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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掌上明猪[重生]——倚骄(8)

    他刚把宠物找回来,边绍就举着他受伤的手过来了,那么巧,还是三条血痕。

    祁喧捏捏豚鼠并不存在的后脖子,见它一动不动地端坐在自己臂弯里,稳如老狗,感觉就

    也不是很害怕的样子_(:з」)_

    他沉默了片刻,认为自己做为家长,不能因为这点捕风捉影的怀疑就把娃儿卖出去,决定按下不表,但出于莫名的心虚,还是对边绍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边绍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声音温柔:不用了,我回去贴个创可贴就好。

    祁喧不动声色的:那也好。

    他隐隐觉得边绍的声音温柔得有些不正常,但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蒋鑫说得没错,他这些日子的确是和这个以前的朋友疏远了许多,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大概会一直疏远下去。

    但是他怀疑英俊挠人,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把它卖出去。边绍对他有心思同样是没有证据的事,追根究底,他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哪能因为一个梦而影响现实生活。

    真要说出去,只怕别人还当他自恋狂,甚至还会以为是他暗恋边绍呢。

    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老妈见到失而复得的英俊,喜出望外,把反抗不能的豚鼠按在怀里揉搓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在旁边看着的儿子,伸手摸摸祁喧的脸,说:你在哪儿找到的呀?

    祁喧偏过头,躲开她的手:就步行街。哎别摸我的脸。你二儿子都在外面浪一天了不知道多脏呢,

    突然中枪的祁默:??我昨天刚洗了澡谢谢。

    老妈并不在意儿子的抗拒,笑眯眯地伸出两只手捧住儿子英俊的脸,往中间一挤,说:你待会儿洗洗就好了嘛。

    又念叨着:怎么跑到步行街去了,一点都不省心。

    而受到启发的祁喧已经跑到浴室去了,唯一知道真相的祁默心虚地抖了抖耳朵,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赵女士还有正事要做,和二儿子相处片刻,便打算把它关进笼子里。祁默看懂了她的意图,可他刚重生那段时间,就是因为没及时看清楚现状,才被关在笼子里日夜胆战心惊。现在他才做了一天人,怎么可能再过回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当下敏捷地往一边一躲。

    并且咕噜咕噜地滚下了沙发。

    赵女士:

    祁默:

    ***

    浴室里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祁默估计了一下时间,用脑袋把自己的卧室门拱开了一条缝,挤了进去。

    他觉得身体隐隐有点儿疼,这痛感很熟悉,他昨天才体验过。这也是他不愿意被抓进笼子里的次要原因。

    他钻进卧室,一伸腿把门带上,嗯,没够到。

    所以他的腿是只有几厘米吗!

    祁默咬牙切齿地退后几步,用屁股把门关上了。而后严肃地坐在床脚,闭上眼睛回想昨天的感觉。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也没来得及问问黎信,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他当了三十多年的人,谁他妈能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啊!还变来变去的!

    这时候,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在有条件的时候,洗澡向来很墨迹。但再墨迹也有个度,总不能在喷头下冲个把小时,因此他的时间有限,如果做不到就只能等明天了。

    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又或者是被他急迫的心情影响到了,他这一回没像昨天那样晕过去,很清醒地感受到了身体在某种奇特的力量的推动下,伸展,重组,他甚至感受到了他那个短尾巴是怎么收回去的。

    还是蛮神奇的。祁默坐在地板上,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满意地想。他直觉他能控制自己的形态,这也本来就应该是他的本能。

    衣服也好好地穿在身上,身份证也还揣兜里,原来不用每次变身裸奔,祁默放心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自控才是本能,为什么他下午会在大街上毫无预兆地就变回了豚鼠?这要不是有个障碍物挡着,明天的本地新闻头条就是他。

    #惊!青年男子忽然变鼠是为何!

    #某祁姓青年疑似有豚鼠血脉,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返祖

    祁默:我选择死亡:)

    他觉得这种不受控制的情况有点儿像手机电量用尽自动关机。他不得不承认,成为祁英俊后,豚鼠胆小易惊的天性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他,方才在学校,拥挤的教室,明亮的灯光,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切都会引起他本能地不安。这样的环境,他本来不会安心睡去,可事实上他却窝在祁喧腿上睡了整整一节课,且醒来时还觉得身体十分疲惫。

    仿佛被掏空了的那种疲惫。

    明明下午两三点才吃了饭。

    祁默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把身份证放回原处,拧着眉头,啧了一声。

    所以支撑着他保持开机状态的电量到底是什么?他要怎么充电?

    他还记得自己变成豚鼠时黎信那目瞪狗呆的表情,活像白日见鬼,可见小屁孩儿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从下午到现在,他还没吃过鼠粮,接触过的人有祁喧,边绍和老妈

    老妈

    祁默一顿,不确定地猜测,该不会是来自和赵女士的接触吧?

    若是这样,事情就比较麻烦了。他并不打算让老妈知道自己的存在,至少现在是这样,怕吓着她。

    还是得找机会问问黎信,虽然他人小见的世面少,但他身边没准有人知道呢。原谅他上辈子一直坚信唯物主义,实在是没接触过怪力乱神的圈子,不敢妄下定论。

    如果真是因为老妈,那就让祁喧配合他一下吧。

    祁喧的卧室里有个带抽屉的桌子,祁默熟门熟路地把身份证放进左边抽屉的最里面,一抬眼便见桌子上横着放了一叠练习册,书堆前则摆了个镜子。

    那镜子是拼接式的,可折叠。祁默记得这好像还是蒋鑫送他的生日礼物,背面还镶着粉紫色的细碎水钻,风骚得不行。这就算了,它最让祁默印象深刻的地方在于,这面镜子,它的拼接,是横着来的。人往镜子跟前一照,脸得被分成好几个部分,显得脸特别大。

    他都忘了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克服脸被拉宽的恐惧,愣是将这面镜子用了整整两年。

    十八岁的他可臭美了,像这样在抽屉里找什么东西,一抬眼看见镜子就要忍不住凑过去近距离欣赏一下自己的帅脸。

    就像现在。

    这姿势实在太熟悉,祁默不由得凑过去,照了照镜子。

    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照镜子。

    做豚鼠的时候就不说了,看着自己憨呼呼的鼠脸他就来气,哪怕是看到可以照出人影的瓷砖都得绕着走。商店的橱窗看不清,昨天在宾馆洗澡时,浴室的镜子又被水汽蒙住,都没有此刻这面镜子来得清楚。

    虽然显得脸大,但确实足够明净,能叫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包括额角的疤痕。

    祁默一顿,抬手摸了上去,摸到了熟悉的,细微的凸起。

    他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想到这个伤疤的来历,他立刻就有些后悔,刚才对边绍下手就应该再重一点。

    不过他明明都已经重新做人做鼠了,这么委屈了,连个疤都消不了吗!

    虽然不显眼,但多不和谐啊。

    不等他多想,浴室的水声停了,祁默估摸着祁喧快洗好出来了,只得放弃了对自己英俊面容的欣赏,怀着复杂的心情变回了豚鼠。

    于是祁喧推门进来,就见刚找回来的英俊不知何时溜进了他的卧室,小小的一团蹲在他书桌边,整个被笼罩在书桌的影子里,毛茸茸的背影看起来莫名孤独。

    还有点儿赌气的意思。

    他走过去,口上说: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豚鼠听不懂,小身子微微一动,便又安然蹲着。

    祁喧弯下腰:走,你该回窝了,帅气等你好久了。

    他边说便伸出手,要把宠物捞起来,结果回窝两个字刚说出口,一直沉稳的豚鼠就瞬间炸了毛,嗖地一下跑开了。

    那速度之快,祁喧甚至看见了一道黑色的残影。

    祁喧:???

    这不是一只豚鼠该拥有的速度!

    不过英俊也没跑到床底下,逃离了他的魔爪范围后,速度便慢了下来,哒哒哒地溜达到了衣柜边,黑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就,还是有希望的样子。

    祁喧深吸一口气,回忆起老妈是怎么哄骗宠物的,勉强在嘴角挂了一抹和善的微笑,慢慢地往那边挪,嘴里轻声说:俊俊乖,过来啊。

    祁英俊岿然不动。

    没办法,山不就他,祁喧只好就山,沉下气挪过去,边挪边说些有的没的,比如:

    温柔的:

    小英俊

    祁默:你好鹅心。

    凶残的:

    你完了!我别让我逮到你!

    祁默:哦。

    最后,祁喧可能实在是找不着话说了,竟然来了一句:

    嘬嘬嘬。

    祁默:???你他妈在叫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还是要日更。

    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_(:з」)_

    晚上九点十点的样子应该还有一更。

    ☆、奇怪梦境

    过程虽然曲折,但在祁默有意无意的放纵下,祁喧还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祁英俊抬爪拍了他一巴掌。

    那小爪子软乎乎的,落在他掌心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没收好的指甲划过去时带来了极细微的刺痛感。

    祁喧没来由地心软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伸手去抓它。

    结果他的手才挨着豚鼠柔软的头毛,英俊便又忽然一矮身,飞叉叉地窜了出去,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祁喧:??

    他一脸震惊地站起来,见他家好英俊已经身手矫健地跑到了书桌边,隔着床和他对视,黑豆眼动了动。

    祁喧怀疑那是一个白眼。

    最终他也还是没能完成任务。

    他才十八岁,自认也算热爱运动,肩宽腿长的,结果居然连只豚鼠都捉不到。

    这未免有点伤自尊。

    被伤了自尊的少年冷着脸上床睡觉了。

    临睡前还在给自己找理由:英俊精力这么旺盛,一定是因为没有做手术。

    黑暗中,祁默不知道另一个年轻的自己在想什么,也舒了一口气。

    尽管他心里并不喜欢这场幼稚的追逐游戏,但能以此换回自由,他还是觉得很划算。

    哪怕是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也没什么。

    反正屋里有空调,真要和垫着干草的笼子比起来,还不一定哪个更暖和。

    一人一宠皆疲惫地睡了过去。

    ***

    祁喧又做梦了。

    仍然是上次那个熟悉的梦,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只有一个。场景也远没有上次那般混乱暗淡。

    他更是清楚地知道,他是在做梦。

    地点他还挺熟悉,是学思楼。挺老的教学楼了,他们以前在那边上了两年的课,上个月新教学楼修好后才搬过来的。

    老教学楼没有专门的办公室,老师们办公都挤在楼梯间里。

    而梦里的他抱着一堆试卷站在狭小的办公室门口,边绍站他跟前。

    祁喧注意到这回周遭环境要清晰很多,对面的边绍的脸也没上次那么扭曲,心里就想,这是要给他来个慢放吗?

    又想,他做梦梦到别人给他表白就算了,还梦到两次,这也忒不要脸了。

    怪不好意思的。

    然而尽管他明白自己在做梦,也真情实感地不好意思了,却没法控制梦里的自己离开,只好看着边绍欲言又止地瞧了他一会儿,迟疑地开了口:

    祁喧

    祁喧头皮一炸,恨不能捂住眼睛:来了来了。

    边绍缓缓道:我能跟你说一下保送的事情吗?

    准备好被表白的祁喧:嗯??

    这和上次不一样啊??

    他把目光移回自己的脸上,这才发现,梦里的那个自己脸色不太好看,有点震惊,又强忍着没发作。

    是上次的梦的后续吗?他心想。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疑惑道:什么保送?

    边绍似乎是有些尴尬,左右看了看,四周明明没有人,也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就是保送C大的事情。

    啊。梦里的祁喧茫然地应了一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边绍目光躲闪,轻声说:你,你能不能让让我?

    祁喧一顿,一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朋友有些陌生。

    ***

    祁喧眉心微蹙,缓缓从梦境中挣脱开来。他睁开了眼睛,盯着犹笼着薄薄一层夜色的天花板,半晌没回过神。

    他们学校虽然偏远而破,但也的确有个校长保送名额。这种保送,按照往年惯例,都是针对外语专业的。

    今年比较晚,算算时间,大概也就这阵子,学校会发一张表下来让他们填,没意愿的排除掉,然后按表现排。

    这种表现包括成绩和平时的各种竞赛,因为是外语向的,所以英语成绩占比更重。他别的科目都算不上顶尖,只有英语还行。

    今年的名额就一个。学校也定了,是C大。

    祁喧没有什么特别想学的专业,准确来讲,他对学习的上心程度也就那样。因此,如果能有个后路,他是会选的。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会梦到这个?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可思议地想,难道他已经小人到这个地步了吗?又是以为别人暗恋他又是揣测人家要他让保送名额的,很需要做个手术啊。

    边绍的成绩并不差,如今又和唐洁走得近,到时候把数学成绩提起来,考一所重点大学并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他还记得边绍曾说过,想学金融。

    C大是中流985,金融却不强。如果有心学金融,还不如去其他几所211。

    综上所述,边绍完全没理由跟他说出这种请求。大家都是年轻人,脸皮薄,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祁喧又想了想,这两个梦实在是有些怪异。梦里的人明明是他,他却没有丝毫代入感,像个旁观者,醒来时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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