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愁轻飘飘的几句话,说的看似平和,然而那万朝心中如压了万斤巨石,到如今,他方切切实实领会了这四圣之威,确实不虚。
万朝战战兢兢,身子不禁发颤,竟不敢直视解千愁双目,低垂着脑袋:晚,晚辈,是晚辈冒犯了,前辈恕罪
解千愁笑了笑,倒也不为难他,一摆手道:去罢。
那万朝步伐慌乱的下了比武台。解千愁揽了鱼儿的肩,下了比武台,朝清酒几人的位置走来:走!走!丫头也跟师父去,好久不见,师父还有好多话跟你说。
剑漠北和空明大师连忙跟上,喊道:你且等等,我们跟这姑娘还有话说!
解千愁一将鱼儿接下来,便同花莲几人离开了。无为宫和少林时也随之离去。
不多时,竟连极乐城、九霄山庄、无月教三处的一行人也先后离去,这台下一时冷清了许多。
一时间也无人去关心下一场比试,纷纷朝解千愁那行人离去的方向看去,心底暗思:原来那仙子一般的少女竟是四圣之一解千愁的徒儿,想来也是,这样出众的女儿家,自然是来历不俗的!定然是一直被解千愁藏着细心教导,因此在江湖上也不闻她名声!这姑娘地位尊贵,不仅是四圣之徒,还是无为宫挂名弟子,也怪不得任轻狂一出手,两大山庄,少林寺和无为宫都十分紧张,出面相护,那任轻狂行事一向乖张,一直我行我素,无人敢惹他,没想到这次也踢到了硬石头。
一众人津津谈论,对这姑娘的兴趣一时竟盖过了天下会武的比试。
解千愁一行人离去之后,几乎是被剑漠北生拖硬拽进了无为宫所住的庭院之中,而空明大师在后边也毫不见外的跟了过来。
一众人拥进屋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是以无为宫的几个小辈和花莲唐麟趾几个都站在外边。
解千愁被奉为上座,他虽不愿,奈何小辈奉茶,他也不好立即就走开了。
解千愁左手边站着鱼儿、清酒、厌离、齐天柱,右手边是剑漠北,剑漠北身侧是坐着轮椅的魏冉,再一旁便是空明大师了。
江影从外端来茶水,给几位长辈都斟了一杯。
解千愁呷了一口浓茶,长舒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事赶紧问,老头子还有事情跟徒儿商量。言下之意便是有事快奏,无事退朝,不要浪费时间,妨碍我跟爱徒说话。
剑漠北长叹一口气,向鱼儿说道:姑娘,可否借你手上宝剑一观。
空明持着右手,向鱼儿微一颔首,问道:姑娘,可否借你手上佛珠一看。
鱼儿其实心中早有所感,猜想到几分无为宫和少林寺为何会突然挺身相护,虽然此刻这两样东西在自己手中,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听到剑漠北和空明的话,目光就不禁看向清酒。
那两人见鱼儿不答话,反而看向别处,正感到奇怪,便听清酒说道:鱼儿,给两位前辈瞧瞧罢。
鱼儿取下手中的佛珠,递给空明,又将右手的剑给了剑漠北。
剑漠北接过剑来,细细一观,又抽出半尺剑身来,但见冷光凌冽,沉吟道:确实是两仪剑没错。
空明捻转佛珠,说道:这确实也是苦缘尊者的随身佛珠,姑娘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鱼儿道:这是他人所赠。
剑漠北急道:莫不是
鱼儿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清酒。
剑漠北两人立时明白她的意思,同时看向清酒,问道:难不成是这位姑娘。
清酒说道:两仪剑是一叶道人所赠,佛珠是苦缘大师所赠。他二人现下很好,修道悟禅,逍遥自在,两位毋须挂怀。
剑漠北见鱼儿与清酒关系非凡,事事以她为主,心念一动,激动道:鱼儿姑娘的太虚剑法也是这位姑娘所授?原来姑娘你才是师尊新收的弟子?!无为宫上下虽知道一叶隐居藏龙山,但藏龙山山脉连绵千里,一叶具体隐居何处,一众人也并不清楚,而且一叶特意叮嘱,门中弟子不得寻他,一众人也不敢进山相寻,所以对一叶的境况是一丝不知,连他是否新收了弟子也一点不明,只是剑漠北见师尊将自己贴身佩剑都赠予清酒了,所以猜测剑漠北收了清酒为徒。
空明又问清酒道:听姑娘方才所言,苦缘尊者似与一叶道人在一处的,苦缘尊者佛珠轻易不离身,我瞧姑娘气度非凡,莫不是苦缘尊者也度化了你,收了姑娘做俗家弟子?在外人看来,少林寺收女徒太过荒谬,但佛门之中只讲究缘法,若是有缘,便会收你做弟子,并不管你是男是女。
解千愁一拍手掌,恍然大悟,叫道:我是说你这丫头功法有些熟悉,原来是一叶和苦缘的徒儿,哼!不愧是师徒,你这狡诈多端,叫人又爱又恨的性儿与他如出一辙!
清酒接过剑漠北递来的两仪剑收好,接过佛珠后,交给了鱼儿:鱼儿的太虚剑法确实是我教授,只不过晚辈并非是两位武林圣尊的弟子。
剑漠北哪里能信:怎么可能,倘若不是收了你做弟子,师尊怎会将无为宫绝世剑法传授给你!
清酒淡淡笑道:晚辈没有说谎,两位前辈不过是指点了晚辈武功,若称晚辈是两位圣尊的弟子,晚辈是当不起的,两位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厌离,她能为晚辈作证。
在场的无为宫三人听得这名字,不由得身子一震。
剑漠北呼吸一紧,双眸紧紧盯着清酒,问道:姑娘,你是说离儿
一句话未完,厌离已走来,屈膝跪在了他身前,垂首颤声唤道:师叔。
剑漠北听出了是厌离声音,惊喜道:是离儿。
剑漠北连忙扶起她来,瞧见陌生的面旁,先是一愣,随后明白是厌离易了容,登时将她上下打量,瞧见两鬓白发,不禁眼眶湿润,但是想着她还好好活着,又释然了,笑道:好!好!没事就好!
厌离又愧疚又悲痛,心中酸楚,泣声道:弟子不孝,如今才来拜见师叔,害得师叔如此挂念,弟子不孝
正说着话,身为四瑞之一的江影早已忍耐不住欣喜,也顾不得众多长辈在,冲上来抱住厌离,唤道:师姐,你没事!你还活着!
厌离听她抽噎着,紧紧抱着自己,像是害怕自己是个幻影一般,想起了墨成规离世,他死前也没能见他最后一面,心中更觉痛苦,轻抚她后背:对不起,师姐回来迟了,该早些来见你们的,对不起
魏冉坐着轮椅之上,相比两人,他显得要平静许多,面上温和的笑着。这些却也只是表面上罢了,鱼儿瞥见他手扶在轮椅上,颤抖着撑了几次,像是要起身一般,终是一点动静没有,他这才收回了手,双手交握,来抑制自己手上的颤抖。
魏冉道:师妹。
厌离道:大师兄。
魏冉安抚一笑,一如往昔。她下山归来,他站在山门迎接,恍然之间,厌离竟觉得自己身在少年之时,待回神,倍感物是人非,终是忍不住,两行清泪滑落。
魏冉温声道:回来就好。
第68章 天下会武(十三)
清酒又向空明大师行了一礼,笑道:这边也有一位弟子要认师门呢。
那空明自然而然的就看向齐天柱, 他先前一眼就瞧见齐天柱了, 因他身量实在异于常人,所以不自觉便多瞧了两眼, 联想到自己徒儿了尘, 只是面貌大不相同, 如今清酒一说,他心中已是明了。
齐天柱上前单膝一跪,双手合十:师父, 弟子了尘现在才来拜见,请恕弟子罪过。
空明一笑,说道:你虽已还俗, 不是我弟子, 但心有我佛,便是佛门弟子, 贫僧能与你再遇, 也是有缘, 深感开怀。起身罢。
是。齐天柱见空明如此说,心中师父不认他的担忧尽数散去, 脸上满是快意,起了身。
清酒一行人将地方腾给师徒重聚的几人, 告辞之后便往宁清园去,那解千愁竟也不去别处,跟着他们一道往宁清园走了。
厌离与师门之中几人相叙离别之情, 从三人口中得知了墨成规离世和魏冉受伤的缘由。
原来当年厌离离开无为宫后不久,苗疆之地拿人试蛊的事频频发生,连蛊皇也压制不下,平民深受其害,各门派商议之后,纷纷派出弟子,组成一队人马,深入苗疆,为名除害。
这是武林众人第一次齐心协力,除魔卫道,只可惜结果不如人意。墨成规便是在那一战之中丧命,魏冉身中蛊毒,再难站起,各门派死伤众多,也没能将那主谋者找出来,唯一能让人欣慰的也不过是那次行动让那些拿人试蛊的人安分不少。
厌离听得此处,不免又是一阵难受,紧皱着眉头:拿人试蛊这事,我们去年经过苗疆与云梦的边界之地时也曾遇见过。
魏冉道:那是什么样的人?
厌离摇了摇头:下蛊的人没遇见过。我们到的时候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已经中了蛊,那蛊能吸食人的血肉,将人变成行尸走肉,虚怀谷的弟子和我的一位朋友都曾为他们解过蛊,也比我们先到,说不准会知道些什么,待我问过我那朋友,再详细的说与你们听。
魏冉点头:无为宫与虚怀谷也算的上有些交情,虚怀谷那一边便由我和师叔来问罢。
剑漠北握着茶杯,想起什么,忽然一顿,问厌离道:说起来,与你一道的那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当真不是师尊收到弟子么?说什么只是指点,可师尊怎会将本门绝学传给一个外人?
厌离淡淡的笑了一笑:她并没有隐瞒,她确实不是师祖和苦缘大师弟子。至于来处,我所知也不多,我到藏龙山时,她便在了,听师祖和苦缘大师之言,是要教导度化她,不论如何,她是个可信之人。
剑漠北问道:这些年你都在藏龙山养伤?
厌离道:三年前我与她一道出了藏龙山,游历江湖,路上结识了不少朋友。
剑漠北抚着茶盖,连连点头,叹道:如此也好,我见你比以往通透明朗不少。说着,剑漠北又笑了笑:你这性子,能与那行人融在一处,想来那一行人都是俊逸之才,各有不凡之处,师叔也想结识结识,等得了空,请他们到一趟无为宫,师叔要亲自谢谢他们。
好。
别来话多,几人一聊之下,竟聊到了月上柳梢。
齐天柱已回到宁清园了,厌离辞别师门几人后,也往宁清园而去。
时至深秋,空中云朵从月前飘过,夜色忽明忽暗,夜色清凉,带动一股幽香。
厌离方踏出花墙的拱门,从一侧树下阴影中闪出一道人影。
厌离心下一凛,急往后退,只是慌乱之下未折退路,一下子撞到花墙之上,没了退路。
霎时之间,来人已逼近,一手撑在墙上,拦住她去路。
秋夜之中没有蝉鸣,静到深处,那轻绵的呼吸声也觉得刺耳。
厌离面色一瞬之间恢复如常,淡淡开口:城主,不知深夜拦路,所为何事?
雾雨一身黑色长衣,融在夜色之中,阴云移走,月华洒落,她漆黑瞳仁之中蒙上一层银光,那是惑人的光芒,霸道的叫人迷失其中。
厌离不着痕迹的撇开目光。
雾雨唇角一勾,执起厌离耳鬓一缕白发,放到面前,似在轻嗅,又似在亲吻:先前我就闻到你的味道了,我知道你来了。
厌离道:那便如何?
所以我来找你了。雾雨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听在耳中,又酥又麻: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走你的。
厌离不为所动,她淡淡道:我与你已无瓜葛,你若守礼,我们也勉强算的上点头之交,你若苦苦相逼,这里是无为宫,没人会任你施为。
雾雨身子更加贴近几分,她腰肢软的像是没有骨头,靠在厌离身上,拇指轻轻摩挲厌离唇瓣,说道:前些时日才与我在床上恩爱,今日便说出已无瓜葛这样无情的话,你的心是冷的么。
厌离用拂尘隔开她抚摸自己唇瓣的手,又一手将她推离。
雾雨笑道:你不怕我将这事传出去,损了你的名声?
厌离笑了两声。雾雨迷茫的看着她,见她垂下首来,神色无奈又痛苦:我厌离有什么名声?
雾雨脸色一僵,心中某处一紧,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刻花墙另一边传来脚步声,却原来是江影追了过来,察觉到花墙边有人,原是害怕打搅,眸光之余瞥到是厌离,她定睛来看,见另一人竟是雾雨,不由得神色大变,怒道:你来做什么!
江影挡在厌离身前,将雾雨和厌离隔了开来。
雾雨不以为意,退后两步,笑道:不做什么,不过是与你师姐叙叙旧罢了。
厌离道:话说完了,你回去罢。
雾雨歪头看向江影身后的厌离,柔软的发丝从她耳后滑到前面,她黑眸之中盛着两汪温柔的月色:那明日再见。
厌离惊异于她干脆的退步,压了压眉,还未说话。江影已回呛道:你这女人,我师姐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雾雨撩着自己头发,慢慢顺到耳后,动作优雅从容:小丫头,这是我和你师姐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江影脸色一沉,冷怒道:雾雨,你不要太嚣张,你杀了我师叔一事,掌门看在是你们父女私怨,师叔有错在先,放你一条生路,并不多为难你,这是掌门仁义,不代表是我无为宫怕了你。
但你利用我师姐,害她负疚多年,我师姐可得罪过你,伤害过你,她有何过错!这一事错在你,无为宫本没打算放过你,不过是因为师姐为你求情,这才又放了你一马。你还恬不知耻,缠闹不休!你又想在她身上图谋什么,又想如何害她!
江影声声责问。雾雨端着手臂,先前抚摸过厌离唇瓣的手指,揉摸着自己嫩红的下唇,一双眼眸深深的望着厌离,不紧不慢:谋取什么?她笑的意味深长,声音暗哑,又绵长又缠绵:谋取她的心。
江影脸红过耳,怒斥: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知不知道羞耻是什么!
江影一把抓住厌离的手,说道:师姐,我们走,不要理这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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