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阵慌乱,支吾着:“我不是说了,没有什么事情。”
“哼,还说没有事情!今天主管一大早过来,就跟我说,王宫今天有重要事情,不让我到处乱走,待在房间里。”
王妃光滑雪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涟漪。
“哦,主管是这么说的吗?对了,我想起来了,是王宫今天要来一位外国的贵宾,贵宾要参观宫殿,所以主管让你不要到处乱走。”
“只是这样吗?”王妃要躲开江安的盯视,江安就非要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越是直视她,江安就越是爱她,好像是一个果儿,恨不得咬一口。“那为什么蒙罗王子跟我说,我是替罪羊?”
“啊!”王妃惊骇不已,难以置信的抬起眼睛,“他……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江安两手搭在王妃的肩膀上:“王妃,替罪羊不就是要我死吗?你和王后想我死,对不对?”
王妃此时情绪失控,扑在床上大哭,把江安的心都哭疼了。他轻轻走到王妃身边,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滑而纤细,也许江安再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手了,只是这手是如此冰冷。
“告诉我吧,好不好?”
哭了一会儿之后,王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反过来牵住江安的手:“你跟来一个地方!”
“去哪儿?”
“跟我来就是。”
两人出了王妃的住所,往一个幽静的小院子来。院子正对着院门的,是一个小小的教堂,大概是平时王后等人来做祈祷的地方,就跟中国皇室有私人的佛堂一样。
教堂不算高,尖顶跟其他的教堂一模一样,四周的装潢也跟其他教堂没有什么区别。藻井上刻画着耶稣受难图,四面的墙壁也都是取材于《圣经》的画。
就跟江安看到过的哥特式小说一样,这个教堂让江安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江安脚步变慢下来。
王妃问:“你怕了?”
江安把胸膛一抬:“我怕?哼,老子行走江湖多年,怕个鸟……”
不过江安觉得“鸟”字说出来,对一位如此高雅的女士来说,太污了,江安便没有把这个字说出口。
但是,王妃已经听出江安是要说一个脏字,他能隐而不吐,说明他心里很在乎她。王妃心里暖暖的。
“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跟你看一样东西。”
来到教堂后面,走进地下室,江安赫然看到里面摆放着几口棺材!江安的心一下子钻到嗓子眼来。
“这……这是什么?”
王妃伤心的看着这几口棺材:“他们都是半年来死去的仆人,一共是十五个。前面这个放花朵的,是前天晚上刚刚死的。你看一看,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江安来到第一口棺材,也就是前晚刚死的那一个仆人。她安静的躺在棺材里,身穿黑色的衣服,表情扭曲狰狞,显然是被吓死的。
“她是不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江安情不自禁问。
王妃摇头:“不知道。”
江安又看第二口棺材,神情也是一样,都是狰狞的很,瞪着眼睛,龇着牙齿。十五个人,基本都是这样的表情。
“他们都是被吓死的?”江安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们王宫闹鬼?”
王妃愣怔着:“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闹鬼,但是他们死的那么恐怖,王后就认为我们王宫的人都被上帝诅咒了,包括国王在内。”
江安站在棺材之间,捏着下巴,听着王妃的话,思想着:“你是说,国王也是被吓死的?”
王妃流下泪水,清澈的好像是两颗珍珠。
“当时他们看到国王时,他躺在御床上,歪着嘴巴,口吐白沫,眼珠子瞪白,不是被吓着,是什么!自从国王死之后,王宫就没有过安宁日子,仆人被吓死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出一档,闹得王宫人心惶惶。不得已之下,王后只好派我去世界上出产美酒最多的国家,去寻找一个高超的酿酒师。”
江安眉头微微一蹙:“找酿酒师,跟你们宫廷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此时,王妃又不敢跟江安对视了,但是从声音,江安可以听出她很矛盾,很难过。
“因为宫廷盛传一个说法,如果被上帝诅咒了,那就找一个酿酒师,也即是酒神,让酒神去伺候上帝,跟上帝解释忏悔,让上帝放过有罪的人。”
“让酒神去伺候上帝?”江安重复了一遍王妃的话,觉得这话透出一股寒冷。“怎么才能去伺候上帝?”
王妃声音略有哽咽:“就是……就是……”
江安道:“就是什么?”
“就是用你做殉葬,带着我们王宫的人的罪孽,去见上帝。”
殉葬?江安觉得这个词在很久很久的古代才会有的一种仪式,怎么还会出现在今天的社会当中?
“怎么个殉葬法?”
王妃低语道:“就是做一个高塔,把你放在高塔之上,用火来烧。”
江安感觉三魂七魄都从脚底板溜走了!天啊,用火烧,那得多残忍!想象着自己被火燎的情景,江安脑袋能缩到脖子里去。说真的,江安还从来没有真正害怕过,可是今天,他发自内心害怕了。
“你们那么残忍?”
江安把事情想了又想,觉得还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既然你们要把我拿做殉葬,怎么……怎么你昨天晚上还要来我房间,把身子给我?”
王妃听到这话,微微把身子裹了裹,好像生怕有人会扯开她的衣服,调戏她一般。
“你知道不知道宗教里有一种叫做取悦神灵的说法?你就是我们的酒神,为了让你更好的去向上帝禀告,解释我们的罪孽,我们首先要取悦你,让你高高兴兴去见上帝,”
江安立即明白过来了,原来王妃昨晚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这个宗教的目的。江安早就想到了,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宗教这一领域。
“把一个人烧死,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你竟然也舍得千里迢迢把我骗过来?”
当江安说到这件事情时,王妃情绪崩溃,竟然在这间地下停尸房里痛哭起来。这里的气氛,跟王妃娇美的声音是如此不协调,江安心头一酸,不忍再质问王妃。哪怕是死,江安也算是个风流鬼了,而且这风流,还是跟王妃一起。
“好了,我刚才不该说这种话。跟你来宫廷,是我自愿的。”
江安把王妃抱在怀里,王妃精神脆弱,开始还抵抗,落后竟然也把江安抱住,温暖的泪水低落他的肩头。
“我把宫廷的秘密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走了。逃的越远越好,最好是离开这个国家。否则,为了王室的名誉,王后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追回来,依然做替罪羊。”
江安的心此刻变得温暖,不再冰冷,好像是枯草遇到了春雨。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舒坦多了!不过,我不会就怎么走的,否则王后会怎么责备你?而且……”
第770章 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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