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低低地:嗯。
肖瑾垂头丧气,有些提不起兴致了,接了个吻,被影响市容了。
木枕溪察觉到她的低落,心里有点懊恼,她其实不想说这个,就是肖瑾一逗她,她想有点反击之力,突然想到了这个点。
木枕溪咬了咬唇,往回找补道:但真的挺刺激的。
肖瑾看她一眼,不为所动,冷漠地说:哦。
她不说还好,一说肖瑾从丧气变成了生气。
木枕溪说:要不你再亲一次?她注意了周边环境,这里人更少,最近的一个还在十米开外,小猫三两只。
肖瑾拿她刚说过的话堵她,闲闲道:影响市容,不亲了。
木枕溪抓着她的手腕,晃了晃。
肖瑾不吃这套,甩开她胳膊大步往前走。
木枕溪在后面追,她腿迈得开,步子大,追起来很容易,但觑着肖瑾紧绷的脸,不敢贸然去抓她。
两人沿着路一直走,木枕溪忽然眼前一亮,她瞅准机会,一个伸手拉住了肖瑾,肖瑾立时要发作,木枕溪脚往旁边一跨,两步开外就是一张长椅。
她往椅子上一坐,手臂一带,一只手按着肖瑾的手,另一只手搂着肖瑾的腰,将对方圈在了怀里。
肖瑾坐在她大腿上,扭动着挣扎了一下,怒道:你干什么?
木枕溪牢牢禁锢住她,仰头便亲。
这是肖瑾喜欢的接吻姿势前三,若是在家里的话肖瑾更喜欢跨坐在她身上,可惜在外面颇为不雅,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肖瑾躲开了,只吻到唇角。
木枕溪手指在她白玉般的手背上缓缓摩挲着,如同细蚂游走过的痒,肖瑾的怒气被无声无息地平复下来。
最后没接吻,肖瑾保持着这个姿势很长一段时间,眯眼看着面前稀稀拉拉的人来人往,一只手捏着木枕溪白嫩的耳垂把玩:我们这样算影响市容吗?
不算。木枕溪决定以后要把这四个字从她的字典里永久删除!
在外面影响了一番市容,两人心满意足地回了家,肖瑾伏在客厅的茶几上备课,木枕溪在书房用电脑加班,中途木枕溪出来了一趟,看见蜷腿坐在地上的肖瑾,眉头慢慢皱起来。
木枕溪放了杯温牛奶在茶几上,肖瑾晚上有喝牛奶的习惯,原先是她自己泡的,搬过来以后这份差事就自然而然地交到了木枕溪手上。
还要多久?木枕溪盯着她在键盘上打字的手。
快了。肖瑾动了动因为长时间蜷缩着有些酸麻的腿,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木枕溪冷不丁说:你去沙发。
肖瑾:嗯?依言起身坐在了沙发上。
木枕溪将她的小腿搁在自己腿上,从脚腕一路往上按摩,没两下,肖瑾便咯咯笑:痒。说着痒,却没抽腿。又痒又舒服。
木枕溪手绕到她小腿肚,沉默着没做声。
肖瑾突然咬住下唇,倒抽冷气:疼疼疼。
木枕溪笑说:给你抻抻筋。
肖瑾咬牙忍着痛。
抻完了筋便是比方才的痛多十倍的舒爽,肖瑾干脆躺下了,一条手臂枕在后脑勺下。
木枕溪手在她腿上轻拍了一下:怎么不懒死你。
肖瑾咧嘴笑:你惯的。
木枕溪笑了一笑,没反驳,给她按完腿又按手,肖瑾舒服得直哼哼。她半眯着眼,像餮足的猫,懒洋洋道: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木枕溪微微挑眉,反问她。
那倒也是。肖瑾想了想,深以为然。
沙发就那么长,肖瑾一躺就没有木枕溪坐的位置了,她便跪在地板上给肖瑾放松手臂,按揉手腕,肖瑾侧目望着她低垂的眼眸,睫毛下一排扇形阴影。
客厅里静悄悄。
木枕溪。
嗯?
肖瑾抬起那只空着的手,食指卷起木枕溪身前的一缕发丝,心中被暖流漫溯过,柔软道:我现在觉得很幸福,你呢?
我比你更幸福。
为什么?肖瑾为木枕溪的不按常理出牌而疑惑,正常情况下不是回我也很幸福吗?
因为我遇到了你,所以我要比你更幸福。木枕溪没有看她,但她被发丝掩映的莹白耳廓却悄悄红了。
说完这句话木枕溪就迅速起身去给肖瑾洗杯子了,不管她今年是十八还是二十八,当着肖瑾的面说情话依旧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她临进厨房最后一脚,听到了身后来自肖瑾的笑声。
轻松且愉悦的笑声。
木枕溪开了水龙头,手里的杯子却迟迟没递过去,呆呆地望着洗手池墙上的瓷砖,跟着傻笑起来。
她洗完杯子回来,两人都当没发生过方才的事,木枕溪脸皮薄,破天荒地说了句肉麻话,肖瑾怕把她逗得跑了,所以装作一切如常。
气氛却再度黏腻起来,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麦芽糖的香气。
一个对视,点燃了酝酿已久的情愫。
木枕溪伸手捧着肖瑾的脸,凝视着她精致的眉眼,指腹下的皮肤细滑,爱不释手。她凑近了一些,闻见了肖瑾身上的香气,很淡的,却很特别,独一无二,萦绕着她的鼻息。
肖瑾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比她急切得多,一把推过了木枕溪的肩膀,将她压在了沙发上,闭眼吻上了木枕溪含笑的唇角。
木枕溪在心里闷笑了一声,回回恨不得把她吃下去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能干。
肖瑾吻得很认真,一点一点地入侵,木枕溪只是微微张着唇瓣,迎接着她的热情,接受着她的给予,在自己的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都留下属于她的气息。
木枕溪喜欢这种感觉,也沉溺于这样的触感。
只是她没享受多久,某个没有耐性的人便催促似的揪着她肩膀上的衣料,木枕溪的被动便到此为止了。
木枕溪没费一丝力气从肖瑾那里夺回了主动权,唇舌相绕。
深吻伴着鼻息。
肖瑾不知不觉地和她换了个位置,扣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木枕溪的身体,还不够,想靠得更近,更紧。
她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泉里,热气从和木枕溪接触的每个点开始扩散到全身,所有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进入了迷幻的感官世界,四肢无力,婉转轻吟。
听着她的声音,像是催化剂,木枕溪的大脑也开始不清醒了,在肖瑾颈间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吻。
她呼吸急促,睁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目光里燃着一丛暗火,早已不复先前的清澈,只是在眼眸深处还困着一抹理智生出的挣扎。
肖瑾被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半秒钟都忍不了,勾着她的后颈,直接将她拽了下来。
又是一番忘我的纠缠。
木枕溪的理智彻底断了线。
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地震了一下,接着表示来电的铃声也叫起来。
两人同时一僵。
肖瑾头往后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单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已经提前预知了今晚的结局。
铃声是肖瑾的手机,肖瑾闭着眼,吩咐木枕溪:你看看是谁。她怕她会忍不住弄死对方。
木枕溪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倾身过去看桌上肖瑾手机的来电显示:齐音。
齐音,是谁?木枕溪清了清嗓子,依旧沙哑得厉害。
肖瑾伸手:手机给我。
木枕溪给她拿过来,肖瑾坐起来,木枕溪给她将卷到脖颈处的睡衣重新整理好,肖瑾淡淡扫她一眼,眼中有雾气,眼尾也一片红,像是洇开了的粉色水墨。
木枕溪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肖瑾盯了齐音的名字足足十秒,才划过接通键,接了起来:喂。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齐音愣了下:怎么了?
肖瑾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怎么了?
齐音茫然道:啊?我不知道怎么了啊。
木枕溪听着肖瑾阴阳怪气,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旋即浑身不自在,她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肖瑾点点头,木枕溪赶紧溜了。
她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面,没开水龙头,听着肖瑾打电话。
肖瑾换了英文,纯正的美式发音,在数落对方。
木枕溪上学的时候恶补过英语,毕业后确实丢了几年,但这些年在工作之余又捡了起来,所以听着尚且不算费劲。她越听越脸红。
肖瑾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她们做到一半被打断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讲出来?还讲得那么大声?在国外待久了就会变成这样吗?
肖瑾是不是以为她听不懂?
木枕溪想开水龙头,但是又想听,按捺住内心的羞耻拉长了耳朵。
肖瑾还夸她技术好?还是用的那种我老婆天下第一的骄傲口吻。
不行了,这回木枕溪真听不下去了。
她低头在水下冲洗着手,目光落在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定住,耳畔肖瑾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来,脸彻底涨成了大番茄。
第83章
木枕溪看看镜子, 脸已经没有那么红了,方深吸一口气,从洗手间里走了出去。
肖瑾通话已经结束了,抱着胳膊坐着, 余怒未消的样子。
木枕溪默默坐到她身边,眼睛瞟瞟天花板, 假装无事发生过, 问道:这人是你朋友?
肖瑾嗯了一声。
木枕溪继续温言问:打电话给你有什么事吗?
肖瑾说:没什么事,就是过段时间她要来一趟中国, 差不多确定时间了, 到时候我请她吃饭。
木枕溪正要点头, 却见肖瑾突然偏头看着她:你跟我一起。
木枕溪:啊?
肖瑾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她是特意来看你的, 确切的说, 是看我们俩。
木枕溪眼睛亮了亮:这个齐音?
不远万里跨过重洋专程来看她们, 还有肖瑾方才数落对方那个不见外的劲头, 应该不是普通朋友。既然不是普通朋友, 那就是
肖瑾料到她所想似的,耸耸肩:跟我的关系大概跟你和殷笑梨差不多。
木枕溪用力点头:好!我跟你一起见她!
齐音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肖瑾朋友的这一个身份, 更代表了肖瑾的过去。说不定齐音来了以后,自己可以从她嘴里知道很多肖瑾不愿意或者觉得没有必要说的事情, 哪怕是一些小的趣事都好!
木枕溪的反应让肖瑾很高兴,她捏了捏木枕溪的脸,歪头问道:你好像特别开心?
开心啊!木枕溪开心得直接将肖瑾搂过来坐到她腿上。
为什么?肖瑾明知故问。
她是你闺蜜啊。木枕溪喜上眉梢。凡人和事只要在前面冠以肖瑾的三个字,木枕溪都会表现出极大的了解的兴趣。
肖瑾皱眉, 故意歪曲她的意思,不悦道:你对她有想法?
木枕溪:
肖瑾噗地笑出来,手游移到她翘挺小巧的鼻尖,爱不释手地捏了捏:逗你的。
木枕溪嘟囔:天天逗我,看我以后怎么
肖瑾:你说什么?
木枕溪立马换上一副笑容:没什么,说你真好。
肖瑾啧了声:甜言蜜语,油嘴滑舌。唇角分明已经扬起来了,还将自己往木枕溪怀里窝了窝。
木枕溪胳膊圈着她的腰,两人鼻尖相抵,享受着这一时片刻的温存亲近。
肖瑾拍了拍扣在她腰间白玉似的手,即使再不舍身后紧贴的温度,还是选择从她腿上跳了下来:我还没备完课。
肖瑾嘴角暗暗往下瞥。
木枕溪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乖,那我继续去工作。
肖瑾闭眼,撅长了嘴。
木枕溪低头在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用力亲了一口。
肖瑾才乖乖在地上盘腿坐下。
木枕溪给她拿了个抱枕垫着。
她往书房的方向走,肖瑾忽然叫住她:木头。
木枕溪没有反对这个新称呼,事实上高中的时候肖瑾没少叫过,她倒觉得怪亲切的,笑着回头:怎么了?
肖瑾眉梢忽而上挑:我刚刚和齐音打电话的内容,你都听到了吧?
木枕溪脸部瞬间热气上涌,佯装镇定道:只听到了一丁点。
肖瑾显然没打算简单放过她,说:那你都听到什么了?
木枕溪涨红着脸,看她一眼,遂迅速低头,用只比蚊子大一分贝的声音道:说我们俩做到一半被打断了,你很生气,让她下次不要晚上打电话过来。
肖瑾玩味的眼神望着她烧红的双颊:还有吗?
木枕溪轻轻摇头。
肖瑾问:那你想知道吗?
木枕溪手指一僵,接着感觉从腿往上,全身慢慢跟着僵住。
她不知道该说想还是不想,说想,她没有那个厚脸皮,说不想,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肖瑾声音低了些,放慢了语调:我跟她说
木枕溪根根汗毛立起。
你过来。肖瑾咬了咬唇,喊她,低低柔柔,深夜里更显缠绵。
木枕溪僵硬地挪动步伐,走到她跟前。
肖瑾跪坐的姿势,支起腰身,牵过她的手,微凉柔软的唇瓣落在她手背上,轻盈得像一片鸿毛。这还没完,她又翻到木枕溪的掌心,如法炮制,落下一个又一个饱含湿气的吻,从掌心到指腹,最后是纤细秀美的指尖。
肖瑾仰头望她一眼,红唇忽的抿出笑意。
木枕溪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直觉,脚底倏地蹿起一阵凉气。
肖瑾握着她的手,舌尖灵活地钻进她指缝里,火热且柔软地试探。
木枕溪心头一颤,脊背爬起阵阵酥麻,差点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她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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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玄笺(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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