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钊想去姑奶奶那儿的原因是她家离著名的风景区罗浮山非常近,他记忆中有漫山遍野的龙眼荔枝,纵横交错的河流池塘,连绵苍郁的群山,简直就是个世外桃源。他想借着社会实践的由头过去玩几天,好好放松一下,顺便也让康家胤放松一下。
罗文龙亲自开车送四个孩子过去。一路上罗子钊十分兴奋,他现在的心情一如七月的晴空,朵朵白云漂浮在蔚蓝的天空之中,轻软又美丽,他的口哨笑声就没断过。
另外三个人跟他差不多,除了康家胤表现得稳重一点,焦兰一和康家骅也一直在大惊小怪地叫着,这俩都是话篓子,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罗文龙逗得不住开怀大笑,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罗文龙对儿子带了个女孩一起去非常意外,难道是他女朋友?他忍不住偷偷打量焦兰一,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孩子,就是头发短了点,听说品学兼优。罗文龙看得十分满意,也惊讶儿子交的朋友竟然都是这么优秀出色的人,近朱者赤,儿子跟康家胤做同桌后,认识的人档次都不一样了,他心里当然高兴,要是女朋友就更好了。
一路上天公作美,赶上了一场阵雨,雨过之后,天边还出现了一道绚丽夺目的彩虹,彩虹之上还有一道浅浅的霓。几个久居都市鲜少见到彩虹的孩子激动得大呼小叫,赶紧掏出手机来拍照录像,乡下之行才刚开始,就遇到这么美的事,大家对这次旅行的期待更高了。
车行两个小时便到了姑奶奶家。广东的农村建筑非常有特色,黛瓦粉墙,屋舍俨然,连绵成片,因为一个村通常都是同宗,以祠堂为中轴,住宅向两边扩张。姑奶奶儿子多,老宅住不下,兄弟几个便在村边重新修改了新房,二层楼的建筑,也是黛瓦粉墙,保留了传统的特色,房子敞亮大气又不失传统。
表叔的房子非常宽敞,多数都是空置的,表叔们多不在家,逢年过节才回来。只有三表叔还在家务农,陪着姑奶奶住在乡下,其余几个表叔都进了城,有开店的,有办厂的,也都在县城或者市里买了房子。留在乡下的三表叔日子过得也不差,他承包了一大片果园和池塘,在家搞种植和养殖,规模不小,年收入至少有几十万。
院子宽敞而干净,表叔打理得很好,种了不少花草,院子边上也有围起来的菜地,大白鹅和五彩的大公鸡在院子里神气地踱步,老母鸡带着一窝毛茸茸的小黄鸡咯咯咯地在花丛下刨食,一只黄色的大橘猫在芭蕉树下的石凳上睡觉,一条大黑狗很快就围在客人们脚边打转,充满了生活气息,几个孩子都觉得新奇欢喜,这真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姑奶奶见到罗子钊笑得合不拢嘴,她年纪比爷爷大,又常年在乡下种地,看起来比爷爷沧桑许多,但精神非常好,也异常地慈祥,一个劲地夸罗子钊和他的朋友,说都长得靓。
罗子钊礼貌地笑:谢谢姑奶奶,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添什么麻烦,就怕你不肯来玩。你们住你二叔家里,他家哪个房间都有空调。姑奶奶领着他们去安顿。
四个表叔家的房子连在一块,围成了一个院子,只在南面缺了口,他们就住在坐北向南的二叔家里,房子早晚都晒不到太阳,只中午晒一段时间,比较凉快。二叔家没人在,整座房子都是空的,姑奶奶隔三岔五帮忙打扫一下,这次知道他们要过来,有三四个人,早就提前打扫擦洗干净了。
房子外观很传统,但是房里的装修跟城里没什么区别,几个孩子很快就适应了,焦兰一还有些遗憾:我还以为能住上电视里那种木雕床,没想到还是席梦思。
焦兰一是女生,自然是单独一个房间,康家胤哥俩住一间,罗子钊独自一间。罗子钊走进自己那间的时候,心想要是他们都不来,也许他就能和康家胤住一个房间了,不过也只是想想,就算住一个房间又能怎样?
罗文龙在外面喊:阿钊,我们要去摘荔枝,你去不去?
罗子钊一听立马兴奋起来:好啊,好啊!走,康家胤,摘荔枝去。
那几个一听说摘荔枝,都赶紧跑出来了。荔枝是广东常见的水果,在s市的路边、公园都是常见的,然而亲手摘荔枝的机会却不多,焦兰一小时候跟爸妈去郊区的果园里摘过荔枝,但这样的机会也很少,康家胤还有过摘荔枝的经历,康家骅就从来没有过了。
三表叔说:你们自己去拿篮子吧。现在荔枝不多了,龙眼和黄皮果多,正是成熟的季节,你们喜欢什么就摘什么。
罗子钊几个赶紧各自提了个篮子,拿了一把剪刀,出发去果园。去果园还是开车去的,因为果园离家有点距离,这种天走路过去非常要人命,幸好有车。
农村的水泥路是铺到家家户户的,就连果园也直通水泥路,他们进了果园,只看见了郁郁葱葱的荔枝树,并没有见到荔枝,三表叔介绍说:荔枝主要是五六月份成熟,晚熟的品种很少,只有挂绿这个品种了。我从增城那边弄了几株四代挂绿过来,活是活了,今年也挂果了,但是结的果子不如增城那边的好,比一般荔枝的口感还是要好一些。就是产量低,非常少,还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罗文龙笑着说:要怎么说是挂绿呢,荔枝中的贵族。你们知道吧,增城有一株老挂绿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以前结出来的果子是专门进贡到皇宫里的,现在还能结果,02年的时候,一粒荔枝还拍到过50多万。02年的五十多万,那得相当于s市的一套房子,一粒荔枝等同于一套房子,啧啧!
几个孩子听了倒吸凉气,这也太夸张了吧。罗子钊说:靠!吃一口就是吃一套房子,也太奢侈了吧,我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吧,不就是粒荔枝吗,又不是什么长生不老药。
三表叔哈哈笑:这吃的就是个身份了。它卖得贵是有原因的,因为它是仅存的一株母树,一年也就结个几十粒,能吃上的都是非富即贵。我们只能吃点二代三代四代的,就这也不便宜,要不是自己种,谁去买那个吃啊。
他们越过一大片荔枝林,在园子中心位置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挂绿,普通的荔枝熟了之后外壳都是红色的,挂绿的红色外壳上有一条明显的绿线,将整个荔枝壳一分为二,是以得名挂绿。
罗子钊说:我看着跟寻常的荔枝也没什么不一样。
三表叔说:摘了尝尝就知道了。他剪了几粒荔枝下来,每人摘了一粒。
大家剥开壳尝了尝,是跟普通的荔枝确实不太一样,不像别的荔枝那样一咬满口汁,口感脆爽可口,十分清甜,有一股别样的清香。
罗文龙说:挂绿确实是荔枝中的珍品。
三表叔说:我本来还打算摘些送去给舅舅吃,龙哥你来了,正好带点回去,我就不去送了。
送什么,留着卖钱吧。罗文龙客气了一番。
三表叔笑着说:卖什么钱,就这么几棵树,本来也没打算卖,都是留着自己吃的。摘吧,摘了荔枝我们去摘龙眼和黄皮果。
罗子钊早就手痒痒了,听说摘,赶紧放下篮子伸手去摘荔枝,康家胤犹豫了片刻,见罗文龙也开始摘了,才伸手去摘更高处的荔枝。焦兰一和康家骅早就沿着树转圈,寻找矮一点可以下手的地方去摘荔枝了。
摘了两棵荔枝树,他们又去摘桂圆,桂圆正好是成熟的季节,满树都是垂挂的黄色小圆球,一嘟噜一嘟噜的,看着相当喜人。黄皮果也正散发着诱人的芳香,这种果子保鲜期比荔枝还短,除了产地,别处的人是极少能吃到的。圆粒黄皮果甜,椭圆状的酸甜,鸡心状的酸,表叔家种的以甜黄皮果为主,又大又圆,扒了皮放进嘴里,清甜多汁,相当美味。
这天上午,他们在果园里一边摘一边吃,过足了摘水果的瘾。他们摘回来的水果,留了小部分自己吃,大部分都让罗文龙带回去了,这是表叔坚持送的,每次罗文龙过来,农家的土特产是少不了的,除了水果,还有土鸡、土鸡蛋等等。罗子钊不好意思看他爸跟鬼子进村似的搜刮表叔家的东西,跑到院子里的芭蕉树下乘凉去了。
院子里有几棵不小的芒果树和龙眼树,树干粗壮,表叔在树上装了两个吊床,是给表弟表妹们玩的,这两天他们正好上市里二叔家玩去了,所以家里就只有他们几个孩子。此刻两张吊床分别被康家骅和焦兰一霸占着,正在纳凉小憩。
康家胤则和罗子钊躺在铺了凉席的面上,虽然是水泥地,因为被树叶的浓阴遮挡着,地面相当清凉,他们很惬意地刷着手机。
姑奶奶端着自己熬好的糖水放在圆石桌上,说:阿钊,你们过来吃糖水了。你两个睡午觉回屋里睡吧,开上空调,地上凉,你们没睡习惯,会感冒。
罗子钊说:才刚吃饱,不用吃。我们觉得很舒服,就睡这儿了,屋里没外面凉快。
正在给罗文龙收拾东西的三表叔说:明天我去买张凉床回来放树下,再买两个吊床回来。平时他也爱在树下纳凉午睡,那凉席就是他的专属。
我看要得。姑奶奶摇着芭蕉扇看了看,笑着说,那我把糖水放这儿吧,你们想吃就吃。
罗文龙终于收拾好车后备箱,叮嘱罗子钊:阿钊,我要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玩,不要太调皮,也不要给姑奶奶和表叔添麻烦,注意安全,不要下池塘洗澡。
知道啦,老豆再见!路上小心!罗子钊坐起来,目送老豆驱车离开。
康家胤也起来打招呼送别。车子走了之后,罗子钊又重新躺了下去,康家胤看看他,也躺下了。
午后的阳光照着浓密的树冠,偶有几点从枝叶的缝隙间筛漏下来,落在了凉席上,并不叫人觉得灼热。知了在树丛中鼓着腹部知了知了地长叫,装点着夏日午后的空寂。
罗子钊被这知了声催得瞌睡连连,他手里的手机突然滑了下来,磕在了下巴上。他吃痛睁开眼,清醒了一点,抓起手机点了ho键,退出视频,看了一眼身旁的康家胤,他还在看军事新闻。罗子钊伸手戳了戳康家胤腋下,咕哝着说:地面有点硬,你去屋里帮我拿个枕头吧。
康家胤扭头看他一眼,将枕在自己脑袋下胳膊拿了出来,放平在席子上:睡这儿。
罗子钊看了一眼,顿时笑眯了眼,抬起脑袋,不客气地枕了上去。康家胤看他睡得舒坦了,自己看手机却不那么方便了,便放下手机,也闭上眼睛睡了。蝉声在耳中回旋,却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催眠曲。
第46章 洗澡
焦兰一睡醒来,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这两人的姿势未免太暧昧了吧,给大人看见了作何感想?她坐起来,拿着手机给地上的两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从石桌上拿了一枚龙眼,朝地上的康家胤扔过去,然后迅速重新躺下假装睡觉。
龙眼落在康家胤胸前,他受惊醒来,看了看四周,见到席子上的龙眼,疑惑地又看了看四周,焦兰一和康家骅都还在睡觉,这龙眼从哪里来的?他睁大眼看着头顶的龙眼树,上头确实挂着一些果子,是它自己掉下来的吗?可那个位置能落到自己身上来?
康家胤听见院子外响起了汽车引擎声,好像有人开车过来了,他赶紧扶起罗子钊的脑袋,将自己发麻的胳膊抽了出来。罗子钊被他这么一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嗯?
康家胤听见这声呓语,脊椎都酥了,他捏着胳膊坐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睡醒了吗?没睡醒继续睡吧。
罗子钊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抹抹嘴角的口水:不睡了。几点了?
康家胤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快四点了,不早了。你表叔好像回来了。
焦兰一若无其事地从吊床上坐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好久没睡这么长时间的午觉了。
说话间,一辆白色的丰田从外面缓缓驶入院子。罗子钊站了起来,看见车停下来,三表叔从车上下来了,前座下来一个中年女人,罗子钊赶紧打招呼:三婶。这是三表叔的老婆三表婶,今天上午过来的时候她没在家,和两个孩子一起去市里了。
呀,阿钊长这么高了呀,欢迎你们来玩。阿豪和阿洁也回来了,让他们陪你们玩。三表婶热情地打招呼,并让自己的子女来陪客人。
车后门开了,下来四个年轻人,小的跟家骅差不多年纪,还有两个跟罗子钊他们差不多大年纪。罗子钊认不全这些人,三表叔给他介绍:这是阿健,我大哥的儿子,他今年刚考完高考,这是二哥的儿子阿强,上高一,阿豪和阿洁是我儿子和女儿,上初二和初一。他们知道你们过来,特意回来陪你们玩。
罗子钊落落大方地和表哥表弟们打招呼:嗨,你们好啊。谢谢你们回来陪我玩,我叫阿钊,这是我朋友康家胤和焦兰一,我们都是高二,马上就高三了,这是康家胤的弟弟康家骅,他上初一,放假上去就初二了。康家骅此刻也从吊床上起来了。
康家胤和焦兰一都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罗子钊小时候虽然和阿健阿强玩过,但到底还是陌生,所以大家都有点拘谨,笑得多说得少。
三表叔说:我买了吊床回来,阿健,你们拿去装起来。
有事做了,就打破了陌生的尴尬,大家将吊床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一起商量着装吊床,很快便熟悉起来。毕竟是年轻人,年纪又差不多大,没什么隔阂。
他们绑好吊床,一起去钓鱼,因为罗子钊晚上想吃鱼。表叔家很多钓竿,这里常有城里人下乡来钓鱼,他备了不少简单的钓竿,足够他们几个用了。
焦兰一已经定好了自己的实践课题,关于农村的教育问题,这里就有几个现成的采访对象,她一边走,一边跟阿健兄妹几个聊天,了解农村的教育情况,比如升学率啦、男女比例问题啦、家长对孩子的教育重视程度啦,等等,这些内容收集起来做个小报告还是很容易的。
焦兰一情绪正常的时候,是个非常热情开朗的女孩,她人又长得漂亮,想不受欢迎都难。阿健和阿强面对美女一开始还有些羞涩,稍微熟悉一点之后,就把羞涩化为了殷勤,跑前跑后的,热情得不行。
此刻他们几个坐在三表叔家的池塘边上,焦兰一看见浮漂动了一下,往上一拉,空的:鱼饵又没了,谁帮我上一下鱼饵。鱼饵是从地里掘出来的蚯蚓,焦兰一最怕的就是软体动物了,不敢摸,鱼钩上饵都是男生们代劳的。
阿健放下自己的钓竿过来:我来吧。
罗子钊反戴着棒子帽,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百无聊赖地坐在小马扎上等待鱼儿上钩,他抬起脚丫子去踩旁边同样穿着人字拖的康家胤的光脚丫:这鱼真狡猾,我就钓了一条,它以后就再也不上钩了,咱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他钓上的那条个头也小,不到半斤的鲈鱼,还是鱼苗呢,又给放回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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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差钱和葛朗台——寻香踪(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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