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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当好人啊!(重生)——生煎包大战

    结束了吗?

    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收紧了,像是绳子捆住了他的内脏。为什么被海啸碾过无数次的人还能感觉到自己还有内脏?并且,这该死的绳子是特么带电的!

    疼痛和麻木反复轮回,齐耀辉觉得这个时候或许喊出来会好一些。面子?不重要了。于是,他疯狂地嘶吼起来,又很快彻底失去了嘶吼的力量。

    齐耀辉终于意识到,原来极致的疼痛是不会失去意识的。

    放松!警官,请放松你这样,我针头扎不进去急诊室里,拿着针管的小护士又是无奈又是惶怕地看着年知非,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年知非身上披着一条毛毯正怔怔地坐在诊疗床上。他面色惨白,肌肉紧绷,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隔壁诊疗间里传来的嘶吼声就是那一声声催促他行动的号角,因为隔壁每喊一声,他就会不自觉地抽搐一下。小护士简直不敢靠近他,唯恐下一声嘶吼的同时,他就会猛然暴起拧断她的咽喉。

    不一会,收到小护士求救目光的老严走上前来一手扶着年知非的肩头,一手轻拍他的脸颊。年崽?年崽!醒醒年崽!

    年崽!

    直至一记耳光之后,年知非终于醒了过来,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被抽地偏过脸去的他没有暴起伤人,而是犹如一个迷途的孩童一般无辜且无措地看着老严。

    齐队能叫出来就说明情况在好转,你冷静一点,配合医生治疗。老严知道,这个时候,年知非不需要安慰,他需要被命令。只有医生说你能离开这里,你才可以去看齐队。明白吗?

    年知非怔了一下,没有回答。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老严不给年知非发呆或者内疚的机会,简单粗暴地打断了他的思考。回答我,明白吗?

    明白。年知非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慢慢地泄了力。明白。

    小护士终于松了口气,走上前来完成她的工作。

    救护车来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齐耀辉和年知非就都被送进了医院。信息素监测仪已被接到年知非的身上,随时监控他信息素的变化。但显然,年知非吸入的芒果冰只是微量,并不足以影响他的信息素。然而为了安全起见,医生仍然为他开了中和剂。注射之后,医生要求他留院观察一个晚上,才能决定他是否能出院。

    年知非当然不会等到一个晚上之后再去看齐耀辉。事实上,一俟小护士将三支针剂注射进他的体内,他就扯下了接在身上的各种电线,跳下诊疗床,大步向隔壁的诊疗室走去。

    齐耀辉被关在了全封闭的诊疗室内,用束缚带绑在床上,几个带着口罩的男性Alpha正在他身边紧张地进行着治疗。他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也不再吼叫,无论医生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然而,年知非却很清楚,这不代表齐耀辉逃离了痛苦。高热会令他脱水抽搐,信息素的过度燃烧会急速消耗他的身体机能。如果医生不能帮到他,或许很快他的内脏器官也会受到损伤,他会开始内出血、甚至器官衰竭。

    为什么这么可怕的发明居然会成功?

    年知非全身发颤,他缓缓地握紧拳头,一拳砸在玻璃墙上。

    那些毒贩呢?下一刻,他倏然转头瞪着同样守在诊疗室外的萝卜。

    撞上年知非的目光,萝卜竟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感觉微微窒息。眼前的年知非双目赤红、神情暴戾,仿佛换了一个人。

    已经送去总队拘留室。她急忙答道。

    年知非扭头就走。

    年崽!老严赶忙上前死死拽住他,年崽!去哪?

    去提审这几个毒贩!年知非狞声道,不交代清楚,我杀了他们!

    年崽!你要住院!老严又扑上一步,拦腰抱住试图挣开他的年知非。

    理论上,年近六旬的老严是肯定干不过年知非的,尤其这还是一个怒火爆发的年知非。但好在老严人老成精,早交代了医生给年知非多打一针镇定剂。因而,不过半分钟,药效发作,年知非便瘫软在了老严的怀中。

    年知非又梦到了曲江。

    这次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这个人。

    他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皮鞋擦地锃亮,从发鬓到胡须,乃至皮肤、指甲,都清理地干干净净。他喜欢安静喜欢,一直保持着健身和学习的习惯。他谈吐有致、温文儒雅,任何人与他交谈片刻都能轻易对他生起好感。他习惯用古龙水掩饰身上信息素的气味,以免给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他是个上等人、体面人,是龙星河曾经钦羡不已却只能仰望的人。

    如今,他依然高高在上,像一个父亲一样抚摸着龙星河的脸庞,像使用一张纸巾一样用龙星河的脸擦干净手上的血,属于龙星河的血。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跟那个警察说了什么?

    跟永远衣冠楚楚的曲江不同,只穿着背心和长裤赤着双足的龙星河正狼狈地跪倒在地上。他浑身汗湿,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腰侧,子弹刚被取出来,纱布已经开始渗血,一滴滴地砸在地板上。但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痛楚,捂着伤口只是意识消失前还在坚持的一个动作。而此时,他已经不知道那究竟还有何意义,只是本能的坚持。

    曲江的嗓音隆隆,仿佛隔着水面传来。

    龙星河沉浮在灭顶的热浪之中急促地喘着粗气,他身上烫地厉害,身体在不住地发抖,感觉口干舌燥,感觉很很空虚。原来这就是发情期?他的意识有片刻清醒,又瞬间被另一个大浪打了下去。

    曲江不耐烦了,锃亮的皮鞋隔着龙星河的手指重重地碾压他的伤口。

    龙星河发出一声呜咽,但他已经分不清那是痛苦还是快感。

    我没有。他意识迷离地拼命摇头,机械重复。没有

    没有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

    有人靠近了,然后脖子上又冰凉地刺痛了一下,龙星河再无余力瞬间软倒在地。

    像是一个巨浪铺天盖地地袭来,世界陡然一片空白。高热之后是发疯一样的疼痛,这世间所有都是一样的,过犹不及,发情期也是一样。龙星河第一次接触到欲望,还没能清楚地分辨出它,就已飞快地进入了痛苦,足以令他精神崩溃的痛苦。

    我没有行行好,行行好饶了我我发誓

    龙星河语无伦次地哀求,但这仍然不是曲江想听的。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听求饶。曲江冷冷说道。如果你错了,我罚你就是应该的。如果你没错,难道是我错了?

    脖子上又凉了一下。

    龙星河拼命张大嘴,但却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有叫出声来。心跳很快、胸口很痛,他急切地喘息着,却没有一丝氧气能够顺利进入胸腔。他大概是窒息了,意识抽离了一段时间。当他被剧痛拽回时,曲江的手掌落在他的后颈上,微凉的手指在他的腺体上来回抚弄。

    星河,如果你能听话一些,我就不用这么做。是你让我别无选择。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要再犯。

    什么意思?

    龙星河想问话,却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被绑在了床上,嘴里塞进了一个球形口塞。他说的曲江都不爱听,所以,也就不用再说话了。

    雪茄味的信息素充斥了整个房间,痛苦愈发强烈,就像是无数柄钢刀凌迟着他的身体。

    会被强奸吗?龙星河慌乱地想着。应该不会吧?他们说,没有信息素就像做菜没有盐可他却仍难以遏制地痉挛挣扎起来。

    别紧张!曲江仍摁着他的后颈,像是虎爪锁住了羊羔,语调轻慢地安抚他。只是标记而已。我们毕竟,仍是父子。

    刹那间,像是一根烧红的铁棍捅进了他的头颅,他的脑子瞬间沸腾、熔化。像是一只章鱼寄生在他的体内,每一根触手侵入他每一个内脏,疯狂地抽吸着他的血肉。标记是打破人体原有DNA双螺旋结构,增加、重塑一段新的神秘编码的过程。如果没有激烈的性来助兴,整个过程即便是用想的,都能让人恐惧到头皮发麻。

    如果没有口塞,龙星河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咬断自己的舌头。而现在,口塞堵住所有的尖叫嘶嚎,只剩下痛苦的呛咳。万幸口塞上还有一个洞,让他不至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顺着这个洞,床单上先是沾上了透明的口水,又很快就变成了红色的血。

    龙星河见过很多人,蹭破点皮都哭天喊地,叫地让全世界都听见,那些人是多么地幸福。他不一样,他已经吃了太多苦,早就痛麻木了,所以绝大多数时候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但是这次为什么这么痛啊?龙星河心中绝望地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再无意识。

    不!不年知非大叫着从梦中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冷汗洇湿了发鬓和后背,年知非的嘴唇轻颤了一阵,艰难地挤出一个名字。耀辉

    镇定剂的药效还没彻底过去,可年知非已急忙翻身下床,踉跄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住院部的走廊上已没有人影。年知非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却意外地让他找到了只与他相隔几个病房的齐耀辉。

    病房的房门紧锁着,但隔着透明的玻璃墙,他能看到齐耀辉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接在他的身上规律地发出声响,显示他的生命体征平稳。年知非还注意到,齐耀辉的眉目舒展、身体肌肉放松,好像是睡着了,并无痛苦纠缠。见到齐耀辉还好端端地活着,年知非忍不住仰头长叹,这才松了口气。

    耀辉年知非把头抵在玻璃墙面上,隔着厚厚的玻璃墙用手指一遍遍地描摹齐耀辉的轮廓。不知过了多久,疲倦卷土重来,年知非却没有选择离开,他的身体倚着墙面慢慢滑了下去。隔着一堵墙,他与齐耀辉依偎在一起,终于安心睡去。

    第84章 心曲

    早上八点,年知非被房间外嘈杂的人声所惊醒。他摸过摆在床头柜的手表看了一眼, 困地叹了口气。

    年知非是被今天一早来上早班的护士给领回自己病房的, 这才刚睡了两个小时, 全身的骨头还在呻吟。到底又怎么了嘛?

    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埋头数到十, 年知非用力一掀薄被, 打开门走了出去。医院病房,能不能安静点?还让不让人睡啦?

    他话音一落, 走廊上的三个白大褂和一个病人家属齐齐扭头望住他。

    知知非?两眼通红的病人家属云向光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

    见到云向光, 年知非只觉一阵心虚, 顷刻老实了。他指指房门, 小声道:我住这间,昨天我跟齐队一组。

    提起齐耀辉,云向光的眼眶又是一热。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现在才知道

    年知非又是一噎,隔了一会才跟云向光复述了一遍今早护士小姐刚跟他说过的话。齐队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只要再留院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你别太担心了。

    见到年知非跟云向光聊了起来, 原本挡着云向光的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全都松了口气。只见医生急忙指着年知非对云向光说道:先生, 现在病人的信息素水平还没完全稳定, 必须隔离。你真的不能进去。那位先生昨天是跟病人一起送来的,情况他都了解, 病人最初的救治他也出了很大的力,你有什么问题问他好了。

    说完,医生又给护士递了个眼色。两个刚从齐耀辉病房出来的护士眼明手快地锁上门, 悄无声息地撤离了现场。

    好家伙!昨晚这位Alpha警官信息素大爆发,医院连护士都找的男性Alpha。现在情况还没稳定,眼前这位明显是Omega的病人家属就要硬闯,这不是找强奸呢?

    医生神色古怪地睨了云向光一眼,跟着溜之大吉。

    三名白大褂先后脚底抹油,年知非苦恼地抓抓头发,只得建议:要不你来我病房坐坐?

    云向光接到消息匆忙赶来医院,没见到齐耀辉醒来自然不愿意轻易离开,他即刻点了点头。

    两人刚踏入年知非的病房,云向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刚起床就收到消息,耀辉耀辉他他哽咽着吸吸鼻子,摇头悲鸣。老天为什么对耀辉这么残忍!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冲着我来?

    年知非不知道云向光究竟听了什么,但他觉得,他似乎有责任为齐耀辉解释一下。齐队他好吧!他不能说没事,但他的信息素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不影响他以后的生活。呃你懂的?

    的确,跟那位在酒吧中招的岑小姐不同,齐耀辉虽然吸入的芒果冰的数量远超岑小姐,可因为救治及时,后遗症反而会比岑小姐轻微很多。当然,救治过程中的痛苦,仍是不可避免的。

    云向光却仍不住地落泪,心疼道:他该有多疼啊

    这个,年知非就没话讲了,只得静默地陪着云向光,等他哭完这一阵。

    云向光埋头哭泣了一阵,终于将心头的恐惧彻底发泄了出来。他接过年知非递来的纸巾擦干眼泪,忽然握住了年知非的手。知非,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个字。你有什么事说出来,能帮我一定帮。年知非认真许诺。

    你帮我劝劝耀辉,让他辞职吧!云向光看着年知非眼睛,急迫地说道。

    啊?!年知非目瞪口呆地看着云向光,半天都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为什么啊?

    太危险了!云向光心有余悸地感叹,这次是被毒品洒了一身,下次呢?

    当警察本来就很危险啊!年知非心底默念了一句,故作轻松地回道:下次?下次就再小心一点呗。

    岂料,云向光怨责地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这话说地可真轻巧!

    年知非又是一噎,他静默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光,我知道你这是担心齐耀辉。但是,你也应该多考虑考虑他的想法。

    这是第一次,年知非会劝他考虑齐耀辉的想法。云向光不禁敏感地看了年知非一眼,冷声道:耀辉的想法,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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