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来人,丽娜赶紧向他问了一声好,便匆匆的退了出去,实在是单凭他的气势就无法让人久留。
司徒煜脸上挂着笑意看他,进来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虽然有些轻微发福,但他炯炯有神的双目,还是有些威慑。
江董事您说的是哪里话,昨晚崔叔叔刚刚见过我,好好教导了小侄一番,想必他和您说了吧。江董事名叫江秋华,原本是混黑白道的,在年轻那会儿阴差阳错的结识了司徒云,就是司徒煜的父亲,后来因为初期司徒集团上市屡屡受挫,司徒云便诚邀有才有势的江秋华加入,所以说,司徒集团能有今天也确实离不开江秋华。
司徒煜起身,扶江秋华坐到沙发上,并为他到了杯水。
你也不用跟我贫,你知道刚刚的电话有多少是催债的,有多少是媒体的,却唯独没有与你合作的。
司徒煜坐到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听他说。
这个公司是你父亲建立的,其中的艰辛与困难我是见证了的,如今落到这个局面,你有什么打算?
这里有些钱。司徒煜将一个银行卡推到江秋华面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暂时用它来支付工人的工资是没有问题的。这笔钱是罗生和苏煜谈判得来的,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了。
江秋华看着他: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些钱肯定是没问题的,您不用担心,只是小侄希望您能在其他董事那里压一压,给我一些时间。
江秋华收回怀疑的目光,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其他董事那里你暂时不用担心,只要工人不闹起来,那几个老家伙也不敢怎么样,只是集团差的那批零件,你要怎么办?
这种精密零件只是生产的公司比较少,但不代表没有,国外有家公司,我想要接洽一下。
你不要怪我泼你冷水,在这个时候,你想和国外的企业合作那是难比登天,他们巴不得榨干你,除非你让他们看到绝对的利益,可是你有钱吗?江秋华收起银行卡,起身:这个时代是你们的,我们已经老了,在折腾也起不了多大的浪花,但是,年轻人不要抱着试试的心态来赌上自己的身家,要懂得取舍才好。
司徒煜扶着他出了办公室,又上了电梯,一路上他只是听着江秋华说,而内心却依旧如初。
他从未忘记决心继承集团的时候,他想的是什么,他时刻都清楚着什么该舍,什么该得,他转身仰望着耸立的高楼,眼神坚定又高冷,这辈子他没想活的多成功多耀眼,只想守着一人,护他周全!
司徒清,我想见你。
他已经好久不曾做过这么急切的事了,这么控制不住的想见他,司徒煜启动车子狠狠的踩下油门。
第四十七章
太阳已经向西,司徒清迷茫的睁开眼,阳光很柔和,但还是有些刺眼,眨了眨眼睛,他已经好久没弹钢琴了,今天突然兴致所至,就来到这里了。
他望着窗外,不远处是这个城市最大的摩天轮,它坐落在游乐场的中央,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不知不觉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天,他最开心的那天,有乔茹,也有司徒煜
司徒煜是急匆匆赶回来的,气息还有些急促,他看着躺椅上的人,不知那人想起了什么,只是看他的面色逐渐变得柔和,眼神带着向往,而唇角,也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那个真实的他,有喜怒哀乐的司徒清。
而司徒清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渐渐变得暗淡。
这个琴房,是曾经司徒煜为他准备的惊喜。因为他不像别人那样,会很多东西,又那么优秀,只唯独对乐器略懂一二,以前,在他对音乐还有激情的时候,却总是被人嫌弃嘈杂,于是司徒煜便为他建了这个琴房,而他却未来得及感谢
有,有事吗?突然,司徒清神情有些紧张,他瞳孔微缩的盯着前方,不知何时,司徒煜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
看着他渐渐僵直的背脊,司徒煜没说话,默默的走到钢琴前坐下,抬起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游走在琴键间,他垂着眸,不看司徒清,也不看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弹着。
音符温柔的回荡在房间里,司徒清看着那西装革履的人,这首曲子,是他教给司徒煜的第一首钢琴曲,梦中的婚礼,而此时他严肃又认真的样子,好像刺痛了什么,司徒清嗓子有些酸涩。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慢慢消散,司徒煜才起身走到门口,停住,用低沉冷冽的嗓音敲击着司徒清的耳膜:出来!
司徒清身体一僵,他虽然没看到司徒煜的表情,但从他的口气就能听出他的怒火,司徒清犹豫着,那晚痛苦的记忆又在脑海里翻滚,连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闭了眼,虽然不知他为何生气,但应该不会比那再遭了吧!司徒清忍住恐慌,随他下了楼。
司徒煜为他拉开椅子,用眼神示意他坐下,自己则坐到他对面,司徒清小心的看着对面的人,没一会,司徒煜开口:陪我吃饭吧。
诶?司徒清有些惊讶。
吃饭?司徒煜叫他出来只是为了陪他吃饭?他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又要遭殃了,不觉抬手擦了下额头。
他放下防备的样子让司徒煜心下升起了温柔,刚才他只是不知该用什么语气打破他们间的尴尬,努力挤出的两个字,没想到会吓到他,司徒煜盯着那个眼神躲闪的人,虽然自己让他恐惧了,但这似乎并不坏,至少,他听话了。
何嫂露出慈祥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司徒煜有这么温柔的表情,连看着司徒清的眼神都带着开心。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司徒煜是个温柔的人,从司徒清回到这个家开始,司徒煜的目光就总是追着他,甚至在好几个夜晚,她都看见他站在司徒清的门口,默默的站在那里,好久好久,可是这些,司徒清并不知道。
她把目光移到对面那紧张的人身上,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惋惜。
我回来了。
哦张医生回来啦,饭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饭吧。
谢谢何嫂,但是我不饿,我先上楼了。张宇飞看了一眼三人,目光在司徒清身上停留了几秒,才上了楼。
张司徒清有些疑惑的看着楼梯转角,她眼里的哀伤与纠结,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的司徒煜,却是无言的看着他。
司徒煜吃过饭便去了公司,不知是有什么大项目,这两天他都很忙。司徒清一个人来到琴房,坐在司徒煜刚刚坐过的钢琴前,抬手抚上琴键,葱白修长的手指灵活的跳跃开。
还记得他是因为乔茹,才喜欢上弹琴,后来,因为司徒煜才爱上了弹琴。
他说,弹吉他是孤独和忧郁的象征,而你有我陪着,就弹钢琴吧,温润高雅,正是我心中的样子。
他说,这个琴房是只属于你的,家里的任何人都无权进入,你可以放心的练习,不用顾及。
这些过往让司徒清皱起眉头,他抿着唇,那时司徒煜就坐在他身旁,面带微笑的听着他不甚流利的弹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可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会在他的脑海里回放,为什么司徒煜温柔俊逸的脸会那么清晰?
无数个为什么在他的心里升腾盘旋,乱了他的琴音,也乱了他的心。
你现在的钢琴声,无异于扰民。
司徒清收回手,回头,张宇飞正在门口看着他:陪我出去逛逛吧。
第四十八章
董事长,罗先生在办公室等您。
好的。
司徒煜推开门就看见罗生笔直的站在那,正对着他,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董事长,我是来辞职的。
司徒煜接过他手中的辞职信:和我比起来,还是苏煜更适合你,毕竟做我的跟班太委屈你了。
罗生轻弯唇角,但眼底有一瞬间的迷茫:您还不了解苏总吗,被他踢出局的人,就是彻底的出局了,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而已。
从苏煜的宴会上认识你到今天,也是段不短的时间,谢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但有关阿清的事,我不会原谅你,就算是警告吧。
罗生垂下眼睛,司徒煜一直以为他们是在苏煜的酒会上认识的,其实之前他们就已经见过了,第一次,是在苏煜的酒吧,他是前台的服务生;第二次,是在司徒煜的家,他是苏煜的小跟班,但这些似乎没人记得,罗生轻叹,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做别人的配角,记不记得都已不重要了。
对了,顺便告诉苏煜,他对阿清做的事,早晚我会向他讨回来的。
罗生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不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却一直追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一直觉得,没有的东西比已经拥有的,会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幸福,却不知,尝不到的或许是你上辈子种下的苦果。
他一直想不透人们为什么要去羡慕别人的生活,直到这一刻,他孤家寡人的站在街头,才明白,原来,他一直羡慕的东西,叫做陪伴。
突然身后响起一连串的滴滴声,直到他的身旁才停下,苏煜降下车窗,丢出一句:上车!
罗生侧过头,看着那降下的车窗心情很复杂,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见到他满心期待的人,一瞬间,所有的苦涩都变成了委屈,就像一只孤零零的小狗在暴雨中蹒跚,终于遇到了为他撑伞的人。
他仰起头,眼睛蒙上一层酸涩,仿佛越是到窘境就越爱摆高傲的姿态,再望向苏煜,他下颚微抬,挑唇:多谢苏总。
已经好久没有出来吃下午茶了,这种放松的感觉真好。司徒清唇角微微上扬,吸了一大口空气,他确实已经好久没有出来了。
他们选了一处露天的位置,靠近栏杆,坐在这里不但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也可以近观摩天轮,让你有种触手可及的感觉。
张宇飞点了两杯果汁,喝了一口:这里的环境很好,每当我心情低落,我就会来这里,俯视这个城市心里就会平静很多,在我没去美国之前,我经常来这,而且也是这个位子。
司徒清有片刻沉默,然后点点头,这里确实会让人心情平静,会让你忘记焦虑的事,他还记得第一次是许任带他来的,从那以后,只要有时间,许任就会带他来,还有下边的游乐场。
知道我和小煜是怎么认识的吗?张宇飞看着他,问道。
司徒煜从美国回来后,他们就很少有交流,有的只是误会和争吵,他又怎么会和他讲呢,司徒清摇摇头。
看着司徒清清澈的眼神,张宇飞把头转开,手臂撑在栏杆上:我们在美国一起做复健,那时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知我叫什么,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还是两个坐着轮椅的陌生人。说到这里,张宇飞笑了一下,又道:混熟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家世显赫的少爷。
他向来不会掩藏他身上的光芒。
才不是呢。张宇飞反驳:是因为他身边总跟着五六个管家。说罢又笑起来。
张宇飞一头长发,在风中轻飘,几缕飘到额前的被她伸手拂到耳后,她看着远处的眼睛带着些许惆怅,司徒清看着她,此时的张宇飞没了往日的气势,流露出来的只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是否和最近的早出晚归有关,但他知道,此时她需要一个倾听的人。
第四十九章
司徒清喝了口果汁,他不知该不该安慰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弯起唇角缓解这凝固的气氛:虽然我是他哥,但他在美国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包括他那时的状况,现在想来是我不够上心,不过认识了您这个朋友,他在美国应该会过的很开心。
本以为张宇飞会笑着和他说司徒煜在美国的囧事,没想到,她只是淡笑一下:小煜在美国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和他喜欢的人通话视频。她观察着司徒清脸上的表情变化:但对方总是在叮嘱他好好休息后便草草的挂了电话。
司徒清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那轻微的笑意像粘在脸上一样,收都收不起来,那段日子,司徒煜每天都会打来电话,除了嘘寒问暖,还会和他讲在美国发生的有趣的事。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司徒煜对他的感情,但他以为,只要他不回应,司徒煜就会放弃,但许任出现后他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司徒煜就像监视他一样,只要有时间就会不停的打电话,问他和谁在一起,或许是想趁着彼此远离来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从那以后,只要是司徒煜的来电,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挂断,可没想到,这导致了他放弃复健,提前回来。
其实他很辛苦,枪伤让他的右腿差点就废了,所以他要做很多的康复训练,我是看着他如何跌倒了再爬起来,哪怕大汗淋漓,伤痕累累,他都没想过放弃,他说,他一定要站起来,这样就可以走在你的身侧护着你。
听到这儿,司徒清的眼睛已经渐渐模糊了,他甚至能想象到司徒煜脸上阳光又坚定的笑意。
张宇飞始终淡淡的说,语气没有太多起伏,或许她已经看透了,把某个人作为精神支柱来活着,并理解着,接受着:他身上有好多伤,枪伤和刀伤,他向我展示的时候是满满的洒脱和庆幸,他说,幸好这些没有伤到你,不然他一定会杀了那些人,特别是那道从左肩斜过的伤疤,尤为严重。
司徒清一直觉得自己是不祥的,每次司徒煜带上他出去,就总会遇到人来寻仇,虽说这离不开司徒煜的仇家多,可他若是坚持不出去,司徒煜也就不会受伤。
司徒清低下头,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生活是丰富的,至少是有趣的,可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带给司徒煜的只有麻烦。
他吸了下鼻子:张医生想说什么?
张宇飞看他的眼神还是有一丝犹豫的,但还是张口道:我们都一样,没有了父母的庇护,所以我更懂他的辛苦,这半年多,他匆匆上任到稳住集团与外界,已经费了很多心力,可是为了你,他却甘愿花更多的精力去稳住媒体,司徒集团董事长与夫人双双遇难这么爆炸性的新闻,他们却只是草草报道,你就不觉得奇怪?
还有,虽然小煜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还是知道的好,这次公司遭遇的损失也是因为你。
什,什么?司徒清惊愕,他不明白张宇飞的话,什么损失?他努力回想,难道是因为他喝醉的那天?可他只记得那天喝醉了,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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