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书就可以像姑姑与先生一样了。
严无为怔了一下,又问,殿下这话可曾还对谁说过?
对母妃说过。慕容器想了想,母妃问器儿的。
一旁一直安静的听着的慕容叡已经冷笑出了声,严无为对她轻摇了下头,又继续问道,那殿下现下还愿读书么?
愿意!慕容器又想了一下,摇头,唔先生,我还是学女红吧。
为何?
母妃不让,我要听母妃的话。
书,殿下尽管拿去,闲了便看,太子妃不会责怪殿下的。严无为轻声宽慰道。
慕容器咬咬手指,犹豫了一下,点头,谢谢先生。
只是几本书罢了,殿下无须客气。只是臣放在了王上的书房里,现下便让人带殿下去取如何?
好。
严无为放下慕容器,对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立马上前来牵过慕容器,奴这便带公主殿下去。
姑姑,先生,器儿先告退了。
慕容叡点头。
慕容器走后,方才还一直忍着火气的慕容叡便再也忍不了了:
反了!她甩袖低吼道,那太子妃是要反了天了!我慕容家的后代,还论到她指手画脚了起来!女红?慕容家的女儿们何时沦落到要靠女红去嫁个好夫君了?!今日我若不是问起,她还打算让器儿荒废到何时?!
严无为取过宫人从寝殿里拿来的绒衣,走上前轻轻披在慕容叡的身上,轻声劝道,气大伤身。
都这般欺到我头上来了,如何不气?慕容叡冷声道,此仇,不能不报!
那便报。
慕容叡侧头看下严无为,后者淡淡道,年后开朝,选定继承人一事便会立旨,与其被动地受他人逼迫,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闻言,慕容叡展眉一笑,所见略同。
严无为轻叹了一声,在此之前,公主器该长大了。
她会长大的。慕容叡冷冷一笑,有的人,快要按耐不住了。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周内日更,周末快活(づ ̄ ? ̄)づ爱你们呦~
第5章 4
东宫
慕容器不到巳时便回了东宫,公叔疾正与女儿公叔雅在书房商量事情,慕容器来书房放书的时候正好撞了个正着。
外、外公?慕容器一推开门便见着了席地而坐的公叔疾,她愣了一下,心里对这向来阴沉不定的外公有些害怕,但良好的家教又迫使她不得不上前请安,器儿见过外公,母妃。
器儿回来了?公叔雅见父亲面色不喜,便先开口道,王上今日可曾问过你些什么?
姑姑问了器儿的功课。
闻言,一直端坐着的公叔疾侧过头,长年征战沙场的他眼神杀气凛冽,让人看着畏惧,他两鬓斑白,眼睛像萃了毒的箭,阴冷地看着拘谨地站在一旁的慕容器,你如何作答的?
慕容器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我我
讲公叔疾冷下声音道。
吓得慕容器一哆嗦,诚实道,我说我未学功课,而是在学女红,姑姑、姑姑还夸器儿厉害似乎补了后一句便可以让外公不生气一样,慕容器害怕的看着公叔疾,小孩子是敏感的,她知道她的外公不喜欢她,但到底是为什么,她还不懂。
蠢货。公叔疾冷冷道,目光一顿,落到了慕容器手里拿着的书上,手里拿的是什么?
先严相给我的、的书,说让器儿回来闲了看。
拿过来。
慕容器颤颤巍巍地上前将书双手递到公叔疾身前,公叔疾伸手接过,翻看了一下,《国策论》、《孙子兵法》、《墨非论》呵。公叔疾冷冷地笑了起来,扫了眼哆哆嗦嗦的外孙,又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儿,王上可真看得起咱们的公主殿下啊。
公叔雅低头不语。
公叔疾的目光又落在了慕容器那张充满稚气的脸上,问道,严相给你的书?
对
读书想做王?
慕容器一怔,继而慌乱地摇头道,不、不想,王是姑姑姑姑才是王。
在她的理解范畴内,慕容壡才是理所应当,独一无二的王,她崇拜慕容壡,一心想要长成与慕容壡一样的人,却从未对王位有过觊觎之心,只想长大后能为秦国尽一分力,对得起自己的这个姓氏,对得起战死的父亲,对得起疼爱她的姑姑。
王?公叔疾将手里的书丢在了地上,对慕容器冷冷一笑,强者,才能为王。
慕容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想将严无为送她的书捡起来,可刚弯下腰,手指触到书角,便听见公叔疾嘲讽的声音道,滚出去,好好学女红。这些书,可轮不到女子来读。
慕容器难堪的顿住身子,半晌,直起身来,忍着眼泪对公叔疾与公叔雅行礼道,外公,母妃,器儿便先行告退了。
慕容器出了书房,闷着头落着泪,没精打彩地往自己房里走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外公不许她读严相给她的书,还说她不配。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父亲常常让她多读书,要她向她的姑姑学习,很早以前她便听父亲提起她那远在黔州的姑姑慕容壡。姑姑少时去往黔州,苦寒之地,庶民卑劣,为争一栗而私斗成风,姑姑去了以后,不但将黔州管的井井有条,还广开耕地,奖农耕,黔州虽苦寒,却在姑姑的手里渐渐富足了起来,饿死的人数逐年递减,在百姓中很有声望,父亲说姑姑有经世之才,若为王,可佑秦国百年,可就是这样受万人赞扬的姑姑却在自己的外公,舅舅,母妃口中变得一文不值,自小生在王族的慕容器心里隐约明白些什么,但她不能告诉她的姑姑,纵然他们有万般不是,到底也是自己的亲人,慕容器害怕自己的母亲有日会同父亲一样,忽然离开了自己,再也不回来,到那时,她便真的成为了孤儿了,就算是公主,又有什么用呢?甚至她还想道,若是能保自己母亲平安,她愿意放弃读书,听从外公的话,学好女红,四书五德,等到及笈了,便寻个好夫君嫁出去这样的话,母亲也话就会多疼她一点了,外公也不会总是冷着脸同她说话了。只是对不起姑姑与先生了
但是生在王族的她并非是只要愿意,祸便不会来了,所有的一切便会如她所想的那般进行下去了。
那是大年初七的夜里,她睡在床榻上,宫人在外间值守着,冬日的夜里很凉,她半夜里冻醒了,想起身叫外间的宫人给炉子加点火,却不料刚睁开眼,一道黑影便压了上来,寒光一闪,慕容器只觉腹间一凉便再也没了知觉。
等她再度醒来时,天还没亮,房里血腥味很重,她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已然经时。腹间的伤口血流不断,两道黑影还在房间纠缠,慕容器张了张口,下意识的叫道,母、母妃
话还未说完,一个黑影便向她扑了过来,寒光乍起,慕容器第一次感到死亡离她如此之近,而下一刻,另一个黑影便挡了过来,刀剑相撞,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阁下今日非要痛下杀手吗?救她的那个黑影低声问道另一人,听声音,约是个年轻女人。
拿人钱财,□□烦请让开!
世风如此落下,亲生女儿都成了灾了吗?救她的那个人冷声道,太子妃此举,不怕遭报应吗?!
太子妃?
慕容器猛然一怔,母妃?
对面的黑影却道,在下只是按约办事,阁下请让开。
少侠一身好武艺,却沦落到来做杀人买命的勾当,为何不投军报国?偏来做这种有辱门风之事?!
我敬阁下是位女子,若阁下执意要拦我,那便莫怪我刀下不留人了!言罢,那名刺客便再度提刀攻上前来,女子挥剑相阻,厮斗中,那名女子冷声对还躺在床上的慕容器道,快跑!离开东宫!
慕容器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捂着腹间,小脸发白,她能站起来就已经不错了,现下哪还有力气逃出去呢?
况且母妃要杀她,亲人都靠不住,她还能逃去哪呢?死了倒还干净。
少侠!那名女子高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女子约摸是体力不支了,说话时还喘着粗气,这孩子才八岁少侠就没有亲人,没有女儿吗?!
那名刺客怔了一下,放下了刀,八岁
女子见刺客有所动摇,又道,大人间的事,何故要扯上孩子?就因为这孩子姓慕容,她的母妃,舅舅,外公便这般容不得她了吗?竟要至她于死地?
闻言,刺客喟然长叹,如此便是我不义了,今日之事,殿下见凉。
说罢,那名刺客便跳窗而走了。
女子见刺客已走,顿时松了口气,回过身看着缩在床榻上的孩子,殿、殿下?
母母妃要杀我?慕容器颤抖着声音道。
女子不语。
她又道,不会的母妃、很疼我的我是她唯一的孩子我我
殿下!我们该离开这了!
离开?慕容器顿了顿,方才还一直忍着情绪的她忽然一下便落下了泪来,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我要问问母妃
殿下不觉得奇怪吗?东宫乃是何地,重兵把守,平日连只耗子都进不来,今夜那刺客却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殿下寝殿,后我与那刺客交手,发出如此之大的动静都未惊动一人,殿下,你心里没谱吗?!
慕容器的脸色又白上了又分,她剧烈地抖了抖唇,想反驳点什么,但是又深知女人说的都是事实,她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救我?
我是女子的话还未说完,慕容器便因失血过多,一头倒了下去。
慕容器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头顶白色的床缦,她怔了一下,这明显不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头微微侧了些,便隔着床帘看见了坐在桌前看着书的女人,女人的皮肤很白,穿着件藏青色的长衫,衬的人很出尘,她的鼻梁是秦人中少有的高挺,鼻骨右侧长了个小小的黑痣,有点可爱,三千青丝还是一如既往的未束起,许是要看书的原故,只是用了根红绳随意的扎了下,露出了白皙优雅的颈脖,恍惚间,慕容器以为自己看见了神。
先、先生
闻言,女人侧过了头来,见她醒来,女人放下了手里的书,带着笑意朝她走来,醒了?女人温柔地问道她,渴了吗?
慕容器怔怔的望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女人,刚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孩子就那么忽然红了眼。
严无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明明未说一字,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慕容器感受到了最好的安慰。她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没出息,更不想让严无为与慕容壡担心,她现下是在严相的府里,腹间的伤已经被人缝好,止了血,睡了多久了她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她出现在了这里,说明救她的人便与严相有关,那么姑姑慕容壡现下恐已然知晓了此事了。
仿佛只是睡了一觉,慕容器便忽然长大了似的,不再是那个乖巧的听母妃的话,想懵懵懂懂地活着的公主了。她想要活下去,活的更好,不再让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求生,是她现下唯一要做的了。
先生慕容器的手在被子里紧紧握成团,她不懂,不甘,不明白,为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严无为却是听懂了,她没有急着回答慕容器的话,而是问道,现下,殿下可还愿学女红,将来嫁个好夫君?
我想、想活下去。
殿下想知道为什么对吗?
慕容器点头,眼神坚定。
知道了又如何?严无为轻叹了一口气,殿下要以牙还牙吗?
慕容器被问住了,瞬间便沉默了下去。
殿下的伤没有大碍,那一刀虽猛,可殿下怀里的玉却是挡了一半。说着严无为便将那碎成两半的玉递了过去。
慕容器颤抖着手接过,一言不发,那玉上面还刻着她名字,是她出生时母妃送她的,父亲为她起名为器,寓为国之重,母亲赠她玉,寓为君之道,她曾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孩子,可忽然间就变成了至亲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殿下好生休息吧,臣便先行告退了。严无为站起身来淡淡地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
先生慕容器从床上坐起,苍白着一张脸,唤住了正欲出门的严无为,我要活,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只想活下去?
不!我要活的漂亮,夺回我属于我的一切,成为第二个姑姑,不,要比她更好,更优秀!谁也不能、不能夺我性命,无论是母公叔雅,还是列国!
这样,才不负父亲为她取名为器,才不枉她生死走一遭。
闻言,严无为回过身来,静静的看了她足足半刻有余,而后便缓缓地笑了起来,如此,臣便帮殿下。
后来,那个场景便一直刻在了慕容器的脑中,纵然那年她才八岁,可她仍旧被意气风发的严无为所震撼到了,严无为的那个笑,胸有成竹,看透一切,带着傲视群雄的自信,对她轻描淡写道:
恋耽美
>一朝帝相(GL)——Kivey徒生(4)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