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辣书屋
首页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 >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竹荪虾滑(39)

>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竹荪虾滑(39)

    朱堇桐四书五经已经读完了,据说还能与他的老师对谈,秦升对此子评价很高,其中可能不乏对少东家的吹捧,但是档案中附带朱堇桐小朋友关于出兵北项所作的一首七绝,虽然诗句尚显稚嫩,不过他在诗里,肯定了作战的积极意义,并且把李显达,和飞将军李广做了一番比较,结论是:差不多。

    朱凌锶顾不上吃饭睡觉,撑不住了就让陈灯化两页符水来喝,这样一连看了三天,选来选去,还是朱堇桐最合适。

    谢靖喜欢聪明的孩子。

    朱凌锶得赶在自己还能办事的时候,把继承人定下来。不然自己一撒手,各方势力掺和进来,选皇帝的事,又要乱上好一阵子。他已经受够了这种无谓的内耗,不愿谢靖到时候再经历一遍。

    卢省从外面回来,一见皇帝就哭。

    他昨日带了厂卫,去刑部要求放人,谢靖铁板一块,死活不肯。卢省好话说尽,威逼利诱,谢靖就是不为所动,叫卢省担心,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倚仗,居然敢这么对自己。

    于是他此番回来,准备探探皇帝的口风,若是皇帝并不知情,他就打算寻个罪名,把谢靖下诏狱。

    皇帝听他哭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谢靖要审他,也没什么。

    没有问题的话,当不怕过堂,再不济,死刑复核总要到皇帝这来的,卢省是掌印太监,到时候总有办法。

    卢省又准备接着哭,忽然发现皇帝,很不对劲。

    他面上一副恍惚的模样,颇有出世离魂之态。

    你来读,朕看不清了,皇帝指了指,陈灯就把明黄色绸卷交到卢省手里,

    卢省一看,字字惊心,再看一下,大恸不已。

    皇上,您这是

    念吧。声音微弱,或不可闻。

    立泾阳王世子朱堇桐为太子,承继大统。用贤使能,保守帝业。着内阁四臣同司礼监,协心辅佐,稳固皇图

    第54章 张榜

    莫冲霄被抓的第三天夜里, 刚睡下没一会儿, 又被叫起来。

    其实第一天,莫冲霄已经把事情交代得七七八八了,后边两天, 不时把他提出来, 问上些零星问题, 一方面是查漏补缺,另一方面, 故意拣夜深困倦时提审, 是谢靖想要试试他,是不是早有准备,提前做好供词。

    谁知莫冲霄竟是一派安然,谢靖在刑部几年, 见过的犯人少说也有千人,吃了廷杖又牵扯进谋害皇帝的大案子, 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 这还是第一个。

    莫冲霄说, 在白云观见到皇帝那次, 确属偶然。后来卢省派人来找他,许诺他进宫之后, 如此这般, 便会有多少好处,也是事实。

    卢省的意图,是要扫清皇帝身边一切对他不利的人物, 这些人里面自然也包括谢靖。至于皇帝修道不朝,乃是意外之举。

    谢靖说,昏星蔽日?

    道人便依着当日和皇帝讲的情形,原样和谢靖又说了一遍。莫冲霄说,朝中有人和皇帝犯冲是假,天象却是真的。

    谢靖眉头轻轻下压,瞅了一眼莫冲霄,道士心头,突地一跳,知道谢靖这是对他起了疑心。

    若换做其他人,便要接着问他,那昏星蔽日之象,究竟作何解,可谢靖不问,是不愿由着道士的意思,把话说下去。

    莫冲霄心里,好不委屈,他手里攥着几份天机,如今见了这煞星,好心好意,想要提点几句,偏偏他还不领情。

    也罢,他在心中叹道,是我多事,去管你这红尘俗务。算着日子,就这一两天,谢靖也该得到消息了。

    谢靖又仔细问了他符水之事,莫冲霄指天誓日,说符水对皇帝的身体,并无害处,只是让他睡得多些。我乃修道之人,若害了真龙,是要折损修为的,谢靖就笑了。

    道长身为世外高人,却也肯为了区区阿堵物,放下身段,干些助纣为虐的事,真叫谢靖佩服。

    莫冲霄被他挖苦,也不动怒,谢大人是救世之人,贫道也渡得一个是一个,只是有些事,你我左右不得。

    谢靖知道这道士又要说些命中注定之论,就问,道长可有替自己算一卦?

    他这话只当莫冲霄是猫儿爪子底下的老鼠,性命全凭他人高兴。道士也知道,自己的罪名,可大可小,幸好他还有一道,保命的灵符。

    谢大人,贫道还有一事,想跟您一个人说。

    谢靖审完莫冲霄,已经是日上三竿,四天来他在刑部,几乎是不眠不休。饭都是草草吃了几口,半天也顾不上喝一口水,与刑部几位郎官一道,对莫冲霄的口供。

    老家人送了衣包过来,抽空换了一身,胡子都冒出来,也懒得分神去管。他大半年不面圣,胡子也没以前刮得勤,倒叫刑部那些郎官们,颇有些看不习惯。

    莫冲霄最后说的那一条,叫谢靖心中,吃惊不已,正踌躇中,忽然听人来报,说宫中来人,请内阁诸人赶紧去乾清宫。

    谢靖心里就咯噔一声。

    他赶紧喊住来人,问宫里出了何事。

    传话的太监自然认得他,先说了句,小的也不清楚,又凑近了些,虽是小道,也不能瞒着谢大人,听说是皇上病重。

    他心中一紧,跟着便往下坠,来不及细想,脑子里乱得厉害。

    等他赶到内阁,张洮与罗维敏先进宫去了,何烨还在等他,他一见何烨,问,是皇上?何烨点点头,又说,咱们也走吧,谢靖欲言又止,紧踱几步,说,皇上不让我入内廷。

    嗳,何烨跺脚叹道,你怎么这时候犯糊涂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抓着谢靖的胳膊,抬脚就走。

    当日卢省去他家宣旨,弄得沸沸扬扬,满朝文武都是知道的,何烨不可能没听说过,如今却丝毫不把皇帝不许谢靖入内廷的谕令当回事。

    谢靖忽然想起什么,何老,稍等片刻,我这胡子

    何烨瞪了他一眼。

    何烨本人,不爱说话,又生了个惊才绝艳的儿子,于是老子名声还不如儿子的响。

    何弦去了之后,虽然不说,但在他心里,是把与何弦年纪相近,又与何弦交好的谢靖,几乎是当做儿子看,暗中襄助不少。

    可有一件事,叫他很是不解,谢靖已过而立之年,为何还不留胡子?

    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是一把潇洒飘逸的大胡子,男人么,就是得有胡子,才当得美髯公。须知保养一把大胡子,也是很花费时间精力和金钱的,可不要小看几根胡子,这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偏偏只有谢靖,不知道审美哪里搭错线,明明已经入阁了,还成天把下巴弄得光溜溜的,活像个愣头青。

    何烨平时不说,其实心里,很看不惯他这幅没有官威的模样,眼看谢靖还要刮胡子,手上一使劲,把他带出了门。

    到了乾清宫,带路的太监不去正殿,只往东殿走,谢靖便问,皇上怎么住在偏殿?那太监就说,谢大人有所不知,皇上五年前就搬来东殿了。谢靖听了,好生奇怪。

    一进殿中,便有一股烧纸化灰的气味,被热气蒸腾出来。张洮他们立在皇帝窗前,等太医诊治,一见谢靖,满屋众人,全都喜出望外。

    九升,皇上刚才还在找你呢。罗维敏低声说。

    臣有事来迟,请皇上恕罪,谢靖说了这一句,才抬眼看龙床上的人,这一看之下,心中惊惧,非同小可。

    他上一次见到正值盛年,却如此毫无生气的人,便是先帝。

    如今皇帝,居然比先帝那时候,也好不了多少。

    一思及此,他气息便有些乱。

    少顷,太医们起身,向阁臣们行礼,便要汇报皇帝的病情。

    龙床上的皇帝忽然翻动两下,口唇微动,仔细一听,是在叫谢卿。

    众人便都拿眼催他。

    谢靖赶紧迎过去,皇上,臣在。

    皇帝仿佛充耳不闻,仍是不停叫着。

    太医就在一旁说,谢大人,您动静大点儿,皇上现在耳朵和眼睛都不大好。

    仿佛是有人当胸一捶,谢靖胸口一痛,跪倒在地,也顾不得体面,赶紧膝行两步,靠近床边。

    皇上,皇上,谢靖喊了两声,皇帝的头便往这边偏,臣在,又说,谢靖来了。

    似乎是听见他说的,皇帝向床边伸了胳膊,谢靖便又往前,凑了一些。皇帝的手,堪堪碰到他的脸。

    他在谢靖脸上,轻轻摸了两下。

    手指忽然停了。

    皇帝的指节蜷起来,迟迟疑疑,缩了回去。

    他胸口忽然开始起伏,陈灯上前帮他顺气,过了一会儿,皇帝才说,

    谢卿没有胡子。

    虽已经气力不济,他这话却说得极用力,让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就扁着嘴,微微撅起来,仿佛是受了欺负的孩童,也不说人家哄他瞒他,只一个人生闷气,垂着的眼皮下边,流出两道泪痕。

    陈灯拿丝帕帮他擦泪,皇帝默默流了一阵眼泪,渐渐又喘不上气,脸上憋得发紫,太医见状,赶紧上来施针。

    谢靖站起来冲了出去。张洮心想,皇帝居然已经这般不清醒了,看来真的很严重,何烨却想到谢靖临进宫前,非要刮胡子这一道,心中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谢靖便回来,何烨见了他,叹息一声。其余诸人,虽心里和何烨一样吃惊,却也都没说什么。

    这须臾之间,谢靖又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胡子,刮了个干净,下巴上边,还挂着三道血痕,看着怪吓人的。

    这边皇帝施了针,昏睡过去,谢靖立在一旁,神思恍惚。张洮等人,也懒得叫他,自去别室,听太医说皇帝的病情。

    院判说,倘若一年前,按太医院的法子,收敛心神,好生休养,也不会弄成这样。

    那道士的符水,虽则无毒,到底消耗精神,用了一日,便要拿两日功夫去补,皇帝身体底子已经没多少本钱,自然很快就捉襟见肘。

    张洮便问,那该怎么办?

    院判说,太医院这边,能用的法子几乎都用完了,从前倒有一个喜欢兵行险着的,要是他在,或许能试试。

    知道皇帝病重,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着人。

    便都有些一筹莫展。

    此时忽然有人说,不如张榜求医?

    众人都想不到,这话居然是从一向少言寡语、又谨慎小心的何烨嘴里说出来的。

    张榜求医这种事,虽然戏文话本中常见,但操作起来,比较困难,所以实际上并不多。

    一般到了张榜求医的阶段,几乎是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了,治好的机会远远小于治死的几率,比较珍惜生命的大夫通常不愿来。

    有那种特别艺高人胆大的,揭了皇榜,也不是说就能马上给皇帝看病。还有资格审查,看家庭情况,往上数七代不能有反贼。还看学术背景,工作经历,过往实绩,只有名气特别大,能力特别突出,运道特别强的人,才能通过。

    但是这样的大夫,通常不用到张榜阶段,太医院就知道了,然后就被消化吸收成为太医的一份子,比如正德年间的李时珍。

    所以张榜求医,是要在茫茫大海之中,找一颗漏网的明珠。

    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万般无奈之下,京城各个城门,连夜贴上了皇榜,又用驿马发至各府道,只说进宫为皇族治病,又许了赏金若干,愿意的话,还能留在太医院任职。

    谢靖对内阁其他人的这个主意,不置可否,他从入宫那天起就一直守在皇帝床边,轻易不说一句话。

    皇榜贴了出去,内阁和太医院,并未抱太多期待。

    没想到只过了七天,就有人揭了下来。

    第55章 红丸

    揭榜的这位, 也不是生面孔, 正是一年多前,被卢省挟私报复、从鹤年堂连夜出逃的李亭芝。

    因为是老熟人,自然省掉了很多程序, 太医院院判见了他, 不由得松了口气。

    之前他说兵行险着的奇才, 指的就是这一位。李亭芝的父亲幼时在荆州府跟随师傅学医,是院判的小师弟。

    后来师傅故去, 徒弟们境况各异, 失了联络,等到院判发达了之后,回头去找当年的师兄弟们,才得知小师弟已经不在了。

    因他是蕲州人, 院判便托人去蕲州寻访,得知小师弟留下一个遗腹子, 长到七、八岁, 在家乡的药铺中, 给人当学徒。

    院判此时还不是院判, 只是太医院里一个六品太医,他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假, 离开京城, 跋山涉水,到长江边上的小镇,找到了李亭芝。

    他在药铺的后院里, 见到了正在推药碾子的李亭芝。小男孩没爹没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瘦得像只猴。没上过几天学,连官话都不会说。

    因为有牙牌印信,药铺主人见自己店里来了这样了不得的大人物,赶紧上好茶伺候,问到什么便知无不言。

    他说李亭芝,认药记方,比别的伙计都要快,干活也麻利,做完手头的事,就立在大夫身边,看他问诊治病。

    当然,他没说李亭芝因为放下别的伙计交代的活儿,跑去看治病,经常被大一些的伙计胖揍的事儿。

    于是太医大人,给了药铺主人十两银子,感谢他对李亭芝的栽培。便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当个挂名的医学生。他闲暇时候,喜欢游历山川,搜罗药方,采集药材。后来大些,就让他管着生药库。

    李亭芝翻看历代医书,对里边的药方颇有兴趣,还喜欢改良,不是改剂量,就是变动其中几味药材,因他没什么出诊经验,所以很少得到尝试,也没法验看效果。

    不过院判却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天分高绝的小师弟的影子,李亭芝改过的方子,确有可取之处,但是太医院平时服务的对象,都不是一般人,还是以稳为主,不好拿来练手。

    李亭芝这一年多,因害怕被卢省惦记,本准备逃回南方老家,不想路过济南府时,被一家药铺收留,掌柜还想把闺女许配给他。他想着大隐隐于市,便留了下来。

    前几天他去城外,找一种只在冬日峭壁上出现、拿来做药引的硝霜,出历山门时,看到了皇榜。

    他在宫里待过,知道所谓皇族究竟有几个人,祁王就藩,公主远嫁,皇后去世,都是下旨昭告天下了的,那么现在病重的,极有可能就是皇帝。

    之前卢省来找他,他不肯去,是看不惯这阉人颐指气使,又想有院判在,也不一定非要自己,如今见了这榜,心中一沉。

    恋耽美


同类推荐: 顶级暴徒被前男友他爸强肏(NP,重口,高H)孽缠:被前男友他爸囚禁强肏(NP,高H)重生国民女神:冷少宠妻宠上天独占帝心:后位,我要了医品太子妃金玉满堂(古言女尊NP)乱七八糟的短篇集( 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