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脾气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他们是经历风霜几十年的人，活久见。也许他可能如同顽童一般，也许她威严赫赫，也许他和蔼可亲……

    但无论是哪一样，他们所需要的不是虚假的奉承和关心，更不是虚情假意的陪伴。而是尊敬当中透着平等的对话，在朱雀大陆，活了几千上万年的老家伙，司空半语几乎每天都与他们打交道，哪里还不清楚这群人的脾气。

    而脾气古怪，通常也是出现在老人身上。为什么？还是他们明悟生活的一种态度和原则。

    唐天尧意味深长的看着司空半语，这样的人是傻子？呵呵……笑得屌都歪了，他娘的，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他犹有兴趣的打量着司空半语道：“那你觉得，什么才算是正常呢？”

    司空半语轻笑一声，不请自坐的坐在了唐天尧的对面，缓缓说道：“这还不简单吗？当你拥有足够踏破一切规则的时候，那么正常的就是随心所欲，不违本心。而你尚处于受到世界规则约束的时候，那么正常的就是随心所欲不越矩，问心无愧。这才是真正的正常人。”

    唐天尧闻言，不禁理了理胡子。

    “你这样的说法太过笼统了，不违本心、问心无愧，许多人的所作所为对他们而言，就是问心无愧，但是却是扰乱秩序、违背国法的，难道这也属于正常？”

    司空半语微笑道：“老爷子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破绽。不错……的确有这样的事情，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有好人和坏人，才有光明和黑暗，才是完整的世界，不是吗？”

    “呃……”

    绕来绕去，唐天尧自己都被绕晕了，思来想去，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却又觉得这两个方面，本就是对立。

    良久之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哈哈……司空奇生了个好孙子，恩恩……很不错，我和你爷爷是莫逆之交，以后唐家就是你的家了，你也随青儿一起叫我爷爷吧！经常过来窜门啊！你爷爷远在京城，老子老了，腿脚不利索，都好久没去找他喝酒了。”

    听着唐天尧这句话，司空半语便知道，这算是认同自己了。

    “那是一定的，我在京城，随时恭候老爷子前来京城做客。”

    唐天尧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扭头对唐母道：“去，将那两个兔崽子叫回来，老战友的孙子过来，让他们过来认识认识，哦……对了，顺便把薇儿这丫头也叫上，年轻人嘛！话题多一些。”

    唐母张了张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天尧如此看好一个年轻人呢，这小子除了能说会道一点，好像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吧！

    不过老爷子是唐家的权威，他发话了，谁敢说个不字，唐母应道一声，快步的走出去。

    唐青眼珠子转了转，暗道司空半语来得实在及时啊！三言两语就将老爷子搞定了，看来老子的自由有望了。

    “爷爷……嘿嘿，你不知道，半语可是个传奇啊！我告诉你……”

    唐青噼噼啪啪的将司空半语在铁鹰内的事情说了一遍，难得与老爷子有拉关系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了。那讲述的过程，堪称一部般细腻了。

    只是唐天尧似乎不怎么在意，反而时不时的盯着司空半语的脸上，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然而他失望了，司空半语举起茶杯轻酌，彷如一个局外人在听着故事。

    “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

    唐天尧打断了唐青源源不断的说话，轻笑着道：“既然你喜欢司空半语这个名字，我我就叫你司空半语吧！现在你已经恢复了智力，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虽然以前你心智不全，但是现在应该能够明白一些，你们司空家可不怎么安宁啊！”

    司空半语自然知道唐天尧所指，但凡一个大家族，哪里没有一点乱七八糟的事情，司空家也不例外。

    “我可没什么打算，我觉得这样的放逐挺好的，至少不用在意那么多的东西，看不到那么多的悲哀和无情，远远的做一个看客。呵呵……然后过着自己家里的那点幸福，足够了。”

    “当然了，老爷子要说我胸无大志，那我也承认。”

    “是吗？”唐天尧摇了摇头。

    “你要是胸无大志，就不会说出这番话来了，我总有种感觉，好像司空家的一切，你一点儿也没看上眼，是这样吗？”

    司空半语不疑置否的笑了笑：“说这些难免有些大放厥词了，因为司空家又没有掌握在我手中。”

    “那要是司空家掌握在你手中呢？”唐天尧继续追问道。

    司空半语耸了耸肩，笑着道：“不好意思，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要是’，我一向以事实说话，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

    “好……”唐天尧忽然大吼一声，吓了旁边的唐青一跳，唐青心里困惑不已，司空半语不是在玩文字游戏吗？这也能叫好？那我已经好得都发红了。

    “不错……半语，既然我们两家有这样的关系，你和唐青又是好朋友，那么以后你可要多多照拂一下青儿，青儿……以后你要跟着半语，好好学着点，知道吗？”

    “啊？”唐青面面相觑，这都是那跟哪儿啊！跟他学什么？不过老爷子这么说，他也不敢违逆，只得懒精无神应道：“是……以后我会好好跟着半语学习的。”

    司空半语摇头笑了笑，唐青这个家伙，要他安安静静的学，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怎么说唐青也是个不错的朋友，以后有机会的话，司空半语倒是不妨传授他两手。

    接下来，唐青完全成为了配衬，只得老打老实的听着司空半语和老爷子的叙话，并不是他不能插话，而是他可不想刚刚在老爷子心里建立起的好感，一下子被自己几句话给弄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