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为不作答,而是笑着对慕容器道,殿下可用过朝食?
被严无为这么一问慕容器也闹了个大红脸,又没那胆量在严无为面前撒谎,或者说她不愿意在严无为面前撒谎,只得抿着唇红着眼睛摇了下头,怕严无为担心,跟着又点了下头。严无为见状心下了解,辛苦殿下了,方华。
属下在。
给殿下备饭吧。
方华看了眼慕容器,轻皱了下眉,还是道,嗨。说完便出去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慕容器与严无为两个人。
听了严无为的话,慕容器的脸又红上了些许,面上又显出几分懊恼的神色来,她哪好意思让严无为这般操心她呢?说到底还是她连累了严无为才是,昨日她被方华那么一吼,也回了魂,跌跌撞撞跑回了驿站,告诉护卫们严无为在东大街遇刺的事后便急火攻心,双眼一黑,便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距天亮也不过一个时辰了。她心里又急又怕,恨不得马上赶到严无为面前去守着对方,看对方伤势如何,她昏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心里一直很乱,又怕,还做了个梦,梦里不断放映着严无为在她身前倒下的那一场景,反反复复不得安生,醒了后又不知道严无为是个什么情形,惶惶不可终日,竟是下了床要去寻严无为,好在随行的官员听闻后赶来劝慰她说严无为并无大碍,现下已在医馆中救治。
她听了这话心宽了些,却也不敢就此放心了,立马就差了人驱车赶来了严无为下榻之地,进了医馆后听到严无为还在睡,便也不打扰,只是守在严无为房前,一守就守几个时辰,直到快晌午时严无为醒来方华喂了她药后她才让方华进去通传的,这般算来,她确实是没有时间去用饭的。
可她又不想让严无为担心,更不想离开严无为的视线,便糯声商量道,先、先生我可以在这儿用饭吗?
严无为看着慕容器那双红了的眼睛,心里一软,到底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昨日情形那般凶险,她一个大人都被吓到了,何况还是个孩子呢?
便宽慰道,殿下若是不嫌,自然是可以的。这殿下放心,臣咳咳臣不会有事的。
慕容器的样子有些软弱,先生,他们还会来吗?她想想便觉得有些后怕,又道,我们还是归国吧!这里、这里不安生,那楚王昨日还、还那般说您回了王都有姑姑在,就、就不怕了!
听了这话严无为苍白着一张脸笑了下,病若西子,更是美上了三分,看得慕容器眼睛都直了她却还不自知,安慰慕容器道,殿下放心,臣不会让殿下受伤的
可可可是,慕容器听了这话,急声道,可是您受伤了!我、我也会担心啊她说完这话便有些心虚了,好像心里有鬼似的,生怕这话被严无为给曲解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想让严无为曲解了,她还小,自然想不到那么多,便不想了。顿了顿,又补充道,姑姑要是知道了,会罚我的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也不怕慕容器胆小,实在是慕容壡太过霸道,来楚国之前慕容壡知道一同去的还有慕容器,当着严无为的面她倒是没说什么,等严无为一回府她就立马差人把她这侄女叫进了宫耳面提首的好一顿说道,话里话外都让她在外自个规矩点,都是一国储君了,再懂点事,别给严无为惹麻烦,不然回来了少不了一顿收拾的,慕容器心里还是怕她姑姑慕容壡的,小时候她就听她父亲讲过不少关于姑姑的往事,说得最多的就是姑姑小时候就在王都横行霸道的那些年,亏得不是个王子,不然先王气都要被她气死了。
严无为后来也知道临行前慕容壡禁告她侄女的事,严无为当时还笑慕容壡道,论起惹事生非的本事,整个王都恐就你最行了。
听得慕容壡俏脸一黑,那天晚上狠狠地折腾了一番严无为,非要在严无为那问个究竟,她到底是怎么个惹事生非了?最后还是严无为服了软,在慕容壡身子低下泪眼朦胧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无为下回不敢了。
哼!
听了慕容器的话后严无为面色柔上了三分,温言道,殿下怕王上?
慕容器缩了缩脖子,点点头,怕
王上待殿下不好?她家玄世脾气是不大好,看来回去她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像什么话?隔着个楚国都还能把慕容器吓成这样的
慕容器却摇头道,不是的她有些犹豫,可抬头见着了严无为那带有鼓励的眼睛后她鼓起勇气道,我怕、怕姑姑失望
殿下怕将来不能做一个好王?
慕容器点点头,咬着手指道,我、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当王她似困惑道,姑姑为何要立我为太子呢?明明当年那些宗族里的人见了她都直摇头的,说她不适合当王,为什么偏偏只有姑姑信她,要立她呢?
为什么呢?
严无为一怔,没想到慕容器还在纠结于这个问题,便试探道,殿下何出此言?
姑姑还未成婚,等姑姑成了婚,有了孩子,立姑姑的孩子不是更好吗?为什么非要立我呢?
若王上不成婚呢?
慕容器想了一下,那还有凡叔叔们,他们有爵位在身,又是男子,立他们为储君终归是比我要好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宗族里的人都说我不能做王的
严无为叹了口气,殿下便是这样想的吗?女子不能做王?那王上不也是女子吗?
慕容器眨眨眼,不解道,可姑姑不一样
都是一样的。严无为轻声道,都是人,哪有什么男子做得女子就做不得的事呢?王上也好,殿下也罢,您们为王为君,便像是一盏园灯,照亮了些许黑暗,一路前向不止,为大秦,也为这天下间所有女子殿下记着吧:这世间有太多不公,生在王室是幸也是不幸,王上懂这道理,也知道自个儿要的是什么。
王上立你为储,其中道理殿下现下不懂没关系,也许大上了些许便会懂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慕容器听得入了神,忽的又想起了当日外公说她不配看书只配做女红的事,对着今日严无为的一番话,心里好像一下懂了什么,但又好像不懂的更多了,不过她听明白了,姑姑立她为储,自有一番道理,她现下也许不明白,但就像严无为说的那样,等她大上些许了也许就懂了。
可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长大了,就能带先生骑马,就能与先生一道论事了,也能懂很多道理了也就是在那一刻里,慕容器迫不及待的想要长大了。
只是她还太年少,不知长大后的愁,等尝过了苦头后想再回儿时时,却再也不能够了。
第31章 30
只是她还太年少, 不知长大后的愁, 等尝过了苦头后想再回儿时时,却再也不能够了。
慕容器讨厌楚王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那日面见楚王她就怼回去的, 再加上后来楚王扬言要娶严无为,慕容器就更是见不得楚王了,连带着也见不惯楚国人, 所以当慕容器听到楚王与楚相张睢要来探望严无为的时候慕容器的脸色就一直没好过,要不是严无为提前安抚了她好一阵的,方华还真担心以慕容器的那脾气会不会扑上去把楚王咬上几口的?
比起慕容器的情绪外泄,严无为就显得内敛多了, 与楚王还有楚相张睢见面的时候严无为很是淡然,绝口不再提与楚国同盟的事, 也不提自己遇刺的事,只是与那楚王和张睢聊两国的风土人情, 楚王也乐得其成,与严无为说了不少的话, 时不时还话里话外夸着严无为,听得慕容器在一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严无为倒是在床上坐的住, 面色温和同楚王客套着,未了的时候楚王道,说起来孤还不知道严相芳龄几许呢。
慕容器在旁听得眼皮子一跳,顿感楚王厚颜, 心里十分希望严无为别理他了才好,可严无为却还道,回楚王,外臣二十有一了。
咦?楚王故作惊叹道,孤还以为严相才二八年华左右呢,原来与孤差不了多少,可有心上人了?怎未许了人家?哦对了,孤忘了,料想那秦王如此爱才,定然不会让严相过早婚配的。
说完还哈哈一笑,好似这话说得很得体一样,听得慕容器在一旁直咬牙,她就知道这楚王还垫记着严无为!
呸!个登徒子!!!
闻言,严无为也是轻轻一笑,让楚王见笑了,外臣早已成了婚。
哦?!楚王没料到严无为会如此说,有些惊讶,可到底是个王,面上不显,还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好儿郎能有这般运气,娶到名彻列国的严相。
严无为笑道,哪里是什么好儿郎,让楚王见笑了,不过是一个爱与外臣常闹别扭的孩子罢了。
听了这话楚王有些意味不明道,孩子?
是了,外臣长她月余,并末很多,倒是让她寻了由头,拌嘴时非要让外臣让着她。说着便低头一笑。
楚王看着严无为那张面色苍白却在说到自家夫君时眉露宠溺的脸,一时痴了心志,竟忘了言语,还好一旁的张睢道,如此听来,严相与夫君感情甚好啊,恭喜恭喜。
让楚王与相国见笑了。
哪里的话。
三人又说了些话,直到方华端了药进来,楚王才道,严相还受着伤,孤与相国便不打扰了,告辞。
楚王慢走,相国慢走。
送走了楚王后严无为喝了方华端来的药,末了问道,查的如何了?
方华收了碗,还没有头绪,不过
不过什么?
方华犹豫了一下,不过探子回报说,当日逃走的那几名刺客已经找到了。
哦?
全部都死了。
死了?!慕容器听了这话急了,怎么死了?!那还怎么查下去!
严无为靠在床头歇了口气,被人灭了口?
是的。方华回道,下的毒,一个没留。楚王那边也下令让楚相张睢彻查此事了。
嗯,我知道了。严无为的眉间有些疲惫,与那楚王打交道确实累人,便是这样吧,恐要在楚留上些时日了,我乏了。
方华行礼道,属下告退。
慕容器见此便也不好再留,也同严无为告了辞。
一日便是一日,一眨眼严无为一行人便在楚国留了近半月了,严无为的伤势好的不算快,等顾名来时她才刚能下床,还不能走动。
下官顾名,见过相国。顾名的形象算不得好,灰头土脑的,一脸疲惫,眼底青了一片,方华领着人进来的时候还吓到了严无为。
这是?
顾名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下官奉王命来楚保护相国!这是王上命下官带给相国的。
严无为接过了信拆开一看,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谨儿乖,夫君给你讨公道!
落款是写得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玄世。
饶是一向淡定的严无为看了这信都红了耳根,被慕容壡这小孩子气给逗笑了,千里迢迢的,就为送封信来哄她么?
胡闹。
王上可还有说什么?严无为收了信问道顾名,顾名想了一下,然后学着慕容壡的口气对严无为道,相国莫怕!
严无为:
她忍了又忍,还是道,就说了个这?
顾名颇为认真道,王上说了,相国是女儿家,胆子小,怕疼,所以相国若要是问起王上对臣说了什么,便要臣对相国道相国莫怕!
一旁的方华听了这话一下笑出了声。
严无为:
若顾名要是个女子,怕某个王让他传的话就要改成谨儿莫怕了还好意思说她胆小说她怕疼,严无为心下便有些闷了,便是如此了?
顾名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见严无为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有些茫然,忽得一下又想起了什么,从包袱里拿了一个用厚厚油纸包好了的东西,然后双手递给了严无为,严无为接过拆开一看,是串糖葫芦。
这下她更闷了。
方华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偏生那顾名又是个二楞子,还敢道,王上让臣带来的,说相国怕药苦,吃串糖葫芦
行了行了。严无为听不下去了又气又好笑道,王上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让一个六品将军千里迢迢的赶来楚国便是为这么?
顾名想了想,不是。
你莫又要这什王上说的话来搪塞本相。
顾名摇摇头,上前一步低声道,王上有令,公孙将军已率三十万大军出城,直逼楚境。
什么?!严无为听了这话心里一急,猛得一起身,一下扯到了伤口,疼得脸都白了,什么时候的事?!
顾名道,得知相国遇刺后的当日。
胡来,简直胡来!严无为气得直咳嗽,大臣们不劝着?
王上不见。
严无为指着顾名指了半天,想说什么却又一直咳着,吓得方华赶紧倒了水上前来喂她喝下,严无为又才道,你们你们本想说这些大臣们不知道规劝王上,但转念一想到慕容壡那臭脾气,指不定当日收了信还发了好大一通火,那些个大臣们劝得住她才怪,想到此她又说不得什么了,只重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既已为之便可为,将军一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顾名作揖道,嗨!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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