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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玄笺(113)

    车停在山脚,木枕溪把湿了的雨伞叠了叠,放进后座的地上,她弯着腰,背对着肖瑾,刚放好,便感觉一股大力自后袭来,推上了她的背,木枕溪没站稳,直接跪扑了进去。

    木枕溪:!!!

    肖瑾跟着爬了进来,把她挤进了角落。

    木枕溪:???

    木枕溪的车就是辆普通的三厢轿车,她个高腿长的,缩在座位里很憋屈。更让她觉得震惊的是,肖瑾现在的举动。

    肖瑾把后车门带上,砰的一声,木枕溪的心跟着咯噔一声。

    你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想干什么?

    现在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得干点什么。我,已经有名分了。肖瑾笑眯眯地说。

    第90章

    说时迟, 那时快,木枕溪一把捞过背后的抱枕,横在胸前,负隅顽抗道:我们刚出墓园!

    肖瑾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啊。

    木枕溪结巴道:所、所以

    肖瑾歪了歪头, 好整以暇:所以什么?语气上扬,含着恶劣的笑意。

    木枕溪喉咙滑动, 小心翼翼地把话补充完整:这里人来人往的, 万一被人瞧见多不好。

    肖瑾掏了掏耳朵:人来人往?

    她们俩刚刚上山除了工作人员,一共都没看到数得满一只手的人影。

    木枕溪缓了几秒, 总算把自己濒临宕机的脑子给倒腾清楚了, 表情也从被逼迫的良家妇女切换到了平常的姿态大方, 严肃地说:主要是对逝者不敬。

    对, 她就是要说这个, 方才被肖瑾突如其来的举措给弄懵了。

    肖瑾咬了咬唇, 仿佛很不甘心地说:真的不行吗?

    木枕溪态度坚决地摇头。

    肖瑾目光幽怨, 长久地看着她。

    木枕溪被她这样注视着, 无奈地妥协道:下回吧,反正不要在墓园外面。

    肖瑾眼睛里仿佛有抹亮光一闪而过, 很快隐没下去,声音低低地说:这是你说的。

    木枕溪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但还是应承下来:我说的。

    肖瑾又扑上来。

    木枕溪:哎。

    结果肖瑾只是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一只手拉开木枕溪身侧的车门把手,笑着催促道:还不快去开车?

    木枕溪愣了下,抬腿从后座下来, 肖瑾跟在她后面去副驾驶,脚步轻快,唇角弯起来。

    她虽然很期待名副其实的场面,但不代表她会不分情况地乱来,木枕溪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她现在就像是已经捕获了猎物的猎手,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反而没有那么心焦了。

    尤其是仗着有名分,可以任意逗弄木枕溪的过程,非常有趣,还得了一个木枕溪承诺下回可以把场景放在车里的承诺的意外之喜。

    肖瑾哼了一路的歌,木枕溪心里想着即将到来的事,不是很能放松下来。

    等红灯的间隙中,肖瑾盯着木枕溪鬓角渗出的细细的汗,好奇地问道:你热啊?

    近段时间林城的气温上升得非常快,虽然刚到五月中旬,但一天中的最高温度已经有三十度了,降下了一点车窗,没开空调。

    还好。木枕溪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你把车窗开大点?

    嗯。木枕溪按了车窗自动按钮。

    肖瑾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什么,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嘴角漾着笑。

    回家中途木枕溪停了车,让肖瑾在车上等,过了十来分钟,她回来,一边裤兜鼓鼓的,肖瑾直接摸了出来,看清她买的东西,把指套丢开,对着另一样,很鄙夷的口吻:我需要这个?

    木枕溪耳廓发烧,清了清嗓子,说:万一呢?

    肖瑾掀了掀眼皮,道:我平时被你撩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晚上她需要润那个滑?开什么国际玩笑。

    木枕溪:

    不知道肖瑾是怎么在这种事上能够油然而生出强大的自豪感的,难道留洋的影响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木枕溪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肖瑾本想再牢骚一下,心念一动,将手中的东西妥善收好,平静道:我倒是忘了,你可能用得到。

    木枕溪呛了声,却没反驳。

    肖瑾微微睁大双眼,有点儿失笑地望她,该不会让她蒙对了吧?

    木头。肖瑾凑过来,轻轻怼了怼木枕溪的胳膊。

    木枕溪涨红着脸,说:我要开车了,你不要跟我讲话。

    肖瑾坏笑着问:开哪个车?

    木枕溪:!!!

    反正不是你这辆车!

    肖瑾赶在她发怒以前,飞快地在她脸上啾了一下,撒娇:我错了嘛,你赶紧开,我们早点到家。

    木枕溪深呼吸,用力掐了把肖瑾的脸,才驶上回家的路。

    木枕溪暗暗磨了磨牙,到家看她怎么收拾她,总不能一直让肖瑾占上风。

    叮

    电梯停在三十三层。

    肖瑾先一步跨了出去,蹦跳着往前:我去开门。

    她熟练地按指纹,输密码,等木枕溪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家门,一双鞋左一只右一只地踢在出入平安的地毯上。

    木枕溪关上门,看着她无奈地一笑,弯腰把肖瑾的鞋并排摆好,没等她直起腰,背上就忽然跳上来一个人,两手搂住着她的脖子。

    木枕溪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袭击了,早有准备,她站直了身体,背后的肖瑾就因为身高差距支撑不住而滑了下来,木枕溪转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肖瑾仰着脸,眨巴眨巴眼睛。

    木枕溪看进她浅棕色的眸子里,低声问:你想在哪儿?

    肖瑾努了努嘴,说:先在这儿吧。

    木枕溪将她抱到了玄关的鞋柜上,肖瑾双腿离地面有些高度,她往下看,半空中晃了晃两条腿。木枕溪将双手搭在她膝盖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肖瑾发现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能俯视木枕溪,顿时撇了撇嘴,拍了拍木枕溪的脑袋:低点。满足一下她俯视对方的心愿。

    木枕溪顺从地低了点,眸里含着笑,便要来吻她。

    肖瑾一根食指挡在她唇瓣中央,右眼一眨,顽皮地说:嘘。

    木枕溪目露疑惑,还是听话地不再靠近。

    肖瑾的手摸到木枕溪颈间,指腹柔软细腻,慢慢擦过皮肤的时候好像带起了一阵轻微的电流。木枕溪垂下了眼睑,看她已经绕到前颈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呼吸起伏了一下,眸光渐暗。

    肖瑾目光下移,把主意打到了木枕溪的衣扣上,珠光白的纽扣,小巧精致。纽扣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就这么小小的几颗,就能包裹如此完美的曲线,犹抱琵琶。

    我觉得没等她解开第一颗,木枕溪便陡然逼近她,比平常低上几度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危险,等以后有时间,你再慢慢玩这样的把戏好不好?

    肖瑾和她对视了两秒,冲她嫣然一笑,松开手:好吧。

    木枕溪两臂将她圈在怀里,重重地吻住肖瑾的唇,没做任何缓冲,舌尖直接探了进去,横扫千军,如入无人之境。

    太过突然,肖瑾完全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发出了一声闷哼,揪着木枕溪领口的五指骤然收紧,全身都跟着紧绷起来,汗毛炸起。

    木枕溪察觉到她的僵硬,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按摩着她的后颈,帮她舒缓同样紧张的身心。

    别说肖瑾了,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急切吓了一跳。

    肖瑾只愣了这么一下,便大胆地回应起来。

    或许是唇舌太软,呼吸太烫,没过多久,肖瑾就意乱情迷,在鞋柜坐不住了,一边闭眼哼唧一边一个劲地往木枕溪怀里钻,像是一只粘人的小动物。

    木枕溪慢慢睁开眼,见肖瑾这么一副沉溺其中的样子,激情稍稍褪去了些许,心里生出柔软的爱怜来。她把肖瑾扶正了,从激吻变成了细水流长。

    肖瑾整个人都是晕的,脑子里装满了浆糊。仿佛一把野火转瞬间燎原,胸腔里的空气几乎全部都挤压出来,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却又耽于这种爆炸般的感受。

    在她窒息以前,一缕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了她的肺腔,木枕溪不紧不慢地吮吻着她的唇瓣,略略退开,忍俊不禁地说:换气。

    肖瑾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换了口气。

    多呼吸两口。

    肖瑾做了几次呼吸。

    好了吗?

    肖瑾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懒懒的嗯。

    两人重新接吻,或轻或重地品尝着彼此口中的芬芳。

    嗯深吻伴随细碎的低吟,在安静的客厅里无比清晰。

    肖瑾四肢无力,又要往木枕溪怀里钻,木枕溪这回索性将她抱了下来,让她倚靠自己的双臂站立着。

    她还要吻,肖瑾却一个偏头躲开了她,布满了水汽的双眸隐约表露出恼怒,唇色水润,艳得惊人。

    木枕溪紧盯着她嘴唇不放,喘着气:怎么了?

    肖瑾咬着后槽牙说:站不住。

    木枕溪笑起来:那你抱着我。

    肖瑾说:不抱!累死了!

    她眼睛示意卧室的方向。

    木枕溪一个挑眉,心领神会。

    衣物从玄关一路洒落到卧室的床边。

    拉上窗帘,室内昏暗。木枕溪在肖瑾的身侧躺下,摸着她滚烫的脸颊,没忽略她握成双拳的手,安抚地说:别紧张

    肖瑾立刻松开手心,脸颊越来越烫,嘴硬道:谁紧张了?

    别说这时候了,即便是平时,木枕溪都不会违逆她半分。木枕溪好脾气地在她鬓角亲了亲,从容地接锅:我紧张。

    肖瑾唇角上扬,傲娇地哼了一声。

    木枕溪绅士地询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肖瑾看着她跃跃欲试的眼眸,红唇暧昧微启,说出的话却兜头给木枕溪浇了一盆凉水:不可以哦。

    木枕溪:

    不过肖瑾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霸王硬上弓是要挨家庭暴力的,木枕溪不骄不躁,保持着和煦如春风的笑容,问:为什么啊?

    肖瑾一只手支着脸颊,笑眼盈盈:我有问题要问你。

    木枕溪点头:你问。

    这么多年肖瑾手指捏着木枕溪的耳垂,慢悠悠地开口,一度停顿,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就这么过啊。木枕溪一时没听明白。

    肖瑾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非得我说得这么直白,你要是有需要了,怎么办?

    木枕溪神色变化非常精彩:

    肖瑾异常兴奋,催她:快说快说。

    木枕溪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道:我一般不想这种事情。

    肖瑾嘁了声,翻过身去,后脑勺写满了不信两个大字。

    木枕溪盯了会儿她的后脑勺,脸慢慢红了,她挤挤挨挨地挪过去,对着肖瑾的耳朵好奇地问:你呢?

    肖瑾原话奉还,比她还要正派的语气:我一般不想这种事情。

    木枕溪笑了起来。

    说来对木枕溪也是件怪异的事,她确实不怎么想这种事,但到底是正常的成熟女人,偶尔会做一做春梦,梦里的对象无一不是肖瑾。哪怕是她决定彻底忘了对方后也是一样,大抵是以前留下的记忆使然。

    殷笑梨一直撺掇着她出去fht,注意卫生就好,否则她怕木枕溪迟早憋死。

    你笑什么?肖瑾转过身。

    木枕溪照实以告,说:我平时忙工作,顾不上这方面,偶尔会梦到你。

    梦到我什么?肖瑾眉梢高高地扬起来,明知故问道。

    像现在这样。木枕溪含糊道。

    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肖瑾轻笑出声。

    不是你说不可以吗?木枕溪叹了口气,觉得肖瑾像只小狐狸,狡猾得让人头疼。

    现在可以了。肖瑾侧身,用下巴蹭了蹭她。

    说了这么会儿话,她已经不紧张了。

    木枕溪睁大了眼睛,女人的容颜在眼前无限放大,肖瑾已经主动吻了过来。木枕溪一个施力,两人掉了个个,她夺回了主动权,握着肖瑾的手压在枕头上,比先前更加深地吻她。

    她真使上力气,肖瑾根本挣脱不开,而她也根本不想挣开。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骤然抓紧了床单,迸出手背清晰的青筋,肖瑾将侧脸埋进枕头里,重重地喘几声,看着顶上的天花板,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我这样一个忽然的停顿,接上,真的不会死吗?

    不会的。木枕溪忍笑,肖大小姐在这种时候真是可爱,啰啰嗦嗦絮絮叨叨,更有趣的是清醒以后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东西。

    死了怎么办?

    我殉情。

    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肖瑾说,我想哭,你轻点。

    好。木枕溪笑着重新吻上她的唇,左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笑渐不闻声渐悄。

    木枕溪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后颈猛地窜起一股寒意,她一个激灵,当机立断从床上跳了下来,避开了肖瑾突如其来的一脚。十一年过去,自己的反应意识和动作依旧这么敏捷,木枕溪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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