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卷有些犹豫:偷吃?不好吧。人家护工尽心尽力照顾你,你还惦念人家的食物,都给你吃了,他们吃什么?
老头道:你以为那些东西真是他们自己准备的啊?那是医院的厨子专门做的。你知不知道这家医院有多铺张?铺张、是这么说的吧?每天有大量吃不完的鲍鱼龙虾流进海里,你不吃,变成垃圾,你说你吃不吃?
我不吃垃圾。阿卷很诚实地说。
老头的中文造诣还没达到与他回怼的地步,干瞪眼,抓着商清壵问:你怎么说?
我觉得可以。反正医院是自己家的,也不能叫偷。商清壵确实也有些饿了,跟老头一拍即合,俩人一起踮起脚尖往厨房溜。
阿卷幽幽叹口气:哎,我的三土哥哥,做梁上君子都这么耀眼。
在正直和三土哥哥之间,阿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并且看起来比商清壵还要兴致勃勃。
医院的员工餐厅占地极广,拥有各国美食,大部分是自助餐,也有厨师现做的区域。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几乎没什么人了,只有几名工作人员拿异样的眼光打量他们的病号服。
尚有不少新鲜的食材摆在眼前,摆盘精美,色彩诱人。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拉伯老头忍不住说阿卷: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件事之所以叫偷,完全是因为医生不让你吃这些垃圾食品。你自己说,这两天你的餐食盘里都是些什么,炸鱼有吗?红酒有吗?还有这种鲱鱼罐头,有吗?
老头说话时,抓过一个罐头,使劲往阿卷怀里戳。阿卷扭着脸,光看着那罐头都觉得一股恶心的味儿。
老头嫌弃地瞪他: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填饱肚子了,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拿,不用客气。俨然已经把餐厅当成了自己家。
阿卷吃了下午茶,此时倒没那么饿,就端着盘子为商清壵服务。
有个大胡子厨子正在试做明天的甜点,似乎认得商清壵,朝他招了招手。
商清壵走过去后,他指了指刚做好的蛋糕胚,问商清壵想不想试着做蛋糕。
商清壵有些犹豫地看了阿卷一眼,阿卷提议道:做个草莓的吧。
商清壵问:你想吃?
不,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阿卷放下盘子,趴在岛台上,想象一下,娇艳欲滴的草莓在你手指间绽放,调和着奶油,散发出水果特有的清香甘甜。而奶油呢,奶油雪白滑腻,触感像丝绸一样迷人,可那样的迷人却不及你手指的万分之一
阿卷别说了,我做。当着厨师的面,商清壵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明知道厨师听不懂中文,但这些美妙的情话从阿卷嘴里说出来,就像亲手扒光了商清壵的伪装,而且是当着第三者的面,将他最脆弱的心脏揉捏爱抚,令他所有的心思都藏不住,在冷冽的空气里蠢蠢欲动。
他卷起袖子,在厨师的指导下,为蛋糕胚涂抹奶油。这厨师是医院从丹麦最顶级的酒店请来的糕点师,亲手调和的奶油温润而稍带点咸味,闻起来有种北欧海洋的味道。
将奶油均匀涂抹在蛋糕胚上后,厨师示意商清壵可以做挤花了。他简单示范了一下。他有一双灵巧的手,拇指轻轻在裱花嘴上按压,一朵精致可爱的波斯菊便绽放开来。商清壵学着他的样子试了几次,没想到这手艺看着简单,实际挺难,他挤出来的花跟被马蹄踩扁了似的。厨师看不过,握住他的手腕手把手地教。
阿卷原本趴在岛台边看得津津有味,现在不高兴了,挤开厨师有学有样地握住了商清壵的手腕。
商清壵问他:你会?
不会。阿卷头也不抬地说,我只是想握住你的手。
商清壵:
他冲厨师充满欠意地笑了笑。好在大胡子和善,没有任何不满,反倒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那我们试试吧。商清壵回头对阿卷说。
俩人的手心手背紧紧相贴,一齐用力,没一会儿便挤出一朵小花,比起厨师刚才做的波斯菊,实在秀珍得可怜。
做大点吧。阿卷仍旧握着商清壵的手腕,在小花外围补了一圈奶油。
其实不补还好,补完之后,那花看起来更丑了。于是俩人不得不又补了一圈。
几次过后,花终于成形,不过已经大到连蛋糕胚都快盛不下的地步了。
商清壵听那厨师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忍不住想笑:阿卷,你这叫暴殄天物,可惜了这么好的奶油。
阿卷凑过来,伸舌头轻轻在他鼻尖舔了一口:花不算,这才是。
阿卷反应过来阿卷的意思,商清壵脸都红了,当着厨师的面,他实在是太尴尬了。
阿卷摸摸他染上红霞的耳垂:你看,我说了你会很喜欢草莓吧。现在的你,就如同一颗即将成熟的草莓,鲜艳欲滴。
厨师看俩人越贴越近,不由失笑,干脆把岛台让给他们,转身离开。
阿拉伯老头吃饱喝足,手里拿着一只澳洲龙虾走过来:咦,你们怎么拉这么大砣便便?
商清壵:
阿卷:
那朵大的过分的波斯菊乍看之下确实很像牛粪。
老头从果盒里挑了块最大的草莓,搁到大花上,问阿卷:你看这样像什么?
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像吃完草莓后没有消化完就拉出来的便便。
阿卷:
这回谁都无法正视草莓蛋糕了,商清壵原本有些饥饿的胃顿时剧烈反抗,没胃口了。
时间不早,三人各自回病房。
商清壵累了一天,打算洗个澡。浴室就在病房里,倒也不麻烦,麻烦的是他裹了纱布的小腹,现在还不能沾水。他想着得找什么东西包一下,奈何浴室毛巾太短,藏头露尾的根本没什么用。
他只得转去衣橱。刚拉开门,一小块红色糖果就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糖果,而是为商小清壵量身定做的小礼帽,草莓味儿。
我说了你会很喜欢草莓吧。
阿卷的情话犹在耳边,商清壵当场愣住,原来他以前不是没有性呸,日常生活?
壵哥。路虎听说他回来了,专程过来给他道歉,毕竟俩人自出生以来没像今天这样吵过,然而推开门,路虎立刻后悔这个决定了。
商清壵盯着套套一脸古怪的模样实在太辣眼睛了。
路虎将准备了一肚子的歉意又咽了回去,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遁走。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商清壵逼得太紧了?又或者说,商清壵对他一反常态,其实是压力过大导致的?
无论如何,当商清壵洗完澡出来时,就发现自己的病床上躺了一位妖娆的彪形大汉。
作者有话要说: 大汉:别笑,人家只是在努力工作!
☆、第10章
确切地说,这名身高近两米的黑人大哥穿着特护工作服,正在给他整理床铺。但商清壵清楚地记得,他原本的特护是四个身材娇小的东方老阿姨,只给他做些端水泡茶之类的小活,稍重点的体力活都是路虎亲力亲为,他从没见过这男人。
第一反应是这人认错了顾主。
他倚着门框,清了清喉咙,企图让男人注意到自己的失误。
然而那男人却选择了直面他,甚至微微欠了欠身:商先生,你好。
一口标准流利的中文,声线恰到好处,尾音微微上扬,带点诱惑的味道。
你认识我?这么说来,这人就是路虎派来的了。商清壵暂时放松了警惕。
男人深邃的眼眸望着他:我是你的新特护,叫我阿乔就可以了。
路先生让你来的?商清壵慢慢走过去,在床头坐下,示意对方不用铺床了。
阿乔点点头:他让我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满足你各方面的需求。包括他顿了一下,生理上的。
果然不出所料。要说这阿乔长得还真是商清壵喜欢的类型,五官立体,双眸含春,身材更是一级棒,不仅手长脚长,宽肩窄臀,连小翘臀都是他心仪的形状。更让人乍舌的是那一身紧致而富有攻击力的肌肉,块块如小山般将宽大的特护服撑起,身体的轮廓隔着薄薄的布料也一目了然,即使最隐密的部位也不容小觑。
如果走在人群里,商清壵一定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但现在,这人成了他的特护,还要满足他各方面的需求,他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他极度厌恶这种公事公办的交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路虎搞的鬼,他沉下脸:我不需要,你回去吧。
路先生说你肯定会拒绝的。阿乔耸耸肩,在商清壵面前单膝跪下来,仰头望着他,他说你们东方人都很内敛,有句话叫做欲拒还迎。不过你放心,我技术很好,会让你满意的。
路先生这么了解我吗?老实说,商清壵对路虎的擅自做主不太高兴。下午逼他去见康栋可说是为了工作,现在又企图硬塞个人到他床上,而且这人肯定在路虎的授意下喷了香水,偏偏还是阿蒂仙冥府之路,这让他无法控制地想到下午和阿卷的欢乐时光,就更加没有兴致面对眼前这人。
阿乔却当他真的内敛:路先生吩咐了,不管你说什么,我只要让你爽就对了。你不必害羞,我是专业的,你做出怎样的表情都不会让我惊讶。
呵。怎么想这人都是来看他出丑的。商清壵懒得再说,径直拉开房门,冰冷道:滚吧。
半天没有回答,他回头,发现那人正在低头撕他刚才找出来的小草莓。
商清壵:
阿乔道:你看,你们东方人真的很爱装,东西都准备好了,嘴上却很不诚实。你喜欢我怎么对你,手还是嘴?
商清壵没理他,拿出手机给路虎打电话。路虎结束了一天的劳累,正在附近的酒吧跟比基尼美女吹嘘这一天的丰功伟绩,根本没听见手机响。
商清壵只好假装找钱包:要多少?我现在付给你,你可以走了。
钱已经付过了,请你相信我们这一行的诚信与专业。为了维护行业信誉与个人形象,阿乔尽责地把开着的门关上,然后一把将客户打横抱起,按进被窝。
商清壵:特么的这是强卖强买!
他试图讲道理:晟世你听过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帝国,只要我一句话,你和你行业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阿乔同情地看着他,路先生说的果然没错,这位商先生车祸后智力出了点问题,年纪轻轻也真是可怜。看来真得对他好点,要慢慢地,轻轻地
他正掂起两根指头,动作轻柔地替商清壵解纽扣,脑袋突然被敲了一下。
就听商清壵惊呼一声:阿卷!
阿卷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壮硕的臭流氓,情急之下抓起那瓶阿蒂仙冥府之路就砸了过来,顿时满屋子都弥漫着冷冽的植物芬芳。一缕殷红从阿乔的额角缓缓淌下。
阿乔有点懵,晃了晃迷糊的脑袋,问商清壵:这算工伤吧?
他眯眼的样子看起来简直杀气腾腾,阿卷连忙蹿到商清壵面前,张开双臂将人护住。
商清壵从阿卷胳肢窝下探出头,望了望阿乔那被鲜血糊满的脸,也很为难。这种程度的工伤到底该赔多少他心里没底,加上路虎也联系不上,他总不能让对方狮子大开口,讹上一笔。
他想了想,梗着脖子道:不算。
这就很无赖了。阿乔沉默着抹了把血,盘腿坐下来,商清壵是他从业多年来遇见的第一个无赖,既不像别的客人那样乖乖享受,也不按常理出牌。来之前他也犹豫过,毕竟面对一个失忆且性格突变的病患,这项工作困难重重。现在看来,商清壵果然是铁了心赖账了。
阿乔沉下脸。
他本就长得高大,现在即使坐下也极具压迫感,不说话时候,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阿卷在他面前,像一只任其嘶咬的小兔子。
阿卷腿肚子开始抽筋,牙帮子也忍不住打颤,却还是努力挺起胸膛,挡在商清壵面前。商清壵既感动,又无奈。
双方对峙起来。
浓郁而冷冽的香水味在房内渐渐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阿乔率先动了一下。
三土哥哥小心!阿卷本能地闭眼,同时将商清壵紧紧搂在怀里。
商清壵:
阿乔只是抬手抹了把额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伤口已经开始结痂。
原来阿卷那一下没使什么力,不过是瓶底裂开了,划破了阿乔的皮,并且香水溢出,濡湿了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血流成河。
总算虚惊一场。
商清壵问:我还用付医药费吗?
算了。阿乔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商清壵确实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不过做生意的对象却不是他。好在商清壵也不必付他酬劳,路虎给的订金权当是医药费了。
他站起来,推门离开,临关门时说了一句:商先生,你真的病得不轻。
没事,我病得更重。阿卷立刻安慰商清壵。
商清壵哭笑不得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阿卷义正辞严:我掐指一算,不能让你受半点欺负!
其实是睡不着,想在临睡前再瞻仰一遍商清壵的神颜。
商清壵也不戳穿他,拍拍床:过来坐。
阿卷于是挨过去,蹶着半边屁股,勉强将大腿肉挂在冰凉的床沿。
商清壵揉了揉他的头发:刚才怕不怕?
阿卷点点头,立刻又摇头:不怕。
商清壵说:你腿肚子现在还在抖。
因为它不想走。
阿卷索性踢了鞋,爬上床:我留在这里吧,我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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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路上,我们都失忆了——泷夏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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