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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值爆表[快穿] 作者:讳疾

    若是平时,血鹿堂主是很愿意和这人较量的,但他现在得了谢虚这样的宝贝,也没那么浓的好战兴致了。

    谢虚将菜布好,只觉得手腕都酸了,偏偏还不加薪俸。

    生活不易。

    血鹿堂主举杯饮尽,自觉今日又十分充实。

    他先前过来,还只是为了试探。但现在来得勤,却是为了练功。

    他武功路数惯来狠辣,却偏偏强势有余,防守不足。先前与义父几次切磋,都被提点着破绽太大,弱点明显,若是与当世有名的高手交战,很可能抱憾中命丧黄泉。

    他虽有心磨炼,但义父却不是时刻有空相陪。

    正是焦头烂额,却没想到能碰见谢虚这样的高手,与他交手,向来磨炼应对防守,而每次只需一两银子。

    那一两还只是茶钱,谢虚只是护卫,就没算着银两。

    血鹿堂主神清气爽地练好了功,打算明天再来,将出南竹馆时,却是顿了一顿,神色有些意味深长:看来,你还是被找到了。

    这小小南竹馆外,竟是危机四伏。

    血鹿堂主对谢虚的身份早有猜测,因为谢虚似乎对各种武器都颇能上手的缘故,还设想过他该不会是哪个隐秘杀手门派培养出的秘密武器而谢虚因某个理由叛逃,为了隐姓埋名,甚至甘愿流落到花楼里做下九流的行当。

    反正在诸多猜测中,谢虚的身份没一个是简单的。

    而眼前的情景似乎也印证了血鹿堂主的猜测。

    谢虚纵是再怎么努力,也还是被找到了。

    红衣男人望了谢虚一眼,似笑非笑道:可要勉力,从他们手中活下来啊。

    还是思考这些人目的为何的谢虚:

    ?

    原来他们是来杀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谢虚也在背锅1/1

    今天的废疾也在短小1/1

    还有短小一更,会晚一点

    融司隐和融司藏很好记鸭!!隐藏隐藏,前面哥哥后面弟弟

    ☆、天下第一(九)

    血鹿堂主对谢虚的确很有兴趣, 不过这种兴趣却也不足以让他在这个时机留下来, 出手护住谢虚。

    一是敌我不明, 血鹿堂不能因为他一己私情陷落危险之中,二是男人心存着要试试谢虚的武功虚实的心思,而此时正是好时机。

    他又深深看了谢虚一眼, 唇边笑意有些意味不明, 眼底情绪远不如他所想象中那般轻松不在意。巷间那些暧昧烛光落在他身上,愈加衬得那张脸好似精魅般惑人。

    谢虚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谢虚根本没注意到男人在那瞬间, 心中已进行过无数情绪上的角斗。

    他只估算着南竹馆外隐藏的人那些人轻功很好,气息却浑浊,因此一下便让谢虚瞧了出来。其实这些天,也的确有类似的探子徘徊在南竹馆外, 只是因为没有杀意,谢虚便也不怎么在意。

    但如今,那凌厉杀意好似要编织成一张网般, 将谢虚紧缚在其中。

    他将隐伏的人粗略辨认过, 便回了花楼之中,将外面情况如实告知了秋先生。

    秋池水正盘着算盘,神色有些慵懒疲惫。突然听到谢虚的话,手微微一抖,那用檀木车成的珠子在手中碎成齑粉。

    恍惚间的迟疑在他眼中汇成一分畏惧, 只略略犹豫,秋池水起身走向了二层的露台。

    夜色将黑,如今是各个花楼生意正好的时候, 有面貌清朗的书生、也有肥头大耳的商人,左拥右抱着妓子走近花楼中。然而便是这般喧嚷成一片,秋池水也能注意到潜伏在夜色下的憧憧黑影。

    他一下子便心凉成一片。

    秋池水所想的,和谢虚完全不同。

    这般大的阵仗,秋池水不信他们是为了某个人而来的,而是觉得这些暗中隐藏的人,是识破了南竹馆作为天凤派分舵,才这般聚集起来。

    想到那些人的手段,秋池水也忌惮无比。

    他让人提前打烊,将客人送离,连那些普通的小倌妓子也一并送着离开。

    山雨欲来。

    谢虚:

    他总觉得这次自己,好像造成了不少损失的样子。

    两人各负心思,都以为是自己酿成的后果。连目光相接时,眼中都有微妙的心虚。

    .

    倒是融司藏,还陷在近日的烦恼中,半点不担心那悬在脖边的刀刃。

    他倒也说不清对谢虚是什么心情了,只是每每见到,便觉得心间一阵慌乱。他的确是极厌恶那些小倌的,但偏偏换成谢虚他又觉得不讨厌了。

    他最近还有些躲着谢虚,以免被瞧出来那不对劲的心思。

    只是刚走到前院,便见着客人都在往外走,嘴边有些骂骂咧咧,似是很不满意,觉得有些奇怪起来。

    花楼中间的两扇正门被合上,只留了一道侧门。是闭门谢客,只让出不让进的意思。

    连着那悬在门口的胭红灯笼也被取了下来,晃动间满是斑驳暗影。

    融司藏心中忽地一沉,绕去了后院。正巧有一龟公在低头哈腰地将客人送出去,待回头时看见融司藏站在他身后,还惊了一惊。

    他原本是诧异怎么融司藏走到他身后,一点声都没有,但现在倒是微微一拍脑袋,心道忘了这位也不是南竹馆的人虽说是欠着银两,却也不至于要蹚进这场祸事里,便回神道:小哥,你去外面找个花楼酒家休息吧,主家有事,今天不用回馆了。

    那龟公正回着话,忽地眼前一点银光掠过,下意识向后仰了仰头。

    时间似凝固在这一刻。

    斗大的汗珠刹时滚落。

    龟公这才清晰的看见,那一点银光是细如牛毫的银针,被融司藏给捏住了,要不然现在那银针便要扎在他的脸上了。

    融司藏在那一瞬的神色却变得相当阴沉起来

    出来!

    六个人,融司藏的神色冷淡,眼底却像是骤然掀起滚烫的火焰般,要杀我,尽管冲着我来。足有六人却还要藏头露尾,难不成化朽阁养的皆是群鼠胆的废物?

    化朽阁杀手最常用暗器,正是这细如牛毫的银针。

    如今被他们寻着,融司藏除了有几分后悔牵连南竹馆外,更多的竟是解脱。

    终于还是等到这一日了。

    想必化朽阁也觉得让他逃得了这些天,实在是有失颜面,这才抽调来大批的人手,势必要取他性命。

    融司藏心中所思未落,已有无数银光向他疾射而来。那些杀手当然不会因为他一句话,便要主动暴露方位,但只迟疑的那么一瞬,也足以融司藏找到他们

    他将随身缠着的软剑拔出,也不顾那龟公的诧异目光,向院落处袭去。

    他腹间被曾经友人刺伤的伤处已好,面对这些人自是悍勇无比,软剑似银蛇般,一招便将暗处的杀手挑开,直直拨断了手筋脚筋,又转向了另一人。

    身上尽是腥气。

    那龟公看着他发狂,已是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进屋中。

    融司藏眼眶微泛红,或是这几日的追杀已将他逼迫至绝境,他也再不手下留情,连那几人以同归于尽之势冲来,都未妨碍住他分毫。

    化朽阁的杀手通常是收容的孤儿,小时被化朽阁收养,毒哑了嗓子,用作杀人的刀刃。

    但有一类人又不同他们是后来无路可走,才投奔至化朽阁的,这类人在阁中尚且算有地位,受到的培养倾斜也更多,是类似小首领的人物。

    融司藏已连伤五人,只最后一人功夫颇好,只是仍有不敌。他被融司藏的剑逼迫至喉间了,竟才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不愧是融雪城的二城主,剑术堪称当世一绝。只是听说融城主品行高贵,绝不牵连无辜,不知您是否也肖兄了。

    融二城主能逃,这南竹馆的其他人却是在劫难逃了。

    男人的武功虽只够的上二流,却擅长于玩弄心术。他见融司藏对着来杀他的杀手,都只是挑断手脚,没有取其性命虽说对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杀手而言,这般也与死无异,但到底能说明融司藏此人心慈手软。男人自然通晓这类正派人士的弱点,惯来爱怜惜被搅进江湖斗争中的普通人。

    融司藏的剑势顿了一顿。

    他并非侠之大者,自然也是将自己的性命看作最重,却在那一瞬间,连吐息都急促了些,剑慢上一分。

    男人心知已动摇融司藏心绪,心中惊喜。更明白该如何让融司藏动心抉择,仍是不疾不徐地误导:我们主上接下这笔单后也后悔至极,融雪城主的震怒,化朽阁也是不想领教的所以主上下达的命令,最优是将融二城主带回化朽阁作客。

    只是不知融二城主给不给化朽阁这个面子。只要您不再逃跑,化朽阁当即撤出这小倌馆要知化朽阁所摘的人头都价值千两,未必要做亏本生意。

    实则他们杀手接到的命令,都是绝杀令。

    但只要融司藏误以为性命不会受到威胁,恐怕便会向保全普通人这处偏移这些被养出来的侠客太过天真,不知江湖有多险恶,今日他便给融二城主上一堂学。

    只那掩藏在袖间的匕首倏地滑落,男人身上气力尽失,喉间被冰凉的软剑抹过。他刹那间被疼痛淹没,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很遗憾,我并不相信你们。融司藏目光冷淡至极,比起不断抠挖着喉咙的男人看起来,竟更似一个冷血的杀手。

    比起你们,我更相信自己。

    软剑上的血液滴落,又光洁的好似一把新剑。融司藏将剑收起,向馆内匆匆走去,眉眼间满是煞气。

    他说谎了。

    他在被杀手威胁的那一瞬间,想起的根本不是南竹馆中那些不会武功、被牵连的普通人,而是谢虚。

    那一瞬间,他将自私发扬到了极致,只想现在就赶到少年的身边,确认他的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安静如叽的更新

    我要变身码字机了

    ☆、天下第一(十)

    谢虚的境况其实比融司藏想象中要好一些,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也被化朽阁给盯上了。

    之所以有这么多杀手埋伏, 正是因为化朽阁也发现了南竹馆的不对劲处, 里面习武之人太多, 又大多隐藏着内劲故作平民, 看着便与融雪城那位关系匪浅。

    他们原本打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思,是向着那二楼露台的老鸨先出手的;对方穿着身藕色长衫,只是虽掩住了鞋袜,看似迟缓, 但从移动的细微步伐可瞧出,他的轻功应当是不差的。

    而且他身上, 也没有带什么趁手武器,恐怕只有防身的暗器。

    这样好的时机, 擅于审时度势的化朽阁杀手又怎会错过。

    然而意外便发生在毫厘之间,他们先前无人注意的黑衣少年, 原本正在不远处收拢红灯笼,不知何时突然间冒了出来, 架住了两柄飞刀,一把将暗器弹开,目光正巧望进阁楼檐角中。

    那里正是杀手头领的藏身之地。

    谢虚乌沉的眼睫, 轻轻颤了颤。

    以至于满身腥气的男人和少年目光相对,还觉得有几分诧异,但他即便觉得是自己走眼,竟没发现这黑衣少年武功路数奇诡,也不觉得对方是在这么短短时间, 便发现了自己的所在他的藏身术,是连化朽阁主都赞叹过,那些被他驭使的手下们,甚至都找不到他的所在,更是十分敬仰。

    杀手将微发散开的思维收束起,指尖抵在唇边,发出了一阵似鸟声般的唳鸣,而他身边的那些手下们,也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指令,无数刀光向谢虚袭去;那些可割断人性命的刀锋在此时织成了一片密网,真正像是无处可破的天罗地网般,乌鸦鸦地沉下来。

    只是那些危险的刀光在谢虚眼中,好似也是慢吞吞的。

    他用手中的木棒将刀刃拨开,只是虽用上巧力,那木棒依旧被束割下几缕木屑,他颊边的黑发,也忽地被割落一缕。

    而秋池水好似终于反应过来般,他有些呆怔怔地看着谢虚,眼底是鲜明的恐惧,只警惕地后退两步,猛地转身扎进了房檐遮掩下。

    而黑发白肤,看上去也不过刚成年没多久的少年,好似没发觉身后的人已经逃走了般,依旧挡在众杀手眼前。分明那般瘦削的身形,却抵住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不论谁想要经过入口追杀秋池水,都要从谢虚的阻拦下经过。

    这幅这幅近乎愚蠢坚守的模样,似唤醒了杀手某些过去的记忆。

    他突然便不再掩藏身形,而是从暗处脱身而出。疾风抚过他深邃的眉眼、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肤、以及那作为杀手而言,简直是醒目得有些刺目的红色异瞳。

    杀手所使是一柄细长的弯刀,他大开大合的劈斩过来,身手却灵活至极,不过数秒,已与谢虚交手上百招;他们缠斗的身形已是快得肉眼难以分辨,只留下一缕残影,以至于在暗处埋伏的众杀手分明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却也不敢胡乱动手。

    玄铁锻造而成的极薄弯刀和价值几串铜板的木棍,当然是天壤之别。以至于谢虚虽然身手上没有失误,那木棍却还是接连被弯刀削过,几乎要成一根可笑的细小木棒。

    而在又一次弯刀切进木棍中,发出好似捣豆腐一般的松软声音时,异瞳的杀手忽地俯身,面庞与谢虚挨得极近,那近乎耳语的低喃也听得清晰。

    你保护的主子,可是已经丢下你逃了。

    你还在坚持什么?

    又是几招交手,谢虚手上的木棍几近报废。

    现在滚,在杀了任务目标前,我不杀你。杀手高高俯视着他,那眼神似轻蔑,又似含着什么别样情绪。

    急促的喘息、愈加沉重的脚步,和那剑与鞘间碰撞的伶仃声响清晰起来。

    少年微微侧头,似有些疑惑地看着杀手。因为挨得近,那细白的肤近在眼前,好似羊脂玉般剔透漂亮;他的唇也是殷红的颜色,整个人满是鲜活的少年气息,与虽然正值盛年,却仿佛霭气沉沉的异瞳杀手对比鲜明。

    这对常年游走在死亡间的男人,几乎要构成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杀手明明已经削断了谢虚唯一的防身之物,却也没有如预想中那般,割断少年的脖子。

    分明触手可及。

    而谢虚却在此时道:他没有逃。

    门在此时被推开,秋池水手执长剑,黑发凌乱的高束起,为了便于行动,更是将长袍的下截撕裂,又划开大大的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裤来,整个人就是有辱斯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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