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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玄笺(108)

    她有点心软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去找肖父商量,能不能采取温和一点的方式,或者干脆不要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了,她想让那样的笑容一直出现在肖瑾脸上。

    肖父比她要心肠冷硬得多,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还说卢晓筠越活越回去了,着了一个小孩子的道。

    家里的大事向来是肖父做主,卢晓筠听肖父说了几句,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周过去了,前一天晚上,肖瑾问卢晓筠是几点的飞机回国。卢晓筠不敢面对她亮晶晶的眼神,含糊地带过去,说让她去问爸爸。肖父则说出了点意外,要延迟两天回去。

    没等到两天,当晚肖瑾就偷听了他们俩说话,将父母遮掩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她一开始很冷静,完全没有被扣下的慌张,肖家教出来的孩子,像他们俩。肖瑾先和父母谈判,肖父油盐不进,甚至不屑于听她的谈判技巧,厉声表示: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已经被全数扣下,这国外她待也得待,不待也得待!

    谈判以失败告终。

    肖瑾沉默地回了房间。

    第一天上午没有动静,下午则惊天动地。

    她像变了一个人,把能砸的都砸了,花瓶器皿、电视冰箱,手扔不动的就搬椅子砸,双眼充血,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像个疯子。

    卢晓筠慌了,肖父按住她,冷静地眯了眯眼睛,说:别上当了,这是她的策略,就是想吓唬你。

    知女莫若父。

    肖瑾疯了两天,父母冷眼旁观,干脆不出现在她面前。

    她尝试再度谈判,被拒绝。

    她决定绝食。

    不管这是策略,还是她的消极抵抗,肖父和卢晓筠都被逼了出来。

    卢晓筠采取怀柔政策,肖瑾什么都不听,反复只说一句:让我回国。等回了国她自然会进食。

    一个人是很难抵御饥饿的,卢晓筠劝不动,肖父冷着脸,决定先饿她两天。三天过去了,肖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滴米未进。

    肖父派人撬开了门,人早已昏倒在地上,身上全是为了抵抗饥饿掐出来的伤痕。

    不吃饭可以,还有营养液可以吊,照样能维持生命。

    肖瑾躺在床上,不动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像是一尊无知无觉的石像。

    卢晓筠说到这里,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木枕溪。

    木枕溪的反应很奇怪,神情平静,但那外表下仿佛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只是死死地绷着。

    她的坚持超乎我们的想象,她爸爸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木枕溪垂着眼睛,声音很轻,根本没有看她。

    已经很久了,可卢晓筠每回想起,那些细节还是无比地清晰,如果一切没有发生多好。

    卢晓筠痛苦地闭了闭眼,哑声说:我们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她能为你屈服第一次,也许会为你屈服第二次。

    木枕溪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也闭上了眼睛,眼皮温热。

    肖父在国内派了人,打听到了木枕溪给外婆治病的医药费已经全部花光,还特意蹲守了两天,拍到了她在走廊里抱着胳膊哭的视频。

    他在客厅,和身体虚弱的肖瑾开始了第二次谈判。

    肖瑾冷漠地垂着眼睫,无动于衷,直到肖父在她面前放了这段视频。她无波无澜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双目赤红,那样的眼神让卢晓筠为之心惊!

    肖父就像今天木枕溪对卢晓筠一样,摆出了两个选择:要么,肖瑾和木枕溪分手,他会负责木枕溪外婆的医药费;要么,肖瑾继续坚持,他不介意再给对方使一点小绊子。

    肖瑾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死的,他可以确信,肖瑾一定会选第一条路。

    肖父运筹帷幄,这辈子从来没有失算过,唯独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肖瑾用仇恨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的父亲,又哀求地看卢晓筠。

    卢晓筠不忍地别过了头,她作不了主,选择不看。同时她心里也有个念头,希望今天过后,这件事能够彻底结束,只要挨过这次就好了。

    肖瑾黯然地笑了笑,垂下了眼帘,好像放弃抵抗了。

    夫妻俩互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谁也没注意到,她低垂的双眸聚焦到了不远处的那个茶几的尖角上,谁也没想到,她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着的身体居然能一瞬间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直到肖瑾满头鲜血倒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注,卢晓筠才发出一声失控的尖叫!

    肖父跪扑在地上,眼眶通红,浑身发抖,用手堵着她头上豁开的血洞。

    肖瑾半睁着眼,脸上血迹蜿蜒,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卢晓筠的衣角,惨白的嘴唇翕动。

    卢晓筠凑近了去听。

    只有重复的两个字。

    帮她。

    卢晓筠泪如泉涌:好,我答应你。

    肖瑾五指松开,手腕无力垂下,嘴角挂着安心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肖瑾选了第三条路。

    用她的死,换木枕溪的生。

    肖瑾被送往医院抢救,数次徘徊在生死线上,心脏一度停跳。她太虚弱了,又是抱着必死的心,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也是因为太虚弱,自尽的力度不够,也留下了一线生机。

    她躺在病床上,高烧反复,短暂的清醒过后迎来的是更长时间的昏迷。直到两个月后,病情才得到了初步的稳定。

    她第一时间要回国找人,被医生勒令休养,用的是很严重的语气,她身体本就不好,因为大病更是虚弱,轻易动不得。可她趁看着她的人不备,偷偷地跑出去,不小心摔断了腿,又做了次手术。

    肖父肖母最后只能准许她拖着病体回国。

    那时已是暑假末了。

    她走的时候,四月初,草长莺飞,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形销骨立,病体残躯。

    连林城,也换了副天地。

    最要命的是,木枕溪不知所踪。

    她什么时候失踪的,没有人知道。

    卢晓筠泪水涟涟,哽咽着给自己擦眼泪。

    木枕溪想要开口问点什么,可是张嘴的瞬间,胸口却忽然涌上一阵让人窒息的抽痛,疼得几乎要让人昏厥过去。

    她手指死死地扣住桌沿,慢慢平息着突如其来的剧痛。

    卢晓筠听到木枕溪的闷哼声,抬眸见她脸色苍白得可怕,问:你怎么了?

    木枕溪咬着牙,摇了摇头。

    卢晓筠不再多言。

    木枕溪松开手指,在桌下紧握成拳,手背迸出来根根青筋,胸口依旧隐隐作疼,她暗暗地深吸一口气,问道:她的头疼是怎么回事?是因为那次吗?

    卢晓筠脸色一白,沙哑道:是。我们是后来才发现留下病根的,不确定是撞的那一下,还是因为后来的高烧,抑或是两者都有。

    木枕溪明知结果,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有根治的可能性吗?

    卢晓筠白着脸,低声说:没有。

    如果有,他们也不会这么内疚,每回肖瑾头疼发作,生不如死,就像是在他们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提醒当年做下的错事。

    卢晓筠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悲悯,现在对木枕溪来说或许也是一样。她拿的那笔钱上,沾染了肖瑾的血。她好像懂了,肖瑾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真相。将来肖瑾每次发作,都会把那些不忍回首的旧事拉到眼前,愧疚注定要伴随她一辈子。

    卢晓筠和肖父已经承受了十年,知道眼睁睁看着肖瑾受罪有多痛苦,如果能够以身代之,他们绝对毫不犹豫,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卢晓筠忽然不知道自己今天所做到底是对是错,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

    为什么一定要求一个真相呢?

    木枕溪脑子里涌现出一个疑问,当年撞得那么严重,为什么没有留下伤疤,她没有在肖瑾额头上看到旧伤痕。

    卢晓筠怜悯意味更重,看她一眼,缓缓地道:她回国后出了一次车祸,和以前伤的是同一个位置,那时你和她在一辆车上,你应该知道的

    木枕溪脑中轰然作响,耳朵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肖瑾曾经为她奋不顾身,还是两次。

    对不起,我先失陪了。木枕溪站起来,嘴唇发颤,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可眼泪还是在瞬间汹涌而出。卢晓筠给她递纸巾,木枕溪摆手,跌跌撞撞地离开。

    卢晓筠坐在原处不动,听到服务员关切的问循声,听到木枕溪声音哑得几乎不成调地问服务员洗手间在哪里,还有那遥远的,仿佛是多年以前传来的,肖瑾在国外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旅游度假时,和她提起心上人时雀跃得像小鸟儿的声音。

    妈妈,她真的很好很好的,等回国以后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卢晓筠泪光闪动,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对着面前的空气轻声开口:好。

    第87章

    林城大学。

    文学院教师办公室。

    啪嗒。

    肖瑾握得好好的笔突然从指间滑出来, 落到了地上。

    肖瑾弯腰去捡,指尖碰到笔的时候顿了一下,呼吸了口气,才重新捡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 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在大部分书写工作可以被电脑取代的今天,肖瑾保持了一部分固有的习惯, 经常会动手写字, 以免手生。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拿不稳笔,落在地上了。

    肖老师。她对面的同事笑着开口, 你这笔快给你祸祸坏了。

    肖瑾也笑道:坏了找你要。

    同事对着笔筒努了努下巴:随便拿, 我现在除了各种签字外, 都不用笔, 一根笔芯能用快一年。

    肖瑾却之不恭:好啊好啊。

    她视线落到电脑桌旁的小仙人球上, 这是从木枕溪家里顺来的。木枕溪阳台上摆了各种各样的大小盆栽, 赏心悦目。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培养的兴趣爱好, 以前对这些花花草草从来不上心的。

    肖瑾微微眯了眯眼睛, 木枕溪好像也不是完全不上心,以前看她路过这些店会在门口看上两眼, 住的那栋破旧的筒子楼里也有好养活的仙人球。

    肖瑾现在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过去和现在的界限不再分明, 她从这些蛛丝马迹里窥见了加与木枕溪身上的时光的痕迹。

    肖瑾抬手轻轻地覆在仙人球上,小心地避开上面的刺。

    同事不经意抬眼,就看到肖瑾那张精致无暇的脸上和她完全不符合的傻笑。

    同事隐晦地抖了抖胳膊,肖老师依旧现在热恋中。

    上午肖瑾没课, 到了饭点,她拒绝了同事一同就餐的邀请,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给木枕溪拨了个电话。

    肖瑾知道自己粘人,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预计自己还要维持这样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能忍一个上午不去打扰木枕溪已经很难得了。

    听着电话里的等候音,肖瑾的笑容已经挂在了脸上。

    兜里的手机嗡嗡嗡地震了起来,木枕溪四下环顾,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随便找了棵树下站着,摸出手机,看到上面那个意料之中的名字。

    肖瑾。

    她愣愣地注视着这两个字。

    直到手机屏幕跳回到了主界面。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冰冷的机械音仅仅让肖瑾的笑容淡了一点,木枕溪工作的时候不一定能接到她电话,这不是第一次了。

    顶部通知栏跳出来一条消息。

    肖瑾:【还没下班吗?】

    木枕溪几乎能想象到肖瑾现在的模样,揪着一点秀美的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条消息,毕竟木枕溪白天只有中午那段时间可以和她说说话。

    木枕溪盯着那条静静躺在屏幕中央的信息,久久没有反应。

    肖瑾又发过来一条:【下班了和我说一声,我先去吃饭】

    木枕溪闭了闭眼,眼球在湿热的眼皮下转动,轻轻地吐出口气,如常语气回道:【今天很忙】

    肖瑾刚踏出办公室,便收到了回复,兴奋地打开,嘴角暗暗撇了下去,还是要善解人意地回:【那你先工作,记得吃午饭】

    木枕溪:【嗯】

    之后便不再回复了。

    木枕溪和卢晓筠分开后,没回去上班,也没回家,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走着走着忽然泪流满面,只好低下头,不让旁人瞧见。

    她很难过,先前发现肖瑾隐瞒她的那点痛苦,不过小巫见大巫,从心理传达到生理,仿佛无数只手同时扼住了她的心脏,收紧,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变得艰难。

    走几步便得停下来,手撑在一切能扶着的物体上,大口地呼吸,眼泪跟着一起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濒死的感觉。

    她开始咳嗽,咳嗽得停不下来,惊天动地,喉咙里涌上腥甜的铁锈味,又被她努力压了下去。

    哭得反胃恶心,想呕吐,可是先前在茶餐厅的洗手间里已经吐过了,胃里只剩返上来的胃酸。

    她在外面游荡到了暮色四合,生理上的反应渐渐消失,找了个地方吃了饭,照了照镜子,眼睛的红肿也消下去了,才着手理了理头发,提前下班进了家门。

    肖瑾在厨房,锅里的水烧开了,她抓了一小把挂面,放进沸腾的水里,面条迅速地软化下去。

    她耳朵忽然微微一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动,她将火调小了点,警惕地抽了锅铲出来,事实上拿菜刀会更好。

    虽然这个小区治安很好,但肖瑾还是条件反射地竖起了防备之心。

    谁?

    木枕溪:

    看清站在玄关处的身影,肖瑾眼前一亮,想冲过来,发现手里特别煞风景地拿着一把锅铲,回厨房把锅铲放下又太费劲,来回折腾,两相冲击一下,居然直接僵在了原地。

    木枕溪看着她懵到有点呆萌的脸,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绕过她手里的锅铲,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肖瑾愣了下,又惊又喜地回抱住她。

    想你了就回来了。木枕溪低声道。

    你好肉麻啊。肖瑾假装嫌弃的口吻。

    你不喜欢我肉麻?木枕溪眼睛里涌起了雾气,飞快地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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