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瑾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高三出国,上个月才回国,中间十年她都在国外?联想到在中介那里租的那套房子,所以她这些年根本就没和木枕溪住在一起,两个人谈的异国恋?
关于异国恋,她们没在一起的时候聊过。肖瑾这个人习惯看得长远,在她对木枕溪有想法之后,就考虑到了未来的很多年,包括但不止学业和工作,连出国结婚,将来要不要孩子都想过,鉴于当时和木枕溪没有那么熟,贸然提起来会唐突,便只在自己心里想想。
如果是异国恋的话,那么木枕溪现在的态度很好理解,国是她要出的,出去念书那么久,谁还没有点小脾气呢?对她冷淡是应该的。
但为什么要一走那么多年,是现在的肖瑾不能够理解的,中途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有很多话想问木枕溪,想问清这十年的细节,可看着对方一半在光下一半在暗里的脸庞,晦暗不明,就默默将话咽了回去,她自己慢慢查比较稳妥。
这个念头压倒了她想缠着木枕溪的心思,她坐到了侧对着木枕溪的客厅单人沙发上,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用地图app定位了现在所在的地方,然后输入先前她删掉中介之前记住的小区地址,地图上赫然出现一条清晰线路,接着左下角显示驾车用时半小时。
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肖瑾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眯了眯眼,思索自己为什么要租一个在那里的房子。
她顺便又查了林城现在的行政区划,名字没什么变动,但是原先最发达的地方已经成了老城区,新城区高楼林立,就在这附近。林城一中则新老都不靠,和以前一样,靠自己的名气一举将周边的学区房房价抬得令人望而生却。
肖瑾家有所房子,离林城一中不远,是当年她父母为了方便她上学,特意买的。肖瑾又发现一个疑点,木枕溪为什么不带她去那个住处呢?
脑子里涌进太多纷乱的问题,肖瑾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因素,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抬手在上面轻按。
头疼吗?木枕溪的关怀几乎是立刻跟了过来。
肖瑾听到她声音,紧张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纾解,转脸看着她一笑:我反应一不对你就发现了,你是不是一直在偷偷地看我?
木枕溪:咳。
她确实是用余光观察着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拆穿了。
肖瑾笑说:看就看嘛,光明正大的看。
木枕溪没说话,进厨房看水去了。
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肖瑾计划,等木枕溪不注意的时候,她要回一趟租的房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关于过去的线索,但当务之急是
她放下手机,站起身。
木枕溪。
木枕溪前脚刚进厨房,肖瑾后脚就跟了进来。
木枕溪吓了一跳,回头:怎么了?
肖瑾指了指门外,眼眸微亮地道:我能在你家门锁上录个指纹吗?万一你出去了,我就进不来了。密码刚才木枕溪按的时候她就记住了,一串数字,既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木枕溪的生日,看起来像是随便设置的。
木枕溪不想给她录,委婉谢绝道:不会的,我最近辞了职,基本上都在家里,你如果有事要出去的话,叫上我好了。
肖瑾将失落写在脸上,说:好吧。
接着她想到什么,又扬起脸,笑着问:我可以参观一下这里吗?
木枕溪点头。
卧室可以进吗?
木枕溪迟疑了一下,再次点头。
肖瑾从里到外转了一圈,连鞋柜都没放过,仔细看了一圈。这是套不大的两居室,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无论是卧室的布置,窗前单个的懒人沙发,洗手间的洗漱用品,以及鞋柜里的鞋,都不难看出来这是个独居女人的住所。
肖瑾站在她书桌前,没碰什么,只用目光观察着,电脑、手绘板,罗列着各种各样书籍的书架,上两层古今中外,下两层是画册、绘画理论之类,她想起木枕溪在医院跟她说过,先前是从游戏公司离职的,她在游戏公司具体做什么呢?美术?
她在里面透过蛛丝马迹窥伺木枕溪的生活,每发现一点都如获至宝。木枕溪在外面拉开了阳台的门,远目眺望,叹气。
就这么把一尊她也不知道怎么说的人请到了家里,今晚上让她住哪儿都是个问题。她这房子从来没进来过别人,包括她称得上很好的朋友殷笑梨,布置完全按照她的喜好,自然不会考虑客房这种东西。
难不成让对方睡沙发?她还是个病号呢。
木枕溪眉头不自觉地拧出一个小疙瘩。
正烦闷着,手机铃声响了。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皱着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了,如同见到救星似的,连忙接了起来,欣喜道:你总算有空了。
来电的正是殷笑梨,殷笑梨因为工作原因下了几天乡,那地方偏僻得连个信号都没有。木枕溪发现找不到肖瑾的家人以后,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这个撮合她和肖瑾的大媒人。
殷笑梨风尘仆仆,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打电话,气喘道:有空了,苍天,我可算是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来了,你微信给我发那么多条消息,出什么事了?
你给我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博士。殷笑梨闻言笑道,怎么?有戏啦?我就说嘛,神仙就应该跟神仙在一起,我这老母亲可算是把你嫁
她话还没说完,木枕溪打断她,焦切道:你先前说她是你朋友的朋友,那你朋友是谁?
殷笑梨愣了下,道:不是,你这到底看上谁了啊?
木枕溪,你在和谁打电话啊?肖瑾缓步走过来,她在书架上发现了一叠厚厚的用布蒙起来的东西,想看看,便出来征询一下木枕溪的意见,刚出书房就看到木枕溪拿着手机的背影。
殷笑梨耳尖地听见了,要不是在车站,她就抑制不住出声尖叫了: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她居然在你家?!
木枕溪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殷笑梨:哈哈你承认了!
木枕溪:
失策了,居然被诈了。
殷笑梨立马八卦兮兮地打听:嘿,是那神仙吗?
一个朋友。木枕溪看着肖瑾走过来的身影,朝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而后不自在地偏了一下头,低声不悦对殷笑梨道,什么神仙,少胡说八道。
殷笑梨哈哈道:好好好,博士。
她声音陡然提高,仿佛要喊给肖瑾听到似的:博士你好啊!
木枕溪连忙捂住话筒,紧张地看肖瑾,肖瑾的表情似乎没听到,依旧疑惑地看着她。木枕溪往旁迈了两步,小声警告道:我刚问你的问题,你回答了就行,不要老说这些有的没的。
听到啦。殷笑梨累了好几天,现在最想的就是回到家里的大床上睡一觉,也不和她插科打诨了,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给你介绍博士的那个朋友?
对。
我转达还是你亲自问?
我亲自问。
行,那我把名片推送到你微信上,她姓黄,女的。殷笑梨说,我要检票进站了,先挂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嗯。
通话结束,木枕溪手机叮咚了一声,收到了一个推送,她点了添加对方好友,验证信息填的肖瑾,对方迅速通过了。
木枕溪打字道:【你好,请问肖瑾是你朋友吗?】
木枕溪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能给肖瑾介绍相亲的人,应该算是可靠的朋友了,如果顺利的话,今天之内她就把肖瑾交到对方手上,甩了这块烫手山芋。
喜悦一点一点漫上来,木枕溪笑逐颜开,她的笑容和先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眉梢眼角如同春风拂过,繁花盛开,充满了愉悦和轻松。
肖瑾注视着对方带笑的眉眼,强烈的不安驱使她伸手捉住了木枕溪的衣袖,木枕溪低眸望她,目光深不见底,却在窥见对方不知何时泛起了红的眼圈慢慢变成错愕。
肖瑾攥紧了她的袖子,声音喑哑:木枕溪,你不要我了吗?
第11章
木枕溪,你不要我了吗?
这话落在木枕溪耳中,犹如一记重锤砸在心中。
她眼圈簌然红了,赶在对方发现之前别开了脸,挥开衣袖,手紧紧地攥成了拳。
当年,对方不辞而别,她也很想问肖瑾一句你不要我了吗,明明说过的海誓山盟言犹在耳,为什么可以说走就走,不,是连说都没和她说一声。
她凭什么,凭什么现在又用这样的话语来质问她?木枕溪牙关几乎要咬得咯吱作响,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是她先不要自己的。
肖瑾本来就不是迟钝之人,这回木枕溪虽然背对着她,但背影里都透出强烈的抵抗和厌恶情绪,她心底悚然一惊,自己这句话是说错了吗?
为什么?
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消息提醒,木枕溪极快地收敛了神情,低头看手机
黄女士回复她:【是的】
肖瑾绕到木枕溪正面,她脸上没了笑意,只余一片公事公办的冰冷,让她无端生出寒意。
木枕溪打字:【请问是关系亲近的朋友吗?】
黄女士警惕回:【还行,怎么了?】
木枕溪继续打字:【她这里发生了点意外】
黄女士这次比先前回复得都快:【她怎么了?】接着又是一句,【出什么意外了?她人现在在哪里?】
虽然看起来挺着急的,但木枕溪没有这么快就对对方下判断,她手指顿了顿,打字说:【出了车祸,现在已经出院了,人没事,你有空吗?我们面谈】
黄女士:【有空,下午行吗?】
【行】木枕溪回复完这条,看了肖瑾一眼。
肖瑾目光惴惴。
木枕溪在心里叹了口气,但心里的决定并没有动摇,放着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不仅她辛苦,肖瑾也辛苦。迟早有一天,肖瑾会想起来这一切,直面她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木枕溪看着她,说:我下午带你去见一个人。
肖瑾往后退一步,毫不犹豫回绝:我不去。
木枕溪挑了一下眉,没想到肖瑾的感觉这么敏锐,她道:见一个你之前的朋友,你不想知道你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事吗?
肖瑾说:不想啊。
刚才木枕溪和前一个人通话时候,她听到对方喊她博士了,还有什么朋友的朋友,应该就是后一个人,她总有一种木枕溪要把她交给别人的直觉,她不要出去。
木枕溪双手抱臂,肩膀懒洋洋靠在一边墙上,略一思索,换了个招儿:吃午饭吗?她在医院待了好几天,家里没粮,自然要出去吃的,肖瑾只要跟她出去了,就由不得她不见了。
肖瑾摸了一下自己的胃部,说:不饿。
木枕溪:
她几乎能确定肖瑾就是故意的了,要赖在这里不走。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脸皮这么厚?木枕溪又是奇怪又是头疼,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冷下脸,直截了当道:你这样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肖瑾脸色难看起来。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长大,何曾被这么直言羞辱。
木枕溪看着她神情变化,心里有懊恼和不忍闪过,但她狠了狠心,还是咬牙继续说道:肖瑾,我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和你
肖瑾突然皱眉,露出痛苦神色。
已经分手了。木枕溪把话咽了回去,立刻伸手去探她额头:怎么了?又头疼了?满眼关心做不得假。
肖瑾将她的情绪转变尽收眼底,扶着她的手,眼睛里水汽慢慢漫上来,凝视着她的眼睛,委屈道:疼。
木枕溪连忙扶着她坐下:先休息一会儿。她左右看看,似乎不知道做什么了似的,手指无措地在衣服上搓了一下,去拿搁在玄关的车钥匙,我们去医院。
肖瑾不敢摇头,提高了一点声音,话里满满的抗拒:我不要去。她这个拒绝和方才拒绝出门的语气还不一样,就像人本能抵触去医院一样,挑不出半点毛病。
木枕溪妥协,给她倒了杯热水过来,监督她都喝下去了,不忘下通牒警告道:要是待会儿还疼,你就得跟我去医院,知不知道?
肖瑾下意识刚要点头,木枕溪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指,托在了她下巴上。
肖瑾心口一缩,心跳骤然加速,温热呼吸扑洒在木枕溪掌心,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木枕溪就将手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说:你的头,别乱动,待会儿更疼了。
她将手背到身后,指尖还残留着肖瑾下颔的温度,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肖瑾要养伤,必须饮食清淡,同时还得补充营养,木枕溪把手机装进包里,提起包,将玄关的车钥匙一并装进侧边,说:我出去买点菜,回来给你做午饭。
肖瑾考虑了一下,她总不可能连家都不要了,于是乖巧地说:好。再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超市离小区不远,加上挑挑拣拣的时间,木枕溪说:一个小时以内吧。她看了看家里的沙发,想让她去床上躺着,但对方得寸进尺的本事她不敢轻易挑战,遂将这句话吞回到肚子里。
我出门了。木枕溪手按在门把上,回头道。
待会儿见。肖瑾朝她挥挥手。
木枕溪看着她,短暂地走了一会儿神,良久,她暗下眼眸,推门出去了。
关门,自动落锁。
咔哒。
肖瑾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下去。
她重新拿过自己的手机,回忆着自己方才一瞥之下看到的木枕溪手机上的那个头像,点开了微信,消息列表却静静地已经躺了几条消息。
黄姣:【你出什么事了?】
黄姣:【有个人联系我,说你出了车祸,是真的吗?】
黄姣:【我要担心死了,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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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有恙(GL)——玄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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