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确实是饿了。
    饭菜一端上来，立刻就吃了两大碗。
    外表小白脸，吃饭像粗鲁大汉，秦硕决定这种人，还是少碰面为好。
    要不然两人出去，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同性恋；再不然吃饭的时候，碰到这么能吃的，钱包也会空。
    “纪警官，你刚才说可能是中毒，也可能是犯病，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否详细说一下。”秦硕将筷子放下来，“我等下要上班，先了解病情，看看有没有相似的病例。”
    纪佳雨整理一下了思路道：“病人犯病有三年，这几年当中，人可以下地走动。但是每一次下动的时间不能够太久，只要活动时间超过一小时的话，就会上气不接下去。最重要的点，病犯的时候，她胸口这一块地方。”
    纪佳雨在她的胸口比划一下。
    虽然她在比划的时候并没有往哪方向去想，但秦硕顺着她的动手看过去，目光还是会落到她的胸部上面。
    只是，眼神只是轻瞥一眼立刻就转移。
    眼前这个可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做事雷厉风行，要是对她有什么亵渎的行为，很有可能等会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块地方是黑色，还有手臂上面也出现一些黑色的班点。”说到这，纪佳雨话微停片刻又继续说道，“这些黑色的斑点出现后，人的身体会变得很虚弱。最开始那两年，就算病犯，还可以坐着。最近这一年就不行，每次病犯，必须躺床上。”
    黑色的斑点？
    根据纪佳雨所描述的，中毒的情况比较多一点。
    如果是慢性毒的话，在体内潜伏三年很正常。
    沉吟一会，秦硕问道：“除去这些情况外，表皮还有什么情况？例如出现斑点的时候，会不会吐血？”
    “会。”
    接话的不是纪佳雨而是宋时。
    在连续吃了三碗饭后，恢复了体力。不过，看秦硕的眼神变得更加轻蔑。在宋时看来，秦硕根本就不懂得治。
    哼唧一声，宋时说道：“除的血属于黑色，除了这个之外，我记得还有一次姐姐吐出血的时候，还带着一些虫子。”
    “虫子？”
    秦硕眉头皱起来，“什么样的虫子？”
    宋时想了下道：“虫子叫什么我不知道，并不是很大，就像是一些蠕虫一样。但是虫子全身都是黑色，看起来很恶心。”
    吐黑血又吐出虫子，这听起来越来越像是中毒了。
    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几下，秦硕说道：“因为还没有看到病人，单凭你们现在描术的情况，病人应该是中毒的机率比较多。但你们去各大医院看过，没办法下确定的诊断，恐怕在医院看来，病人应该是患了神经劳损败血病。”
    “对！”
    宋时眼睛瞪大起来：“没错，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这样子！”
    话出口话，宋时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有失身份，很快就恢复之前那种自命非凡的高傲表情。
    秦硕也懒得去鸟他。
    秦硕目光看着纪佳雨，“神经劳损败血病不是容易治的病症，但刚才你说过，不知道是中毒还是犯病，怕是别的医院给出的诊断不一样吧。”
    纪佳雨点点头：“开始诊断的结果是这个，直到吐血后，血里面又带着虫子，医院重新做过诊断，又将之前的的诊断结果推翻，直到现在都没有哪一家医院给出正确的诊断结果。”
    “有点意思。”
    宋时沉下脸冷声道：“姓秦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姐姐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居然觉得有意思！”
    “砰！”
    宋时猛和拍着桌子站起来，“刚才我没吃饭打不过你，现在我吃饭了，我们再来打一场！”
    “没那个兴趣。”
    当着纪佳雨的面跟宋时打架，秦硕傻了才会这样做。
    “还有，我觉得有意思的不是针对病人，不要表错情。”秦硕看着愤怒的宋时，“你试想一下，按现在这么先进的仪器都诊断不出病因，这难道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吗？”
    宋时想冲过来，纪佳雨厉声喝道：“给我坐下！”
    “雨姐！”
    “你再乱来，立刻给我滚蛋！”
    宋时盯着纪佳雨好一会，转身离开座位。
    “砰！”
    用力的关上包厢的门，感觉天花板都要掉下来似的。
    纪佳雨一直保持着冰冷的神情。
    “宋时的姐姐叫宋慈，她是我的好姐妹，我们两家是世家，几乎可以说是从小一场长大。”纪佳雨看着秦硕，“你的医术我有所了解，虽然不知道你能否将宋慈给治好。事到如今，任何一种方法我都要去尝试。”
    秦硕思索片刻道：“能不能治，我不敢现在下定义，一切还要看过病人，诊断过后才知道。就像你们办案讲究证据，医生治病也要看过病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现在行不行？”
    “现在不可能。”秦硕摇着头，“这样吧，明天白天我跟领导请假，到时过去找你。”
    “好。”
    “不过有些话我得事先说好，是你叫我过去诊断，假如无法医治的话，可不要赖在我头上。”
    纪佳雨淡声道：“能治是命，不能治也是命。”
    从饭店出来，秦硕拦辆车回去上班，纪佳雨走回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
    “雨姐，真的让那家伙替姐姐治病？”宋时目光一直盯着秦硕坐的出租车离开，脸上仍然带着愤怒。
    纪佳雨面无表情道：“我见过他出手救人，用的是中医的方法。”
    “可是姐姐这几年来，不知道找了多少中医，最终没有一个能够准确的诊断到底是犯病还是中毒。”
    纪佳雨看着宋时问道：“你听过九转回魂针吗？”
    宋时想摇头，突然记起什么，脱口问道：“王大夫提到过的九转回魂针？”
    “没错。”
    “王大夫不是说过，九转回魂针属于上古黄帝与雷公创造出来的针炙之术，可是早就失传了。”
    “他懂。”
    “谁？”
    没等纪佳雨回答，宋时自答道：“雨姐，你不会说是姓秦那家伙懂九转回魂针吧……”
    “没错。”
    “雨姐，我不是怀疑你，这个你调查清楚了？”
    纪佳雨淡声道：“我见过他使用过，而且我请教过孙大夫，尽管他没有完全确定，不过有七成肯定是九转回魂针。”
    “这个……”宋时还是不相信。
    上古失传的针炙之术，那家伙怎么懂得使用。
    纪佳雨转过头看着此时脸上各种神情的宋时：“想要救宋慈，记得对他的态度好一点，说不定，他可能是宋慈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