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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桌子重油的饭食众人倒没有觉得油腻。
    一来是趁热就开始吃了，二来是比起更容易让人觉得油腻的白水，热乎乎的豆浆反而有种与今天的饭十分相配的感觉。吃一口炸的酥脆的馍片，再喝一口香喷喷的豆浆，啧。
    馍片酥脆，又带着咸味儿，很快便被众人吃完了。饭团儿也已经所剩无几，众人便把筷子转向了金黄的饼。
    赵氏煮好豆浆，按着林慧娘说的捞了两根腌的胡萝卜，切成细丝之后用温水过了几遍，随后用辣椒油拌了拌。焦香的饼就着带着淡淡咸味儿的胡萝卜丝，恰好解了几分油饼的腻。
    生怕吃不饱，林慧娘和面的时候多和了些，反正烙的饼吃不完放着也没关系。虽然烙的饼第一顿吃不完，后面吃的时候上锅热会让味道逊色许多，但完全可以和菜一起炒了吃。既能当主食，又能当菜，一举两得。
    林慧娘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哗啦响，而饼也的确如她所料，剩了好些张，她看着那些已经变凉了的油饼，勾起了一个计划通的笑容。
    吃罢饭，林慧娘照旧准备好笔墨纸砚，继续练字。
    在林家也住了几天了，闲来没事儿，云慕琤便会见到林慧娘拿了纸笔练字。云慕琤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仔细一想便也不觉得疑惑了。林家先前到底比较穷，笔墨纸砚都是要花钱的，哪怕纸有林文仕用过的，但墨却是不能省的。
    直到那天无意中得知林慧娘竟然是异世来客，云慕琤才恍然醒悟，异世许是不用毛笔的，她之所以在练字，大概还有这个原因。
    而之后他问过林慧娘，林慧娘的回答也正如他的猜测：“我们那儿的确是不用毛笔的，只有会书法的，或者是画国画的，才用毛笔。我们一般都用……硬笔。”林慧娘想了想，最后还是以“硬笔”二字代替了普通人所用的各种笔。
    说完，她还进厨房掰了根树枝，用拿笔的姿势拿着，在地上试着写了几个字给云慕琤看。
    也是这样云慕琤才发现，林慧娘不会写字、写的不好看，也只是局限于毛笔罢了，她用树枝在地面上写出来的字，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字，但字迹娟秀，依然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不会写、也不是写的难看。
    再见林慧娘拿着毛笔练字，云慕琤甚至还当老师指点了一番。他原本是想亲自教林慧娘的，但碍于林文仕在，只好坐在那里，在口头上指导。
    练了会字，时间便不早了，林慧娘将笔墨收拾好，洗漱过后上床休息。
    第二日吃罢了早饭，林慧娘又继续练字。
    今日是初二，照常说，该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然则林家嫁过来的两个人里，无论是赵氏亦或者是钱氏，父母亲人都已然不在了，林慧娘又是未出嫁的姑娘，因此这一天对林家来说，与其他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倒是其他两房，林文涛带着妻子柳氏和孩子、林文康与花卉，纷纷拿上年礼往各自的丈人家去了。
    早饭吃的比较简单，林慧娘早早地便想好了中午吃什么。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洗了手，便去同赵氏说了：“娘啊，剩下的那些饼，咱们切切一会儿炒着吃吧？过年嘛，再往里头切点肉丝。”
    赵氏昨日便知道她留着饼要炒，因此今早做饭时并没有将饼与馒头一同上锅热，这会儿见她这么说，便欣然同意。
    母女两个便进了厨房。林慧娘拿了饼按在案板上拿刀切成细条。赵氏问了她用什么菜炒，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说用土豆儿，因此赵氏便拿了两个土豆削了皮洗干净，便给她放到了一旁，转身去拿肉。
    要留着饼炒着吃呢，林慧娘特意昨日和了许多面，因此即便是昨日吃了不少，但依然剩了不少的饼，今日竟然没有一次吃完。
    林慧娘切了十张饼，一人一张还有的剩。再加上切了土豆与肉丝，虽然不太多，但若是放到碗里，也有两碗多的量，倒在锅里险些有了半锅。
    但多了总比不够吃要好。
    饼炒好之后，林慧娘便叫了其他人吃饭。
    林文仕与云慕琤、李允三人同样是没吃过炒饼，其他人因为林慧娘炒过几次，所以都不觉得稀奇，只是因为这次的有肉，感到了些许惊讶。
    云慕琤看着自己碗里那满满一碗的食物，问道：“慧娘，这就是炒饼了？”
    林慧娘点头，“对。吃啊，炒饼还是很好吃的。”她说着，干脆利落地夹了一筷子吹了两下，填进了嘴里。
    云慕琤道：“只是没想到饼竟然还能炒罢了。”他说着，也试着吃了一口。
    饼被加水炒过，变得有些软烂，与刚烙好后的焦脆完全不同，但吃着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他吃了一口，便觉出了滋味，加快了下筷的速度。
    林慧娘饭量大，她吃了两碗才停下筷子，其他人除了林文仕也吃了两碗外，都只吃了一碗。锅里的炒饼还剩一些，林慧娘问过众人，见没有要吃的，干脆自己盛出来吃完，这才往锅里添了水，准备刷锅。
    刷完锅，她才坐到院子里，一边喝水一边晒着太阳。
    前两天刚刚立春，也不知道与节气有没有关系，今天的阳光格外得温暖，这会儿甚至让穿着棉衣的林慧娘感到了几分热。
    温暖的阳光晒着，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她捧着热水眯起了眼睛。
    看着她一副懒猫的样子，云慕琤心头发软，他想摸摸阳光下林慧娘显得温暖的头发，但碍于林文仕在场，他只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转而问道：“慧娘，还有别的食物也能像炒饼这样炒么？”
    林慧娘点头，调子慵懒：“对啊，好多呢。像面条，可以做炒面，还有什么炒粉儿，炒面皮儿之类的。都能炒的，而且配菜也不局限于一种。像炒面，一般的标配好像都是加些油菜、绿豆芽儿，加土豆啊豆角啊黄瓜啊什么的也可以。也可以加个鸡蛋或者是加点肉做荤的。”她说着，还很没出息地吸溜了一声。
    云慕琤：“……”
    旁边坐着的林文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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