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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玄笺(96)

    肖瑾收到一堆美食图片愣了下:【你不上班吗?】

    木枕溪:【我现在不是给我们老总妹妹当导游吗?】

    肖瑾:【???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木枕溪回忆了一下:【昨天我打算回来以后给你打电话说的,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就给忘了】

    她们俩腻歪了一晚上,能记起来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才怪。

    肖瑾:【嗯,那你争取多吃点,太瘦了】

    木枕溪:【好的,你好好上课】

    肖瑾:【那你今天是不是可以提前下班?】

    木枕溪瞟了瞟眼前的楼宁之:【看三小姐要不要玩夜场,不要的话我就下班,她想玩我还得陪着】她下意识觉得不会,她能玩得动,这位千金小姐不一定还有体力。

    刚浮现这个想法,便听见楼宁之对着手机讲了句语音,软绵绵的语调:我今天累死啦,去了好多地方,都是为了给你探路,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她显然没说完,有些脸红,继续咔咔打字。

    木枕溪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楼宁之不知怎么忽然和她对视了一眼,咻的低下头,过会儿又抬起来,压低声音,八卦兮兮地问:你和你老婆谁在上面啊?

    木枕溪沉默了下,说:我。

    楼宁之很失落:哦。再过几秒钟,她又好奇地问,那你老婆会反攻吗?

    木枕溪沉默更久,说:不会。

    楼宁之接连瞅她两眼,道:你不是说你们俩刚在一起吗?

    木枕溪脸颊微红:咳。

    楼宁之一脸我懂的:干柴烈火嘛,哈哈哈,毕竟年纪都不小了。

    木枕溪:

    比起来楼宁之,她和肖瑾可不是年纪不小了么。

    楼宁之叨叨完这波,继续说会儿语音打会儿字,白皙的小脸因为兴奋而发红。

    木枕溪滑开手机,肖瑾没在上课,一直在和她聊天。

    木枕溪是不大喜欢文字聊天的,手指负担太重,打字久了会疼,工作是工作需要,下了班她都尽量少用手,尤其是接触电子产品,公司里的人有事找她都是语音电话。

    只有肖瑾发的文字,她会一条一条耐心回复过去。

    给楼宁之当了一天导游,木枕溪知道她爸是个煤矿主,早年发家去了京城,靠房地产投资站稳了脚跟,接着便创立了集团,多年后如日中天。有两个姐姐,大姐就是楼总楼宛之,二姐是个医生,胸外科主刀,医术特别好,就是人特别毒舌,她估计是医院工作环境给摧残的。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你听过没有?楼宁之边走边说。

    听过。木枕溪见她许久没喝,想给她拿手上的饮料,手一伸被楼宁之避开了,其精准,其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我家里管得严,不让别人给我拿。楼宁之有些讪讪的,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说,我二姐就是天打雷劈的那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工作太辛苦了,前阵子她那医院还有患者和医生打仗的,医生被捅了几刀,就地推抢救室了,你说惨不惨?造的什么孽。

    木枕溪附和着说:惨。

    楼宁之叹了口气:可不是吗?我一想着她平时上班那么危险就让着她了,被她毒舌两句又不会死,再说她现在火力都对准我大姐了,对我特别温柔,我还挺怀念的。

    木枕溪心想:你们家姐妹三个关系怎么那么怪。

    楼宁之啧啧道:打是情骂是爱啊,就剩我是那地里的小白菜。

    木枕溪完全听不懂了。

    不过楼宁之也不用她听懂,她自己说得开心就是了。

    木枕溪脑海里灵光一闪:你说你二姐是医生?

    楼宁之已经跳到了不知道哪个话题,咻一下被拽回来,无缝衔接上:是啊,还是医术特别好的那种,妙手回春,怎么了?

    木枕溪刚说了个我字,便咽了回去。

    她病急乱投医,肖瑾那个毛病和胸外科没有半点关系,再说她和人家二姐非亲非故的,问这个太冒失了。木枕溪认识的朋友多,唯独没有医生,要找人问,也是要从朋友那迂回。何况医院都去过几次了,都说查不出来就是没什么问题,她也打消了念头。

    昨夜肖瑾犯病近在眼前,楼宁之又在今天提医生,才让她突然有了股冲动。

    楼宁之皱眉催促道:哎呀我最讨厌人磨磨唧唧了,有话就说,有总之赶紧说。

    木枕溪支支吾吾地把肖瑾的状况说了,包括她认为是长期酗酒是造成偏头痛的原因之一。

    去医院查过,查不出问题,但我看她疼得那么厉害,心里放心不下。

    楼宁之说:你等会儿,我给二姐打个电话。

    木枕溪阻止道:不用

    楼宁之已经拨通了她二姐的手机,似乎是接通了,楼宁之给她做了个嘘的手势,走开几步,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

    二姐你忙不忙呀?我有个事儿要问你不是我,是朋友不是狐朋狗友,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呢,我已经二十一了,不是十八岁

    木枕溪:

    后面的话随着楼宁之越走越远她听不见了。

    过会儿对方回来了,道:我二姐说医院查出来没什么就是没什么,相信医生的判断,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带她换个更大的医院检查。至于长期酗酒,一般都是伤肝伤胃比较多,一般喝了酒才疼吧,她这不喝也疼得这么厉害就楼宁之皱了皱鼻子,要是她喜欢喝完酒吹风,长年累月的,那把脑壳吹出问题是很有可能的。

    楼宁之很费解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怪怪的?什么叫你猜测你认为啊,是不是的你问她啊!

    木枕溪心头浮上几分涩然,垂眸道:她不肯跟我说。

    楼宁之面露同情: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木枕溪跟她说感情还不稳定呢,是真的不稳定。

    我觉得吧,楼宁之以自己的感情经验真诚建议道,你还是要问的,不管她肯不肯说,不问她肯定不说,问了万一就说了呢,实在不行就下猛药。我们家那个以前也很倔的,自尊心特别强,还是工作狂,我好心劝她要注意身体,明面上好好好是是是地应了,背地里工作进了医院,给我气的。

    后来呢?

    后来我就跟她说她进医院我也进医院,她怎么作我也怎么作,谁怕谁呢?她怕了,就乖乖听话了。

    这不是威胁么?

    是啊,谁说不是呢,但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会这么做。楼宁之摇头晃脑地笑,反正起效了,她现在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木枕溪想问这么激进的法子不会对她们的感情有影响吗,但看着楼宁之现在的状况,已经给了她答案。

    木枕溪若有所思。

    方法是不能照搬的,但问是肯定要问的,木枕溪再次坚定了这个想法。在这场博弈里,她能起效的也是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自己。

    为什么头疼?为什么时隔十年忽然回国?怎么安排的那场相亲?她十年前回国找过自己,怎么找的?找了多久?为什么在她口中总是一笔带过。

    一直酗酒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什么时候戒的酒?

    细思起来,肖瑾身上有太多可疑之处了。

    【你今天什么时候结束?我已经下班啦,在超市买发夹,你喜欢什么颜色?粉色好不好?】

    木枕溪送楼宁之回了酒店,大小姐下午天还没黑就体力不支了,嚷嚷着要回去休息,木枕溪刚送完她便收到了肖瑾的信息。

    木枕溪回了条语音: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回家。

    肖瑾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

    木枕溪抬指捏了捏眉心,接起来:我准备开车了。

    肖瑾开心道:今天这么早?

    木枕溪说:是啊。

    肖瑾喜道:那我们今天不是有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了?

    木枕溪一整天都被疑问充斥着,脑子有点乱,还没准备好见到肖瑾后从哪里问起,轻柔地转移话题说:你不用备课吗?

    肖瑾垮下脸,将粉色的发夹放回架子上,埋怨的语气道:你怎么这么扫兴啊?

    木枕溪笑着说:肖老师不务正业。

    肖瑾气道:我这都是为了谁?

    木枕溪忙哄道:为了我为了我。

    肖瑾把粉丝发夹重新拿下来,哼了一声:知道就好,我今天要去你家蹭饭。

    木枕溪哑然。

    从来没见人把蹭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木枕溪了然道:你是不是还想蹭睡?

    肖瑾像是躲猫猫被抓的小孩子,一笑:哎呀被你发现啦。

    木枕溪说:那你就蹭吧。

    肖瑾倏地顿住往蔬菜区走的脚步,怀疑自己听岔了,她已经做好了和木枕溪唇枪舌战的准备,结果对方居然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同意了?

    肖瑾清清嗓子,道:喂,请问是木枕溪吗?

    木枕溪笑道:是我,本人,身份证号xxxxxx

    肖瑾缓慢地挪动着步子,一只手推着手推车,没觉得喜悦,反而涌起不太妙的直觉,低低地问: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木枕溪软声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要是再头疼,我还能照顾你。

    肖瑾不说话了。

    木枕溪心道:坏了。

    果然耳畔传来肖瑾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你不用这样。

    木枕溪急忙改口道:我刚说错了,我就是傲娇一下,其实是我想和你一起住,没有别的原因。你不是说了吗,我们俩一天见面的时间就那么点儿,我想每天晚上回家、早上睁开眼都能见到你。

    她一口气说出来,流利极了,听起来很像肺腑之言,也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不过这个真实想法对同居决定起的影响,是要远远排在想照顾肖瑾之后的。

    等了几秒,传来回应。

    肖瑾声音依旧有些低:我考虑一下。

    木枕溪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她理解在一起以前肖瑾一定要把她们俩分得清清楚楚,希望木枕溪因为爱她而选择复合,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但现在她们已经是恋人了,自己照顾她有什么错吗?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平时撒娇耍赖要亲亲抱抱,她做得那么自然,恨不得整个人都扒在自己身上,不遗余力地想勾引自己。涉及到头疼,连主动抛出的橄榄枝都不要了。

    木枕溪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现一个念头。

    除非

    肖瑾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有欲盖弥彰的风险,立即改变主意道:好,我搬到你那里去。同时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找了个借口,我真的没事,就是普通偏头痛,你弄得这么严肃,让我很不舒服。

    木枕溪语气温和地嗯了声,好像听信了她的说辞,道:我要开车了,到家再说。

    好,拜拜。

    拜拜。

    木枕溪挂了电话,启动车子,眯了眯眼睛,目光一点一点凝重。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木枕溪连了车载蓝牙,没看来显,直接接了起来,她以为是肖瑾,笑着说:怎么又打电话过来啦?

    回答她的却是一道截然不同的和善女声:你好,请问是木枕溪吗?听起来应该是在四十岁以上。

    木枕溪脑海里没有这道声音的记忆,她往显示屏上扫了一眼,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

    木枕溪收敛笑意,礼貌地道:您是?

    对面说:我是肖瑾的妈妈。

    木枕溪两手握紧了方向盘,语气骤冷: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他们骗肖瑾出国,这份恨不仅肖瑾记着,连带着木枕溪也一并记下了,她连敬语都不想用。

    卢晓筠道:我有话想和你说,有时间见一面吗?

    第79章

    卢晓筠:我有话想和你说, 有时间见一面吗?

    木枕溪冷冷地回绝: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卢晓筠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吃了个闭门羹,看向一旁抱着胳膊的肖父,肖父观她神情,慢慢皱起眉头, 做了个口型:我来。

    卢晓筠抿了抿唇,摇头, 继续和木枕溪交涉:有关肖瑾的事, 你不想知道吗?我们找你没有恶意。

    木枕溪没吭声。

    有关肖瑾的事,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肖瑾短时间内是决计不会说的, 她父母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卢晓筠听出她的松动, 趁热打铁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

    好。许久, 木枕溪终于应下来。

    从肖瑾现阶段透露的信息来说, 她和父母的关系不是很亲近, 木枕溪也想知道经历了当年的事情, 她父母忽然联系到她, 打的是什么主意。

    给你一千万, 离开我女儿?

    木枕溪根据自己仅有的从电视剧里获取的经验,脑补了一个场景, 冷漠地勾了下唇角。

    卢晓筠:那这周末?

    木枕溪:这周不行,下周末吧。

    卢晓筠道:可以, 地点你定还是我定?

    木枕溪说:我来。

    全程没有任何语气起伏。

    ***

    卢晓筠望着返回主界面的屏幕,将手机丢在了茶几上,肖父一张脸板得严肃无比,透着难以觉察的紧张:她答应了?

    卢晓筠低低地:嗯。继而叹了口气。

    肖父朝她招了招手, 卢晓筠过去,肖父让她坐在身边,抬手给她按摩太阳穴,脸上的严肃慢慢褪去,恢复了平时的温文尔雅:看她对你的态度似乎并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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