起来,猛吸了两大口。

    果然,就是这件校服香。

    味道有些熟悉,温扬恍惚觉得,邵哥身上的味道也是这个,可转念,他又忍不住笑自己魔怔

    邵哥就根本没跟他说过两句话,他甚至从来没靠近过邵哥两米之内,又怎么会闻得到他身上的味道?

    温扬回神,忍不住在心里碎碎念,一个大男生,身上要这么香干嘛...

    可这么想着,他却又伸手把香喷喷的校服裹得更紧了一点儿。

    ......

    下周一才能领到新校服,这周剩下的三天,温扬就只能勉为其难地穿着邵宁的校服了。

    中间他还洗过一次,只是洗完了,上面的味道就变了,不再是薰衣草的味道,而是变成了温扬自己熟悉的柠檬香。

    温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情变得有些古怪,熟悉的味道让他放松而安心,但同时,好像又生出那么点儿毫无缘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当然了,温扬也没深想,很快就把这些古怪情绪都归结为还是这两天太闲了,差个人好好打一架。

    相比起来,邵宁这两天简直就是如沐春风。

    基本上一个班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变化。

    早读时候,李钰山随手把语文书翻开立在桌子上,缩着头一边吃包子,一边口齿不清地问同桌钱书,学委学委,快透露一下,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竞赛了?

    钱书目不斜视地盯着桌子上的高考必备古诗词,推了推眼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什么竞赛?

    前后衔接顺畅的过了分,连个顿号都没有,李钰山一口包子噎在嗓喉眼儿,咳了半天,哎呦我去,你转话题之前好歹换口气阿!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钱书才不听他的,朝成青丝你说什么竞赛?

    我这不是问你吗,李钰山放弃挣扎,摆摆手,脑袋重重磕在桌子上,神秘兮兮地说,你不觉得这两天唐神很反常吗?我那天上数学课回头,竟然看见他在笑!

    说完,大概是又觉得自己描述不准确,又补上一句,也不是笑,就是那种,那种小说里写的,嘴角微微上扬,关键是眼睛还看着黑板上老郑写得那一手狂草版压轴题!

    老郑是他们数学老师,人未老先秃,写字比医生还草,平时他们看老郑的板书都全凭跟数学之间的心电感应。

    '哦,钱书不以为然应一声,说不定就是正好想到解题思路了,我要是碰上道很难的压轴题又正好想出来了,也能直接乐上天。

    李钰山觉得钱书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又好像哪里都不太对...

    孙俊涛负责巡查纪律,正好走到他们旁边,拍了拍李钰山的桌子,弯下腰探头过来,什么?你们在说唐神吗?我也发现了,他这两天走路盯着地都好像能笑出来,我还在想他是不是捡钱了。

    两人又是一番讨论,心里面这八卦之火欲烧欲烈,可两人又都怂,谁也不敢直接去问,最后,还是把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不怕死的李星宇。

    课间,两人目送着李星宇磨磨唧唧蹭到邵宁旁边,低头说了两句什么,就又火速撤退了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李钰山急忙问道,问出来了没有?

    李星宇苦着张脸,问出来了。

    是什么?孙俊涛也急忙问道,都问出来了,你怎么还这个表情?

    认识唐神两年,李星宇继续苦着脸,我感觉刚那句话是他跟我说过最长的一句。

    你快说阿!两人一起催促。

    李星宇调整了下面部表情,极力模仿邵宁对待他时候的面瘫脸,没得奖,没捡钱,天上也没掉馅饼。

    孙俊涛跟李钰山:......

    真没有?沈曜一脸兴味地看着邵宁,同样一碗炸酱面,你吃的速度基本是上次的三倍,这还不是遇上好事儿了?

    邵宁把最后一筷子面送进嘴里,等咽下去了才开口,我就不能是饿了?

    得了,花熠放下筷子拆穿他,你听他瞎扯,还不就是因为他看上的小孩儿这两天都穿着他的校服,还给他洗过一次,在上面留下了独属于心上人的味道...

    语气肉麻的要命,花熠说完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抱着胳膊一通猛搓。

    被拆穿了,邵宁也就不装了,还挑衅似的斜了花熠一眼,搓什么?你连个能肉麻的人都还没有。

    切,花熠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突然转头看向沈曜,阿曜,不然你也穿两天我的衣服,让我也肉麻肉麻?

    本就是句玩笑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花熠就觉得舌尖像被什么电了下般,一阵酥麻。

    他下意识低了头,也就没看见沈曜僵了一瞬的神情,只听见句和寻常无异的玩笑回应,小年轻就是火力旺阿,这冬天还没来就开始思春了?

    吃了饭往教学楼走,犹豫一瞬,邵宁还是问出口,小熠,你对沈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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