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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竹荪虾滑(25)

    谢臻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两样,都可通刑狱而致之,又说,若要把钱粮人事武备,通通一把抓住盘算,却是宰辅之职。

    霍砚不服气,如何我不能做宰辅。

    他这话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了,没想到谢臻的更厉害。

    你性子太过刚直,还是好好严刑断案吧,宰辅的活儿,是我五叔那种人干的。

    谢臻这话,一来得罪了霍砚,明里说他刚直,暗里其实说他不知转圜。

    二来,谢靖虽是天子近臣,有些人望,却不曾入阁,只是个四品,这样说,把排在他前面的徐程潘彬何烨等人置于何地?

    三来,又仿佛说谢靖为人并不刚直,倒似有些滑头。他这话一出口,霍砚连连皱眉。

    朱凌锶心里,却是你对你对你说得对,他眼里自来只有谢靖是唯一真正的人物,别的人自然怎么都比不上,如今更是这样。

    谢臻得了皇帝声援,更口无遮拦,你若做好了这一样,待人人称你一句霍青天,便能名垂青史了。

    霍砚性子板正,听谢臻说到名垂青史,便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于是负气闭嘴。

    谢臻见霍砚生气,也不恼,就去和朱凌锶拉家常,他今年只得十九岁,比皇帝小半个月,初初入京,会试殿试,翰林文华,从来都镇定自若,没有怕过什么。

    眼下和皇帝说话,也是侃侃而谈,虽是皇帝待人亲和,可霍砚就有些拘谨。他们来之前,礼部潘彬还叮嘱他们劝说皇帝早日大婚,如今这事已被谢臻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五叔过年回家,我爹虽不说,却是高兴得很,谢臻便说了些吉安过年的风俗,朱凌锶却想,他原来是回家了,又一想,谢靖入朝为官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回家。

    后明的朝臣,冬至三日,元旦五日,元宵十日,虽然都在冬天,却并不够谢靖到吉安打个来回。

    他知道一点谢靖的消息,心里舒服不少,谢臻见他喜欢,又说,五叔冬至是在钱塘过的,特地带了些那边的糖渍核桃仁回来。

    朱凌锶神情一顿,他去岁冬至吃饺子,还想着谢靖在哪儿,那时奏报停了,瞧不出地方,原来是在钱塘。

    或许是办差途经呢,倒也不奇怪,他想。

    这时候,一个穿着浅红半臂,鹅黄裙子的女子,端了点心进来,又为三人添了茶,做完这些,就立在一旁。

    霍砚目不斜视,谢臻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这女子身材单薄,容貌只能说清秀,却姿态袅娜,穿的服色不像宫人。

    朱凌锶心里,老大不自在。

    自年节见过之后,尚妙蝉不知为何,常在宫中,一月总有三两次,进他书房里送东西。

    问卢省,他便说,妙蝉姑娘自己要来,皇上若不乐意,臣就把她赶出宫去。

    她身世堪怜,皇帝不愿卢省对她太厉害,只叫他婉言谢了就是,没想到今日她又来,还叫谢臻看见。

    谢靖虽不给皇帝写信,可这一个亲侄,还是挺看重的,谢臻说过,五叔知道自己入选了庶吉士,来信大大夸奖一番。

    如今谢臻看到了,搞不好会告诉谢靖,朱凌锶便有些心虚。

    他心里不痛快,见她不走,又是一急,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谢臻闻言,吃了一惊,尚妙蝉一点喜色,须臾散尽,面孔苍白,唇瓣抖了几下,说了句,遵旨,礼也未全,逃一般退出去。

    朱凌锶心中,便又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他现在,自顾不暇,只盼着谢臻,早早忘了这桩事就好。

    那天两人走后,皇帝想着谢臻说,谢靖去年冬至,是在钱塘一地,他给自己说,恐是公务途经,谢靖离京近一年,所办的案子,大半在南方,路过钱塘,也不稀奇。

    只是虽这么想,却把谢靖发来的奏报,又从小格中拿了出来。

    往前数一个月,除却公务,谢靖在奏报中写了,扬州上巳的繁盛景象,虽只寥寥数语,落笔尽在民生,却不无烟花三月,名不虚传的意思。

    却不知他是从哪儿去扬州的。

    朱凌锶又叫卢省把地图拿出来,看看周围市镇,之前两份奏报,四月说到苏州的案子,二月初是在湖州,此地盛产丝绸,向来富庶,谢靖自然会考察一番。

    只有二月中是空着的,朝廷下去的御史巡按,不比京官日常点卯,自然逍遥许多,谢靖一时没了消息,也是正常。

    朱凌锶指着钱塘一地,问,你说他在那儿,是不是为了花朝那日,与祁王一道?

    卢省心里,觉得皇帝这般琢磨,着实吃力不讨好,不肯下旨召他回京,偏又指着地图探他行迹,有简单法子不用,又是何苦。

    嘴里又只有说,谢大人在江南一带,查访民情,钱塘自古繁华,去几次也使得。

    这话虽没什么用,到底叫皇帝挑不出错儿来,朱凌锶点点头,依旧把那些奏报放回格子了。

    晚间回了乾清宫,吃完饭,却还是放不下,问卢省,去年中秋,谢靖是在哪儿?

    卢省答得快,皇上忘了,七月初,谢大人到了景德镇,清查官窑账目,过了一个多月,到九月才有信儿来,后来才知道,是驿站出了差错,给耽搁了,写的时候却在宜兴。

    宜兴,可不就挨着钱塘么。

    朱凌锶此时,如雷声入耳,轰轰隆隆,他去年那时候,光顾着看谢靖奏报里说了什么,却没去猜他没写的那些事,究竟又是怎样的。

    一想到谢靖当日离了他,便直奔江南,还跑去钱塘和祁王过中秋,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样。

    卢省看他脸色,心知不好,赶忙说,皇上,此事也不尽然,谢大人多风雅一个人,在哪儿不是,不至于非要去钱塘赏月。

    朱凌锶只听得自己重重喘气,他颓然倒在榻上,木了一会儿,忽然说,问周斟,他该知道。

    谢靖既然会给谢臻写信,恐怕和周斟也有往来。

    就算和祁王交好,会避着徐程,也不会介意周斟。

    卢省见他这样,知道一沾谢靖的事,皇帝就折腾个没完,今天再这么下去,就别想睡觉了,明日虽然不临朝,但也不能这么着,便说,

    皇上,天色已晚,周大人该睡了。

    朱凌锶一问,才知道已经是子时,心知不好再打搅臣下,被卢省好说歹说,劝上了床。

    第二日一早,周斟不用上朝,便打算和徐蕙妍上街逛逛,他夫妻二人,周斟陪着徐蕙妍梳妆打扮,只画了个眉毛,便过了半个时辰,着实好一顿腻歪。

    早饭吃的是碧粳米粥,丫鬟把第一碗给周斟,他吹凉了,递给徐蕙妍,夫人请用,正你侬我侬,忽然接到宫里的旨意,可怜周侍郎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去乾清宫见驾。

    朱凌锶昨夜虽被卢省哄着睡了,心里却一直窝着火,半夜身上开始发热,一早卢省说宣太医,皇帝不依,仍是要找周斟,人一来,就问,

    上年中秋,谢靖在哪里,子知可知道?

    周斟先是皱眉,卢省便说,周大人,这可就难说了,对不,用力眨着眼睛,就希望周斟说不记得了,皇帝也就没法追究。

    周斟却一拍大腿,臣记得这回事,心下又把自己,赞了一遍,朗声念到:提壶月下寻灵隐,足踏波心越九桥。

    这里说的是谢九升他喝醉了,差点把水面当地给踩进去,周斟虽然觉得谢靖这诗写得不怎么样,不过很有趣,打算放在自己的年度诗选里面。

    他讲得兴高采烈,没注意到皇帝已经变了脸色,朱凌锶咬着牙问,这是

    其实诗里的灵隐,已经很明白了,周侍郎觉得既然皇帝需要提示,不顾卢公公的拼命暗示,大声答道,

    钱塘。

    卢省:完蛋了。

    周斟为了显示自己记性很好,特地说,九升去了南边,最爱钱塘,去岁冬至,今年春天,各又去了一次。

    朱凌锶脸上,渐渐浮起一个笑容,周斟瞧着,却有一股迷之破碎的观感。

    如此看来,那钱塘刑狱,倒有不少可以查的地方。

    皇帝这话一说,周斟感觉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想不到一向优容的皇帝,居然也会这么阴恻恻地说话。

    这意思,是说浙江巡抚还是浙直总督要倒霉了?还是浙江布政使,或者杭州知府?

    他脑子转得飞快,朱凌锶一晃神,也想明白了,知道自己说错话,赶紧补救,

    子知不必在意,是朕失言了,周斟还好,若给别的有心人听去,恐怕要大做文章。

    等周斟走了,卢省赶紧去扶皇帝,朱凌锶倒在榻上,手脚一点力气也无。喉间肿痛,血流一跳一跳,烧得脸和脖子都红了。

    卢省一看无法,只得去请御医。

    第37章 移所

    只要沾上谢靖, 就没什么好事, 内廷总管卢公公,把千里之外的谢大人,在心里骂了百遍都不止。

    皇帝自召见周斟之后, 就喉头肿痛, 叫太医来开出药方, 等到煎完了药,皇帝已经是咽一口水都疼痛难忍。

    朱凌锶强忍着吃了药, 饭却是万万不肯吃的, 粥也不愿喝,可把卢省急坏了。

    就这样还没完,皇帝不去歇着,反而哑了嗓子, 用手比划着说要换地方睡觉,从正殿移了出来。

    西边是谢靖常去的, 以往天色一晚锁了宫门, 他就在那儿歇下, 朱凌锶自然也不会去, 就移到了东边偏殿,又让人把正殿锁上, 他捂着脖子, 气喘吁吁,这才安了心。

    他想到谢靖只当是在这里受了辱没,便一意往祁王下处投去, 心之所向,可见一斑。要说一句真真感天动地,手却气得发抖。

    其实这倒有些冤枉,谢靖到了南边,先去的是景德镇,临近中秋,事情完了,祁王得知他离了京城,便叫人送信来请。

    他信里边把西湖风光,说得十分诱人,谢靖原本就十分向往,左右无事,就骑马去了。后来冬至,确是因为回家顺路,他在江南的老友,只得祁王一个,路过才去看望。

    花朝节时,祁王也确实请了,谢靖因为公务,没赶上日子,想着之后便要去西南,三两年不得见,告辞加上赔罪,才又去了一次。

    朱凌镜有心打听谢靖所来何故,他知道谢靖与皇帝一向相得,谢靖殚精竭虑,皇帝又无所不依,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事会叫谢靖离了皇帝身边。

    提及此事,谢靖容色凝重,久之,叹息一声。

    朱凌镜便知一定是和皇帝有关,他长于宫闱,自然不信寻宝访仙之说。

    不过,不管何故,他总是庆幸的,不然谢靖也不会到来此见他。

    谢靖离京,先时是大乱之下,难以自处。事关皇帝脸面,他那悖德之行,既不能求刑于恩师,也不能昭之于众。

    就连皇帝,也要当做没事发生一般,给他加了官派了差,一入冬便又问他,肯不肯回京。

    皇帝批复的话,似乎也带着语气,神情姿态,都历历在目,仿佛是才写好,吹一吹墨迹,再向自己递过来,清澈温润的眸子,几分期许夹杂不安,谢卿,你看

    他脑袋就要炸开,用足了力气甩了几道,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只有一样,若离京前,先把卢省那阉贼杀了就好了。留他在皇帝身边,迟早坏事,谢靖便把这事记在心里,想着要和徐程提一提。

    卢公公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谢大人的眼中钉,好说歹说,把皇帝劝说着睡了,便去王太嫔宫里。

    他去时尚妙蝉正在太嫔面前服侍,眼睛却红红的,见卢省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她弯腰半蹲在那里,卢省也不出手搀扶,却说,

    姑娘,你好大的排场。

    尚妙蝉心中一悸,拼命摇头,哽咽着说,是是皇上让我别去了

    王太嫔也说,是啊,卢公公,若皇上无意,咱们也无可奈何。

    她一生虽是随波逐流,却因为护主有功,晚景还算光鲜。却见过不少事,尚妙蝉这种家世人才,做皇后是大大的不够,若是真叫她起了这个心,事情又不成,那真是断了她的活路。

    她若不进宫,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亲,上边两个庶姐,一个与人做妾,怀着孩子就不明不白死掉了,便猜是主母动了手脚,却没人替她讨个公道。

    还有一个,嫁到五城兵马司的一个小吏家中,日夜被婆母磋磨不说,经常还要挨打,她男人虽然在上司面前不得眼,欺负女人倒有一套。尚妙蝉的庶姐回娘家来,解开头发叫她看被拔秃的头皮,叫她胆战心惊。

    王太嫔想到的,是让她进宫做个低品级的嫔妃就行,皇帝性子是一等一的好,自然不会苛待她,就算日后有了皇后,以尚妙蝉这般谨小慎微委曲求全的功夫,也不会招贵人忌惮。

    卢省冷笑一声,若是轻飘就成事了,还要她做什么。

    尚妙蝉早已跪到地上,身子如秋叶一般瑟缩,卢省每说一个字,她就抖个不停。

    民女恐恐难

    卢省向前一步,抬脚就要踢,想了想收住了。

    我只当你是有志气的,谁知也是任人捏圆搓扁之辈,好心好意把你从泥堆里挑出来,你还非得回那泥里去。

    尚妙蝉的眼泪,不听使唤啪塔啪塔掉在地砖上,卢省之前,许了她许多好处,不仅她飞上高枝,母亲在家能受父亲厚待,主母也不能奈何,就是横死的姐姐,还有挨打的姐姐,均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她素来长于刺绣,自半年前卢省说过之后,更是见天一亮,就开始绣兰草,眼睛都睁不开了,几根手指全被扎得肿起来。可是皇帝不喜欢,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净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卢省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一点小事,就啼哭不休,若日后你真入主中宫,难道也要靠这哭哭啼啼,来为皇上分忧吗?

    尚妙蝉犹自难过,王太嫔面上已经浮起喜色,卢省这话,似是还未放弃尚妙蝉。

    蝉姑娘别再哭了,快起来,卢公公他也是语重心长,严厉了些,可都是为着你好,说着把尚妙蝉扶起来,只见她一双杏眼,泪水盈盈,倒也有些动人之处。

    卢省语气,就又放轻了些,

    皇上就算是训斥,可这口气,不是比你那姐夫要体贴得多?卢省循循善诱,心中说着皇上恕臣不敬之罪,忍着恶心把皇帝和五城兵马司没品级的小吏作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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