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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的掌上明猪[重生]——倚骄(3)

    于是他成功地变成了一只后爪悬空,挂在祁喧手上的豚鼠挂件。

    甚至因为惯性,还在空中晃了一下。

    祁喧:

    祁默:

    祁默蹬蹬腿。

    祁喧用食指戳了戳他脑门,英俊的豚鼠祁默身不由己地晃了晃。

    祁喧登时缺德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惊叹:卧槽,好蠢。

    祁默向他投以死亡凝视。

    笑完后,祁喧仿佛也终于懂了他的意思,放弃了左拥右抱的罪恶想法,把笼子门关上,提着豚鼠的后颈,让他趴在自己的手臂上,懒洋洋地晃到了沙发边坐下,一人一鼠瘫在一块儿,祁喧撸鼠,祁默被撸。

    祁英俊现在长十七厘米,重约三斤,皮毛顺滑,性情平和,活好不黏人是很适合被放在手里把玩的小东西。祁喧撸着撸着就着了迷,眼神逐渐迷离,宛如一只猛吸猫薄荷的猫,手也不再只在豚鼠的后背上流连,情不自禁地捏起了祁默的小耳朵。

    祁默被摸得有些痒,抖了抖耳朵。

    因为某些不太好的记忆,他其实很排斥他人的触碰。只是被少年祁喧抱在怀里撸时,他能嗅到某种特殊的气味,似乎掺杂着淡淡的肥皂味儿,和少年身体特有的,蓬勃的暖意融合在一起,很陌生,至少祁默还是人时,就从来没在自己身体上闻到过任何味道。

    但他却奇异的,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任何不适。

    反而因为终于有了暂且远离帅气的机会,他由衷地松了一口气,连祁喧手贱地逆毛撸把他撸成了一个炸毛的毛球都忍了。

    这么任年轻的自己拨弄了一会儿,祁默的耐心告罄,他仗着他现在是趴在自己的身上,肆无忌惮地从祁喧的臂弯中钻了出来,活动了一下,才又在少年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了回去。

    赵女士下班回来,便见自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双双瘫在沙发上,表情是一般无二的迷离,而祁喧连书包都没放。

    她于是说:喧喧,你怎么不把书包放一下?

    祁喧用灵魂出窍的声音含糊说:嗯我一会儿放。

    然而嘴上这么说着,长腿依然狂放不羁地搁在茶几上,毫无动弹一下的意思。

    赵女士:

    她走过去,在儿子腿上甩了一巴掌:下去。

    祁喧这才不情不愿地挪开腿,换了个姿势,彻底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祁默于是挪窝,趴到了他的肚皮上。

    这时节正是寒冬,开着空调也嫌冷,南方又没有暖气,于是便愈发显得一个火气旺的少年的体温有多宜鼠。少年的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他的毛毛。祁英俊趴着趴着就昏昏欲睡了起来。

    少年的手并不软,撸鼠的手法也不怎么高明,温暖的掌心却好像天然带着安抚的力量。祁默打了个哈欠,只觉得困扰了他许久的各种压力,暴躁慢慢平息。他想,以前只知道撸毛球可以解压,没想到被撸居然也有同样的效果。

    他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大概脑子不清醒,对身体的控制也削弱了不少,半梦半醒间,他又感受到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冲动,一个没注意,就顺着本能,轻轻地蹭了一下。

    蹭了一下。

    祁喧撸毛的手微微一顿。

    祁默蹭蹭的动作猛地打住。

    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开来。

    好半天,祁默才勉强克服了恨不能自我了断的尴尬,假装淡定地抬起头。

    一抬头,就对上了祁喧探究的眼光。

    祁默:

    他整个鼠都炸了,鼠脸上的毛都要着起来了。困意不翼而飞,清醒强势回归,反复提醒他刚才干了什么好事。

    下一刻,他忽觉身子一轻。祁喧双手把着他的前肢,把他整个鼠都提了起来。

    祁英俊软绵绵的肚皮一览无余。

    包括某不可描述的部位。

    祁默:还要不要脸了!

    猝不及防地被看光了,祁默方才升起的心虚感瞬间蒸发,恼羞成怒地挥了挥爪子。

    奈何腿短,并没有伤着另一个他自己。

    祁喧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上面,挑了挑左边眉毛:哦豁。

    祁默:吱吱。嚯你大爷!

    沉默地对视了两秒,恼怒的祁默再次被不断加深的尴尬之情击中,整个鼠都被厚重的羞耻感包围,大概是刺激太过,他忽然没来由地想到,上辈子似乎也有过类似的场景。

    那时他好像是在逗豚鼠玩儿,帅气还是英俊,他忘了,只记得豚鼠焦躁地抱着他的腿蹭了蹭,然后他怎么做的来着?

    祁喧猛地扭过头,朝对面房间喊了一嗓子:妈,明天带英俊去做个手术吧。

    祁默:???

    什么手术??你再说一遍?

    赵女士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英俊怎么了?做什么手术?

    祁喧制住炸毛的豚鼠,乐道:它发|情了!

    祁默面红耳赤地咬着他的毛衣磨牙,住口啊混蛋!

    然而为时已晚,赵女士从房间里走出来,祁喧赶紧告状:看!它还咬我。

    赵女士捏住祁默的后颈皮。

    祁默乖乖地松开少年的衣服,垂眉耷眼地被掂了起来,作死不瞑目状。

    赵女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下:这看起来也没多大啊。

    祁喧坐起来,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笑着说:荷兰猪嘛,就这么大,你养的又不是狗。

    祁默恨不能像他对待苹果那样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赵女士在沙发上坐下来:这动物发|情的时候不是最躁动了吗,我以前没嫁给你爸的时候,你外公家养了条猫,发|情的时候成天喵喵叫,吵死人了。

    说着又瞅瞅手里的豚鼠。

    祁默四肢僵直,装死。

    祁喧压根不知道祁英俊的心情有多翻涌,眼看着他装死,不仅没帮他说好话,反而把他卖了个一干二净:它都把我毛衣咬成这样了还不躁动,要不妈你让它给你叫一个?你养了它这么久了,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

    祁默心中怒吼,你完了!臭傻逼!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蠢过,哪怕是前世最暗无天日的那一段时间,都从来没想过去死,这一刻却恨不能左右开弓,把这个年轻的自己用大耳刮子活活抽死。

    幸而赵女士并没有把欠抽少年的胡说八道听进去,她横了祁喧一眼,说:整天不着调的,你怎么不给我叫一声?

    祁喧毫无心理障碍地捏着嗓音:汪!麻麻介个苹果不好次你给我换一个好不好嘛汪。

    赵女士:什么智障儿子。

    祁默:什么智障儿童。

    教训完儿子,赵女士话锋又一转:明天周六,你学校有事吗?

    祁喧把果核扔进垃圾篓:要补课,不过就半天。

    赵女士:那明儿咱俩带你弟弟们去兽医院看看?

    刚刚还在嘲笑祁喧的祁默:

    他万万没想到,重来一回,最大的生存危机不是来自那可能会出现的把他叼走的鹰,不是时时刻刻想着要骑他的帅气,而是另一个,年轻的自己。

    你妈的,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定于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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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变人

    祁默严重被赵女士的话打击到了,飞快地蔫了下来。

    此时此刻,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根本毫无作用毕竟那三十多年里,他学到的东西都是跟人有关的,可没有任何做豚鼠的经验。

    还特么是一只面临被做手术的豚鼠:)。

    赵女士心细如发,察觉到自家二儿子精神头不怎么好,从果盘里挑了个个头大水灵灵的圣女果,试图挑起他的食欲。

    祁默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闷闷不乐地扭过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赵女士还挺惊奇:你弟弟怎么了这是?

    吓祁喧下意识地就想说吓软了吧,话到了嘴边,猛地意识到不妥,忙咳了一声,文雅道,吓着了吧。

    哦。赵女士把祁英俊搁回他怀里,顺便把圣女果也放进了他手中,起身准备去做晚饭,你也别一直躺着了,都高考的人了,还成天不着四六的。

    祁喧一缩手,满脸嫌弃:它不吃的你就给我啊?妈你也太偏心了。

    赵女士:???

    赵女士:你待会儿喂它啊,你不爱吃这个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没老糊涂,让你吃什么小番茄。

    祁喧干巴巴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嗷。

    赵女士装模作样地擦眼泪:在我们喧喧心里,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吗?

    祁喧尔康手:不!是我糊涂了,我没睡好,脑壳不清醒,摇了我吧娘娘。

    赵女士白了他一眼。

    祁喧半闭着眼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问:妈,老爸这几天又给你打过电话吗?

    赵女士停了停,转过头:没有,我也没给他打。倒是你姐昨天打了个电话过来。怎么啦,你想他了?

    祁喧笑了笑,闭着眼躺了回去,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鼻音:没事儿,我就问问。

    他说完,把红色的果子怼到了祁默的鼻子上,哄道:来来来,太后娘娘的恩赐,快吃快吃。

    祁默:这人有病吧!

    他一爪子拍开了祁喧的手,又泄愤地挠了挠少年的肚皮,心酸地开始自闭。

    没自闭一会儿,又焦虑地睁开了眼睛。

    豚鼠发情是不受四季影响的,而他受本能影响,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他要是控制得住就不会暴露自己了。所以他接下来大概有两个选择:

    一,做手术失去蛋蛋。

    二,赵女士不忍心,给他找个母豚鼠和母豚鼠生孩子。

    祁默:我选择死亡。

    忽然觉得被鹰叼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活了三十年,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要面对被割蛋蛋的危机。

    祁默的心情凄凉无比,可下这个决定的是赵女士,他再憋屈也不可能对自家老妈做什么,只好把全部怒气都发泄在了自己身上,凶狠地把少年的小指叼进嘴里,磨牙。

    祁喧吓了一跳,差点没一巴掌把他拍死:你干嘛呢!

    祁默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

    祁喧却不放过他,两手捧着小豚鼠把他掉了个头,凑到眼前看了看,一愣:

    怎么这么没精神?

    祁默冷漠地看了年轻的自己一眼,我为什么没精神,你心里没点ac数么?

    大概是他的怨念太强,祁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低头,在他毛茸茸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祁默:!!!

    我的四十米大刀就要收不住了!

    亲亲亲,一天到晚就知道亲亲亲!他以前有这么傻逼吗!

    他条件反射地一爪子对着那胆敢冒犯自己的刁民挠了上去,祁喧却早有准备,亲一口就跑,业务熟练地避开了他的攻击,又把他按在怀里一顿搓,边搓还一边嘎嘎乐。

    祁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祁默在或将被带去医院做手术的压力下焦虑地过了一个星期,期间吃不好睡不好,对小伙伴帅气更是没个好脸色,屡屡亮爪威胁。

    这周末天气晴朗,太阳也终于重拾威严,阳光不再显得那么虚弱。

    祁喧被班主任抓去学校补课了,赵女士喜气洋洋地把家里的床单被套之类都扔洗衣机里洗了一遍,打扫屋子时看见窝在笼子里的两只豚鼠,动作顿了顿,放下扫帚,拎着笼子去了阳台。

    祁默精神一振:来了,助他逃离命运漩涡的鹰!

    赵女士把两只小鼠放进了一个纸箱里,把笼子拿去清洗了。

    祁默挥开黏糊糊的白色豚鼠,盯着高旷的蓝天,翘首以盼。

    然后一直盼到了下午。

    冬日的阳光灿烂而不灼热,是恰到好处的温暖和煦,把他整个鼠晒得皮毛蓬松的同时也让他生出了点睡意。

    他摇摇头,企图驱散浓重的睡意,没用;他又扭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帅气看了一会,帅气以为小伙伴终于接受了他,大喜,当即屁颠屁颠地扭了过来。

    祁默顿时惊恐,冲它一龇牙。

    但随机,他更加惊恐地发现,那不知从哪里来的睡意竟然如此邪门儿,连帅气逐渐靠近的鼠脸都拯救不了他了!

    你妈的,他这是被下药了吗??

    他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可就算是这样熊熊燃烧的怒火,竟然也没能把那困意烧掉哪怕一点,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视野逐渐模糊。

    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白色豚鼠近在咫尺的,可爱的脸。

    死就死了,被鹰抓走吃了就算了,临死前还要经历这样的噩梦,这他妈的是什么可怕的人间疾苦。

    ***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从无边的梦魇里挣脱开来,恢复了一点感知。

    依然处于困得神志不清的状态,但好歹要比方才睡得人事不省的样子好得多,他睁不开眼,但从肚皮下的触感来看,他还没被老鹰捉走。

    祁默不由得有些着急,这太阳都要下山了,老鹰再不来,他就要被赵女士捉走了。

    这时,忽然感觉身体深处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某种力量在他的体内膨胀开来,四肢被强制拉伸,他甚至觉得骨头都隐隐作痛了起来。

    随着疼痛加剧,困意渐渐消散,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急迫感从心底渗了出来。他不解地睁开眼,看见帅气居然没来骚扰他,自个儿孤零零地缩在角落里,倒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却不像以前那样热切,反而有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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