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一向不爱用这些东西对付人,这一次主动给银针喂药,大出唐麟趾意料,但唐麟趾乐的她如此。
唐麟趾射的本是那壮汉的手臂穴道,原是要麻药随着经脉发散全身,让那壮汉身子发软,瘫倒不能动弹的。不想弄巧成拙了。
此刻,已经不少人注意到这瘦削男人无缘无故跪下了,一时不解,又好笑又奇怪,纷纷道:这人怎么跪着?
那君二小姐嗤笑道:原来是个没骨头的。
这瘦削男人涨的面色通红,然而其余手脚也有些发软,内力运行又凝滞,使了几道力也站不起来。他额上冒出冷汗,凝声道:哪位好汉背地里伤人?为何同在下为难?
那银针射向壮汉护腕时,这壮汉有所察觉,现下听那瘦削男人所言,更加确定是有人暗中使了手段,当即大怒道:什么人,背地里使这些小人手段,有胆子的正面较量!
众人眼见怪异,窃窃私语,心想怕是这两人口中所言惹得人不快,因此有人来收拾他们。因为先前这两人所言,倒是没人出来帮他们说话。
这壮汉回味上来,心中一片惊骇。这动手的人无声无息,众目之下无一个察觉的。若是这一针射向他心脉的,他岂不是当场就死了。
越想越是焦躁,抓起他觉得面目可疑的几人,提着他们衣襟就问:是不是你,在我背后放暗器!
有一人笑道:我倒是想打你,但离你这么远,没射中你,倒是先打着别人了!
这一言惊醒了这壮汉。这里前后都是人,如果在远处放暗器,准头再好也要打着别人。这暗器只能是身旁的人发出的。
这壮汉一回想,目光四望,找先前站在他身旁的人,又想着那暗器射来的方向,瞧见唐麟趾一行人时,眸子冷光一亮,喝道:站住!
厌离几人已经准备上登云梯了,那壮汉见他们要走,连忙过来,怒声喝道:就是你们了!使了下作手段就想落跑!
不由分说一掌打来。这时落在最后的是鱼儿和清酒,那一掌直拍鱼儿后心。
清酒身子翩然一转,拦在鱼儿身旁,右手羽扇将鱼儿轻飘飘往身后一带,左手气势凌然,一掌对上那壮汉。两手一刚一柔,恰到好处。
壮汉只存了个留人的心,未出全力,不想一掌打出,对方内力汹涌而出,他险些支撑不住。一抬眸见是个女子,并未在意,只增了几分力,要将她震开。然而对方内力远超他所想,连绵不绝涌来,且刚猛异常,不似个女子的内力,不由得大骇,终是变了脸色。
两人交手,罡风肆掠,气劲刮的地上出现剑劈刀砍般的裂痕,逼得四周的人退开。
叶生皱眉道:这姑娘竟然修习这种刚硬的内功,实在是不该。
叶无双见终于有人教训那两个男人,这人还是个女人,心底开心的很,现在听得自家哥哥说这话,不免努着个嘴,不悦道:怎么,大哥你也要说女子不能习武之类的话?
叶生笑道:你这丫头,我一句话都没说完你就要来顶嘴。我说的又不是什么坏话,那些刚猛霸道的内功确实不适合女人修习,这是身体决定的。男子身体属阳,女子身体属阴,各有各适合的内功。若是修炼相悖的内功,确实是逆天修道。你可知道刚极易折的道理,那女子修习这样刚硬的内功,不仅内功难达上层,而且对自己身体也是有害的。
一言未了,清酒掌力再加三分。这壮汉已暴出冷汗来,他先前的一番话,说什么女子修武不如男子,如今与一个女人硬碰硬的比拚内功,却被这番压制,岂不是在众人面前,自己伸手打自己的脸。
他不想落败,已然拿出了全力。但面前这女子除了衣带飘飞,其余一切都平静悠然,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这壮汉一晃神,身子已被清酒内力震了出去,踉跄几步方才站稳,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血来。
这壮汉尚难以想像,怔怔道:你
清酒羽扇半遮住脸颊,一摆衣袖,露出浅淡的笑意,也不多与他纠缠,转过了身对厌离几人道:走罢。
唐麟趾纵跃而上,身姿迅疾,如一只游隼直冲而上,转瞬到达登云梯顶端,干净利落,丝毫不输花莲,底下又响起一片惊叹之声。
叶无双看的也连连喝彩,不仅为唐麟趾这一身俊俏不俗的轻功,更为清酒一掌打的那壮汉吐了血,她笑着对叶生道:大哥,你说什么刚极易折,难达顶峰,我看那姑娘厉害的很,一掌就将那壮汉打吐了血,你去也不一定赢得了。
叶生见叶无双对自己的话如此不以为然,胳膊肘向外拐,倒也不在意,只不过是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对那女子功夫也感到奇怪。
那君二小姐向那壮汉谑道:这位英雄好汉,你倒是好厉害,怎么连个江湖上无名的柔弱女人也将你一掌打的吐血了。
这壮汉咬牙不语,只狠狠的看着清酒一行人。
此刻轮到鱼儿上那登云梯时。齐天柱站在登云梯下,双腿分开站定,微弯了腰,双手叠交,沉在胯前。
鱼儿轻身而起,一脚点在齐天柱双掌上。齐天柱双手猛然上抬,鱼儿身姿更见迅捷,直飞而起,未在登云梯上点上一足,只力竭之时,牵住那青藤,用了些力,跃到了登云梯上。
厌离、莫问、珠玑都是这般,借了齐天柱奇力跃上了登云梯。待得这四人上完,齐天柱朝清酒点了头,手指扣在那狭窄的阶梯上,膂力骇人,徒手攀上了登云梯。
登云梯下众人越看越是惊奇,这伙人上这登云梯太也轻松,轻松的这仿佛不是一道屏障,就是一条康庄大道般。
待得余下清酒和阳春两人,众人心中隐隐生了股期待,要看看这两人露出怎样身手的。
只见两人纵身而上,衣袍舞风,恍然间,众人竟觉得这两人身姿如白龙,如玄鸟,再一次赞道:好轻功!
那君庄主道:这宁家公子身边何时聚集了这样一帮好手,瞧着都还年轻,但一个个深藏不露。
他身旁那女子道:许是他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这几年,江湖上兴起一辈着实出了不少奇才。
君庄主朗笑道:英雄出少年。
登云梯过后,便是通天门,那是一条山道,入口有一能活动的巨石拦路,需要推开巨石才能过去,而挪动这巨石非得有强劲内功不可。
这对于清酒几人倒是十分简单的,齐天柱上前,一声沉喝,巨石缓缓挪动,显出一条曲折狭窄的山路来。
一行人陆续通过,齐天柱走过来之后,放开那巨石,那巨石竟自动滚回了原位,断绝了来路。
经过两道关卡,路上的人已少了许多,只前边远远的有一队人。
走不多时,路道平坦开阔起来,已能看到山庄围墙与大门。众人转过一道阶梯,走到大门前,外边早有人伺立,见清酒几人过来,连忙迎上来,问道:各位是哪个门派的?
花莲将那宁家公子的请柬拿出来,珠玑将烟雨楼的请柬拿了出来,那迎接的人接过,看了一遍,笑道:原来是宁公子和烟雨楼的人到了,两位是一起的。
花莲折扇摇了摇,冷冷瞥了他一眼,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这人面色一僵:宁公子说的是,几位里边请。
众人随着他进了大门,只见迎面一块青黑巨石伫立,上边錾刻四字遒劲有力,乃是天地正气。
清酒见罢,笑道:好大四个字。
第61章 天下会武(六)
珠玑在一旁笑道:司命大人这话,颇有深意啊。
清酒摇摇羽扇:是吗?
众人进了山庄之后, 再见的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一些宗门弟子早已到达了名剑山庄, 清酒九人算是落后的了。
众人走到一处游廊时,转口之处见到那门前站立着两人。一个身着云锦长袍的英俊男子, 年纪较轻, 一二十来岁, 背着双手,气质华贵,在迎接来客, 这人便是这名剑山庄的二公子燕翦羽。另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手握长剑,一身黑色劲装, 威武刚猛, 是其手下孟广。
燕翦羽送走几个江湖客,剑眉轻佻, 冷声道:什么出身, 也就敢称宗师, 大哥发出请柬,怎么也不思量思量, 这都请来的是些什么人。他说话声音轻微,然而清酒几个内力精湛, 那男子说话又没个顾忌,因此几人将他的话尽数听在了耳中。
那带路的留了一行人在原地,持着两份请柬, 垂手走到燕翦羽面前,说了几句什么。燕翦羽接过请柬看了几看,低声笑道:待得高人陨落,只叹后继无人了。
那带路的不明,说道:二少爷这话从何说起,武林之中英雄辈出,这一代就拿二少爷来说,天纵之姿,尽得庄主真传,怎说后继无人。
你懂什么。燕翦羽嗤笑一声,问道:除了宁家的和烟雨楼的,那剩下几个是什么人?
那带路的答道:应当是门客侍从罢。
燕翦羽将请柬交还与他,说道:安置在宁清园。
二少爷,好歹有烟雨楼的人,这,宁清园是不是太偏了些
怎么,你的意思是该把主屋让给他们住才行?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还不退下!
是
那带路的回来,便要带着清酒九人前往宁清圆。离开之时,燕翦羽那边来了一路人。领头是一个男人,凤仪俊雅,三四十岁的年纪,面容修整,气度无双,阔步走向那燕翦羽。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二十来岁年纪,长发如墨,雪白里衬,金色长衫。
清酒几人立刻认出,这是先前通天门走在他们前边的那队人。
先前明明走在前边,什么时候落到他们后边去了。
燕翦羽见人过来,向前一拱,语气不咸不淡:教主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那男人将手中请柬朝他一扔,冷眼睨着他,嗓音沉厚:这些虚话就少说了。这样的小把戏也要拿到本座面前秀一秀,是本座太久不入江湖,叫人小瞧了,还是你名剑山庄已能一手遮天,一个不出江湖的小兔崽子也敢到本座面前作妖!
燕翦羽额角上青筋动了动,笑道:晚辈不知,教主怎么这么大火气?
那男人一手背着,昂首冷哼一声:燕悲离呢,他既然敢拿请柬到无月教,就不怕我来,我来了便是客,将客人晾在大门外,这就是你名剑山庄待客之道?多年不见,他是越来越疏忽了。
燕翦羽道:接引宾客是晚辈的职责,与家父无关。
那男人道:如此说来,他不是疏忽,是越来越老糊涂了。
燕翦羽道:你!
清酒几人还未离开,便又看了一出好戏。世传名剑山庄与无月教不合,今日几人是亲眼见识到了。
将无月教晾在一旁,无人去接待,竟也有人有这底气和胆量干出来。
鱼儿一直看着那金衫女人,虽已有一年多未见了,但那张脸她记得分明,那个就是江南赠玉的女人,眼见她与无月教教主在一起,想来就是无月教少主无疑了。鱼儿握着腰间的玉佩,不禁又忆起成王墓中的一幕,斟酌三番,心想:此刻不是还玉道谢的时候,反正天下会武还有一段时候,再另寻机会罢。
鱼儿放下玉佩,再朝那边看时。那女人的目光也扫了过来,她只是打量众人,在几人面容上一掠而过,看向鱼儿时,见鱼儿带着面具,便多看了两眼。
那女人目光带着一股探究,仿佛能剥开全部伪装似的。鱼儿不自觉的忙避开了她的视线。
鱼儿随着众人转身离开时。燕翦羽已被激的是面红耳赤,一副要动手的模样。那无月教教主狂傲睨视,分明是来做客的,到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任轻狂怎么说也是一教之主,怎么为难一个小辈。
任轻狂偏头看去,冷冷道:君临。
九霄山庄的人也到了。鱼儿回头看时,只隐约瞧见那君庄主的身形,一身鸦青长衣,身姿英挺,因离得远了,又有人遮挡,他的面容倒是没怎么看清。
阳春拢在袖子里的手抱着双臂搓了几搓,哆嗦了几下:啧啧!这无月教教主和九霄山庄庄主的气场不得了啊,隔这么远都被那凛凛杀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清酒幽幽道:表面笑的和气,身上的杀气却浓烈的遮掩不住。
珠玑笑眯眯的说:这就是笑里藏刀啊。
清酒眸子敛着兴味,问珠玑道:世人皆传这九霄山庄、无月教势不两立,却没人说清个原委,烟雨楼可知道?
珠玑道:烟雨楼收罗到的也不过是坊间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
清酒羽扇遮着半张面容,露出一双含笑的眸子,瞧了珠玑几眼:我也不追究真假,听着权当解闷。
珠玑十分顺从的应了,开口要将这段传闻说与她听时,手上一扬,习惯的摆出说书的架势,随后察觉,手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笑道:见笑。
说起这三家恩怨,还得从这名剑山庄说起。这名剑山庄上一任庄主云思有一女儿,名为云遮月。
清酒点了点头,说道:一代女侠,略有耳闻。
两个人落在后边,说话声音也不大。鱼儿走在一旁,被两人的话吸引了注意,心生好奇,也侧耳听着。
珠玑说道:云思的大弟子便是如今这名剑山庄的庄主燕悲离。燕悲离与云遮月是师兄妹,可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云思庄主离世,师兄妹不知何故反目,云遮月离开山庄不知所踪,而燕悲离则继承了山庄。
清酒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珠玑笑道:当时燕庄主因此被不少人诟病,猜测云思离世,云遮月离开名剑山庄,都是他一手策划,他做这些目的就是为了弑师夺位。但说到底也只是猜测,真相如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清酒道:你说的倒也没错。
珠玑道:云遮月离开山庄后,其实是在外游历,这期间结识了君临和任轻狂,也就是如今的君庄主和任教主,说起来那时无月教还唤作绝龙教呢
说到此处,清酒秀眉微扬,对于后边的事,已然能猜到几分。果不其然,就听珠玑说道:这两人同时倾慕云遮月,可惜这一颗心如何分作两半?云遮月最终与君临相爱,嫁入九霄山庄,与其完婚。名剑山庄前来相贺,师兄妹相认,情谊甚笃,倒也没像江湖上传的那般反目成仇。一切看似和谐,然而乱就乱在这任轻狂是个痴情种子,痴迷云遮月成疯,不肯罢手,一腔执念牵出了十六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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