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由自己决定】

    “随风哥，怎么了？”

    “没事。走，咱们进屋吧。”

    宴席还没设下，屋里的人都已坐齐。

    凌随风一进门，宗秦客就迎上来嘘寒问暖。孙清河也跟在一边，热情地邀他入座。赖先昌则在沙发靠背上动了一下身子，算是打个招呼，然后继续靠着听别人拉家常。

    还没等椅子坐热，赖耀武也从院外进来。进门看见凌随风他们已经先到，他依旧是先跟两位长辈见过，又把笑脸迎向宗小渔。

    “小渔妹妹，你们走得还真快，竟比我先到家了。我从男装店里出来之后，还在步行街看金表来着，想再叫你帮忙参谋参谋，再回头你已经走了。”

    宗小渔面无表情地应道：“你自己买表要我参谋什么？我又不是你媳妇。”

    “我这不是想送咱们爷爷一块表么？原想找个好点

    的牌子来着，可找遍了全江华也没有。不过我已经安排了，明早的飞机送过来。”

    赖先昌听了便有些不悦：“耀武，你这叫办的什么事？区区一块手表而已，你明天才送来，这还叫见面礼么？怎么着，你今晚打算空着手赴宴啊？”

    凌随风听出他这是在指桑骂槐，便想：“这姓赖的今晚火药味不小啊，有点不失时机打压我的意思。”

    好在宗小渔机灵，连忙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晃了一晃说：“爷爷，您猜随风哥给你带了什么？您不是一直都穿唐装的么，我寻思着你也该置备一身西服。”

    “怎好让随风破费呢！再说老朽穿惯了唐装，上身舒服还不不贵，挺好的。这西服嘛…”

    “爷爷，您真是不明白人家随风哥的心思。您想想，哪次上华京开会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穿唐装？害得别的首长身上的西服都穿得不自在。也该您迁就迁就别人了。再说了，这款式可是我亲自挑的，还有点中式元素，再适合您不过了。”

    宗秦客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说：“这倒是，

    上次开会，几个老战友见我穿唐装，非说要跟我一样换装，结果闹得组织方好一通忙活。如今想来，有些正式场合还是应该尊重尊重别人的习惯。好，这西服送的正是时候，我收下了！嗯，小渔挑的东西，绝对适合爷爷。”

    赖耀武也不示弱，赶紧招呼手下人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金灿灿的一块金表。

    孙清河瞪大了眼睛感叹道：“耀武这礼可真重啊？这块金表怎么着也要好几万吧？”

    那手下人嘴多，回了句：“孙大夫，这表十万块呢。”

    赖耀武见他爹眉头一皱，便赶紧打发那人出去：“就你话多，”

    “爷爷，江华的条件有限，耀武也只能因地制宜，先给您挑了块金表。我看这牌子也是瑞士的，质量信得过，你暂且戴着。等明天我手下人赶早班飞机，把另一百达翡丽送过来，那时才算是正式的见面礼。”

    “你别听你爹说，一块表而已瞎折腾什么？这不过

    节不做寿的，一顿家常便饭而已，还带这么重的礼。爷爷哪敢当啊？”

    “爷爷，您戎马一生，两袖清风的。早些年耀武也不敢送您大礼啊。您这不是退下来了嘛，家里晚辈送点好的，让您晚年享享福，这都是应该的嘛。”

    “老首长还是收下吧。等将来小渔过了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孙女婿孝敬爷爷是天经地义，算不得送礼。再说，礼物已经买了，就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宗秦客思忖再三，终于点头道：“嗯，还是耀武想得周到。行，既然如此，爷爷就收下了。”

    孙清河见状，便插话说：“我就说嘛，今早这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出门，竟还能在大街上撞见。别说，还真是有缘分呢。”

    说罢，孙清河看了宗秦客一眼，见老司令有点走神，似乎再想自己的事情。他便拿手碰了碰宗秦客的胳膊肘：“司令员，你说呢？”

    宗秦客这才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宗小渔却急了：“爷爷，您可不能学那些封建家长，两块手表就把孙女卖了！”

    宗秦客听了便生气道：“混账话！没大没小的。爷爷是那样的人吗？如今都是自由恋爱，这个道理爷爷会不懂吗？爷爷只说让你试着跟耀武处一处嘛。”

    孙清河立即接话道：“是啊，司令员的意思是耀武人还不错，先试试，合适了自然最好，不合适的话咱们再说嘛。”

    宗小渔气鼓鼓地说：“爷爷您说话不算数！”

    听这话，宗秦客也犯了糊涂：“爷爷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您昨天才说过的，心病不除不谈婚嫁。难道您忘了？”

    “这个…”宗秦客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差点被撺掇得忘了这茬。

    “嗯，没错。那么…这事咱们再放一放吧。等随风那边把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咱们再议。先昌，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赖先昌当即转身问凌随风：“小凌，你也听到也看到了，小渔的终身幸福都看你一个人了。”

    凌随风轻哼道：“小渔的终身幸福不是还得看她自己么？”

    “小伙子，做人做事还是要担得起放得下。信口开河只会害人害己。”赖先昌说着，把上身贴回了沙发靠背上。

    赖耀武这便来了精神：“是啊，凌随风，你装傻充愣之前，可别忘了想想自己昨天是怎么大放厥词的。我爸好意悬赏两千万，可不是为了跟你闹着玩的。”

    孙清河也觉得凌随风太过儿戏，便小声地对他说：“随风啊，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看你昨天一冲动，把事情闹成这样，实在不好收拾啊。”

    凌随风却不紧不慢地说：“我只说小渔的终身幸福只能由她自己决定，由不得别人来从中操作。并没有说找疯道士的事情我办不了。而恰恰相反，我这事办得还十分地顺利呢。”

    “凭你一人之力么？”赖先昌忍不住嗤之以鼻道。

    这时，赖耀武匆忙凑过他爹的耳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

    赖先昌听完，不改面色道：“我刚听耀武说，你其实不是个无名之辈。还是个什么相师，地理风水什么的可能真的有那么两下子。但是，我们现在谈的，可是要抓一个消失了二十年的人。你是想说，靠你那些风水算命的把戏，就足以应付了么？”

    凌随风也不答他，只又故作神秘道：“说到算命，我确实略懂一二。比如我今早出门之前，就曾为在座的几位起卦算了一下，算出来的结果还相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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