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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掌上明猪[重生]——倚骄(12)

    蒋鑫鬼鬼祟祟地看一眼厨房,大声道:我心里只有学习。

    不过我更想问的是。他压低了声音,皱眉问,边绍真跟你表白了啊?

    祁喧不置可否:嗯哼。

    蒋鑫啧了一声:我还以为那帖子是假的呢。他都有女朋友了,还想着别人,也太恶心了吧。

    等等,那这个帖子不会也是他发的吧?

    祁喧无辜地耸耸肩:我不知道啊。

    蒋鑫满脸问号:不是你这么不关心吗?你不是当事人之一吗?

    不关心啊。我什么都没做,跟我没关系。什么都做了的祁喧无辜地说。

    蒋鑫:

    他还想说点什么,赵女士却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祁喧!帮我端菜!蒋鑫吃早饭了吗?要不在阿姨这里吃吧。

    祁喧:哦!

    好啊!我就是来蹭阿姨煮的粥吧,阿姨家的粥最香了。蒋鑫说完,扭头又对祁喧说,你总得跟我说点细节吧哎,祁喧!

    祁喧已经趁机站起身,溜去厨房端小菜。蒋鑫见状也要跟着起来,祁喧一弯腰从地上捉了只小东西扔他膝盖上:玩儿去吧你。

    蒋鑫被迫坐了下来,和豚鼠面面相觑片刻,试探性地伸出手,摸摸它的脑袋瓜:嗨

    祁默一爪子拍开了他的手,忙不迭地跳下了他的膝盖,走远了。

    蒋鑫:??你家的宝贝猪这么嫌弃我?

    祁喧随口说:随主,没办法。

    蒋鑫撸袖子:你今天格外欠抽啊,打一架?

    祁喧把菜放在一边的餐桌上,一大早被乱毛激出的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闻言积极应战,左右看了看,走了几步,把祁英俊捉起来,举在半空中,跃跃欲试:来啊!

    蒋鑫:??

    祁默:???

    祁喧冷酷地开始扫射:biubiubiu!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老妈说。

    祁喧迅速坐下,把豚鼠安放在膝头,作温柔爱抚状;蒋鑫也一秒变脸,笑容可掬道:阿姨家养的这个猪猪好可爱,我回头让我妈也养一个。

    吃过早饭,祁喧换了衣服,又对着镜子和自己不服管的乱毛较劲了一会儿,无果,只好戴着帽子和蒋鑫上学去了。

    因为蒋鑫强烈的八卦欲,他们今天到学校的时候,早读课铃声已经快响了。早晨七点半的校园一如既往的吵闹,校门口挤着一堆踩点上学的学生。

    他俩好不容易挤进去,拔腿一通狂奔,到教室时却仍然迟到了几分钟。

    几乎一半的人都抬起头,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俩一眼,又把目光转向边绍和唐洁。而后嗡嗡声响起,也不知是在叽里呱啦地背英语,还是在讲悄悄话。

    祁喧只当做没察觉,不动声色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又开始新一天的紧张复习。

    早读和第一节课之间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通常除了个别去洗手间的,高三党们会直接坐到第一节课下。

    当然,作为一中数一数二的重点班,祁喧的同学不可谓不爱学习。但一中历年来的二本升学率都没过过百分之四十,可想而知,大多数人就算爱学习,这爱也浓不到那里去。因此,一有新闻出现,这会儿就有好些人都坐不住,铃声一响便纷纷转向自己的后桌或是同桌。

    他们在说什么,祁喧大概能猜得到,然而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也阻止不了什么。偶尔从谈话声里听到唐洁两个字,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蒋鑫用笔戳了戳他胳膊,靠过来挤眉弄眼:边绍那小子在看你。

    祁喧无动于衷地:嗯。心里却在想,只怕是看唐洁看得更多些。

    蒋鑫忧心忡忡:他不会又在想什么阴招吧?

    祁喧被他吵得看不进去书,无奈地抬起头:什么阴招,找人把我套进麻袋里打一顿吗你大爷,敢用笔尖往我衣服上划,你欠抽吧?

    蒋鑫闻言,下意识地低头,看见他校服的左边袖子上弯曲缠绕的墨渍,心虚地拍了拍:擦擦就好了。

    祁喧瞪他一眼:一边去。

    这时,身后却有人道:唐洁,我们出去谈谈好吗?

    那人来得悄无声息,说话时声音微压得低低的,是一种很陌生的黯然的语气,但祁喧还是听出了,这是边绍。

    一时以他们这几个人为中心,周围一圈儿都停止了动作。

    只听唐洁漠然说:我还有单词没背完,有什么事过会儿说吧。

    边绍又哑声央求道:糖糖

    他话音未落,便被唐洁疾声打断:唐你姑奶奶!

    她说着,一推课桌站了起来,桌子腿儿沉重地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祁喧头皮一炸,直觉不太妙,几乎是本能地往前趴了一下。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肩膀,重重地落在了过道里。

    祁喧余光一瞥,见是一本比砖头还厚的,中华大字典。

    这会儿不仅是他们这一圈,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隐约能听到不在状况的人一头雾水地问身边的同学:怎么了这是?

    祁喧这时不能再装死,只好转过身去,和整个班上的人一起,紧张地看着这对小情侣。

    唐洁对别人的眼光恍若未觉,只是愤怒地看着边绍,仿佛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指着尖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什么意思你懂吧?还来找我,恶不恶心啊你?

    边绍一脸被砸懵圈了的茫然表情,这会儿才不可置信地伸手捂住脑袋,眼圈一下子红了:我不同意。

    唐洁的眼圈也红了,被气得,她闭了一下眼睛,冷笑道:你不同意?

    边绍定定地看着她:我

    唐洁捧起堆在桌子上的厚厚一沓资料书,劈头盖脸地往他脸上砸。

    她毕竟要比边绍矮了一个头,这一沓书又很有些份量,因此扔出去并没能如她所愿地打着边绍的脸,只砸到了他的胸口。

    饶是如此,边绍也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被砸得后退了一步,余下的话自然也被打断。

    唐洁冷冷地看着他:分不分?

    边绍:我

    啪。又是一本汉英词典砸中了他下巴。

    唐洁作为一个勤奋刻苦的学霸,学习资料都是挑厚的买。以前祁喧还没多大的感觉,这会儿眼见着她把这些书一股脑地朝边绍砸过去,才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知识的力量,暗自敬畏。

    而更直接地被知识的力量教训了的边绍的感受,显然就不止是敬畏了。

    他有幸在皮相上继承了来自父母的优良基因,家境又不错,成绩也不错,可谓从小便是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长大的。向来收到的夸赞多,批评少,这样被人当着别人的面指着鼻子不留情面地大骂不要脸更是破天荒地头一次,心里本就十分难堪屈辱,在这过程中又还要受到生理上的折磨,面子里子都丢了个一干二净。

    他本想着忍一回就算了,他了解唐洁,一个小姑娘嘛,又喜欢他,哪里真舍得对他怎样。让她出一口气,两人私下说说,这事就过去了。

    可唐洁这么羞辱他,言辞间居然还一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简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的头,下巴,胸口都在火辣辣地疼着,他还能敏锐地感受到全班同学的眼光,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往他脸上扎,扎得他的脸一片滚烫,也在迅速地瓦解着他的理智。

    他握紧拳头,忍过下巴的钝痛,那词典下落,却又砸在了他的脚面上。

    他只觉得那厚重的词典也砸在了他紧绷着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上。

    连一本书都在看他的笑话!

    边绍倏尔抬头,抿紧了唇看着她。

    唐洁比他还怒,毫不客气道:这都是你自找的,看什么看,再看,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她这话落在边绍耳里,似有言外之意。他心想,她不跟他说一声,就把录音放进贴吧里,还好意思说给他留面子?

    边绍的胸膛剧烈起伏,只觉得忍无可忍,猛地向着唐洁迈进一步,手也抬了起来。

    一直盯着他俩的几个男生连忙拽住他胳膊,七手八脚地把他按住,一叠声地喊:哎!有什么事好好说嘛!不要动手啊!

    就是就是,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了,用拳头说话多不好。

    正在气头上的唐洁噎了一下:?

    她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五三。

    边绍被拽得身子后仰,险些摔倒,简直要气疯了,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大吼:明明是她打我!

    沙哑的声音里居然带着哭腔,十分的委屈。

    男生们牢牢地按着他,假装没听见。

    祁喧看了旁边的蒋鑫一眼,低声说:别看戏了,去叫老师。

    于是两人一起去叫老师。

    他俩走出了教室,才有女生嘀咕道:一个男生还能被女生打了,怪谁啊?

    唐洁:太双标了吧我的同学们。

    僵持了半晌,边绍急促的喘息渐渐平缓,他颓然地放弃了挣扎,身体一晃,有些无力地往后倒了一下。

    坐在他身后的那位同学忙刷的一下站起身给他让位。

    边绍坐下去,慢慢地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脸,不动了。

    唐洁冷漠地别过脸,抬头45度望着窗外,飞快地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万更难辞其咎_(:з」)_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是真的,我已经写好了_(:з」)_

    躺平任打

    ☆、祁?变态?默

    边绍被叫到办公室谈话去了。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苍白着脸回来,拿了校徽就走。

    有以前和他交好的同学问了一句:去干嘛呀?

    边绍低垂着眼睛,眼光似有若无地往唐洁那边飘了飘,说:去医院。

    唐洁挺过意不去地说:医药费我出。

    边绍的脸色更苍白了。

    这时,老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后门处,道:祁喧,过来跟老张说说话。

    他们的班主任老张,是个颇为瘦小的中年男子,头发几乎没有,身高一米七不到,要真站一块,他还得仰视祁喧。

    他也不是什么很严格的老师,平日里和学生插科打诨,什么话都能说,笑起来也颇亲切,又是本地人,按理说应该跟他的学生们很亲近才是。可一旦收了笑容,看不出情绪的眼神从眼镜片后面投过来,就是要比其他老师更让人畏惧。

    这种畏惧,在进入高三,好几次上课开小差,结果不经意间发现他老人家站在窗边或后门口,背着双手,下巴微抬,面无表情地,幽幽地看着全班之后,达到了一个顶峰。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看见什么了,是全班同学的未解之谜。

    他这没有半点预兆的一声,纵然祁喧没做什么亏心事,心里也还是习惯性地咯噔了一下,再一次走出了教室。

    他从前门走,边绍从后门出。两人全程零交流。

    回来时,边绍已经走了,难得喧闹一回的教室又恢复了祁喧熟悉的那种压抑的安静。数学老师坐在讲台边,低声给上去问问题的同学讲解。

    蒋鑫连低声说话都不敢,只是飞快地写了张纸条:老张找你什么事啊?

    没什么,就问了几句。

    于是蒋鑫也不问了。

    祁喧提笔在试卷上写下一个解字,盯着题目看了一分钟,也还是没能理出个所以然。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荡着这一大早上发生的事情,边绍和唐洁的争吵,同学的窃窃私语,蒋鑫说的帖子

    对了,帖子。祁喧笔尖一顿,他没想到,唐洁居然会把音频发到贴吧里去。

    他本来想着,如果万一,边绍有什么后续行动,他可以把这份录音给他听听。把录音发给唐洁,一是因为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小三,二来,也属实被边绍的发言膈应到了。

    没想到唐洁比他想的还要狠,不仅果断分手,还直接把音频公开了。

    这样一来,对他倒是有利无害,只是边绍大概就彻底火了。

    想想还有点幸灾乐祸_(:з」)_

    但是除此之外,更多的却是后怕。

    同性恋。

    他以前没接触过这个词,但是边绍被打上这样一个标签的下场,他已经见识到了。

    他很清楚,边绍会火,并不是因为他妄图脚踏两只船结果翻车,也不是因为保送,而是因为同性恋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仿佛妖魔鬼怪,让人好奇,更让人避而远之。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那天没有因为之前的梦境,鬼使神差地买了个录音笔,此刻会是什么样子。

    被贴上这个标签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这把火虽然没烧到他身上,却也让他

    如果没有那个梦,没有那个真实到诡异的梦

    他忽然又想到,他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还梦到了另一件事情。

    一件已经应验了,那另外一件,也会是真的吗?

    私下里别人怎样他不知道,对于他们这个班来说,到了晚上就没什么人再提起这事了。

    倒是有人来跟他道歉,是上次打断边绍说话的三个男生之一。

    他满脸愧疚地说,他在贴吧上帮边绍做了伪证,证明确实是祁喧给边绍表的白。

    祁喧自己并没有慕名拜读那个帖子,蒋鑫跟他提起时也没说到这茬,闻言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心情复杂地哦了一声。

    那人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又说:不过祁喧你怎么也带手机来学校啊?

    祁喧:??我没有啊!

    送走这个同学,又被唐洁戳了一下:真是对不起,害你昨天睡得那么晚。

    祁喧:我其实睡得还挺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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