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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回——永洛(39)

    整个村子都回响着楚凡的呼叫声。破小孩,不知道我担心吗?你倒是回答啊!

    楚凡绕着村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最后又回到了朝南家里。

    圩冰除了,可是没看到一个人。人都在哪儿?难不成还在井底?有可能。

    圩冰是散了,人醒过来需要时间。而且井底完全隔绝了上边的声音,朝南听不到很正常。

    一定就是这样。

    楚凡二话不说找出绳子绑在井口的转轮上,拽住绳子往下滑。

    刚下滑一半,楚凡感受到了井水的凉意。洞口被井水淹没在了下边。楚凡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人真在底下,他冒然踢开那扇通往平台的门水倒灌进去里边的人就出不来了。

    楚凡只能先上去,从后山的通道走。

    后山的通道口还残留着上次他们走过留下的痕迹。密闭的空气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连脚印都清晰可见。

    但,这些脚印中没有新鲜的痕迹。

    楚凡每走一步,心跳加快。该来的总会来的,无论眼前出现什么场景

    通道好长,怎么还没到。

    楚凡按捺住心中不安,把小刀握在手里,没事没事。他嘴里念叨着自我安慰,心却完全静不下来。

    快回想教官讲的稳定心神的方法。楚凡此刻像极了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试图通过当兵时学到了那些经验来自我宽慰。

    漫长的行走,眼前终于呈现出来了那个井底的平台。

    一无所有。

    走了一圈,四个平台空无一人。

    楚凡又一次回到了朝南家。村里没有一个人,木北也彻底消失了。

    木北的计划究竟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他无从得知。圩冰消失了,人也没回来,朝南也不见了。

    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像到头来一无所有。

    楚凡躺上朝南的床,闭着眼睛感受着朝南的气息。屋子里长久不通风有些发霉,味道隐隐刺激着楚凡的神经。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流入鬓发,滴在了枕头上。楚凡感到恶心,这一两天哭来哭去你还是个男人嘛。

    怎么说的,男儿流血不流泪,娘们唧唧。

    别哭了,你个傻逼。

    楚凡扯过蒙上灰尘的被子,死命捂住眼睛。眼睛生疼,越是这样楚凡越发用力。让你不要哭了,你还在哭。

    被子被勒紧在眼眶之上,很快被沁透了。楚凡不敢松开,害怕一旦送来眼泪又会崩盘。

    这么个模样要是被木北看见了,被蒋汀洲看见了少不了一番嘲讽。要是朝南看见了肯定会心疼。哼,就让你心疼。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直不出现,不知道我在找你吗?

    楚凡睡着了,他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只是一直有人试图叫醒他。

    他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半梦半醒之间,朝南似乎坐在床边朝他笑。

    那张熟悉的脸触手可及,可他就是抬不起手来。

    朝南楚凡再一次呼唤着他的名字,别走。

    朝南还是离去了,在楚凡梦醒之际。床边朝南坐过的位置冰凉,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楚凡坐起身来,怔住。

    等吧。楚凡划定了一个时间节点,木北与黎涉有三日之约,他与朝南也来个三日之约吧。

    楚凡决定在这里等三日,如果三日之内朝南回来,那么他就带着朝南回家。如果过了三日朝南还没回来,那么他只能一个人回家了。

    楚凡又躺回了床上,望着床帐发呆。一呆就是一天。

    他回想起朝南的故事,曾经的朝南是否也是这样望着低矮的床帐顶等着长老他们醒过来呢?

    楚凡又闭上眼,脑子里是朝南。他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洗衣服缝衣服,一个人种田,一个人坐在门等着日出日落。

    第二天楚凡也学着朝南,背起背篓往田地里走去。圩冰退散,庄稼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西瓜到成熟季节,一般两天就变个样。好几个西瓜都长大了,圆滚滚的在西瓜叶中若隐若现。

    现在的天气不热不说,这山脚下还有些冷飕飕的。楚凡摘了一个放进背篓里。地里头还有几样小菜也熟了,看样子很不错。

    满载而归的楚凡背着背篓吹着口哨好不逍遥自在。

    要不他也抓条鱼来吃吧。楚凡看见清澈的河水想起了木北说他很擅长捉鱼这件事。

    算了,木北一个小孩,干嘛要跟他学。楚凡仅纠结片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家务活中楚凡最擅长的也就是烧火了,至于做饭就是看运气。

    虽然楚凡没怎么做饭,但是跟朝南在一起这些日子他没少跟在朝南身后研究,也算小有收获。

    楚凡尝了口自己刚炒好的南瓜和青菜,不咸不淡,能吃。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楚凡自己做的饭菜一般自己都不敢吃。

    院里放的大西瓜只能他一个人解决了,即使楚凡挑了个最小的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干完的。

    是天气冷了吧,西瓜都不好吃了。楚凡想拿这个大勺子,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动了。

    楚凡写了封信,只找到了毛笔。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学会怎么研墨,更别说拿毛笔写字了。

    歪歪扭扭的印在了纸张的正中间。

    朝南:

    我好想你。我找到了木北的骸骨,已经消散于尘埃之中了。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转生去找黎封垣,如今该是能如愿了。

    我在回朝村等了你三天,今天我就要回去了。你回来没见着我别生气啊,我会在咱们家里等你。你说过,家不能丢,我得守着,等你回来。

    最后,我爱你。

    楚凡

    腻。

    楚凡看着自己写的几个狗屁不通的大字。要是朝南见着了估计能逗乐。

    信被压在了朝南卧室的书桌上,楚凡拿了本朝南的教案压着。压严实了朝南看不见,楚凡又往外脱出个角。

    身份证钱包朝南都没有,楚凡在屋子里找了个荷包,把朝南的身份证和一打钱放进了荷包里。

    出村子的路他一个人走着有些寂寞。他的人生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刻吗?

    刚到镇上,手机就接收到数十条短信和一堆未接来电。楚凡坐在火车上才打开一条条阅读起来。

    短信里一半是蒋汀洲和应花风发的,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推销广告。电话大多数也都是他们两人打的。

    楚凡打开网,微信仍旧是两人的消息轰炸。总结出来无非就三句话,你在哪儿,情况怎么样了,看到消息速联系。

    楚凡暂时不想解释太多,只回了句等我回来再说。

    楚凡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屏蔽了一切消息埋头开始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数~

    ☆、生活

    一觉睡醒,乘务员做着下车提醒,楚凡才知道火车到站了。这条线路不能直达,他还得下车换成了另外一条火车线路。

    手机上蒋汀洲的消息回了过来,让他到家了给他打电话。

    楚凡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困可就是想睡觉。火车没买到卧铺,坐票只能趴着个桌子角。一路上摇摇晃晃搞得他头晕。

    一直到下车楚凡还觉得头昏脑胀,腰酸背痛。也不想管蒋汀洲说的了,先回家洗漱睡觉才是正事。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楚凡还在睡梦中就被剧烈的拍门声吵醒了。

    谁啊?楚凡极不情愿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跑去开门。

    楚凡打开门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蒋汀洲的脸,这样粗鲁的动作也就他能干出来。开完门楚凡又慢悠悠地缩进被窝里,把自己裹住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边。

    蒋汀洲跟着他进了屋,发生什么事了?朝南呢?

    我先睡会儿,醒了再说。楚凡干脆把头也缩进被窝里,只留了几根头发在外边。

    楚凡!蒋汀洲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睡吧睡吧。

    就这德性一时半会儿是睡不醒的,蒋汀洲给应花风回了个微信,转身出门了。

    等他买完吃的回来楚凡还没睡醒,他只能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等着楚凡睡醒。

    楚凡愣是睡到了后半夜才醒,迷迷糊糊的从卧室里钻出来径直溜进了洗手间,完了才趴在沙发上闭着眼醒神儿。

    睡醒了,要吃点东西吗?蒋汀洲打完手里这一局游戏看了眼买的外卖都凉了,我先去热热。

    楚凡趴在沙发点头。

    蒋汀洲任劳任怨的伺候着楚凡吃喝,完了还把锅碗给刷了,楚凡倒好吃完又给躺会沙发一动不动。

    能说了?蒋汀洲也不逼他。

    过来半天都没见着朝南,多半是出什么事儿了。

    楚凡抬起脸极力平缓着情绪:能说。

    木北消失了,我找到了他的骸骨。包围回朝村的圩冰消失了,井底的村民也消失了。朝南,也消失了。

    空气安静到仿佛时空凝固。

    就是这样。我所知道的全部。楚凡往后仰到,头悬在半空。大脑充血让他更加昏沉,昏点挺好的至少没那么清醒。

    你怎么打算?蒋汀洲也往后仰到,头悬在半空眼望着天花板。

    这像是在草原上的时候,两人半夜放着帐篷不住,愣是大半夜躺在草原之中。头仰着能看到天空,偏偏没有颗星星,连月亮也被漂浮的云层挡住了部分。

    蒋汀洲没听到回答,又继续问楚凡:想过吗?接下来?

    蒋汀洲,楚凡喊了他的名字,你还真是不会安慰人。

    蒋汀洲笑,我一直不觉得安慰有用。

    楚凡也跟着笑,你小子这样能追到研究生?

    操!蒋汀洲惊慌的偏过头望着楚凡,你怎么知道?

    楚凡很久没看到蒋汀洲这样惊慌了,大笑着说:朝南看出来的。

    话一出口楚凡没了笑容。

    蒋汀洲也愣住了,过了半响说:我说你怎么会知道呢,就你那神经要没人点拨估计得瞎。

    我去,怎么我就看不出来了。楚凡又笑了,带着些僵硬和勉强。

    蒋汀洲针扎似的抽疼,打着哈欠装作若无其事:不说这个,我自己心里都没谱呢。

    楚凡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应花风有学历有样貌,家里是腐书网还有钱。你再看看你自己,不抓紧点将来后悔。

    哟,楚老师情感课堂啊。好好讲讲?

    楚凡模仿着应教授的口气,说道:我们家不喜欢五大三粗的人,不和。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这是起码要求。

    诶诶诶,行了啊。蒋汀洲一脸黑线的打断了楚凡的话,合着就是为了嘲讽我一番呗。

    这场景想想就好笑。楚凡毫不留情面的大声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蒋汀洲还仅存点理智,小点声,都凌晨两点了。要是等会儿邻居过来敲门或者干脆报警说我们扰民那可就尴尬了。会不会明天新闻上登出,两个小警察深夜夜谈,笑声扰民。

    楚凡也回过神儿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显示着的时间。

    要真这样我猜你爸会打断你腿。

    老蒋那人一天到晚看谁都不顺眼,也不知道当他下属会不会提前更年期。前段时间我去他那儿,一个小警察小心翼翼地拉着我东拉西扯抱怨了半天,人家小警察刚工作半年不到职业病了都快。蒋汀洲吐槽起来自家老爸一点不嘴软。

    哪天一定登门拜访,把今天这番话一字不漏转述给蒋叔叔听。

    蒋汀洲:这天是不能聊下去了。

    白天睡了一整天的楚凡是越发精神了,蒋汀洲困到不行,借着楚凡家沙发找了个地方蜷缩着睡了。

    楚凡找出床没盖过的被子给蒋汀洲盖上,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谢了,兄弟。

    楚凡没说出口,话语只在脑海中成型。不过这句话他发自肺腑。

    身边有蒋汀洲轻微的呼吸声,至少不是绝对安静的。他有些害怕绝对的安静,整个世界像是只有他一人,太孤独了。

    楚凡用自己蹩脚的厨艺煎了两颗煎蛋,都糊了。第三颗时他刻意把火调到了最小,想凭借着热量把蛋烤熟。

    面条看颜色是熟了,楚凡不放心夹起几根放在嘴里尝了一口,熟了。调料楚凡不会,反正家里有啥放啥。

    最后,蒋汀洲看着眼前这碗黑乎乎的面条怀疑楚凡想要毒死他。

    你尝尝再说,别一脸嫌弃。楚凡好不容易煮好了面煎好蛋,蒋汀洲还没尝就嫌弃上了。

    嗯。蒋汀洲夹起一小撮面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怎么黑乎乎的,都放啥了。

    楚凡十分淡定地说:厨房里有的调料都放了。你那碗可能酱油放多了,我也不知道酱油颜色这么深。

    呵,明白。蒋汀洲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快速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条。咳咳,只一瞬间面条被吐了出来。

    咸。蒋汀洲解释到。

    楚凡也有点尴尬,那你吃个煎蛋吧,肯定不咸。

    盘子里的煎蛋看起来应该还好,正常的金黄色,闻着也没糊味。

    蒋汀洲怀着忐忑的心尝了一口,令他出乎意料还不错。虽然一般来说也没人煎蛋会难吃,放在楚凡身上就不一样了。

    不错。蒋汀洲真心实意的夸奖了一句。

    楚凡也夹起自己碗里的煎蛋尝了一口,确实还行,看来蒋汀洲没骗他。

    回去吧。楚凡两口吞下煎蛋,擦了擦嘴。

    蒋汀洲一时没听清:啊,什么?

    楚凡:回去吧。

    你

    蒋汀洲还想要说些什么,楚凡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没事儿,你回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我一个大老爷们没那么矫情。

    蒋汀洲犹豫着,回还是不回。

    楚凡接着又说:真没事儿,朝南要是有消息我会跟你们联系。

    行,那我回去了。

    蒋汀洲走了,屋子里只剩了楚凡一人。早晨的世界比晚上好,能听见外边车流人声。即使安静也没有那么安静得可怕。

    昨天没来得及收拾屋子他就睡过去了,今天该好好收拾一番了。

    自从有了朝南,楚凡再也没有请过家政来收拾屋子,今天他也不打算请家政了。要是朝南是个女孩子楚凡一定会被人骂把,娶个媳妇整天压榨他做家务。这画面想想就搞笑。

    楚凡学着朝南的模样,把自己的脏衣服分类都进了衣服筐。按照颜色深浅,一堆衣服被分为了两次洗。

    家里唯一的一个大盆被楚凡装了半盆水,茶几电视柜都是灰,需要从头到尾擦一遍。卧室床头柜也是一层灰,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睡得着。

    也不知道城市里哪来那么多灰尘,像朝南家就不一样,这么久没人住感觉也没这么惨。

    衣服洗好了,晾好了。屋内灰尘都擦拭干净了,地板也都清扫干净了。

    还有什么?

    楚凡想起来厨房被他搞得一团乱,还要重新规整过。

    对了,顺便想想午饭吃什么吧。

    这是楚凡第一次这么仔细研究厨房里的瓶瓶罐罐。当初买这些调料其实根本没奢望自己能够用上,也就是备着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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