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摇晃了下罐身,萨尔听见有水响,伸长脖子一看,见萧云倾斜灌体、倒了点儿内容物出来在盖子上查看萨尔当时就有点懵,挥发着淡淡的、难以言喻气味的水中泡着不少杂物,其中一块有点白白的东西呃,是不是他眼花,这个看上去怎么像是某种骨头呢?!
用骨头制作的特别能够滋养作物的神秘造物?萨尔脑中得出这个结论,顿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冲到天灵盖,这、这是什么巫术?!
幼崽阿云却像是很满意他的作品,他将盖子里的液体连骨块倒回罐子里,转头对萨尔吩咐道:你把这个拿去,等这茬金针菇收割好了就把这个兑水撒到培养槽里。记得不要洒太多,培养基差不多湿润了就行。
萨尔的目的达到了,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一脸瑟瑟发抖地看着萧云,想伸手接,又踌躇不前。
没事,拿去用,用完了把罐子还回来,我再发酵一罐下次用。萧云明显误解了萨尔的反应,想了下便道,不然这样,反正以后都是你负责金针菇栽培,索性以后你自己来弄磷肥发酵,我教你怎么做。
这个急转直下实在是太快,萨尔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直接愣在那儿了。
你这什么反应?不想学?萧云皱眉,拈轻怕重、嫌麻烦就甩手的下属可不是好下属。
想!萨尔脱口而出,咬牙切齿地、表情有点点小狰狞,巫术又怎么样,这地方又没有宗教裁判所能审判他!
萧云压根没察觉到萨尔走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他非常满意萨尔表现出来的勤恳好学聪明机智,当即拉着萨尔学习巫术不对,学习怎么自制培植金针菇的土肥:
部落吃剩的猪蹄、猪骨、牛角抓来的淡水鱼内脏、鱼鳞、河岸边摸来的小型淡水蟹、丛林边缘捡的鸟粪、族人割掉的毛发、羊圈里捡的杂毛、草木灰这些东西倒入缸内,加少许水密封、放在湿气重的地方一次发酵;十天后开盖,将发酵过的东西倒出来、把大块的骨头啥的砸碎捣烂搅拌,再次装进缸中、泡水、二次发酵如是,便获得了纯天然无污染的手工磷肥,兑水后便可使用。
萧云完全是以中国人制作阳台菜园子土肥的正直态度来指点萨尔的,这些东西都容易取得、不少都是部落里现成的,虽然过程繁琐了点、发酵时间长了点,但有总是比没有好;然而他却不知道,他使用的这些材料实在是和这个世界被诟病排斥的巫术、黑魔法材料有多类似,用料在原住民的萨尔看来有多黑暗系于是萨尔边跟着他学、一样样地记材料,边背后冒鸡皮疙瘩、心底发寒。
这果然是某种巫术学习了这些东西的我也会被当成黑魔法的信徒
把陶罐内的磷肥倒出来备用,自己辛苦跑了半天装了新的发酵物进去,用泥浆将灌口密封后,萨尔一下子虚脱、瘫坐在地,脑子里乱成一片。
巫术又怎么样,黑魔法又怎么样害我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又不是这些东西。双手扶着陶罐,萨尔的脸上浮出自嘲冷笑,教会神官他们倒是光彩高洁,却不会来拯救堕落的我。
在二号大通间排烟的烟囱后侧挖了个坑,把陶罐埋进去,又在土层上撒上水,做完发酵准备工作的萨尔一脸坚定地回到自己的帐篷换上干净的专用衣物,钻进蘑菇房、取下兽皮让室内通风。
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活下去,我不甘心巫术也罢,魔鬼也罢,能让我活下来,就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培养槽上挤挤挨挨密集生长的金针菇,萨尔的眼神儿渐渐变得坚定。
阿嚏、啊嚏!
我擦我不可能感冒的,又没天天跑出去玩雪萧云揉了下鼻子,偏头看了眼每天早上都要跑去雪地上打滚玩乐的幼崽们,又把视线收回来,盯着手中捏着的一团毛。
部落养的长毛羊有两种毛,一种是外层的长毛,长度都在二十公分以上,角质层极粗、骚味大、油脂厚,打结严重、几成块状。
另一种是长在内层的绒毛,这个绒毛就比较有萧云理解中原毛的概念,虽然也是骚臭无比、油脂厚重且脏,还结块,起码比较干净、比较细。
部落入冬以来宰杀了十来头比较年老或有生病迹象的长毛羊,肉吃掉、皮给萨尔拿去制皮,毛都给萧云收拢过来了,这些天里他一直琢磨死磕的,就是怎么把这些原毛派上用场。
绒毛倒是比较容易处理,萧云拿了块萨尔拥有的布料、包着绒毛放在雪水里浸泡,换了几次水后,毛上的污垢基本去除,然后依然用布料包着放在化开的雪水里用他熬制出来的野猪油手工皂轻轻地揉洗,去除部分羊毛脂和残余污垢。
将绒毛洗净、挤压干水分、摊在地暖上烘干,如是便获得了粗糙加工过的原毛。
和想象中的洁白羊毛不同,粗加工后的绒毛略有些发黄,微微卷曲。此时的原毛还不能马上用来纺线,需要先用专用的毛梳将毛梳松、梳蓬松;这个难不倒萧云,他找来草原上随处可见的荆棘上的长刺,晒干后倒插入表面平滑的泥板中,待泥板阴干,原始风味十足的羊毛梳就这么做出来了。
大致将原毛梳得蓬松柔软后,就可以开始手工纺线。纺锤长啥样,小学课本里就看见过,萧云直接取了一截猪骨当成纺锤使,一点点琢磨怎么把原毛纺织成线别说,这还真是个技术活,多亏萧云小学的时候在乡下看过小脚老太太纺麻线,不然他还真摸不着头绪。
以极大的耐心、熬了几天几夜,萧云才算是把十几头羊身上的绒毛加工成原毛再纺织成粗粗的毛线(细的他怕断,特意加粗了),然后,便是把木筷片成细片儿、磨出粗粗的毛衣针
萧云一个大男人,这辈子也没织过毛衣,得亏他老姐闲出屁来的时候爱玩DIY、经常织个围巾勾个拖鞋或是给家里的猫织小衣服什么的,萧云看了个腻味;使劲儿回忆着老姐的手法、再加上不断的摸索折腾,还真让他织了件羊毛背心出来。
然后这间毛背心就穿到了族长身上萧云还指望他多活几年,不然下一任族长换上来他还得从头忽悠调教,太费事儿。
按说有了羊毛的利用方式萧云应该高兴,但事实是萧云高兴不起来原因嘛,是羊身上的绒毛太少,十几头羊的绒毛他还没编织完,从剩下的份量来看,能织出五件两斤重的毛衣就算不错一头成年长毛羊的绒毛取下来粗加工后还没有一公斤重,这特嘛跟谁说理去?
要知道现代农户养的绵羊一年能出毛十五公斤这毛剪了羊还能继续养。可是部落养的长毛羊,基本只有宰杀的时候才能把内层的绒毛剪下来
萧云深知嫉妒这种情绪越晚诞生越好,在做不到基本公平的情况下不能让族人产生部落里有厚此薄彼、一碗水端不平的想法,所以他便先停下指点族人编制毛衣的想法,先来琢磨原毛的利用率一头成年长毛羊只有一斤多的绒毛,长毛倒是又多又重,三十斤往上,要能利用好这玩意儿,那么就没有寡和均的问题了。
然后萧云就撞南墙上了。
这个粗厚的长毛,真特嘛跟见鬼了一样毡化后做成又厚又重的帐篷倒是容易,想把它变柔软一点、适用范围广一点,萧云可真是头都熬秃了也摸不到门槛。
折腾来折腾去,萧云只好用实验的方法来尝试进行加工:
首先是是按照绒毛的方法进行加工,取得的成品却仍旧是结块化的片状,想用爪爪撕开都不容易。
萧云一怒之下用热水进行浸泡,得,原毛直接毡化
换成温水、在尽量保持水温不变的情况下进行短期重复浸泡,每次浸泡不超过二十分钟、水温要变了赶紧换水这次获得的原毛稍微松软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是难以梳开,毛硬得扎手。
这就让萧云很被动,于是他索性放弃治疗丫煮了一锅黑豆、自己发了酵母、自己酿了醋(工艺极度粗糙简化、不可食用),然后拿醋来洗毛醋酸不是能软化毛发吗?特嘛给我软一个看看啊?!
然后,他成功了。
他手上这团虽然还是有点硬但起码不扎手的毛团,就是用醋洗出来的。
第26章 粮食危机
用野猪肉制手工皂没啥可说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在提取碱液上。
呃, 话说提取天然碱液其实也挺简单的, 砖窑里扒拉点木头烧的白灰(自己过滤掉大块的黑炭),加水, 水量盖过草木灰半指,放入陶锅中煮个十几分钟, 端下来静置一夜,锅内表面上那层淡黄色的液体就是碱液。
有了碱液, 制皂就没啥问题了, 熬好的野猪油装在陶碗里、隔着热水加热到一定温度, 待油和碱液的温度差不多(都装在陶碗里,以摸陶碗时不太烫手为标准),将两种液体进行混合, 开始搅拌。
这个加工过程要保证通风,还要保证混合液体不能降温太快, 萧云是在敞开门的活动室里进行的, 选择的时间是早上、幼崽们都跑出去玩雪的时候;加工期间混合液体以隔水加热的方法保持温度,以分叉的荆棘制作的搅拌工具持续搅拌差不多半小时,混合液体变成米糊状, 这就是皂化反应完成了。
接下来么把皂化的液体倒入比较浅的磨具(萧云直接拿了砖模来用),随意丢个地方等待其成熟就行了(必须在通风不透光的地方放置一个月以上才能用)简单得一匹,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刚入冬的时候萧云决定在冬天搞定羊毛,就做了几砖模的手工皂丢那摆着(所以那段时间没有野猪油能煎鱼给牛角吃)。
这种不讲究的做法搞出来的肥皂非常原始, 不过反正能用就行了,不讲究萧云来到这个世界学到的人生哲学就是有没有都不能保证的时候憋瞎哔哔啥好不好,刚穿来的时候还连生肉都吃呢。
硬要说的话,他搞的那个不能吃的醋才叫简单粗暴
酿醋要发酵,发酵要酵母,好在自制酵母这事儿难度也不大,拿个陶罐装上捣碎的奶酪干(部族自产)、加水放在活动房(地暖温度在30度左右)里发酵,每天开盖摇几下,四~五天左右罐内出现气泡,就是发酵成功。
滤出酵母原汁,加入半斤左右换水煮过多次的橡子粉(没地儿找麦粉去,将就点),揉好了放在室内发酵,约10小时后橡子粉变得较为蓬松,将其捏成小团自制的酵母就这么搞出来了。
再来嘛就是折腾黑豆,泡、煮、蒸,蒸完了趁热捣烂,摊在藤草垫子上滤干水分,温度降到不烫手、微温时,把橡子粉做的酵母捏碎搅拌进去,然后凉到只有一点点温度、但不至于冰冷的程度(10~20度),装坛、摆有地暖的活动室温发酵(需要30度左右的温度)。
两天左右坛子里有轻微的酸味就算成功,往内冲水、加橡子壳磨的粉(没谷糠没麦麸,随便找个替代品)、搅拌以保证灌内氧气空间增大,继续发酵,约一周后,罐内传出刺鼻的酸味,大功告成。
如果是拿来吃的醋,接下来还有沉淀过滤、加入其它调味材料、长期发酵以待醋熟化的流程,萧云等不了那么久,直接冲水后就拿来洗毛了。
总之在这个操蛋的啥都没有的地方,萧云真心是想做点啥事儿都得肝到头秃
好在辛苦折腾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现在堆在他身前的十斤羊毛就是这番努力的奖励。
真是太不容易了。萧云深沉脸感叹,用手指轻捏蓬松卷曲的羊毛团子,加工后的羊毛因为用碱性的肥皂洗过的关系有点儿脱绒,不那么柔然顺滑,但总归是毛,能纺线,当然这种长毛再怎么加工也还是有点粗,纺出来的毛线也就比麻线好点有限,贴身穿估计够呛,编织外衣、地毯什么的勉强还成。
发动族人一块儿折腾原毛前,萧云得让族人亲眼看见加工过的毛的实用性,于是他便继续自个儿纺线,手工纺锤再度转转转
尼玛!这样纯手纺效率太低了啊!
一只手手动捻毛、另一只手拿纺锤自转牵伸,随便玩玩体验下新奇还行,真要这么纺出十斤毛线,光是想象一下萧云就觉得有点绝望就算他只是把毛纤维混合后拉伸成纱线、再将纱线缠绕抱合成粗毛线绕到纺锤上,这个工作量也不是开玩笑的。
也就是说想要完成纺羊毛线、带领族人全体穿毛衣这个操作,萧云得先把手摇纺车肝出来一想到其中的技术难度,萧云便觉头顶一凉,特嘛的,又要肝秃头了的样子。
话说手摇纺车也不是说技术含量就高到手工做不出,现代社会一些幼儿园大班都会有老师带着屁孩子们做纺车手工。但问题来了,那是在有现成材料的情况下幼儿玩具版的手工纺车是用硬纸板、齿轮积木、筷子、胶管、胶枪之类的便利工具做出来的,而现在的话,萧云全都得自己DIY这种闲出屁来的现代人拿来休闲放松培养情操的娱乐行为,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操蛋。
现代社会你想喝牛奶,出门找个小店甩五块钱出来就行,在这破地方的话,想喝牛奶就得养牛,这就是差距啊~
萧云游魂一样地起身、摇摇晃晃地出门,去找苦力们呃,不,去找成年族人的麻烦。
新落成的四间家庭式带内外隔间的泥砖房一字排开在活动房的东侧,与紧挨着的两间大通铺火炕房不同,这四座属于私产的住房相互之间都隔着十五米以上的距离,这是萧云未雨绸缪给各家各户留的菜园。
四座新房中三间都属于有子女的家庭,一间住进去的青草才刚发情,产幼崽是明年的事不过青草家的房子里并不是只住了两口子,萧云进门的时候,走两步就能看见内间火炕上依偎在一起的青草和阿月,旁边还有个抢占人家伴侣私人空间、在火炕上打滚的大河目前族人还是没啥私产的概念,关系好的跑去人家家里面蹭地方就和吃东西喝水一样自然,连屋主人都不会觉得有啥不对。
或者说,他们连隐私概念都没培养起来,在温暖的小屋子里不用穿兽皮,这帮人就脱到只穿个小皮裤唉,得亏雌性雪狼人上半身的性征在非哺乳期不明显,看上去和胸肌一个样,不然萧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嗯,至于小夫妻横看竖看都像俩爷们搞基这点,萧云已经习惯了
阿云,我也好想要属于我的屋子啊!大河看见萧云,开口就是复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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