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儿的挠了挠腮帮子，嘿嘿笑道：“还好啦，我也不算小了，都上幼儿园了。”

    姜正源都乐了，不由自主开始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粉团子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口问了声：“你会下围棋吗？”

    “会一点点，比姜叔叔差远了。”小朵儿谦虚的说着，小爪子挺麻溜儿的把玛瑙棋子分开，放回旁边的黄花梨围棋罐子。

    钟毓玉就笑了：“你还想跟你姜叔叔比啊，他七岁的时候就不肯跟爷爷下棋了，每次都把爷爷杀得落花流水，他觉得没意思透了。”

    对老妻拆台，姜正源很有意见，怒瞪了她一眼，又对小朵儿说：“跟爷爷下一盘吧。”

    “好噢！”小朵儿也不怵，小爪子抓起一颗黑子，欢快的说：“执黑先行，我先来。”

    看她中规中矩的落子在小目位，姜正源也拈起一颗白子跟着落下，爷孙俩就在棋盘上开始了攻伐。

    钟毓玉觉得有趣极了，偷偷拍了视频传给了儿子，还特别说了句：“老头子被你闺女收服了，你小子不用担心你宝贝女儿被吓坏了。”

    本来，钟毓玉以为儿子一定跟以前一样置之不理，不想他很快回复了：早点让小朵儿睡觉，只能下一盘。

    钟毓玉惊奇之余，又忍不住对在旁边看棋的警卫员抱怨：“果然是只有瓜连子，没有子连瓜啊，这死小子就知道关心他女儿，对我们俩老的死活就不闻不问。”

    警卫员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短消息，也是惊奇不己。给姜政委担任警卫员也有几年了，对这位姜家大少爷的冷性怜情也深有了解，他就不觉得姜默宇会关心谁，更遑论操心到这么细致的程度。

    结果，一盘棋下完，小朵儿虽然没有杀得老爷子一个落花流水，却也赢了三子，让姜正源郁闷得不行，一拍大腿说：“再来一盘！”

    钟毓玉跟警卫员对视一眼，深深的觉得姜默宇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你儿子大爷发话了，只准下一盘，就让小朵儿睡觉去。”钟毓玉笑道，丝毫不掩幸灾乐祸的意味。

    小朵儿也来兴趣了，不过姜叔叔的话不能不听，只得恋恋不舍的站起来，稚声稚声的说：“爷爷，我要去睡觉了，我们明天早点开始下吧，多下两盘。”

    姜正源还挺高兴的说：“好，明天爷爷早点回来。”

    “爷爷晚安。”小朵儿笑着挥挥小爪子，就跟着奶奶回了卧室。

    坐在客厅里看着棋盘的姜正源，一颗一颗的拣着棋盘上的棋子，听着小朵儿在房里叽叽呱呱的童音，忽然觉得家里有这么个小丫头也挺不错的，只是一想到游姗那些资料，又不禁深深锁起眉头。

    钟毓玉出来，看到姜正源盯着棋盘不言不动，坐了过去，低声笑道：“怎么？输给小孙女了不服气吗？”

    “这小丫头跟小宇一样是个天才儿童，我有什么不服气的。”姜正源说着，不由笑了笑，看了一眼小朵儿的卧室，低声问：“小朵儿睡了？”

    “没呢，在跟她妈妈打电话。”钟毓玉说完，看到丈夫刚松开的眉头又锁紧了，叹道：“小宇从小就跟别人家的孩子不同，我们管不了，他也不会听我们的，就随他吧，反正有小朵儿这个孙女儿了，我己经心满意足了。”

    “认孙女可以，小宇绝不能娶那种女人。”姜正源把手里的棋子扔到围棋罐子里，黑着脸走了。

    房里，小朵儿正压低了声音在跟游姗说：“爷爷比姜叔叔笨太多了，我都不好意思赢他太多子，就赢了他三颗子，他还不服气呢。”

    游姗在电话那头咧了咧嘴，不知道该说自家女儿什么才好了，貌似换任何一个成年人，跟小朵儿下棋还输了三子，都会不服气的吧。

    忽然，游姗发现自己对女儿太不了解了，忙又问了声：“你什么时候会下围棋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外公以前就教过我，后来在孤儿院也经常跟林奶奶下围棋啊，姜叔叔说同龄的时候，他都下不赢我呢。”

    听到自家闺女沾沾自喜的嗓音，游姗的眼眶湿润了。她错过了太多太多，在女儿的成长空间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空白，她甚至都不知道爸爸曾经教过小朵儿下围棋！

    吸了吸鼻子，游姗轻声问：“你还记得外公吗？”

    “噢，当然记得，那时候我都很大了好吧，外公教了我很多很多东西呢。”小朵儿叹了口气，小大人似的感慨：“要是外公还在就好了。”

    “是啊，要是外公在就好了。”游姗说了一句，就让小朵儿挂了电话睡觉。不过，她这边刚挂，姜默宇就传了个视频过来，让她看小朵儿跟爷爷下棋的情形。

    然后，姜默宇打电话来说：“我外出几天，小朵儿在我家，我妈是医生，你不用担心小朵儿。”

    “嗯。”游姗应了一声，泪水无声的滚落。看着小朵儿跟爷爷下棋，就让她仿佛看到小朵儿跟外公下棋的情形，心里酸楚不堪。

    “你……在哭？”姜默宇犹疑的问。

    “没，要睡了。”游姗说完，把电话挂了，拉过枕头蒙着脸痛哭失声。

    姜默宇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一时怔然，为什么听到这个女人的哭音，他心里会痛，会觉得好舍不得呢？

    曲枫站在巨大的办公桌边，看着落地窗边的自家老总，都在犹豫要不要躲出去，等他打完了电话再进来。

    姜默宇转过身来，锁紧了眉头问：“还没有新的消息吗？”

    “刚才跟徐总那边联系过，信号还没有恢复。”曲枫看了一下腕表，又补充说：“通信部那边说半小时能抢修好，现在还差五分钟。”

    “让他们快点，五分钟之后修不好，统统给我滚蛋！”姜默宇愠声道，对于一贯冷漠的他而言，就是意味着他己经极为不满了。

    曲枫开始在心里为通信部的员工们默哀了，就算五分钟之后通讯恢复，姜总肯定也是要秋后算账的，毕竟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所造成的损失巨大，更何况，姜总刚才跟游姗打完电话，心情似乎变差了，就是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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